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選皺眉:“娘,你莫非是病時間久了,腦子也不清楚了吧?就憑她一個女人,帶來那麼幾十號人就想將綏郡抓在手裡,做夢吧?”
婦人白自己兒子一眼,語重心長地勸導:“你自小天賦高,學武進步神速,不然也不至於才十歲就被馬武收入麾下,替他們賣命。可這不是長久之計,你別看馬武他們現在風光,將來等郡主大人清算的時候,只怕苦日子纔開始呢。你現在年幼,退出馬武的那支隊伍加入衙役也好,城守軍也好,反正抱上郡主大人的大腿再說。就算有一日郡主大人真被逼的在綏郡呆不下去,人家的根也在京都,你到時候好好表現一番,得到郡主大人的器重,能帶在身邊,離開綏郡,跟去京都,出人頭地不比呆在綏郡這地方強?”
魏選有幾分遲疑,“娘,做人要講義氣,當時若不是馬大哥肯收留我,還給我銀子,咱們家的日子就過不下去了。當初他也算對咱們家雪中送炭,這個時候咱們可不能後背插刀啊?”
婦人聽聞此言,“呸--”了一口:“還雪中送炭?送個P?你以爲馬武真那麼好心?若不是看你有幾分用處,能打能殺,他會白送銀子給你?當初,當初若不是馬武,你爹也不至於早死,咱們淪落到這般田地,都是馬武造得孽。你個混小子,居然還要記人家的恩?你氣死我算了,咳咳--”婦人真是氣極了,喝藥後已經好半天沒咳嗽了,可此刻又搜腸刮肚的咳嗽起來。
魏選嚇得一邊手忙腳亂的給孃親拍後背順氣,一邊道歉:“娘,你別生氣,別生氣,兒子錯了,都是兒子錯了,兒子都聽你的都聽你的……”
好半天婦人才止住了咳嗽,說了這半天的話,加上咳嗽,她的精神氣也不足了,懨懨的嘆了口氣,躺回去,語氣裡難掩失望:“當初你年紀小,不記得事了,娘也沒告訴過你,你爹當時就是因爲馬武找別人收保護費,大打出手,結果誤傷了你爹。你爹回家後傷還沒好又得了風寒,不久就撒手去了,丟下我一個人帶着你苦熬。以前不告訴你,是怕你在馬武手下混日子,萬一知道了,露出什麼來,只怕命早就沒了。那是沒別的法子,如今好不容易有條光明大道你不走,還死賴在這要沉的船上做什麼?”
魏選眨眨眼睛,看看自己的娘,枯黃的臉色,唯有一雙眼睛還露出幾分精明強幹來,只是一看就是強撐着,心一軟,點了點頭。
且說,西陵藍這邊,到了下午,纔有小貓兩三隻前來問詢,本來已經被太陽曬得昏昏欲睡的登記人員,聽到有人來問詢,立刻打起了精神,結果擡頭一看,眼前來問詢的人,頭髮花白,瘦骨嶙峋,牙都掉沒了,張嘴就漏風,連站都站不穩了。
臉頓時就黑了,都這樣了,你來應徵衙役?你確定不是走錯門了?
另外一個侍衛也是聽到有人來應徵,擡頭一看,桌子前空無一人,頓時嚇了一跳。這大白天的怎麼還有鬼?這鬼還來當衙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