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思紅只是煉氣初期,比樑蕭低了整整一個大境界,一分爲二當然不會出問題,只見空間似乎微微扭曲了一下,然後樑蕭面前的劍網便立即被分開一個洞來,他不敢怠慢,“嗖”的一下穿了出去。
武思紅俏臉微紅,又氣又急,手腕輕動,長劍旋轉,一朵劍花彈起,在空中翩若驚鴻,然後劃出一道弧線,直取樑蕭。
樑蕭使出游龍戲鳳身法,輕而易舉避開,但那劍花一變二,二變四,轉眼之間便變出數十朵來,每一朵都蘊藏着巨大的能量。樑蕭這次不敢託大,生怕變出成千上萬朵劍花來,於是沒有再等,直接一記劈空掌打出。
如刀鋒一樣的掌勁,直接劈開虛空,當觸到一朵劍花時,劍花立即爆開,跟着又是第二朵劍花……一掌之下,掌勁所撞到的劍花全都紛紛爆開,空中頓時響起了鞭炮一樣的炸聲。
地面上那些戰士正跟防暴隊打得熱火朝天,許多人都被打得鼻青臉腫,有的身上還掛了彩。戰士人多勢衆,受傷的不多,防暴隊員要慘得多,幾乎每個人都受了傷。
分隊長急了,大喝道:“用警械!”
所有防暴隊員一聽,立即精神大振,將腰間的防暴強擊電棍抽了出來,現場立即出現一道道藍色的電弧,發出“嗞嗞嗞”的聲音。
一名戰士衝得太急,沒能剎住車,一下撞到電棍上面,頓時全身顫抖,兩眼翻白,摔倒在地上。
七連長也打紅了眼,一看自己的戰士受傷,立即喝道:“都把槍給我拿起來,用槍托狠狠砸!”
內部矛盾,不能運用槍支,指的是射擊子彈,並不包括把槍當棒子使用。戰士們立即將槍反轉過來,手握槍管,用力揮動,用槍托猛擊對手。
一名防暴警官閃躲不及,額頭被砸了一下,頓時血流如注。
分隊長也急了眼,大叫道:“兄弟們,辣椒水準備!”
樑蕭一看,知道不能再打下去的,否則肯定要出大事,於是趕緊身形閃移,對着武思紅點出一指。
忘憂指,可忘記世間一切憂愁,讓你回到無憂無愁的年代,就像一個孩童天真無邪,充滿了幻想和懵懂,沒有雜念,也沒有暴力……
這是樑蕭的殺招之一,如果與傷心拳等超強攻擊法門結合使用,這是金丹期的強者也有可能中招。
一指點出,武思紅全身一顫,恍然間回到了十多年前,那是她最愛穿花格子衣服,喜歡看漂亮的大姐姐……
樑蕭沒有半點猶豫,直步上前,一把將她擒住。
與此同時,武思紅的腦海裡突然出現一幕,她穿着最心愛的花衣服,在公園裡蹦蹦跳跳,這時一個調皮的大男孩突然跑過來,一掌將她推在地上,正好旁邊有一個爛泥坑,她跌坐進去,花衣服一下變成了髒衣服……
武思紅突然美目一睜,回過神來,這時樑蕭的手正好搭在她的左手腕上,她沒有反抗,只是伸出右手在腰間輕輕一拍,當樑蕭扣住她手腕的同時,一把烏黑髮亮的警用手槍頂在了樑蕭的腦門上。
“你輸……”樑蕭的話還沒有說完,武思紅用堅硬的槍管在他腦門上頂了一下,輕蔑地道:“你輸了,馬上讓你的人住手!”
樑蕭真沒想到,她居然會對自己動槍,但他相信她絕不會對着
自己開槍,可是事情鬧到這一步,如果他再不退一步,那麼情況將難以預料。
“兄弟們,辛苦了,改天我讓葉團長請客,大家都住手吧。”
武思紅得意地將槍管再用力在樑蕭的腦門上頂了一下,對着防暴隊員喝道:“還愣着幹什麼,趕緊把人給我帶回去!”
樑蕭忙小聲提醒道:“他是修行者,比你還稍強一點……”
“知道,不用你說。”武思紅也小聲回了一句,然後道:“把那傢伙的手腳都給我銬三遍,再用鋼絲繩五花大綁。”
手腕和腳腕,是人體力量薄弱的地方,煉氣期雖然力量遠勝常人,但要掙裂三道手銬,還略顯不足。再用鋼索五花大綁,就更是沒有逃脫的可能了。
看着武思紅得意洋洋遠去的背影,樑蕭心裡暗歎,好不容易遇到一個懂陣法的,卻又眼睜睜看他被別人帶走,真是心有不甘啊。
養兵千日,用兵一時,這一仗打得非常漂亮。
雖然中間經歷了許多波折,樑蕭也數次落入甘勝的圈套,但在軍警民三方的聯袂出手之下,甘勝的智算顯得有些黔驢技窮,最終飲恨落敗!
葉天長長舒了口氣,所有被盜的槍枝彈藥全都找回,他有驚無險的渡過一個險關。
雖然槍是在他手裡丟失的,找回來也只能算是戴罪立功,最多就是一個功過相抵,但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內,破獲如此重大的案件,顯示出他的能力,這在上級的心目中,無疑連加數分,對他日後的前程有着舉足輕重的影響。
這些暫爲後話,當前最主要的工作,就是對甘勝等人進行突審,挖出他們盜槍的手段,以及狙殺樑蕭的動機。
由於主犯甘勝被市局帶走,審訊只能在警察局展開,軍方也派出了代表參與,但卻只能起到輔助作用。
很快,盜槍的過程基本搞清楚了,因爲參與盜槍的人員較多,這事想瞞也瞞不住。
盜槍的過程跟預想的差不多,甘勝等人利用強大的實力,強行在軍火庫的後牆上開了一個大洞,然後實施了盜竊。
但狙殺樑蕭的動機,卻始終沒有進展。
據其他成員交待,甘勝是這隻隊伍的帶頭人,所有任務都是由他去接,然後進行周密計劃,再安排人手實施。
所以,狙殺樑蕭的動機,只有他一個人知道,別的人都只是工具而已。
可是甘勝的態度極爲惡劣,根本不承認自己的罪行,只說自己跟樑蕭有私人恩怨,這次是來尋仇的,至於那些槍手,他居然說不認識,更不承認自己是這些人的指揮者。
一夜過去了,甘勝什麼都沒有說,第二天一早,情況就彙報到成局那裡,成局把桌子一拍,喝道:“還不得了啦,進了這裡,我就沒有見過不開口的人!”
主審官立即小聲道:“成局,那傢伙真的很頑固,我們把能用的辦法全都用完了,但他就是不開口啊。”
“那就把不能用的,也適當的用一點,難道這還用我教嗎?”
“也用過,但沒有用。我們從昨天晚上,準備了三撥人,一直輪流不停的審他,可是一夜過去,咱們三撥人都累得不行,但這傢伙的精神居然很好,不信您去看看,我真沒有說半句假話。”
主審官的確沒說
假話,因爲甘勝是煉氣後期,往那裡一坐,凝神靜氣,就是三天三夜不吃不喝不睡也沒有關係。
就在這時,辦公桌上的紅色電話響了。
紅色電話是內線,打過來的一般都是上級領導,成局立即揮了揮手,主審官退了出去,他拿起電話,沉聲道:“書記,您有什麼指示?”
打電話過來的不是別人,正是七安市一把手丁盛,只聽他道:“老成啊,昨天晚上打了個漂亮仗,幹得不錯。”
“謝謝領導誇獎,我們市局一定在您的英明領導下,再接再厲,取得更好的戰績,讓七安市的治安更上一層樓。”
“行了,這些套話還用得着跟我說吧。”
“是是,領導英明。”
“說件事情,槍案的主犯,現在你們手裡吧。”
“對,我們正在加緊審理之中,不過這傢伙有點頑固,昨天我的人累了一夜,這傢伙竟然沒有開口。”
“不用審了,把這個人交給軍方。”
“什麼?”成局一聽就急了,忙道:“丁書記,這是怎麼回事,人明明被帶到我們市局,軍方也派出代表參加了審訊,何必多此一舉呢?並且主犯不是一般人,萬一在押送的路上出現什麼意外,怎麼辦?”
電話那頭的丁盛不慌不忙,一直等他說完,這才慢騰騰地道:“這些都不要你負責,軍方會派人過來押解,你交人便是。”跟着又在後面加了一句:“這是命令!”
說完丁盛“啪”的一聲將電話掛了,不給成局一點回旋的餘地,然後擡起頭來,衝着坐在辦公室的另一人道:“這次我可違反了相關規定,滿意了吧。”
坐着人站了起來,露了個笑臉道:“丁書記,多謝你了,回頭我讓人給你送一箱匯聚生過來。”
丁盛一聽,大喜過望,連忙道:“好好好,樑先生果然痛快,這個朋友交得值。”
原來,坐在七安市一把手辦公室的不是別人,正是樑蕭。
昨天晚上,他被逼無奈,只能將甘勝交給武思紅帶走,但並沒有罷休,因爲法陣對他的修煉有着舉足輕重的作用,所以回頭就跟葉天聯繫了一下,跟着便找到丁盛,費了好一番口舌,又有葉天親自打電話過來保證,最後丁盛才下達命令,讓成局將主犯移交軍方。
爲了防止甘勝中途逃脫,樑蕭親自參加了押解行動,一路上倒是風平浪靜,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
葉天所在的團,位於七安市東郊,那裡是一個建制完全的團級單位,營房修造的整齊大方,各類設施也配備得十分完善。
甘勝被關押在特殊禁閉室中,雖然牆壁沒有加鑄鋼板,但鐵門外有全副武裝的戰士二十四小時不間斷值勤,天花板四角亮着四盞一百瓦大燈泡,裡面的人哪怕眼角抖動一下,都會被看看清清楚楚。
此時,樑蕭就在鐵門外,專門找了一把靠背椅,十分舒服地坐在那裡。
本來按規定,這種重犯,無論誰要見他,都不允許一個人,至少要有三個人以上。但這是葉天的地盤,什麼事情都是他一句話,這也正是樑蕭強烈要求將甘勝轉到軍方看押的原因。
鐵門外還有一道鐵門,值勤的戰士都在那道鐵門外,樑蕭獨自一人坐在門前,靜靜地看着甘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