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一家人見面

寶珠暗笑自己,她這般的緊張爲着何來來的不是別人,是表兇的舅父,是表兇的姐姐。可寶珠直到站在大門外面,就還是緊張。

門外面客人下馬的下馬,下車的下車,袁訓跟着一箇中年人旁邊,正等着姐姐下車。日頭把他側臉兒飛揚起,讓看到他的人總是眩惑,竟然不知道是他的人在發光,還是日光在發光。

寶珠見到他,就定下心來。也就明白過來,她對他一片深情,所以纔會緊張,怕他的家人不喜歡自己。

好在看了一圈兒後,寶珠見到所有人的眼光,全是放在袁訓和袁夫人身上。

那中年人,寶珠能猜出就是輔國公。他生得氣宇軒昂,寶珠知道他是文官,但還是能從他身上看出父輩們武將的身影。

他見到袁夫人出來後,就伸出雙手目不轉睛地看着她走過來。在袁夫人出來以前,輔國公的眼裡只有袁訓,但袁夫人出來後,他在這個時候眼睛裡就不再有別人。直到握住袁夫人雙手,那眸子才移動,是又把袁夫人從頭髮看到裙邊,低聲細語地道:“可好不好這幾年真讓我擔心壞了。”

只看他外表的氣慨,真看不出他還能說出這樣柔聲的話語。

這個人的外表,是十分的有氣勢。

而袁夫人見到兄長,則活潑起來,就像年青幾十年回到少女閨中,略帶撒嬌半有埋怨:“擔心什麼我不是好的很,阿訓也中了探花,我就說京裡的風水好風水好,哥哥你總是不相信。”

寶珠暗暗稀奇。

像舅祖父和祖母那樣的兄妹,這又有了一對。

接下來,寶珠就見到她小時候就景仰已久的人,陳留郡王。

寶珠對陳留郡王的想像,他身經百戰的,不是黑鐵大漢,也像廟裡金剛。但此時人就在不遠處,袁訓叫他姐丈的人,卻是玉樹臨風般的瀟灑。

他比袁訓還要高出半頭,生得容長臉兒,眸光犀利。犀利到什麼程度呢,他偶然掃了寶珠一眼,彷彿也知道她是誰。寶珠的面上就痛了一下,油然生出想用帕子擋住的想法。

說人眸光如鷹如鷲,陳留郡王的眸子竟然比如鷹如鷲還要厲害。

寶珠不知道戰場上打滾的人,眸子裡也帶出來殺氣,只知道這個人厲害,忙轉過臉兒不敢再偷看姐丈。

好在他也沒有多看寶珠,他正和袁訓說話:“小弟,你長大了”語氣親切好似親兄長,寶珠放下心,他們都對錶兇好,就也會對寶珠好纔是。

郡王妃下車時,有小小的轟動。她有三個孩子,小的是個姑娘,抱在奶媽懷裡。大的兩個是男孩子,生得酷似父親,卻面無表情。小小的臉蛋上一片嚴肅,看得寶珠快要笑出來。

袁夫人見到,立即心肝寶貝的叫着。什麼都不記得了,扯着孩子們就往裡面走。輔國公自然是陪着進去,是袁訓想了起來,對姐姐道:“這就是寶珠。”又喚寶珠去見。

寶珠早就吃驚不已,郡王妃和婆婆生得好似一個模子出來的。見到她,就知道婆婆年青時是什麼模樣,就上前去見了禮,殷勤地道:“外面熱呢,快進家裡歇息纔是。”

郡王妃和輔國公、她的丈夫一樣,對寶珠一笑說聲起來,就又把心思放到袁訓身上,她讓袁訓到身前來,撫住他的肩頭,就淚如雨下:“果然長大了,走的時候只有十一歲,今天要不是你在城門上接着,街上見到我不敢認你。”

陳留郡王不耐煩上來:“大熱的天,進去再哭吧。”郡王妃想想也是,就帶淚笑道:“看我,想他想的不行,又聽說他中了探花,又聽說他娶了妻,”在這裡,纔對寶珠又看了一眼,彷彿纔想到還有這樣一個人在旁邊,寶珠就再陪笑:“請進去吧。”

陪着她和婆子們進去。

袁訓和陳留郡王在後面跟來。袁訓得意:“姐夫,看看要不是我提醒你,我姐姐一定在大門口兒就要哭,我們這一會兒還進不來。”

“哦,是嗎”陳留郡王到了這裡,像是很放鬆,又像是還揣着心事,就一副懶洋洋的勁頭和袁訓往裡面走。袁訓又逼問他:“這一回我是要跟着你走的,你早答應我的,別再說不帶我走我成親了,我大了”

這種語氣,乍聽上去和瑞慶小殿下差不多。

陳留郡王讓他逗笑:“小弟,你是長大了,無賴要脅也長進”袁訓聽他口風兒不對,他本來是走在他側邊,此時虎的轉個身子,擋住陳留郡王,臉色一沉:“你又變卦你給我的信,我放得好着呢那是證據,你許給我了,又想不認帳是不是”

“不是我認帳,要我認帳可以,得我的親岳母,你的母親答應,你妻子答應,岳父大人答應。”他說的岳父,是指輔國公。

再把手一撥,把袁訓撥到一旁,他繼續大步往裡面走,邊道:“長高了不像小時候討人喜歡,小時候我一撥拉,你就打好幾個滾兒出去,現在重了快要撥不動。”

袁訓追上來,有些氣急敗壞:“我小的時候我還敢揍你呢,就那時候討你喜歡了”陳留郡王瞪眼:“小蹦豆似的,哪一回你討到便宜”再手一揮,他的手展開,可真是不小。揮動着斥責袁訓:“我就見天兒上你的當來的路上我問過岳父,你感謝我吧,我就知道你最會無賴我旁敲側擊的問,還沒賣了你。岳父聽過,還以爲是我的主意叫你從軍,就差沒把我打了你這寶貝似的獨根苗,你老實家裡呆着吧”

“你”袁訓氣得說不出話,一把揪住陳留郡王后衣角。陳留郡王往前再走,就要把衣裳扯破,就好笑轉身,擰眉道:“當個探花你就能耐了找打我這會子沒功夫我是來你家做客的,小弟,帶路,去弄點兒好茶給我。宮裡御宴吃得不飽,拿茶墊墊吧。”

又想了起來:“哎,你有媳婦了啊,讓她做點兒吃的給我”

袁訓面如鍋底,把他衣裳更揪得緊:“你說,你說話算不算不算我就不放手”陳留郡王好笑:“你不放手能嚇到我”

“我不但不放手,我還揪着你去見母親把你以前的信拿出來當衆念,你以前說好男兒不當縮頭膿包蛋,你以前說醉臥沙場好,勸我不要丟下功夫你敢現在承認你以前不是煽動”

陳留郡王失笑,盯着袁訓格外認真的眉眼兒:“你來真的”

“真的”袁訓斬釘截鐵。

“那岳母要是攔阻”

“不會”袁訓心想我說走就走,還攔什麼攔。

“岳父要尋我事情”

“怎麼可能”袁訓在心裡笑,找你事情又不是找我事情,等我走了,你慢慢的擔吧。

“你姐姐哭哭啼啼”

袁訓更加不屑一顧:“那你還不教訓她,她嫁給你就是這樣的人,難道嫌棄自己丈夫不成”再不管陳留郡王要笑,袁訓又板起臉道:“不過除了我跟你走這一條,別的事情你可別罵我姐,不然我跟你急”

“你跟着我走,先想好了,去到了挨軍棍,我可沒有人情放”陳留郡王也板起臉,把手在背後負了起來。

袁訓喜歡得一跳多高,鬆開姐丈的衣角,笑容滿面就來奉承他:“我就知道你是試我的,你不要我,你還能要誰你敢不要我,你敢要個別人試試我全給你搗散嘍。”陳留郡王哭笑不得:“這人長大,怎麼無賴半點兒不少”

再揉肚子,讓小弟吵得更餓了纔是。“去,讓你媳婦做吃的這到了太平地方上,怎麼還讓人捱餓。”陳留郡王又往前走,想想又問:“小弟,你現在是什麼飯量”

“我早就比你能吃,我力氣也早就比你大”袁訓毫不服輸回他。陳留郡王見他這樣滿不在乎的回答,捏捏手指“格格”地響,喃喃自語:“小時候挨一巴掌哭半天,早就不記得了”袁訓兩隻眼睛對着天:“御宴從來吃不飽人,要吃飯就跟我來。”他裝聽不見的功夫,也相當高深。

兩個人是最後進到房中的人,招待他們說話的地方,是袁夫人房中。

輔國公一路看來,算是滿意。道:“這地方不錯,”他的疑惑從見到院子後,就再也不能忍耐,問道:“我有十年沒有來京裡,但我想沒有記錯,你這條街叫御史臺街,另一邊是前軍都督府,妹妹,這種地方不是你有銀子就能辦到的,你是從誰手中買下來的。雖然我們家不在京中,但也許我認識也不一定。”

寶珠心頭一跳,就知道舅父和姐姐一家,也許都還不知道中宮是親戚。她正猶豫着要不要避開,讓他們自己說話。這一家人的到來,舅父只關切母親,姐姐只關切小弟,寶珠雖不覺得夾在中間像個外人,卻總覺得避開更好。

恰好袁訓吩咐:“去做點兒吃的來,”說着,他又笑得滿面喜歡:“寶珠做菜最好吃不過,不比忠婆差。”

房裡的人就都對着袁訓笑,都是幾年沒有見到袁訓的人。他走的時候還是小小少年,當時年紀十一歲,到了京裡就十二歲,恰好路上過了個生日。

十一歲還算孩子,再見到他已經會誇媳婦好,輔國公等人都樂得不行。這就算長大了

而這個時候,袁夫人才撫額頭:“哎呀,見到你們太喜歡,竟然忘記讓寶珠行禮。”

她笑吟吟的:“寶珠,快來見過舅父,見過你姐丈和姐姐。”

寶珠鬆一口氣,差點兒以爲他們把自己都忘記。寶珠走上前去,先見輔國公。輔國公早備的有東西,有人送上來,是一整盒子的頭面,輔國公笑道:“南安侯的孫女兒,必然是好的。我見到她就不錯。”

寶珠又鬆一口氣,又去拜見姐丈陳留郡王。

她才拜下去,袁訓插話笑道:“姐夫你要給兩份見面禮。”陳留郡王笑道:“就我是好欺負的”袁訓嚷道:“你不知道,寶珠小時候就聽過你打仗的事,她比我還早認得你呢,讓你出兩份,還是看你是在客邊。”

“那你要攜弟妹到我家,你還就專門和我過不去了。”陳留郡王說過,大家更都笑個不停。獨寶珠漲紅臉,悄悄兒的對袁訓使個眼色,意思你就別鬧了。

袁訓偏偏這時候調皮起來,眨眼睛:“啥你要對我說什麼”寶珠氣得一嘟嘴兒,袁夫人輔國公就笑得更加厲害。陳留郡王也覺得可笑,命人道:“舅爺討東西,都知道他打小兒就無賴慣了,給他吧。並不是弟妹要,是他要纔是。”

就有人笑着捧上一個長匣子,袁訓一見大喜,跳起來接住:“我要的那劍”陳留郡王白眼他:“你要的,全是我心愛的,我捨不得給你,給你你也使不好。”袁訓又要爭:“誰說的”陳留郡王道:“這是另外給你買的,不是古劍,古劍我怎麼會給你,你將就吧,要就要,不要還我。”

袁訓抱在懷裡,又問:“還有一份兒呢”再對寶珠擠擠眼。陳留郡王笑道:“找你姐姐要去。真是的,越大越會討東西。”

“我小,難道不知道”袁訓笑嘻嘻,又帶着寶珠到郡王妃面前去,嘻笑道:“寶珠見姐姐,姐姐快給好東西,不然寶珠要哭的。”

寶珠再也忍不住,跺腳,習慣地把個拳頭肥白的,在袁訓面前晃了晃,同時斥道:“老實”這本是夫妻間常說的話,可此時拿了出來,寶珠明白過來後,拳頭早就伸出去。她紫漲面龐瞪着自己的手,訕訕的一時居然收不回來。

“哈哈,”陳留郡王大笑起來:“惡人自有惡人磨,小弟,你還有今天哈哈,”陳留郡王一臉的解氣。

這是袁家的命根子,因爲輔國公兒子多,外甥就一個,外甥也是他的命根子。郡王妃成親後,從不敢怠慢家中,但一提到唯一的弟弟,就件件依着他齊。

就差上天摘星辰給他。

大人們都在笑,那一臉嚴肅的志哥兒也忍不住了,終於表現出童真的一面:“舅舅,去年母親還給你留了一盒子糖,說我們都有,沒有你的你會不喜歡。”

寶珠撲哧一下,樂了起來。

表兇動不動就往寶珠身上推,卻讓小外甥給揭了底。看看,都是慣着你纔是。

袁夫人帶着袁訓進京的那年,最大的孩子志哥兒也纔會走路,他聽說有個舅舅但不是記事的年紀,在志哥兒心裡是算沒見過的,路上好奇一直到京裡,見舅舅漂亮高大,志哥兒喜歡他,就再也裝不了老成,跑上來說話。

袁訓絲毫不難爲情,蹲下身子抱住志哥兒笑道:“那真是好,是志哥兒知道舅母要,所以才留下來的”

寶珠低頭噘嘴,怎麼總是要怪到寶珠身上呢志哥兒沒有進京以前,哪裡知道有舅母的存在呢

郡王妃送給寶珠若干衣料,另外也是珠玉一類。寶珠謝過,覺得房裡再也呆不住,再呆下去怕孩子們和舅舅開玩笑,這當舅舅的又要混賴到無辜的寶珠身上。就問過御宴上可曾吃好,去廚房做菜去了。

輔國公和郡王妃的從人都多,但寶珠讓他們不要幫忙。她要親手做幾個菜,把剛纔的窘迫給扳回來。

寶珠我是賢惠兼得的人,可不是隻會揮肥白小拳頭的。

房中,寶珠一出來,笑聲就靜下來。袁訓知道舅父必然有話要問母親,又天熱,就邀請陳留郡王去洗浴換衣,再去飲酒。輔國公、袁夫人、陳留郡王妃三個人留了下來。

三個人中,兩雙眼睛都盯在袁夫人面上。輔國公是等候的,而陳留郡王妃卻是迫切的。袁夫人在兄長和女兒的緊盯下面,眸子卻對着一旁的回紋香几上看去,像是不敢對上眸光。

她不知道該怎麼說纔不叫他們吃驚。

她還不肯說,郡王妃着了急:“母親,”房中沒有別人,郡王妃走到袁夫人手邊,扶住她手臂搖了搖,懇求道:“到底是爲了什麼要到京裡來”

本着世家女說話含蓄的習慣,郡王妃纔沒有問出來是跟着誰到的京裡。但必然是有一個人的存在,纔會因爲他而千里迢迢背井離鄉而走。

而輔國公也緩緩開口,不是不生氣的:“也算厲害的山西有你女婿在,有我在,你們走得一點兒蹤跡也沒有。要不是你及時的來了信,我死的心都有了。”

又手指住郡王妃:“嫺姐兒剛懷上念姐兒,聽到這個消息幾乎小產,”下面的話,輔國公說不下去,就此停下來。

袁夫人震動一下,她知道對於兄長來說,她是最重要的。對於兄長女兒來說,袁訓更爲重要。她猶豫了一下,優雅的站起身來。

輔國公和郡王妃一刻不停的用目光跟着她。全是自己一家人,有什麼心事是難以啓齒的呢

見袁夫人走到房門口,對外面仔仔細細地瞧過,纔回身來,用低低的嗓音問女兒:“進宮去見到中宮娘娘了嗎”

“這是自然會見的。”郡王妃奇怪母親問這一句,心想母親這是怎麼了她難道不知道像國公父親和丈夫這樣的外臣重臣進京,按例皇后要籠絡見女眷的。

袁夫人還是極低的嗓音,微笑道:“娘娘對你好嗎”

“好,”郡王妃聽不懂母親一句接一句的話,更不明白說着母親進京的事,怎麼又扯到中宮身上。

她是頭一回進宮,而且名義上的父親和丈夫都是要職,娘娘怎麼會對自己不好呢

袁夫人看着女兒的糊塗,笑了笑道:“就是中宮娘娘把我和你弟弟接來。”

“啊”

“啊”

兩聲驚奇一起出來,像房中忽然颳起不可能的狂風驟雨,輔國公和郡王妃一起傻眼。

有一刻,他們會認爲他們聽錯。在他們的意識裡,不管想到誰,都不會想到中宮身上。可這兩個人又不是一般沒有見識的人,在聽到耳朵裡的那一剎那,打心裡先接受這兩個字。

換成不是這個人,又是誰能在輔國公世代盤踞的地方上,在陳留郡王的治下,把袁夫人母子無聲無息地接走。

就在這一對父女差點兒問出這是爲什麼時郡王妃名義上,是國公的女兒不是。袁夫人又輕聲地說出一句話:“阿嫺,你還記得有個姑母嗎”

郡王妃打了一個寒噤,茫然的重複:“姑母”隨即她完全明白了母親。在這幾年裡,郡王妃因爲想她和弟弟,曾百般的怪過母親。是什麼原因,你不肯在信中明白的告訴我和國公父親。而現在答案就在面前,郡王妃瞭然了。

如果姑母不是中宮,那這內幕不值得母親一直揣着不敢說。

如果姑母不是中宮,郡王妃對自己名義上的父親,和自己的丈夫也有一份兒驕傲。問天下別的人,誰能不聲不響把母親和弟弟拐走

山西那個地方,是國公父親和自己丈夫的地盤。

而輔國公,也同時的明白了。他即刻就沉默下來,在郡王妃嘴脣動了好幾下後,輔國公纔出來頭一句話:“可有證據”

國公親眼見到妹妹過得好,外甥有出息,可還是本着謹慎的問上一問。

“她對我說了許多的舊事,都和手札上寫的一樣。”袁夫人嫣然。見到親人的喜悅,和得以把這秘密吐露的痛快,更讓她看上去容光煥發。就是她滿頭的白髮,也像並不顯眼。

但在輔國公眼睛裡,永遠是扎眼的。妹妹的每絲白髮,都從來扎痛國公的心。他微嘆道:“既然是真的,那這事兒得保密。她接來你們,不過是想見阿訓這個侄子,如今阿訓已經長成,又中了探花,”說到這裡父女一起忍不住的笑,都是開心而又得意的。

輔國公再說下去:“你可以跟着我們回去了吧”

他笑容殷殷:“小妹啊,今年給父母親掃墓,我和嫺姐兒可都幫你問候了,我們說你四處遊玩去了,就沒能親身過去。”

袁夫人見兄長這樣的癡,就打趣他:“父母都已經去世,他們靈魂兒難得還能讓你騙了兄長放心吧,我和阿訓也年年清明都燒香呢。”

“呵呵,那就好。明年我們就可以一起去,我們在京裡住不久,我們是奉旨進京,可沒幾天就要走,”

袁夫人驚奇道:“大老遠的來上一趟,怎麼不住上半年三個月”又對着女兒笑:“你家姑母快要把你想壞,”輔國公變了變臉色,郡王妃在一旁見到,又有些想笑。姑母把我想壞我還沒有見到,但父親把當妹妹的生母想壞,卻是郡王妃親眼見到的。

隨即,郡王妃又往外面看,問道:“弟弟去了哪裡他長得這樣的高,我看了真喜歡。”這種類似於南安侯對安老太太的感情,在輔國公家裡卻是司空見慣。

輔國公和南安侯一樣,也只有一個妹妹,輔國公和南安侯一樣,也對妹妹疼愛備至,不願意讓她離開自己的眼前。

郡王妃在這樣的家中長大,那加上她是記事的年紀袁父去世,見過父親羸弱的郡王妃對自己的弟弟,更勝過南安侯對安老太太,輔國公對袁夫人。

不過這一刻兒沒有見,郡王妃就問道:“又粘着他姐丈舞刀弄棍去了打小兒我就說不讓他玩這個,全是母親慣的,說祖父一生名將,”

她這裡說的祖父,是她的外祖父前輔國公。

她此時的父親就不樂意了:“阿嫺是說我棄武就文的不對”

“舅父又多心,”郡王妃佔下國公府嫡長女的位置,但私下對着他,卻還是稱呼舅父。她自有父親,她從小佔下舅父長女的名分,卻還算是親生父母面前長大,早知道這父親是舅父。此時沒有別人,當着母親在喊舅舅父親,總是透着怪。郡王妃含笑:“舅父雖然是一生文職,但又有誰敢輕看您呢誰不知道您是一身的好功夫。”

對面坐的全是疼愛自己的人,郡王妃就半撒嬌的埋怨:“所以才把弟弟教的能文會武的,我見到總擔心傷到他可怎麼是好”

此時這房中坐的人,都沒有往袁訓想投軍的上面去想。輔國公得到女兒的這番“責怪”,更是開心地笑着:“訓哥兒最隨外祖父,我是不得不教他啊。”就着這話,又對妹妹含笑:“所以,娘娘也罷,姑母也罷,你們在她身邊也呆了好幾年,這邊是親人,我們也是親人,你跟我回去也應該,”

輔國公並不把中宮娘娘會阻攔看得太重,他世代功勳腰桿子不軟,中宮能接侄子,他不能接妹妹嗎

房外,袁訓和陳留郡王也聊得甚歡。小花廳上,寶珠早把菜上了四道,陳留郡王善飲,握杯在手後,也和岳父妻子一樣,先是盤問袁訓往京裡來的事。

“那年岳父和我在軍中,好生生的說你和岳母不見了,岳父差點暈過去。”郡王是稱呼輔國公岳父的,他的真正岳父他沒見過,在心裡沒印象。

他因沒有輔國公對袁夫人的兄妹感情,他退開一步,反而看了幾分清楚。他問道:“是什麼人接的你們,又是什麼人助你在太子府上當差你當時年紀小,沒有人幫忙怎麼就能到太子府上”

陳留郡王握杯在手:“如果不是派來的人帶回去殿下的手書,上面殿下蓋了太子寶印,說你和岳母平安無事,岳父急得就要棄官不做,國公也不要了,他要追着你們進京呢。”

這太子加蓋寶印,又八百里加急快馬讓送回去,可沒有一件是平白能弄來的。

袁訓咧着着嘴,看着挺開心。

他完全相信陳留郡王,可袁訓此時也沒有說。他不知道該怎麼解釋,袁家又冒出姑母大人。姐姐成親的時候,父親都已經去世多年。袁訓想只怕姐姐都記不清,何況是更不知情的姐丈。

他就含糊地道:“是個舊親戚,父親那一枝的,他在太子府上當差”就此輕輕滑開:“以後我們再說這事。”他也有一肚子話要問,現出關心來,問道:“姐夫,你和項城郡王是爲什麼打起來的”

陳留郡王和項城郡王各自帶兵大打出手,梁山王喝斥無用,就把他們攆到京裡來打御前官司。

陳留郡王一聽就笑了,斜着眼睛不掩鄙夷:“那混帳”把手中酒一仰脖子喝了,有些驚奇:“這酒好,不比御宴上的差,御宴上我沒有喝好,正尋思着塞些錢讓人給我宮中弄出一些來,不想你這裡就有。”

“你在京裡,這樣的酒我管你夠”袁訓催着聽故事:“是爲什麼那混帳和你過不去”他笑得不無討好,陳留郡王卻警覺:“小弟,我雖不在京裡,卻早聽說太子殿下對你十分的寵愛,”

他在這裡壞壞的一笑,袁訓漲紅臉:“那死了的魏建金,都說了我什麼”又恨恨地罵:“不是殿下攔着,我早宰了他”

見袁訓惱上來,陳留君王勸道:“大丈夫豈能沒有幾點名聲上的議論,你生得好爲人聰明,照我來想,也應該在太子府上拔頭籌,惹來嫉妒說明你好。你別惱,聽我對你說,那魏建金是我殺的,你知不知道”

“我早猜到”袁訓對着這個出力的姐夫,有了得色像這事情是他做的一樣。他就不再生氣,只問:“兩件事,快說吧,爲什麼和項城打,又是怎麼知道魏建金和我不對的”

陳留郡王一樂:“我就一張嘴,你別急,你慢慢的聽。”寶珠又送菜上來,見到他們熱烈的交談着,寶珠更是驕傲。

看錶兇不但是寶珠心愛的,也是所有人都心愛的。

她走出去,打算再用心弄幾個菜來,讓姐丈好好的在家裡喝個痛快。可憐他年紀不大的時候就征戰,可憐他生得這麼的好,卻要在刀劍中過上一生

陳留郡王自然不知道寶珠是這樣想的,他正開口道:“我知道你在太子府上,魏建金到我帳下的時候,履歷報得清楚,是太子面前行走過。我想正好,跟他打聽打聽你過得怎麼樣。就說給他接風,我自己親自陪他,”

袁訓大覺吃虧:“你還親自陪他”

“我這不是怕經過別人的手,又問的是太子府上的事情,那個人要是傳出去幾句不好嗎”陳留郡王取笑袁訓:“才誇你聰明,你就笨上來。”

“好吧好吧,他說了什麼”袁訓又就要惱。

陳留郡王微微一笑:“凡是京裡來的人,我親自見他,他以爲我打聽京中事,並不會奇怪。他能說你好嗎他以爲我是十分真心的待他,又以爲他從京裡出來,對我會有用,就把你說得不值錢似的,你都知道不是嗎”袁訓漲紅臉,魏建金見到表兄太子寵愛於他,背後起謠言的人,他是頭一個。

“我不必聽了我來告訴你吧,他把我說得跟龍陽斷袖似的,我打斷他的腿,又砸斷他幾根肋骨。他的家人要告我,讓殿下攆出去。魏建金是四處求人,見京裡呆不下去,纔沒辦法去往邊城。”

“就是這些話我聽的時候都一心頭火,何況是再學給你聽,我也惱。我們不說他說的什麼,我們來說說他怎麼死的,可好不好”陳留郡王對着杯子裡的酒笑:“看在你的好酒份上,我得告訴你我不算白喝。”

袁訓眉開眼笑:“信都是從驛站走,信中不敢問。我聽說他死,就知道必然是姐夫爲我報了仇,你要知道殿下不許我殺他,不然我早宰了他”

“嗯,”陳留郡王在此留意了一下袁訓神色,見小弟說到殿下時渾不在意的信賴,果然如他打聽的,是殿下面前十分的寵臣纔是。

他固然可以放心,但他提起袁訓的懊惱事卻不是爲了哄他喜歡,爲了告訴他殺了人。陳留郡王就先說殺人的事:“他喝到一半,我已經聽了個七七八八,他傻子不知道,還在訴他怎麼冤枉,讓你逼得京裡呆不住。我當時盤住他讓他安心,第二天讓他去前鋒送封重要的信,讓我的親兵在路上殺了他,把他的頭提了回來。”

陳留郡王也有幾分得色上來:“前鋒打仗呢,死誰都不奇怪”這樣胡言亂語的人,怎麼還能容他再多活一天

袁訓喝彩:“好”

“你先別好我說這事呢,是敲打你”陳留郡王有幾分認真:“這件事情我看得出來太子殿下包庇你,當然也有幾分是爲了他的名聲。這件事情可以包庇你,卻不會件件包庇你。我和項城郡王的事情,可不許你插手,你身爲監查御史,可不許循私”

“我知道我知道,”袁訓笑嘻嘻。

又喝了幾杯酒,陳留郡王才告訴他打官司的事:“去年原本是回京議事,不想半路上有變我們又折回去,隨後,皇上先在雲貴徵了一批兵,我和項城郡王折損的人最多,自然是我和他先分。爲分兵將打了起來,這裡面又有污七八糟的事,梁山王看着豪氣,其實老滑頭,他看調解不下來,索性不管,讓我們到御前來說話。這老傢伙最擅長的就是這一手,裝糊塗比他打仗還能耐”

袁訓嘿嘿:“原來是這樣的內幕,我說我這麼聰明,又在殿下府上,我消息算是靈通的,我把個邸報都倒過來看了,也沒看出玄虛來。”

他胡亂自誇,又讓陳留郡王大笑了一通。

“梁山王有他的私心,他兒子小王爺今年要去軍中,這個時候,他怎麼肯得罪我,再得罪項城呢”陳留郡王漫不經心,像這御前打官司他半點兒不怕。

袁訓卻爲他着想:“姐丈有什麼主意嗎看看我能不能幫上你。”陳留郡王又要笑話他:“幾年前走的時候,才這點兒高,幾年後見面,又是探花又是御史的。這就敢說大話。”袁訓氣結:“我一片好心,求我的人可多着呢,你不要算了”

“找你沒用”陳留郡王道:“你當我和項城郡王心裡沒底就敢跑了來真正御前打官司能是好打嗎”

“你看你看,我就知道你有主意,你就是不肯告訴我就是。”袁訓說風涼話。

“能有什麼主意缺兵將不是嗎,皇上的意思那就民間徵唄。正好今年武科開,皇上讓我們進京,是主持武科,讓我們自己挑人。”陳留郡王道:“就這主意”

不然,就是在御前兩位主帥再打一架,打到頭破血流又能怎樣

袁訓反而眼睛亮了:“你缺人缺到這個地步”

“是啊。”陳留郡王慢慢騰騰,說到這個話題他就沒精神:“又不許民間亂徵,只能徵能徵的,又纔打過一仗大的,都少人手,”

“我給你舉薦的那個人,那你正好帶走吧。”袁訓壞笑,他答應韓世拓的,就說一不二。陳留郡王嗤笑:“收到你信我就打聽了,我正準備罵你呢我要好蛋,可不要這膿包蛋,文章世子從沒有習武的名聲”

“你也不是都要會武的,”袁訓磨着他:“我可答應給他的。姐夫你打聽東打聽西的,你明擺着信不過我,這個人你就沒有打聽清楚”他挑起眉頭:“這是你弟妹的親戚,你不答應,你弟妹會哭,到時候你哄。”

袁訓又把寶珠給扯出來,不過陳留郡王不是別人,對自己小舅子很是瞭解,他在桌子底下給了袁訓一腳:“打小兒的無賴,幾時能改”

當晚他們在袁家用飯,算是盡歡而回。

月色明亮,陳留郡王妃依在窗前,還沒有睡的打算。明月又大又圓,但看在邊城長大的陳留郡王妃眼中,卻還是沒有家裡的好。

此時無人在她面前,孩子們早跟着奶媽睡去,陳留郡王還在會人。

陳留郡王雖不在京裡辦公,但也有一些往軍中去過的人在軍中,又有兵部戶部支應錢糧的人必須應酬,他還沒有回房。

郡王妃就得已好好想想今天聽到的事。

這件事當時聽到就足夠驚奇,後來就是每過去一點光陰,就越發的後怕震驚

姑母

中宮娘娘

這是個多大的秘密纔是

這件事情一旦扯出來,牽涉到欺君罪,人言可畏等等。女孩子在賣的途中,總是能說出來風言風語,再變成空穴來風,在宮闈那樣的地方是難以抵擋的。

而在親人的眼中,又痛惜她必定吃了別人不能想到的苦,纔到今天的後宮第一人。

郡王妃嘆氣,唉。原來是姑母接走母親和弟弟。姑母接,是應當的,誰也不能說出什麼來不是

對面,是輔國公住的地方。本來是一家人單獨住一個驛站,全是官中去收拾。但國公和郡王本是一家人,他們不介意住在一處,也就這樣的安排。

輔國公也正在接待客人。南安侯和他私交很好,知道他進京,白天不敢打擾他,晚上讓人送一桌席面來,和輔國公坐坐。

“你猜,你問我的那事情,是什麼人”輔國公用低不可聞的嗓音問。他信得過南安侯,又收到過他的信表示疑問,問袁家到底另有什麼親眷在宮內。輔國公知道進京南安侯一定要問,本來他也稀裡糊塗,還想和南安侯談談,此時是知道原因後想避呢,卻又避不開,就讓南安侯先說。

和郡王妃想的一樣,這件事情重大。南安侯要是猜的不對,輔國公可不告訴他。

他沒想到南安侯用筷子沾着酒水,在桌子上直接寫了兩個字:“中宮”才寫上去,就用帕子擦掉。

輔國公掩飾不住的驚奇:“你,”又佩服上來:“你怎麼知道”再強打一笑:“我也是今天才知道。”

“這個我信你。”南安侯心想你就是不告訴我,也應當。他指指自己面上:“我還有眼睛,我看得出來。”

“真,真真的沒想到,”輔國公面色恍然:“把我腦袋想破,我也想不出來,是她”南安侯嘿嘿兩下,他對輔國公家事有幾分瞭解,就幸災樂禍起來:“那你還接得走他們母子嗎”

第689章 ,元皓行好令第739章 ,此生無憾第590章 ,拜大年第325章 ,能見加壽小姑娘第722章 ,齊王的新主張第4 百七十八章,想害人害到自己沒兒子第764章 ,戰哥小柳是個平手第108章 ,喝茶第745章 ,舅甥相見動人心第693章 ,可敬可佩第553章 ,不中用的女婿第391章 ,煙火破謠言第839章 ,梁山王的狡詐第330章 ,堵住小王爺的嘴第207章 ,謹慎第185章 ,輔國公還是好舅父第609章 ,哥哥姐姐聲援元皓第658章 ,衣錦祭拜第207章 ,謹慎第477章 ,袁訓和柳至的情意第6章 ,方明珠第376章 ,侯爺鬧脾氣第593章 ,魏行的失望第681章 ,揚州作亂第271章 ,加壽定親第97章 ,相見第81章 ,欺負第257章 ,蘇先逞威風第32章 ,老太太的抱怨第36章 ,飯堂風波第217章 ,驚馬第87章 ,掩飾第133章 ,成親(三)第740章 ,看牡丹吃荔枝第197章 ,寶珠闖府第351章 ,袁二,你是女人第276章 ,吉瑞和妖法第747章 ,爲加喜之爭第667章 ,相見前一刻第413章 ,給加福過生日第86章 ,精似鬼和洗腳水第194章 ,大家出錢過難關第67章 ,結案第635章 ,人生何處不相逢第109章 ,理論第457章 ,承歡國公的執瑜執璞第544章 ,上邪?這是怎麼了第314章 ,主客齊到家第44章 ,寬恕第410章 ,支招兒第616章 ,夫子們的矛盾第347章 ,舊年仇恨第718章 ,我不出頭誰出頭第623章 ,走好走好,一路順風第558章 ,這招數,有喜了第630章 ,好孩子會師第483章 ,居心不良得懲治第103章 ,驚聞第304章 ,不曾觀畫受欺負第140章 ,搞笑的小王爺和小二第142章 ,不愛與愛第586章 ,丁前夫人來拜年第294章 ,好意也傷人第795章 ,保全皇后本有功第335章 ,我的地盤不許撒野第771章 ,一對大學士過招第56章 ,約定第365章 ,狐狸尾巴第547章 ,太后孃家沒有好人第96章 ,道理也許是如此第73章 ,相看第222章 ,恩師也狡猾第222章 ,恩師也狡猾第431章 ,草包駙馬搶差使第804章 ,袁小八第238章 ,郡王亂點鴛鴦譜第194章 ,寶珠有孕第390章 ,鎮宅四寶第282章 ,公平!第676章 ,學菜第425章 ,符的風波第238章 ,郡王亂點鴛鴦譜第38章 ,消息確定第177章 ,嗚嗚和嚶嚶第704章 ,搭橋第697章 ,遇災第165章 ,簪花第598章 ,皇帝回敬二近臣第760章 ,帝后舊事第31章 ,得寶珠,中狀元第217章 ,驚馬第26章 ,相見第807章 ,胖兄弟再次從軍去第136章 ,故人全來第56章 ,約定第403章 ,驚天有波瀾的奏摺第837章 ,安王府審案第34章 ,心中有鬼的人第565章 ,討回加福第774章 ,費玲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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