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在江南有一個地方名叫流波山,靠山有一個小鎮,最近瘋傳這裡即將現出寶貝,前來奪寶的、看熱鬧的人越發多了起來。由於此處是前往天一門的必經之路,查完夜灼翼交代的事返回的夜寒、夜天也到了此處,此時正在小鎮中一個麪食攤位前吃麪條。
夜天吃得很文雅,每一樣調料放進碗裡的麪條上,慢慢攪拌均勻,夜寒卻是先一頓猛放調料,吃完上面沾着調料的麪條,再放……如此反覆,看得老闆只覺得肉疼。那調料是不要銀子的。
“……二哥,你真的決定要留下幾天嗎?”夜天顯得憂心忡忡。
“……嗯……”夜寒抹了把汗水,毫無吃相地大口吞着麪條含糊地道,“……沒事……姐姐也知道,她是同意的……”
夜天想了想。
“姐姐真的與那件事有關?”
夜寒停止了吞嚥。
“……不知道啊……如果有關,唉!沒想到……天一門……”搖了搖頭,繼續吞麪條。
夜天手下意識地捏了下懷裡的東西,有些吃不下了。
他們已經查出了夜灼翼交代的事情,他們都很吃驚,不敢耽擱,馬上返回。三天沒進食了,不然夜寒也不是那種吃相,可夜天沒吃幾口還是再也吃不下了。如果查出的事跟夜灼翼有關,夜天隱隱已經感到接下來夜灼翼會做什麼了,歐陽世家就是一個例子。
原來這兩件事是有關的,背後牽連了這麼大的事,只是,爲何姐姐才叫查呢?還有,天一門啊,那可是修真界中最有名的修真門派,勢力、實力……姐姐她……夜天替夜灼翼擔心起來。
夜天一碗麪條還沒吃幾口,夜寒都喊上了。
“老闆再來一碗!”
老闆的腮肉一抽搐,勉強堆笑着過來,接過了碗。
“再加點調料。你家的調料真好吃!”
老闆聽了儘管有些肉疼,但聽到這話還是眉眼喜笑起來,得意的很。
“那是當然,這可是我們祖傳的秘方!”說着聲音提高,“這位小兄弟真會說話,我家的調料調出來的麪條就是香!”轉身去盛面了。
夜寒呵呵笑了,見夜天那副心事重重的模樣,知道他在擔心什麼,推了推他。
“你別瞎想了!跟姐姐有沒有關,以姐姐的聰慧才智都會解決。這麼長時間了,姐姐的能力你還不清楚嗎?你就想着怎麼替姐姐做事就是了,想其它沒用!我相信姐姐!”
“……小兄弟,面來了。”老闆將滿滿一碗麪招搖過市地放在夜寒的桌前,調料也備得很足。
“有勞了!”夜寒客氣地道。
老闆笑着去招呼其他客人了,不再盯着夜寒放調料了。
“……姐姐教的東西還真實用!”夜寒感慨了一句,忽然鬼嘻嘻地湊近夜天低聲道。
“你說我要是把夜小寒放進他的麪條鍋裡會什麼樣?”
有了夜寒的開導,夜天心情好多了,聞言慢條斯理地道。
“夜小寒肯定不同意,他不喜歡開水浴。”
夜寒一怔,跟着雙手拍着桌子,笑的全身亂顫
“哈哈哈哈……”
夜天有些無奈地看着夜寒,真的不明白這麼一個沒有正形的人竟然做自己的哥哥,不再理他,吃麪條了。
“……夜天,快看,那是誰!”
夜天順着他目光看去,一個十八九歲的女孩一身黑衣勾勒出玲瓏的曲線,一臉明媚的笑意看上去極是乾淨利落。她向他們走了過來,隔着一張桌子坐下。沒過多久一個二十幾歲的男子過來坐在了女孩的身邊,也是一身黑衣,頭髮隨意地束起,相貌俊朗,風度翩翩。看樣子他們是一起的。
“你認識?”夜天見夜寒不錯眼地看那邊。
“你忘了嗎?前幾天在路上跟他們一起住過店。”
“不記得了……怎麼了?”
“你猜猜,他們是兄妹呢,還是那種關係?”
“哪種關係?”
“就那種關係啊!”
“……不知道……二哥,這跟你沒關係吧。”說到這夜天心跳了一下,莫非二哥看上了那女孩了?不能吧?
夜寒這次手拿着筷子一根一根跳着麪條,眼睛卻向那個女孩瞄去。
“還說無惜眼光差呢,你的眼光也不怎麼樣啊……”夜天低低調笑了一句。
“別瞎說!你知道他們什麼來頭嗎?”
“不知道。”夜天沒興趣。
夜寒以密音對夜天道。
“記得姐姐說過,如果這世上沒有妖精,那麼修真界就會分爲兩大勢力,一個是正道一個是邪道。正道爲首的是天一門,邪道爲首的就是魔教。他們的教主叫卓王孫,只有他爲首的魔教纔可以跟天一門一爭高下。”
“我聽過。”
“他們兩個就是魔教的人。”
夜天筷子停住。
“你怎麼知道?”很驚訝。
“猜得!”夜寒很自得。
“他們是衝着流波山的寶貝來的?”
“你以爲呢!說不定還會有妖精來。姐姐應該都把他們滅了,那寶貝就是咱們的了。”
夜天嚇了一跳。
“二哥,你不是真想奪吧?姐姐可說了……”
夜寒翻了翻白眼。
“我知道!我不會的!我記着姐姐的話呢!看你這麼想姐姐,你吃完麪條就回吧。我在這看幾天熱鬧,順便劫個色……嘿嘿!有事就到這找我。”
夜天忍俊不已。
“好,我回去,不打攪你劫色了……你小心一些,我得趕緊把查出的事告訴姐姐!”
“我看你是想姐姐了,嘿嘿!”
夜寒嘿嘿地笑着,夜天感到臉有燒,覺得夜寒看穿了自己的心思,這笑聲聽起來十分可疑。
當天夜天離開小鎮,前往與夜灼翼約好的地點。
夜寒沒了夜天大有一展拳腳的架勢,跟着那對魔教的男女進了同一家客店,再交銀子的時候見那男的離開一會,對女孩招了招手。
“嗨!”
女孩愣了一下,回頭看着夜寒。
夜寒挑了挑眉。
“我們又見面了,你好啊!”
“你是誰?我們什麼時候見過面!”
一聽對方的口氣既帶着敵意和又帶着警惕。
夜寒撓了撓腦袋。
“前幾天,不對……懵了!等等……去年,對,就是去年,我們不是在杭州西湖,對!就是杭州西湖……”
女子甩了一句。
“有病呀你!”轉身蹬蹬上樓了。
記賬老先生仔細打量了下夜寒,低聲道。
“小夥子這個方法可不行啊。”
夜寒驚訝萬分,趕緊轉過頭去。
“老先生告訴我,她叫什麼名字啊?跟着一塊銀子塞進了老先生的手裡。”
老先生笑眯眯地將登記入冊的名字給夜寒看,夜寒看到“滄瀾”兩個字,旁邊還有兩個“滄峰”。應該是那個男的的名字。不知道是真是假。
夜寒咧嘴一笑,打了個呼哨,拍拍老先生。
“原來是我的滄瀾兒!多謝!”掉頭上樓去了。
老先生搖了搖頭,嘟囔了一句。
“跟我年輕時候一樣啊……”
夜寒要的房間就在滄瀾的隔壁。進了客房往牀上一躺,開始盤算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