“河溪,萬木城人氏,前錦朝狀元,錦朝三十六年請命帶兵作戰,越古之戰時孤身殺入敵陣,再無音信。消失三年後又一次出現在安樺城,便是某打鐵鋪鋪主;其間有關此人的訊息一概無從得知。”一直隱在暗處的殘月聽到單子均詢問,冷聲而不失恭敬地答道。
“哦?除了這些,別的都查不到?”單子均的聲音因興味而染上了一絲笑意;倒不顯得惱怒。
“屬下無能!”殘月單膝着地,似有愧意地低下頭;並未多做解釋。
“罷了,王早就料到會是如此。看來還得費些周折,這事先擱下;王另有要事吩咐與你去辦。”單子均輕擺手,輕描淡寫地一語帶過,未有追究之意。他轉身走到書案前,提筆寫下了幾行字;待墨跡盡幹,方折起遞與正站起身的殘月,“看完即焚,此事牽連甚多,萬萬不可掉以輕心。也該是時候,給他們長長教訓了。”
殘月雙手接過,展開一看,一向平靜無波的眼眸掠過一絲異色,卻稍縱即逝;又看了一眼,他拿着紙的手不知怎的一使力,那張紙頓時化作碎屑:“屬下領命!”而後便身形一動,不見了人影。從始至終,依舊沒有多問半句,即使這次…與以往不同。
既是你等先布的局,那麼便讓王來同你們鬥上一鬥;用佈局人布的局將佈局人自己一網打盡,肯定…會非常有意思!透過花木雕欄窗,只見滿目秋色,草木蕭蕭,怪石嶙峋;單子均薄而銳利的脣角掠起一抹涼薄的笑意,卻未達眼底。既然皆已入局,那就且看誰能笑到最後了……
秋夜風清,微帶些涼意。枯葉搖曳枝頭,顯出幾分悽寥;看似寧靜的後宮,風雲暗涌。不覺,已是深秋了呢……
韓公公自踏出朝鑾殿,一路慎而慎之,直至碧月閣偏門外,四下張望一番,方推門而入。姿態閒散地倚坐在貴妃榻上的月妃端起茶盞,輕吹了口氣正欲飲,便聽得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手中的動作不由一頓。
“娘娘,老奴給娘娘請安;娘娘萬福!”見是國主殿前侍奉的韓公公,月妃揮手屏退了殿裡伺候的的宮女,放下茶盞,步下殿來:
“公公快快請起,眼下也沒有外人,犯不着如此多禮。”她費了許多心思才拉攏到國主跟前伺候的這位公公,這回他前來,定是有要事說與她知曉;自是得給他幾分薄面。
“娘娘,老奴此次前來,是要告知娘娘:小皇子夭折之事,國主起了疑心,已打算交由刑部審查。刑部是相爺的管轄範疇;若是有人存心栽贓,恐怕會禍及娘娘。老奴此番便是來提醒娘娘,萬事小心,莫要被抓了把柄。切切不能大意。”韓公公如此慎重,也是爲了他自己着想。如今他已是與月妃同條船上的人了,若是月妃失了勢,他定會跟着遭殃。
“多謝公公提醒,這是本宮的一點心意,還望公公笑納。”月妃見韓公公如此肅清,便知事態嚴重;從袖口取出幾大錠銀子,遞與韓公公。他也不做推辭,收了銀子,便道:
“娘娘,老奴還需出宮去刑部一趟,不能久留;免得惹人生疑。娘娘自個多加小心!”言罷,匆匆而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