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林院
袁文佑可以說是,焦頭爛額,剛走的柳太傅又一次的提點他,問他夫人的嫁妝有沒有不一樣的東西。
像柳太傅這樣的人,怎麼會平白無故的問起馮淡水的嫁妝,定是馮淡水的嫁妝裡有柳太傅,不,或者說有三皇子想要的東西。
那麼問題來了,能讓三皇子都想弄到手的東西,定是不凡之物,馮淡水的庫房中寶貝何其多,哪一件纔是三皇子想要的呢?難道他要去庫房一件件的拿去給三皇子一一看?
出了翰林院,袁文佑上了馬車,撩開車簾,說道:“袁力,路過玉器閣的時候停下。”
“是,公子。”
袁文佑從來不在馮淡水伸手要銀子,即使手中微薄。
馮淡水的鋪子何其多,整個長安城馮家的店鋪有一半都在馮淡水的名下,袁文佑官場上的打點,平時與幕僚在長安城最雅緻的酒樓吃飯,這些用度都是從馮淡水名下的鋪子中抽出來的。
當然,袁文佑自以爲做的天衣無縫……
馬車轆轆聲停在長安西街最氣派的的一家鋪子旁停下。
鋪子大門上方的楠木額匾提着“玉器閣”三個龍飛鳳舞的大字。
袁文佑袍子輕撩着下了馬車,看進出全是貴氣不凡的人,嘴角噙這相當滿足的笑意,在不久之後,這些全都會是在他袁文佑的名下!
鋪子中的掌櫃見着袁文佑進來,眸中一閃,對着身旁的一個小廝輕聲的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小廝會意,連忙點着頭,隨後便往鋪子雅間走去。
掌櫃則是笑盈盈的上前,口氣中有幾分疏遠,“姑爺。”
袁文佑輕點頭,眉梢微皺,看了一眼笑盈盈的掌櫃,說道:“這幾日可有運來的新貨?”
掌櫃的樣子可是相當的討喜,看着袁文佑像是看着一位多麼有錢的顧客,“姑爺來的真是時候,昨日纔來了一批新的玉器,可是相當的,恩,雅緻。”
袁文佑聞言,果然臉上乏出興趣之意,便說道:“帶我去看看,這兩天夫人正與我鬧脾氣,想拿着什麼回去讓她開心開心。”
掌櫃聞言,臉上的笑意更明顯了,“主子定會喜歡的,小的記得主子還是小姐那會,最喜歡的便是來小的這裡挑選玉簪了。”
這掌櫃姓李,和李嬤嬤是堂姐弟,雖然面上全是迎合,內心卻是把袁文佑鄙視了個遍,拿着主子的東西逗主子開心?
袁文佑劍眉微挑,主子?隨即心中冷笑一聲。
李掌櫃把袁文佑帶到一間雅間,推開房門,撲面而來的便是輕微的檀香,袁文佑挺鼻微微吸,眉間微微不耐。
雅間內,三排琉璃櫃,袁文佑劍眉輕佻,入眼的便是,櫃中擺放着的通透血玉簪。
此簪精細小巧,渾身通透,雕刻的工匠也是巧奪天工,梅花瓣舒捲盛放,竟有大片繁華迤邐之感。這麼一朵梅花簪子,只怕價值也在千金之上。
“這就是新來的?”袁文佑眼中看不出情緒,只是眼神沒有從這簪子上移過眼。
“是的,姑爺。”李掌櫃說道。
“包起來。”
李掌櫃笑盈盈的說道:“姑爺,這血簪已經有人定下了。”
“定下了?”袁文佑沒有從血簪上移開眼,他懂玉,可以說很懂,這千年難得一見的血玉還是這麼通透的,怎讓他不動心?
要是把這根血簪獻給三皇子……
李掌櫃見着袁文佑沉思的眼睛,心中冷笑。
能訂得上這根紅簪的人,是在長安城跺跺腳就能抖三抖的宣伯候府,這新姑爺也想肖想這血玉簪?
只是想着便從另一側取出一個木盒,打開盒子,裡面一樣躺着一根通透白玉簪子,玉是上好的白玉,只是過於素淨了些,沒有那根血簪驚豔人。
“姑爺,主子定喜歡這根玉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