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士兵一路帶着拓拔雄,出了毒牡丹的門,容瑾一邊在前面帶路,一邊左顧右盼的看着,生怕被人給發現了。
幾個人一路走過去,拐進了一條小巷子,那巷子十分偏僻,別說現在是深更半夜就算是到中午的也不會有人進來。
“這可不像你的作風,你不是要折磨我麼,不是要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麼,爲何帶我來這裡,而不是去地牢,你要知道在這裡我逃跑的機會可是很大。”
拓拔雄說着,容瑾點點頭,不過話說回來,他壓根就沒有想過要折磨拓拔雄,兩軍交戰,自己如果用這麼卑鄙的手段贏得這場戰爭又有什麼用呢,日後還會落一個卑鄙小人的名聲,得不償失。
“好了,放開他,讓他走吧。”
容瑾一開口,幾個人都是發愣,千辛萬苦的才設局讓拓拔雄就範,如今爲什麼要這麼輕易的把他放了。
“將軍,你是不是說錯了,我們千辛萬苦才抓到他現在說放就放了。他可是敵國的將領,如果現在就這樣放虎歸山,那可是後患無窮。如此一來就算是大王也不會放過我們的。”
容瑾聽罷也只是冷冷的笑了一聲,下一秒一個巴掌就扇怎麼那個士兵的臉上,竟是不知道到底誰纔是將軍,現在該聽誰的話。
“這一巴掌是告訴你誰纔是將軍,我要做的就是打贏這場仗,至於用什麼方法就是我的事情了,不需要你們來插手。“
那士兵見他生氣了,低着頭不敢說話。容瑾目光淡淡地掃過兩個士兵又落在了拓跋雄的身上。
“你害得我和家裡反目成仇。你差點讓我死在了你手上你還讓我家破人亡,現在我也還了回去我們之間兩清了,我不是什麼正人君子,也不是什麼卑鄙小人。既然兩軍交戰,那麼就有兩軍交戰的規矩,我不會因爲我的個人恩怨而將你斬殺在這裡,更不會折磨你。“
容瑾這樣的態度,是拓拔雄完全沒有想到的,既然如此那當初爲何絞盡腦汁地抓了自己。
拓拔雄臉上不由得猶豫了幾分,好像還是不敢信了他的話,誰知道這是不是緩兵之計,他的背後還有更大的陰謀,這幾個月來他變化這麼多,發生什麼事情都很正常。
“如果我告訴你我睡了你的女人。你還會這樣放我走嗎,容瑾,你是不是有點太窩囊了,有本事你來替她報仇啊。你來維護一個最基本的尊嚴啊。“
儘管拓拔雄衝着容瑾喊得聲嘶力竭,可容瑾依然時面不改色。容瑾過來拍了拍拓跋雄的肩膀微微的笑了笑。
“你還是不要在這裡繼續廢話了快走吧,趁我還沒有改變主意之前你還是安全的,趕快回了你的陣地,我們倆好好的,痛快淋漓地把這場仗打完。“
容瑾說完,絲毫沒有理會,拓拔雄的神情便離開了,求生的慾望,誰會沒有呢,拓拔雄見容瑾走遠,閃了幾下身子消失在人羣之中。
容瑾回來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他沒有直接去許華濃那裡,而是去了毒牡丹哪裡,這麼晚了,毒牡丹還坐在一邊等着消息。
她臉上帶着一些惆悵,一擡頭看見容瑾回來了,馬上就朝着他奔了過去,一臉的擔心着急。
“夫君,怎麼樣了,你把他怎麼了?我求求你不要傷害他,你不要傷害他你讓我做什麼都行。“
容瑾一愣,神情冷漠,絲毫不爲所動。他輕輕的勾起來毒牡丹的下巴,看見了她臉上淺淺的淚痕,明明已經是自己的女人,這件事情明明已經過去了那麼多年,居然爲那個男人哭了,多可笑的一件事情啊。
容瑾想到這裡也不由得笑出了聲,他不打算把真相告訴毒牡丹,這個女人目前來說對自己還有一點利用價值。
說真的他心裡一點底也沒有,他不知道他消失了這麼長時間,許華濃到底有沒有被拓跋雄感動,兩個人之間到了有沒有什麼事情,他心裡一點底也沒有,想要查清楚這件事情,還要靠毒牡丹。
“你可真是好傻好天真,就算拋開了個人利益不談,現在他是敵國得將領,我們兩個是敵人,你覺得我會放一個敵國的將領回去嗎?“
毒牡丹一愣,一想到拓跋雄現在被容瑾關在了地牢裡面?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心裡就不是一番滋味,如此想來,都是自己連累了他。
“那你到底想把他怎麼樣',你從小也是這個'國家長大的,我們國家實力如何你心裡難道不清楚,你以爲以你一己之力,就可以推翻一個王朝,你這根本就是以卵擊石,容瑾,你還是回頭是岸吧。”
容瑾不爲所動,不愧是天下第一才女,他也根本沒有想過要推翻這個王朝,只是當今統治者實在昏庸無道,他才替天行道,成王敗寇,誰又能說的清,再說了,他早已經厭倦了榮華富貴,又怎麼會貪戀皇權富貴。
“倘若我不願意,又該當如何?”
容瑾一邊說着,對着毒牡丹,氣息噴薄在毒牡丹臉上,毒牡丹別過頭,不願與他對面,容瑾更是一樂,咧開嘴笑着。
“夫君若是不願意,我自然是沒辦法的,嫁夫從夫,我一干人等,自然是陪着夫君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這個回答,容瑾還算是滿意,與聰明人說話,便是很讓人省心,直覺不用費了那麼多口舌一般。
“我竟是好奇,你向來自由,爲何願意嫁入侯府爲妾,卻自傲清高,也不願爭寵一二,倒是個新鮮的。”
毒牡丹一回頭,看着容瑾笑了一眼,難道這世間女子,都應該爲了討好男人而卑躬屈膝麼,這倒是算了什麼錦繡前程。
“夫君真是說笑了,我只是累了,而這侯府,又是恰好,與我容身,何樂而不爲,而我又與你無愛,又爲何爲了那麼一丁點寵愛,而迷失了自我。”
容瑾看的出來,毒牡丹這話,多半是敷衍,天下之大,憑着毒牡丹,何處不能藏身,來這侯府,怕是爲了許華濃。
“是因爲許華濃吧。”
毒牡丹一愣,一時之間面紅耳赤,她又如何啓齒,只說那許華濃女扮男裝,與自己情投意合,接着自己一發不可收拾,如此說來,更是讓人恥笑。
“夫君這是什麼話,雖然說,我是夫人擡進來的,可是這事情,卻和夫人沒了什麼關係,夫君不要多心纔是。”
容瑾哦了幾聲,半信半疑的點點頭,毒牡丹別過臉,也不敢去看了容瑾的眼神,只是低垂着眼眸。
“不是就好,若是說我的夫人與妾室,之間有了某種關係,這傳了出去,還要讓人恥笑了,本來說,還是想讓你幫忙怕你與夫人如何情深,現在看來,你們那關係也是不過如此,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必去在意了。”
毒牡丹一愣,原來容瑾挖了個坑,是在這裡等着自己,這如此一來,自己答應也不是,拒絕也不是。
“這夫人最近實在是太不聽話了,都怪我,以前愣是將她給寵壞了,這三從四德都不守了,還以爲,我果真離了她不能活了纔是,所以,我要你配合我,也讓她知道知道,這天下第一的毒牡丹,都爲我傾倒。”
容瑾一臉的孩子氣,說話時,就像是打賭的一般,毒牡丹看着他一臉的輕鬆,仔細想來,卻是知道沒有這樣簡單。
如此一來,許華濃更是會誤會了,自己和容瑾真是有了什麼,這麼一來,便是逼迫了自己和許華濃反目成仇,二來,又是讓拓拔雄很是不自在,四個人之間的關係,便是過分得尷尬些。
“如何,牡丹,你考慮考慮吧,你只要答應了,我以後便專寵你一個人,我知道,你並不在乎這個,不過我可以答應你,不折磨拓拔雄,你可別忘了,他現在是在我手上的,我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一提到拓拔雄,毒牡丹就有些動心,往事歷歷在目,如今雖然已經過去,不過想起來,還是心有餘悸。
“此話當真?”
毒牡丹向來爽快,容瑾點點頭,兩人三擊掌,這事情便是如此給定了下來,不過逢場作戲而已。
自己倒是可以明日裡去找了許華濃,將這事情,當面的與許華濃談了,如此一來,便是解決了事情,更是不用對許華濃心裡虧欠。
“不過,我這醜話說在前面,我如何不會清楚,你與夫人私交甚好,倒是也別與我耍了什麼花樣,如若不然,我便是加倍的折磨了拓拔雄,你便是自己看着辦吧。”
容瑾像是一眼就看穿了毒牡丹的心思,毒牡丹一時之間窘迫的說不出話來,容瑾淡淡一笑,他對她們之間,也是瞭如指掌。
“好,不說就不說,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容瑾點點頭,這毒牡丹,還算是有那麼一丁點的悟性,孺子可教也,與聰明人打交道就是方便,自己也不用如何的去花了什麼時間調教一二。
“既然如此,美人,陪我去別院裡賞花罷,這天氣正好,秋高氣爽,更是適合你我賞花吟詩,亦或者,斟酌兩杯小酒來。”
毒牡丹一愣,剛是想拒絕,又是想起來容瑾剛纔說的,剛剛準備脫口而出那些拒絕的話,又是給嚥了回去。
“妾身遵命。”
容瑾笑了笑,他滿意的看着毒牡丹,一隻手攬着毒牡丹的腰肢,一邊朝着別院走過去,想來這個時候,許華濃應該是在那裡,儘管是不在,自己如此高調,許華濃又如何會聽不見。
“夫君可真是好手段。”
毒牡丹語罷,笑了一聲,容瑾看了看她,也不由自主得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