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便是笑着幫襯着大太太說了點好話。
便是聽見大太太訕訕的笑道:“那江都侍郎也是個有本事的,聽說最近可是燒了幾把邪火,正春風得意呢,我們家老爺都是念叨了兩嘴呢。”
老祖宗瞥了她一眼,估摸着是覺得這宴會雖然擡不上身價,但是偏生這侍郎還是個本事的,遲疑了一下,便說道:“家中這麼多姑娘,還是留着陪我解悶兒吧,倒是四姑娘,素來是個身子骨薄弱的,都沒出去見過什麼世面,這一次,你便是帶了她去罷。”
單獨帶四姑娘?
趙氏驚了一下,卻是心裡一喜,連忙低下頭,應了一句。
旁邊的姑娘聽的了這話,雖說有些羨慕,但是瞧見了許華濃安靜的坐在那邊的時候,又是有幾分得意。
老祖宗這話是說的好聽,但是實際上是嫌棄這宴會不夠檔次,纔是叫四姑娘自己一個人去。
許府可便是隻有四姑娘這一個庶女來着。
許華濃便是微微垂了頭,模樣冷清的很,老祖宗瞧了一眼,又覺着厭煩,她素來便是覺着四姑娘的性子太淡,日後可是沒什麼出息來。
一直到從老祖宗的屋子裡出來,許華濃的臉色都沒什麼變化,她早早的便是料定了老祖宗的念頭了。
上一世的時候,這個宴會也是她自己獨自一人去的,便是給了趙氏可趁之機。
若不是因爲趙氏,還有夏草那個吃裡扒外的東西,她許華濃,還不至於落那麼大的臉面。
老天又給了她一次機會,那邊是等她東山再起吧。
左右都是一個愁緒來,還管他千絲萬纏?便唯獨剩個快刀斬亂麻罷了。
一直彎腰恭送這幾位長輩走,許華濃纔是直起了身子來,可是步子還沒有落下,便是聽見一陣笑聲:“喲,可不是這許家的四妹妹?莫非是身子骨好了,便是不怕這嚴寒了?”
許華濃一聽這聲響,便是知道是誰。
一擡眼眸,果真瞧見了那蘇家的姑娘。
“蘇姑娘大善。”許華濃瞧了她一眼,便是見了一個閨秀之間的禮節,雖說清高卻是禮數週全,倒是噎的那蘇姑娘做不出動作來。
以往這許華濃瞧見她都是個恨不得脖子擡上天的模樣,怎得今兒是換了個臉色?
“倒是換了個性子,可活該是受了罰。”
那蘇姑娘又是一陣言語諷刺,卻是瞧不見許華濃有個什麼臉色來,一怒便是攔了她的路:“我可是隨着你說話呢,你還是當作瞧不見我了?”
蘇姑娘的聲音有些大,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到時候是怎麼都說不妥了,許華濃淡淡的笑了笑,說道:“老祖宗可還是在裡頭等着蘇姑娘呢,如果不怕壞了禮數,也就隨意蘇姑娘攔着。”
蘇姑娘的臉色一陣發白,纔是惦記起來這個。
她本來便是一大清早拜訪,正趕上人家早晚定省,就已經很沒有規矩了,如果在晾着人家的老太太——
卻又不想在許華濃面前失了臉面,冷哼一聲便是轉身離去,心裡卻是提着心思琢磨着怎麼給許家老太太說好話兒。
她可是想着,到時候要藉着許家大姑娘走一趟宴會呢。
正是這般想着,卻是冷不丁撞上一人來,訓斥都壓在了喉嚨裡,卻是瞧見了許華清溫婉的臉面來,纔是生生的嚥了回去。
“蘇姐姐這是去了哪兒?”又是故作驚訝的擡高了音量:“可是我那四妹妹又惹惱了姐姐?”
“倒不是如此。”
蘇姑娘雖說有些莽撞,卻還是分辨是非,左右拉着許華清,卻是念到:“我過些日子可是要去個聚會,你知我家中無姐妹,便是邀個手帕交去,一會兒子你倒是隨着你們老太太提一嘴,我好歹也是剛來,不熟你家老太太的喜風,唯恐衝撞了去。”
許華清眼眸一轉,倒是輕聲詢問:“是哪家的帖子?”
“還能是那幾家?左右就是關東的那個糙漢子,魯莽匹夫。”
蘇姑娘說的不屑,許華清眼眸卻亮了起來,關東的哪家,唯獨便是顧將軍一家,若是能攀附上這等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