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花房,海燕便往花房後面的那棵大樹走去。
在那棵大樹後面,一身書生打扮的瑾王正背對着她迎風而立,山風吹起他頭巾上的帶子和袍子的一角,越發凸顯他的瀟灑俊逸、玉樹臨風。
這身書生的行頭絲毫沒有減損他與生俱來的貴氣,反而爲他增添了幾分儒雅。
海燕一時間看得入了迷,腳便定在了那裡。
但瑾王趙聿珣覺察到了她的到來,慢慢地轉頭,朝她微微一笑。
海燕忙朝他行禮道:“夫人在花房裡面等着您。”
瑾王趙聿珣點頭,朝四周看了看,然後快步朝花房走去。
花房的門是虛掩着的,趙聿珣在門口站定,低嘆一聲,然後輕輕地推開門。
門打開了,瑾王趙聿珣一眼便看到了坐在木凳上的馮玉。她還是那麼美豔,確切來說比一年半前更美豔,在看到她的那一瞬間趙聿珣還以爲看到了自己的母親。
趙聿珣朝她慢慢地走過去,眼中的淚水卻像河水般洶涌而出。
一年半了,他時常想起她,每當想起她時內心便充滿了愧疚。現在,當他離她越來越近時那種愧疚感又從心底裡升起,並且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要強烈。
趙聿珣在距離馮玉三尺遠的地方站定,定定地望着前面的美人,他的心裡百感交集,一時間不知該如何面對她爲好。
馮玉起身,帶着同樣百感交集的心情靠在了他的懷中。
趙聿珣像忽然被什麼驚醒一般,猛地伸手將她抱住。
馮玉仰頭看他,但還沒待她看清他的模樣他就朝着她的櫻脣吻了下來。
Www ▲ttκǎ n ▲¢O 頓時,體內像有一股排山倒海般的力量將馮玉給喚醒了,她也緊扣着趙聿珣的脖子狠狠地回親他。
這一年半的相思折磨終於在這勢均力敵的狂吻中得到了釋放和補償,兩人都完全地陶醉在了其中。
不知過去了多久,當趙聿珣的脣緩緩地離開馮玉的脣時馮玉滿臉嬌羞和幸福地靠在了趙聿珣的胸前。
趙聿珣抱着她在木凳上坐下,道:“因爲我的緣故而使你我做不成夫妻,對不起!”
聽得他這話,馮玉抑制不住地哭了起來。
她不知該說什麼。但她其實也沒有多怪他。
愛一個人就會輕易地原諒他所犯的過錯,何況她也能理解他策劃盲人歌謠的用意。
“這一生,我最遺憾的就是沒能和你締結良緣,對不起!”趙聿珣說,又忍不住低頭去尋找她的嘴。
良久之後,馮玉說:“過去的事不必再自責了,我也並沒有怨怪你。”
趙聿珣將她的頭緊扣入胸膛,道:“多謝你!”又問:“你現在過得還好嗎?”
馮玉點頭,道:“他待我很好,作爲丈夫,他是可以打滿分的了。”
趙聿珣頓時又欣慰又難過,含笑道:“那就好。”
馮玉伸手輕撫着他的臉說:“可我的心裡……我沒有辦法對他像對你這般。”
趙聿珣的眼睛裡頓時有光芒閃爍,望着她問:“真的嗎?”
“當然,不然我爲何還肯冒險出來見你?”
趙聿珣感慨地將她抱住說:“謝謝你!”
“你提前解禁的事我兩天前就聽說了,很爲你高興。陛下應該很快就要爲你物色皇妃的人選了吧?”
趙聿珣頓了一下,低聲說:“已經物色好了。”
馮玉身體沒來由地一僵,隨即微笑着問:“是哪家的姑娘這麼有福氣?”
“內閣大學士彭文滔的女兒。”
馮玉的臉上慢慢泛起了悲傷,但她還是強顏歡笑道:“那挺好。什麼時候成親?”
“明年的這個時候。”
馮玉便吃驚地問:“她還很小嗎?”
“她今年才十四歲。”
“哦,怪不得。不過這樣也好,這樣你就可以在京城多呆一年了。”
“是的,這樣我們還有機會見面。”他說,笑着俯身來親她。
馮玉猛地伸出手指按住他的脣說:“不,我們不能再見面了。”
趙聿珣緊盯着她問:“爲何不能?”
“方家看得很緊,我這次來也是冒了極大的險。”馮玉顫抖着說。
趙聿珣的臉色漸變嚴肅。
好一會兒之後他輕聲問:“那麼,這次之後我們就很難再有機會見面了?”
“是的。”
趙聿珣遂伸手捧起馮玉的臉來細細端詳。
馮玉也目光仔細地看着他。
當兩人的目光相遇,兩人都流淚了。
“我明天便要到南方去賑災了,大約在八月底才能回京,所以我想在出發前來看看你。”趙聿珣望着她的臉柔聲說。
馮玉淚眼朦朧地看着他,道:“多謝你還記得我。”
“我當然會記得你,即便我娶的是別人,可我心裡想着的也一直是你。”
“這又是何苦呢?我已經是別人的妻了,你應該把我忘掉的。”
趙聿珣將她的臉扳過來,一字一句地說:“你以爲我不想把你忘掉的嗎?可你就像附體的魂靈一樣住在了我的心裡,我的骨血裡,我怎麼樣也忘不掉,我忘不掉啊。”
馮玉的眼淚再次不受控制地往下掉,她緊緊地擁抱着趙聿珣說:“那我們就好好珍惜這最後的獨處時光吧。”
趙聿珣點頭,更緊地抱住了她。
當他的手不小心觸到她腰間的繫帶時一個大膽的想法便在心裡萌生了,但他隨即又將它壓制了下去。
不能這麼做,這是對她的不尊重,也是對她的丈夫和家人的不尊重。他是個成年人了,不能再聽憑本能來行事。
但懷中的馮玉卻靜靜地開口道:“我並不介意,也請瑾王不要擔憂。”
“不行,萬一……”趙聿珣不安地搖頭道。
萬一使她懷孕了怎麼辦?
想到這裡時趙聿珣才忽然意識到他還不知道馮玉和方聞健有沒有孩子,便問:“你們有小孩了嗎?”
馮玉嘆着氣搖頭。
趙聿珣大感驚訝,忙問:“怎麼回事?還不想要小孩?”
馮玉紅着臉答道:“找過很多大夫來看,大夫都說我和他的身體沒有問題,但就是不知怎麼回事老是沒懷上。”
她顯得有些心事重重。
趙聿珣沒有說話。他陷入了沉思中。
半盞茶的功夫後趙聿珣問:“他家裡人對這事怎麼看?”
“他們給了我和他一個期限,要我們必須在兩年內有孩子。”馮玉說。
趙聿珣望着她嬌媚的臉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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