蕪兒與韓壽一同前往大師兄的住處,林琞一人住的屋子,分外別緻,屋外種着顏色姣好的花,蕪兒從未見過這樣美麗的花,花瓣是淡黃色,散發出一股沁人的香氣。林琞房間的擺設也顯得不同,不大的房間裡擺設着一尊青玉的佛像,佛像邊上也可見的屋外的那些小花。
林琞見蕪兒與韓壽慢慢起身,“蕪兒姑娘,韓壽,你們來了也不說一聲。”
韓壽把林琞扶起,似乎林琞的起色不大好,嘴脣也沒有血色,“師兄,你最近的身子越來越差了,要不還是抓幾副藥吧。”
因爲是男子,蕪兒不敢走上前,只是遠遠地說:“林大哥要不休息吧,以後我們再來。”
林琞從牀上下來,隨手拿了件衣衫披在肩上,“沒事,蕪兒姑娘來一定有事吧。”
韓壽解釋道:“其實也沒什麼大事,師兄還是先休息吧。”
“我沒事,只是風寒,蕪兒姑娘不妨直說。”蕪兒見林琞臉色稍有好轉,只得問她一直想問的那個問題,“林大哥,你記得這條手絹嗎?”
林琞仔細瞅了瞅蕪兒手中的那一條斷絹,“是的,是我的,一個故人給我的,後來就給韓壽了。”
“那這麼說中秋節這塊手絹也是你給我的?”面對蕪兒的提問林琞似乎有點猶豫,他看了看身邊的韓壽,韓壽向他使了使眼色,他這才肯定地回答,“是,沒錯。”
“太好了,終於找到你這個白衣仙人了,那天真的很謝謝你幫我解圍。”蕪兒興奮地握着林琞的手。林琞不好意思地把手拿開,“這都是該做的,姑娘也不必言謝。”
一直沉默一旁的韓壽終於開口,“蕪兒,我們還是回去練習吹笛吧。”
“吹笛!可是小壽你又不吹給我聽,我記得你說過你只吹給你喜歡的人聽,可是不聽怎麼學啊?”這句話一旁的林琞似乎想起了什麼。
“誰說學不會!”韓壽拉着蕪兒的手大步走了出去,似乎想要躲避着林琞。回到琴社,韓壽依舊沒有吹過笛,而蕪兒也一直沒有問過原因,她知道韓壽的心裡有個不能割捨的人,而那個人不是他。
春英聽見蕪兒那稀稀落落的笛聲又開始嘲笑,“小姐,你都學了大半個月了,怎麼一點長進都沒有。”蕪兒放下笛,“人家學藝好歹可以依樣畫葫蘆,可是現在我連瓢都沒有,又怎樣畫葫蘆呢?”
春英見蕪兒失落的樣子急忙勸道,“小姐,你也別傷心,都是韓壽不好,正事不幹總是和女子花前月下。”
“花前月下?”蕪兒驚訝道。
“是啊,前些日子,我就看見一紫衣女子與韓壽走在一起。”
“什麼時候的事?”蕪兒更加不安。
“大概有好幾天了吧,我記得好像是每晚的這個時辰。”
“春英你快帶我去看看。”蕪兒着急的拉着春英跑了出去。
夜裡的花園安靜的詭異,蕪兒總還想着那個女鬼的故事,前方有兩個身影,蕪兒小心翼翼地靠近,終於看清楚了。韓壽抱着一個女子,那個女子身着紫衣,應該是春英口中的紫衣女子,女子似乎在哭泣,韓壽也似乎很傷心,他們慢慢移動到一個亭子裡,是女鬼那口井邊上。雖然看不清這兩人在幹什麼,但是蕪兒知道這兩人關係密切,絕對不是路人那麼簡單。就在此時,蕪兒聽見悠揚的笛聲,是那天翠音司門口的那個笛聲,是韓壽的笛聲。
聽見這久違的笛聲,蕪兒慢慢走了回去,笛聲漸漸消失,蕪兒又想起韓壽和他說的那句話“我只吹給我喜歡的人聽”,那種笛聲從未在她面前想起,那個女人或許就是韓壽口中的喜歡的人,而自己似乎是做了一場春秋大夢,好累好累,突然間眼前一黑,倒在了房間門前。
醒來已經是次日中午了,春英在旁邊用溼毛巾擦拭着蕪兒的頭,蕪兒緩緩睜眼,早已不記得昨天是怎麼回來的。
“小姐,你可醒來了,大夫說你得了風寒要好好修養。”
“風寒?”蕪兒覺得納悶,原來打擊她的不是韓壽,而是風寒,這樣也好,也不必再想這些事了。
“小姐,你別說,其實韓壽也是挺關心你的。”
“爲何這麼說?”蕪兒一臉疑惑,究竟昨晚發生了什麼事。
“昨晚是韓壽一直在照顧你。”
說道這時,韓壽還有一個身穿紫衣的女子走了進來,昨夜沒有看清那女子的樣貌,今日倒看的一清二楚,女子面容姣好,白嫩的皮膚和韓壽一樣,那雙眼睛好像在發光一樣。
“你昨晚怎麼了,一直在你後面喊你,你愣是沒回頭,還倒在自己房間門口。”韓壽摸了摸蕪兒的額頭。
“我…沒事,大夫說是風寒,休息兩日便好。”蕪兒轉過頭看着一直靜靜站在韓壽身邊的女子。
“對了,這位是你的新老師夢蝶,夢蝶的舞姿超羣,你一定要好好學學。”
蕪兒心裡就更不是滋味,究竟是幾天的關係,就夢蝶夢蝶的喊別人,這個姑娘確實是個大美女,而自己不過就是個毀容的面紗女。
夢蝶走了過來,打了打韓壽的肩膀,“我哪有你說的這麼傳神。”轉眼又看到蕪兒,“這位姑娘爲何總蒙着面紗?”
韓壽急忙想解釋,不過蕪兒搶先一步如實告訴了夢蝶她的經歷。夢蝶靜靜聽着,也默默關注着韓壽的眼神
待到韓壽與夢蝶離去,春英疑惑地問:“小姐,爲何一直對韓壽的事這麼關心,莫非…”
“你是說我喜歡韓壽?”春英點了點頭。
“我確實很喜歡韓壽。他爲人善良,又風趣,而且英俊瀟灑。”
“我說小姐平時這麼健康,怎麼一下子有了風寒,原來是春心蕩漾啊!”
“春英,你不要胡說,韓壽已經有喜歡的女子了。”
“你不要告訴我,你認爲那個夢蝶是韓壽喜歡的人。”
“沒錯,就是。怎麼了?”
“小姐,說你太天真了,凡事怎麼不調查清楚呢,那個夢蝶只是韓壽在歌舞坊的時候一起唱曲的。”
“唱曲?”
“是呀,據說他倆一直都是以兄妹相稱。”
“你是說他倆沒有關係?”
“他倆有沒有關係我就不知道了。不過我知道小姐喜歡誰了。”
“春英,你不得亂說。”蕪兒緊張道。
“小姐放心,春英會幫你的。”
這時,白玉玲瓏一身紅色跑了進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