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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胤……”
徐胤感覺握着的手輕輕一動,聽着這一道沙啞的聲音微微一愣,看着馮淡水蒼白的臉,原本忍住沒有掉淚的眼眶聽着她喊出的這兩個字的時候。
兩道眼淚就是從眼眶中滑落,他從來不知道他的名字在她的口中喊出是這般的好聽。
馮淡水輕輕的把手從那兩隻大手中抽出,往他俊逸的臉上撫去,聲音輕柔中帶着沙啞,:“怎麼了?”
說着秀手撫去他臉頰上的淚水,馮淡水虛弱的一笑,“你怎麼哭了……?”
徐胤看着清醒過來的女人,大手撫上她的小臉,輕柔的問道:“你夢到了什麼?我怎麼喊你都喊不醒……”
“爲什麼在夢中都哭了……”
馮淡水卻是用着柔柔的目光注視着那總是掛着邪笑的薄脣,此刻吐出來的話語只剩下擔心,那雙平日中清澈的雙眸,此刻看着徐胤卻是有着從來不一樣的情感。
“我夢到你了……”
徐胤反手握着她的手就是一緊,那道低沉的聲音中有一絲的着急,說道:“夢到我,夢到我什麼了?夢到我,爲什麼你卻哭了,還是那般的淒涼,是我欺負你了嗎……”
馮淡水帶着柔柔的笑意,那額間的銀針還沒有拿掉,看着有些怪異,馮淡水的視線從徐胤的臉上轉向房樑上。
那雙眸子中滿是淒涼,徐胤看着這般的馮淡水,心中又是一緊。
“我夢到爹孃在午門前砍頭,馮家滿門抄斬,最後就連收屍的人都沒有……”
馮淡水每說一句,握着馮淡水的大手就緊一分……
“而我……”
“馮家被慣着賣國通敵的罪名,就連翻案的機會都沒有,袁文佑坐上宣平候的位置,和墨初坐上了皇位,和瑩兒成爲宣平候夫人……”
“而我、馮家滿門抄斬,我馮氏淡水在袁文佑眼中就是沒有了價值,那幾個女人更甚,挑了我的手筋腳筋,讓我像一隻老鼠般的在宣平候府中苟且偷生,就連死的資格都沒有……”
馮淡水的聲音弱弱的,那一道道的聲音像極了冰涼刺骨的深潭之水,讓人聽了,心寒無比……
“那些有着心思歹毒的人怎麼可能那般放過我……”馮淡水說着說着,那平視着上方的眼睛毫無生氣。
徐胤握着她的手,看着那張蒼白的臉,心疼急了。
馮淡水想着馮家滿門在午門的場景,眼眶中的眼淚滑落……
“她們把我身上的衣物扒得一乾二淨……”
“讓所有的人在那裡觀望……”
“和瑩兒在嘲笑我……”
“羅巧在嘲笑我……”
“江氏咄咄逼人叫袁文佑殺了我……”
“袁文佑果真殺了我……”
“可是……”馮淡水說着就是轉頭看着那雙盯着她有點駭人的眸子,聲音帶着顫抖,“可是,徐胤,我死了,我還能看見他們的嘴臉……”
“水兒,別說了……”徐胤握着她的手,憐惜的說道,她在害怕這些嗎?可是,這些事情都沒有發生過,爲何害怕這些?
馮淡水突然一激動,反手握緊徐胤的手,梗咽的說道:“我看見了你,你知道嗎,我看到了你……”
徐胤心疼的看着馮淡水,輕柔的說道:“嗯,你看見了我……”
馮淡水看着徐胤心疼的模樣,緊張的說道:“我死了……你還活着……”馮淡水說完也不顧那額間還有一根銀針。
起身就是抱住徐胤,“我死了、你還是那般的溫柔……”
“徐胤,我恨她們……”
徐胤聽着耳邊梗咽的聲音,眼眶微紅,輕輕的拍着她的背,柔聲的說道:“你沒死,我們都沒有死,你怎麼可能死呢,水兒,你一定是做惡夢了……”
馮淡水瞳孔的顏色淡了淡,只是瞬間的功夫,馮淡水額間的銀針輕輕的掉落,馮淡水瞳孔一縮,猛的就是一下。
“噗”
一口鮮血染紅了他的錦衣,徐胤撫着她的背的大手一抖,大手猛的就是抓着馮淡水的肩膀,看着雙眼輕閉的馮淡水。
“水兒?水兒……你怎麼了……”
雙眼輕閉的人在也沒有迴應他,好似剛剛馮淡說的那些話,就是徐胤的幻覺,但是馮淡水嘴角的血跡是那麼的刺眼。
徐胤剛剛落下的心又是被提起。
“上官晴!”他怒吼道。
在遊廊這邊處的上官晴聞言,心間一跳,轉身就是往丙字號房間跑去。
“砰”的一聲,房門被打開,看着馮淡水額間的銀針掉落,在看着馮淡水嘴角的血跡,大步向前,就是托起馮淡水的手。
上官晴把着脈,緊跟而來的綠絲與弄竹看着還在昏迷的馮淡水,心間就是一抖,綠絲眼眶紅了一圈,卻是抓着弄竹的衣袖。
弄竹咬着嘴脣,靜靜的看着上官晴的臉色。
徐胤卻是一直盯着馮淡水的那張臉,耳邊縈繞着馮淡水的那一句話。
“我死了……你還是那般的溫柔……”
“把她平放下。”
徐胤聞言,輕輕的把馮淡水放回牀榻上,卻是被上官晴給擠開,站起身子看着亦是一臉緊張的上官晴,不語。
房間中還有一絲淡淡的血腥味,綠絲與弄竹臉色異常的緊張。
徐胤大手緊握,牙齒咬緊,要是她有個什麼,他定是要把西晉給屠了……
沒有過多久,上官晴把馮淡水的手放下,起身淡淡的看着徐胤,說道:“她醒來說什麼了?”
徐胤詫異的看了一眼上官晴,卻是沒有想到上官晴知道馮淡水醒了過來,只是……
“說一些我聽不太懂的話……”
上官晴眸子微微一緊,說道:“什麼話是你聽不懂的?”
徐胤眸子一緊,冷厲的說道:“她說她死了……”
上官晴聞言,那張淡然的臉上卻是劃過一絲緊張,慢慢起身,說道:“以前,我在一本書上看過一則故事。”
徐胤聞言,劍眉一挑,冷聲道:“這和她有什麼關係?”
上官晴淡淡的看着徐胤,嘴角輕輕一扯,說道:“那上面說的是一個叫莊周的人,他夢見自己變成了一隻蝴蝶,自己非常的快樂,悠然自得,但是他並不知道他是莊周,他以爲他是蝴蝶,只是,夢終歸是要醒,醒來後,他卻是僵臥在牀的莊周,然而,他卻是分不清什麼是夢境,什麼是現實。”
“他時常覺得自己是悠然自得的蝴蝶,也覺得自己是半死不活的莊周,更是分不清,到底是蝴蝶出現在他的夢中,還是莊周出現在蝴蝶的夢中。”
“他常常處於一道迷霧之中,從未曾清醒明確的知道自己是誰……”
徐胤聽着上官晴說的後,眉梢擰成一團,冷聲道:“你到底想說什麼?”
上官晴側頭看着馮淡水的模樣,輕聲道:“淡水之所以會這般,那是幻術的作用,她在夢中,又是在現實中,她認得你,也知道你的事情,更是知道你所發生的一切,還知道她最後會落得什麼下場……”
“淡水的夢中與現實……”
上官晴直勾勾的看着徐胤,淡然道:“可能,夢中與現實都是她經歷過的……”
綠絲和弄竹聽着上官晴的話,都是雲裡霧裡,聽得不太明白,不,不是明白,那是完全的聽不懂。
綠絲着急的看着上官晴,說道:“晴兒姑娘,你說的到底是什麼意思?”
上官晴淡淡的看了一眼綠絲,冷聲道:“我的意思就是,淡水可能,自己都分不清什麼是現實,什麼是夢中……”
徐胤邪肆的眸子微微一冷,直接逼向上官晴,房間中的氣壓也是突然底下來。
上官晴眸子一緊,看着徐胤冷駭的臉,淡然道:“你想做什麼?”
上官晴一直退着,直到後背碰到了房中的柱子,又是說道:“徐胤,你要做什麼?”
“砰”大手重重的打在那根柱子上,徐胤冷然的看着近在咫尺的臉,“你知道水兒怎麼了是不是?”
“分不清現實與夢中,她在夢中看到了什麼?”
上官晴真真切切的從徐胤的瞳孔中看到了一絲硬生生的殺氣,好似她救不回馮淡水,她也要陪葬。
上官晴慢慢的推開徐胤,聲音淡淡的說道:“這些我也只是知道一些皮毛,只是聽說過莊周一夢。”
“興許,淡水真的是與現實夢境分不清,苗疆的幻術太厲害了。”
“我也沒有什麼辦法……”
徐胤的心卻是在一層層的降落,看着牀榻上的馮淡水,大手握緊。
想也是沒有想就是走出了房間中,上官晴眸子一緊,看了一眼綠絲弄竹兩眼,說道:“照顧好你們的小姐。”
“是,晴兒姑娘。”兩人齊聲的說道。
上官晴跑出房間,就是看到那一抹黑影消失在樓下的大堂處,眸子一緊,打算跟着去,腳步纔剛剛的挪動就是停下。
回頭看着丙字號的房間,輕輕嘆一口氣,說道:“爲了不讓那些無辜的人死在徐胤那個混世魔王的手中,我還是好好的照顧馮淡水吧。”
綠絲與弄竹看着重新進來的上官晴,都是柳眉一蹙,說道:“晴兒姑娘,怎麼不跟着去?”
“我來好好看看你家小姐吧……”
只是,這個時候,一個藥童慌忙的跑了進來,盯着上官晴就是說道:“晴兒姑娘,有位自稱鬼谷子的人要見一見你。”
上官晴眸子一緊,“鬼谷子?”
話音剛落,就是看到大門側出現一位邋遢的老者,模樣倒是有幾分仙骨,只是,看着那一身的裝扮,讓上官晴皺了皺眉。
“聽說這裡有一位中了幻術的姑娘,老頭我天生醫治那些個疑難雜症,不妨讓我這個老頭試試?”
老者說着就是往牀榻上的馮淡水看去,嘴角就是噙着一抹和藹的笑容,笑哈哈的說道:“是這位姑娘嗎。”
說着就是往牀榻邊走去,上官晴打算攔着,只是,還沒有走近老者一米之內都是被彈出。
“嘶”上官晴一下子就是被彈倒在地,綠絲與弄竹連忙扶起上官晴,緊張的說道:“晴兒姑娘,你沒事吧。”
上官晴搖了搖頭,卻是看着已經坐在牀沿邊的老者,冷聲道:“傳說中鬼谷子前輩就是這般的不知禮數嗎?”
老者稍稍的看了一眼上官晴,那雙渾濁中帶着精明的眼睛就是一眯,隨後看着牀榻上的馮淡水,說道:“小姑娘,禮數二字該送給你纔是。”
“你……”上官晴氣急。
“知道老頭是前輩,還這般的無禮,小姑娘,你是不是不知禮數?再者,老頭我可是來給這位姑娘醫治幻術的,你還這般對老頭,真是不尊老!”
上官晴看着老者的側臉,背有點微微的馱着,上官晴柳眉一挑,戲虐的說道:“徐胤剛剛出去,你就來了,你是和徐胤認識?還是……”
“還是,你不想讓徐胤知道你的存在,或者,你是在怕徐胤?”
老者聽着上官晴提起徐胤,那雙眼睛輕輕一閃,卻是沒有回答上官晴的話。
認真的看着牀榻上的馮淡水,微微的摸了一下馮淡水的額頭,此刻卻是不知道那空無的手突然出現一根細小的針。
卻是完好的全部插進馮淡水的額間穴……
上官晴看着幾乎看不出的銀針,驚恐的說道:“冰蠶絲……”
老者耳朵輕輕一動,嫌棄的說道:“你這小姑娘還是知道點東西,還不是那麼的孤陋寡聞。”
上官晴聞言,嘴角一抽,上前靠攏,看着老者熟悉的手法,就是問道:“你知道幻術怎麼醫治?可是,我卻覺得她好似不光中幻術這般簡單。”
老者聞言,卻是眼皮都沒有撩一下,接着第二根冰蠶絲被老者輕微的內力融入的馮淡水的額間。
“哦?爲何你覺得不光是中了幻術這般的簡單?”
“因爲我曾聽說中幻術的人,不會在夢中醒過來,直到死去也不會醒過來,更甚者,在夢中看見的事物通常都是把那些中幻術的人給嚇死的。”
“所以,很多中幻術的人,死後的模樣都是一副驚恐的模樣,卻是從來沒有像她這般,醒來後,還會認識徐胤。”
這個時候,老者的眼皮才撩一下,手中的動作亦是停下,擡起頭看着上官晴,說道:“這位姑娘還曾醒來過?”
上官晴看着老者的模樣,輕輕點頭,“是的,她醒來過。”
老者聞言後,就是認真的打量着馮淡水,老者認真的想了一會,接着就是第三根金蠶絲融進馮淡水的額間。
馮淡水的額間慢慢的出現一個紅點,柳眉也是微微一動。
上官晴看着這一幕,臉上更是驚訝萬分,緊張的說道:“你爲何要救她。”
老者渾濁的眸子輕輕一動,接着又是第四根融進馮淡水的額間,輕聲的說道:“因爲老頭子我欠了徐胤那混小子一個恩情。”
上官晴聞言,卻是看到老者臉上出現一層的密汗,在看着那對着馮淡水額間蒼老的手,上官晴就是知道,老者用的是內力。
也對啊,金蠶絲本就不多,更何況還要融入一個人的穴位中,只是……
“那你爲何要等徐胤出去後纔出現?”
老者沒有回答上官晴的回答,第四根金蠶絲融入馮淡水的額間後,老者像是虛脫一般,就連聲音中都沒有剛纔的中氣十足。
老者起身,環視了一圈房間中的圓桌,就是走在圓桌旁坐下,給自己倒了一杯水,一杯茶水下肚後,臉上像是好了一點。
就是嫌棄的說道:“怎麼是這般難喝的茶啊……”
上官晴淡淡的看了一眼老者後,嘴角一抽,就是把目光轉向牀榻上的馮淡水,說道:“她現在有沒有事,還是沉寂在那個夢中嗎?”
老者聞言。,接着又是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猛的又是一杯茶水下肚,口中沒有那麼幹渴後,老者纔是說道:“這人都是有前生今世的,只不過有的人願意忘記前塵往事,不願在去想起某些人和某些事。”
“但是,有的人,卻是沒有那麼的釋然,不,發生在她身上的事情,她就算重活一世,也是不會忘記,是以,天道好輪迴,她欠誰的,誰欠她的,輪迴這條路上都是安排好的。”
綠絲與弄竹聽着老者的話,還是不懂,卻是被上官晴深深的看了一眼,脖子一縮。立馬就是退出了房間中。
老者也是深深的看了一眼剛剛出去的弄竹二人,隨即輕笑道,“牀上這個丫頭,倒是有着與別人不一樣的命格。”
上官晴柳眉一皺,問道:“難道不是每個人的命格都不一樣?何來單單她一人命格不一樣一說?”
老者淡淡的看了一眼上官晴,笑着說道:“此言差矣,雖然活着的人表面看着都是一樣的命格,從出生,到死亡,表面看着都是差不多,但是,就像你說的,別人中了幻術卻是沒有醒來過,直到死亡,也不會從中醒過來,這就是爲什麼她在中幻術的過程中能醒過來。”
上官晴淡淡的看了一眼老者,輕聲道:“難道不是應該她心智比別的人強?”
“錯,錯,錯,這世間沒有心智強大這一說,就算有,也是有的人比別人堅強一點,那也只是表面上看着那般的堅強,這位姑娘能從幻術中醒來一段時間,也許全是前世因後世果的原因。”老者說着就是摸着那很短的鬍子。
好似說的很有道理。
然而,上官晴卻是不怎麼信,說道:“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前世因後世果?”
老者卻是深深的看了一眼上官晴,也沒有回答上官晴的問題,而是直接站起身來,看着上官晴說道:“上官姑娘,你的前世因,這後半輩子就是你的後世果。”
上官晴聞言,瞳孔一縮,冷聲道:“你知道我?你還知道我的遭遇?”
老者淡淡一笑……
這個時候,上官晴看着老者的模樣,倒是有着仙風道骨的模樣,只是一眨眼的功夫,老者就是消失不見。
只是,房間中還是傳來一道聲音。
“告訴徐胤那個臭小子,勞資在也不欠他什麼了……”
上官晴眉間一皺,薄脣微抿,喃呢道:“鬼谷子,一位通古至今的傳奇人物……”
眸子微微一冷,就是看向牀榻上的人,走上前,看着那眉間有着如硃砂痣的紅點出現在馮淡水的額間。
把着馮淡水的脈,清澈的眸子輕輕一動。
“真是可惜了,徐胤沒有看到那個老頭,要是讓徐胤留那個老頭幾天,還可以偷學幾招,真是可惜了。”
上官晴說着,就是看着馮淡水慢慢紅潤的臉頰,明顯比剛剛的氣色好太多,嘴角一揚。
“徐胤啊,徐胤,要是馮淡水真的有個什麼事情,本姑娘倒是想看看,你會殺多少人……”
…………
城東的面首館中。
從那房間中一個接着一個出來的男人在看到徐胤駭人般的臉時,都是臉色一白,立馬退至到一邊。
奕平看着徐胤駭人的臉色時,恭敬的說道:“主子,那個女人已經暈過去了……”
徐胤此刻的雙眼卻是異常的漂亮,嘴角也是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只是聲音聽着卻是讓人顫抖三分。
“奕勤奕年,他們是不想活了是嗎?這麼久了,一個女人都找不到,越活越回去了?”
奕平劍眉微微一動,立馬低着頭,說道:“主子,少安毋躁……”
“砰”
奕平的話音剛過,就是被徐胤一掌打在一側的牆壁上,嘴角立馬噙出一絲的血跡,單腳跪地,恭敬道:“屬下錯了!”
那些站在遊廊上的男人看着這一幕,身子都是在顫抖,徐胤那張邪魅的臉,此刻看着更是邪魅。
“錯了?錯在哪裡了?”徐胤卻是頑劣的看着奕平,冷聲的說道。
“是屬下們辦事不力,還請主子息怒!”奕平恭敬的說道。
徐胤的眸子卻是越來越冷厲,冷聲道:“給你一刻鐘的時間,要是本候在看不到阮慈,你該知道是什麼樣的結果。”
奕平的眸子一縮,強忍着身體不適,站起身,說道:“是,主子!”
說完就是縱身一躍,消失在遊廊上。
那房間中還有男人粗獷的聲音……
“砰”
徐胤一腳踹開房間的大門,一股強烈的味道撲面而來,正對着秋敏的男人剛剛逃出下身的東西,就是看着門前駭人的徐胤,猛的就是把褲子提上,臉色一白,連忙轉身走到一邊。
徐胤看着房間中的男人,清涼道:“把這個女人弄醒!”
一道帶有威嚴的聲音就是讓房間中的男人身子一抖,房間中的男人都是你看我我看你,沒有人敢上前。
徐胤冷眼的看着那一個小榻上被那些個薄紗蓋住若隱若現的秋敏,嘴角一扯,冷聲道:“怎麼?是要讓本候教教你們?”
那些個男人聞言,心中奕怕,卻是有人從一側看到一盆水,想也沒有想就是上前把一盆水潑在秋敏的臉上。
“譁”的一聲。秋敏的眸子輕輕一動,卻是緩緩的睜開眸子,楞了一秒後,卻是想起她此刻在什麼地方。
“啊!”尖叫一聲後,就是坐了起來,雙手抱胸,用着那些薄紗擋住自己的身子,邊向後面退,邊哭着求饒到:“你們不要過來,你們不要過來,”
秋敏哭着卻是覺得不對勁,房間中沒有剛剛那些男人的淫穢的聲音,還是這般的安靜,但是她明顯的感覺到有許多雙的眼睛盯着她啊……
待秋敏看清那前方坐着的人時,臉上一陣欣喜,大聲的說道:“徐胤,你是來救我的嗎……”
是剛剛一說完,就是看着徐胤那雙邪肆的雙眸帶着的冷意,是啊,她怎麼忘了,那些男人能那般的對她,全都是那主位上坐着的男人的手筆。
握着薄紗的秀手握緊,秋敏不知道她此刻有多狼狽,頭髮凌亂,身子從脖頸開始全是紫青色,人誰看了都是知道發生了何事。
只是,秋敏從來都是心高氣傲,在加上有着後世的觀念,卻是不同於古代女人的想法,就算是被這麼多的男人睡了又怎麼樣?
在秋敏的觀念裡,就如同那句話,我就是玩玩男人,等我玩累了,在找個老實男人嫁了吧……
是以,在她看到徐胤的時候,並沒有多大羞辱的感覺,直勾勾的看着徐胤,淡淡的說道:“你來這裡做什麼?是來看我笑話的?”
反觀徐胤,卻是帶着玩味的眼神看着秋敏,沒有說話。
秋敏心中出現了一絲更不好的預感,心中就是想着,只要她不死,她終會出頭,只是,秋敏前世今生遇到了徐胤,還是觸碰到了徐胤的逆鱗,就算不死也會失去半條命。
“你一直都是知道我的心意,你卻是把我推至與千里之外,徐胤,你憑什麼這般對我?”
徐胤就是那麼邪肆的看着那小榻上狼狽不堪的秋敏,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不語。
“你知道馮淡水爲何會這般嗎?這些全都是你的錯,要是你不讓阮慈知道有馮淡水這個人的存在,興許阮慈會覺得,她得不到你,也沒有人得到你,這樣讓她的心平衡一點,馮淡水就不會這般生死不明瞭。”
秋敏說着,卻是被徐胤的那一雙邪肆的雙眸,盯得有點慌神。
“繼續說!”徐胤嘴角一扯,玩味的說道。
秋敏緊張的看着徐胤,還是說了口,“你不該那麼寵着一個女人,你明明是涼薄的人,卻是對着馮淡水這般好,憑什麼?”
“所以,馮淡水這般,都是你的錯……”最後一句,幾乎是秋敏用盡所有的力氣吼出來的。
徐胤淡淡的看着秋敏,修長的十指交叉着,輕柔的聲音中帶着一絲霸氣,“說完了?”
“沒有……”
徐胤嘴角一扯,“你繼續說……”
秋敏就像是一個小丑一般,模樣狼狽,卻是想翻身……
這個時候阮慈卻是被奕川揪着衣襟,猛的就是被摔進房間,秋敏看着一身黑衣的阮慈,瞳孔一縮。
阮慈嘴角有絲絲的血跡,咬着牙擡頭看着那邪魅的俊臉,說道:“憑什麼一個棄婦你還這般對她好?”
“她有什麼?”
阮慈說着,那嘴角就是噙着一絲悽笑,“我們雖然算不上青梅竹馬,那也是相處過幾年的人,你明知道我的心意,更是知道我爲了你什麼都能做,可是,你爲何這般對我?”
阮慈說着就是壓制着胸口處的疼痛,慢慢站起身子,深沉的眸子與那雙邪肆的眼睛對視。
“馮淡水那個賤人,什麼都不是,還是一個被男人不要的棄婦,她能幫助你什麼?你的大計,她什麼都不知道,她憑什麼得到你的愛!”
徐胤慢慢起身,走到阮慈的面前停下,冷然的看着面前的人。
“對,她是棄婦,她什麼都不是,她什麼都不能幫助我,我的大計她也不知道。”徐胤輕輕的說着,卻是猛的一下大手掐住阮慈的脖頸。
“不過,這有什麼關係?她所有的缺點,她在別人眼中所有的不是,在我這裡,都是我的寶貝!”
阮慈瞬間就是感覺呼吸困難,並且因長年養蠱的原因,臉上更是沒有一絲的血色。
徐胤在她的耳邊,陰冷道:“要不是爲了她,我嫌殺你都是弄髒了我的手。”
阮慈眸子一縮,“她、憑、憑什麼……”
“就憑,她是、我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