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龍王拳在空中形成一個不散拳印,向前飛出三四米,竟然還沒有一點衰減的勢頭,繼續向前轟去。
樑蕭微微一驚,以前的暴龍王拳,拳印最多飛出兩米多就會開始消散,到三米左右的距離時,已經差不多消散一空,所以只能做爲近距離攻擊手段。但沒想到晉升到築基期之後,同樣的拳法,但攻擊距離卻增長了一倍有餘,看樣子這種拳法也是有成長空間的,隨着自身修爲的增加而不斷提升。
見這一拳快速追擊而來,平山望臉色大變,退得更快了,但不小心腳底被突起了樹根一絆,人仰面倒下,不巧正好躲過這一拳。
只聽“轟隆”一聲,平山望身後的那根大樹,被暴龍王拳轟了個正着,爆出一大團黃白色的塵霧,那是樹木被拳勁絞碎成末,瀰漫在空中,形成了霧狀。
一個碗口粗細的直洞,出現在樹幹中間,洞身長達兩米多,暴龍王拳的威力竟然強大如斯!
平山望看着這一幕,嚇得驚出一身冷汗,要剛纔這一拳轟在自己的身上,那這具內身也就差不多快要散架了,即使有黑丹滋養,但沒有半年的時間,絕對不能完全復原。
他這次是真的怕了,於是趕緊叫道:“樑先生,快快住手,我有話要講!”
“哼!”樑蕭知道這傢伙又想挑拔他跟小澤原,但這事他早已有了決定,無論七爺在誰的手上,但肯定就是這兩個傢伙其中之一,現在小澤原動彈不得,所以他只需要將平山望打趴下,一切就是他說了算。
當然,那邊還有兩個超級強者在過招,他必須搶在二人分出勝負之前,先制服平山望,然後帶着二人離開,躲到一個無人知道的山洞裡,慢慢拷問二人,不信找不到七爺的下落!
所以,還沒有等平山望把話說完,樑蕭便縱身一躍,在空中將手向前一伸,左手食指和中指一併,對着平山望點了過去。
忘憂指!
一指忘憂,忘掉一切恩怨情仇,無悲無喜,無驚無恐。
世間憂愁,大都因思念貪戀而生,又多患得患失,又多嗔怒仇恨之意,從而令人憂心忡忡,而一記忘憂指可盡去人心雜亂,直指清淨,肅清本源,讓人瞬間迴歸到無情無慾之境。
樑蕭在煉氣期使出這一指,雖然能令平山望瞬間失神,但是時間極短,短到他都有點沒辦法把握。
現在他晉升爲築基期,這一指的效果又會如何?
一記忘憂指,破空點出,平山望識得這一指,臉色大變,急忙閃躲,但忘憂指並非純粹的攻擊法門,它無形無跡,沒有指風勁氣,只是一指忘憂而已。
“卟”的一聲,一指忘憂點入平山望的體內,這傢伙兩眼一瞪,嘴巴大張,似乎想大叫一聲,令自己清醒。
可是,還沒有等到聲音衝出喉嚨,忘憂指已經發揮作用,只見他全身一顫,兩眼立即變得迷茫起來。就像是七八歲的小孩,仰頭看着繁星點點的星空,不知道星空從何而來,又歸向何處?
就這一瞬間,一道身影閃動,樑蕭近到平山望跟前,迅速點出數指。
平山望倒下,兩隻眼睛還是睜開着,但卻不再迷茫,充滿了憤怒,只是他的身體已經無法動彈。
因爲平山望的修爲境界高於樑蕭,所以他使用的
禁制的手法是玉佩中一種比較獨特的,名爲“獨善其身”。
此種禁制手法,十分詭異,是將人體內的經脈、元氣、血、肉、骨等等全都孤立起來,讓它們之間相互隔離。
可想而知,當一個人的骨頭跟血肉隔離開來,會是什麼結果。
這種手法非常霸道,據說連合體期的大能也能禁制,不過要想達到那種程度,使用者本身也必須達到合體期才行,否則對方體內充盈無經的元力就足以粉碎一切禁制。
獨善其身是比較高級的手法,必須境界達到築基才能勉強使用,所以樑蕭也是頭一回,而平山望則非常不幸的成爲了他的實驗小白鼠。
樑蕭盯着平山望,仔細端詳,發現這傢伙完全沒有一點表情,臉上的肌肉鬆垮垮的,想必是臉上的肌肉與臉骨隔離的緣故。
不過,平山望畢竟是三段強者,雖然身受重傷,但境界並沒有掉下來,如果是硬對硬,戰力有所不足,但本體的神識及意境還是三段。
只是一兩秒的時間,這傢伙立即驚醒過來,全身一顫,就像是在鬼門關轉了一圈,但這時他的身體已經被獨善其身控制。
一記忘憂指,再加一招獨善其身,竟然將一名三段強者制住,樑蕭也沒有想到會如此順利,但這足以說明實戰之中,戰術和招式運用是非常重要的。
假如說剛纔樑蕭先使用傷心拳,再使用獨善其身,可能就沒有這麼好的效果,因爲傷心拳雖然能震傷對方,但卻無法讓對方靜止不動,這樣獨善其身也就很難使到圓滿。
樑蕭沒有時間多想,因爲就在離這裡不到一百米的地方,兩名超級強者正在對戰。他立即一手提一個,飛也似地向逃走了。
此時,小澤原和平山望的神智都是清醒的,就是身體無法動彈,二人心裡的驚駭無與倫比,兩人現在終於明白過來,樑蕭從一開始就沒有打算放過他們其中任何一個,這傢伙纔是真正的敵人!
世上有草藥中藥和西藥,但任何一種藥都沒有後悔藥,二人悔青了腸子,但大局已定,堂堂的二段三段強者,已經滄爲魚肉,任由樑蕭宰割。
樑蕭一路狂奔,同時通過耳麥跟小陳取得了聯繫,兩人並沒有見面,而是以各自的位置,走不同的路,向着事先約定好的地點奔去。
十分鐘後,樑蕭首先來到一顆參天大樹下,這顆樹比四周的樹明顯要粗壯高大許多,在另一座山上都能看到,無論怎麼走都不會走錯。
樑蕭將二人一把慣在地上,兩道兇光看了過去,冷冷道:“現在誰告訴我,老七在哪裡?”
“樑兄弟,他在小澤原的手裡,你一定要相信我!”平山望高聲叫道。
“樑哥,你別聽他胡說八道,我根本沒有見着七爺,他這是在冤枉我。”
兩名強者,在絕對劣勢的情況下,再沒有一點尊嚴,爭相向樑蕭討好,但他卻無動於衷,只是冷冷一哼,然後一掌拍了出去。
“哎呀,樑哥,你你,你怎麼對我下手,咱們是盟友啊!”小澤原大聲叫了起來。
“我再給你一次機會,說,老七在哪裡?”
樑蕭早就想明白了,七爺最有可能在小澤原的手裡,因爲平山望身邊有好多部下,看管七爺非常方便,絕對不會把
他藏起來,但小澤原則恰恰相反。
所以,七爺沒有平山望身邊,說明他的確脫離了平山望的控制,那麼就只有可能在小澤原的手裡了。
話有真假,讓人難以分辨,但萬事都遵循着最基本的邏輯,只要你掌握了分析的方法,就能明辨真假!
就像一個人餓極了,你要是說他去偷包子,這是可能的,但你要說去搶銀行,這就不太符合邏輯了,因爲一個餓極的人,連跑的力氣都沒有了,哪有可能去搶銀行?
這時,小陳也趕到了。他之前受到石山龜田一擊,但看上去似乎沒有受太重的傷。小陳還是沒有什麼話說,跟樑蕭打了個招呼後,便挎着槍靜靜守在一邊。
在樑蕭的眼裡,小陳絕不是一個普通的考古隊員,因爲之前四段強者都沒有辦法抓到他,說明他有一定的修爲,或者身懷異術。
不過現在救七爺要緊,於是他繼續拷問小澤原。
小澤原還真是一個軟骨頭,樑蕭根本沒有使什麼手段,這傢伙就稀里嘩啦全都交待了,原來他把七爺藏在了一個山洞裡面。
那個山洞就在上次考古隊遇襲的附近,離這裡有十幾里路,走得快來回也就只用一個多小時。樑蕭想了想,決定把平山望交給小陳看押,自己帶着小澤原前去救人。
爲了以防萬一,樑蕭又在平山望的身上施下幾重禁制,然後又用登山繩將這傢伙捆了個結實,保證他沒有一點掙脫的機會。
安排好一切,樑蕭立即提着小澤原,迅速向昨天露營的地方奔去。此時他已是築基期,體內元力充足,雙臂力大無窮。而小澤原身材矮小,頂多一百一十多斤,提在手裡跟拎根木棍子似的,一點也不費力。
現在樑蕭沒有去多想豐昭然跟石山龜田之間的戰鬥,他只想先救出七爺,然後把平山望交給雷主任,那麼此間的事情也就算結束。至於獨龍山所隱藏的東西,他很想看看,但還在猶豫不決,因爲未知的事物,並非都是好的,萬一隱藏的是什麼法力通天的大怪物,那可是要丟小命的。
快到昨夜的露營地了,樑蕭突然想起那幾張陌生而熟悉的面孔,跟着又想起曾經同生共死,但最後卻血灑疆場的戰友,心裡不由得沉甸甸的,臉色也非常不好看。
小澤原這傢伙知道找到七爺之後,對他而言就是一個生死關頭,因爲那個時候他就沒有利用價值了,而這個地方又是深山老林,殺個把人跟宰只鳥一樣,如果他是樑蕭的話,絕對會殺人滅口……
他心裡跳得厲害,哆嗦道:“樑哥,我承認自己犯了大錯,以前冒犯過你,但但,但那些全都是平山望那王八蛋讓我做的,其實我是非常尊重你的,真的,比尊重我爹還要虔誠,不不,比尊重黑皇陛下還要尊重,你簡直就是天生的領袖,至強的尊者,任何人在你的面前,都將佩服得五體投地……”
真不知道這傢伙是怎麼修到二段的,這嘴巴上的功夫比修爲要厲害多了,聽得樑蕭都覺得面紅耳躁。
但人都是喜歡聽好話的,雖然明知道是假的,但聽着就是讓人全身舒坦。樑蕭也不例外,雖然聽着肉麻,但麻得心裡酥酥的。
突然,樑蕭把眼一瞪,低喝道:“奶奶的,給老子閉嘴,快說,你把老七藏在哪個山洞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