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雅將竹筒的塞子打開,將那隻神蠱王倒在了自己的掌心,然後從發間抽出一根銀針,在這隻巨蟻的肚子紮了一下。
這一針下去,雖然沒有將巨蟻扎死,但它的肚子是最薄弱的地方。狠狠的一疼讓它頓時躁狂起來,低頭在柳雅的手心狠狠的咬了一口。
巨蟻神蠱王的毒液已經可以凝成蠱絲,如今一口咬在柳雅的手心裡,讓她甚至能夠感覺到蠱絲也刺入肉裡的疼痛。
疼痛的同時,伴隨着毒液灼燒的痛楚,讓柳雅的神經一瞬間繃緊了。看來,這隻巨蟻神蠱王的毒性遠她想象更爲強烈。
柳雅趕緊將巨蟻收回竹筒裡,塞好塞子放在一邊,立即處理自己手的傷口。
爲了不讓毒液蔓延,柳雅迅速地把剛剛煉製好的藥丸用指甲揩下一塊,按在了手心的傷口。然後才把剩下的藥丸吞了下去。
這樣外敷內服的方法才能夠有效的控制毒液,柳雅現在希望自己的估計沒有錯誤,藥量也合適。
靜靜地坐下等了一會兒,柳雅感覺時間特別的漫長。她和竹心叟在山的時候,已經試藥很多次了。但往次都有竹心叟坐鎮,柳雅每次都可以有驚無險,安然度過。
但是這一次不同,她不但要獨自完成試藥的過程,而且還是要面對這麼毒的一隻神蠱王,讓她忽然覺得有些後怕,擔心自己是不是太莽撞了?
毒性有了減緩,但還在發揮作用,柳雅感覺自己的手心都好像是要被燒穿了一樣,疼得像是攥着一顆火炭在手裡。
也在柳雅忍受着試藥的痛楚的時候,她身的小胖乖突然有了反應。先是焦躁地動了一陣,然後從柳雅的袖口爬出來,一直爬到了柳雅的肩頭。
隨即,有一陣腳步聲傳來,像是爲數不少的人正朝着這邊走。
柳雅的心頭微微一凜,意識到自己的神蠱王有了感知,來的這些人當有人是帶着蠱的,而且還是很厲害的蠱。
而這宮裡能夠帶着蠱蟲的人,除了裕貴人還能有誰?
其實不用細想柳雅也知道,自己昨天在裕貴人那兒弄來了好幾只蠱,還有一隻巨蟻神蠱王,裕貴人不可能不發現。
但是柳雅賭得是裕貴人礙於皇太后的面子,是不會找門來的。
可顯然她是想錯了,裕貴人都敢於對皇太后下蠱毒,還有什麼是她不敢的?那麼現在被裕貴人找門,也沒有什麼可怪的了。
柳雅低頭看了看自己手心裡的傷口,被咬的並不嚴重,傷口也沒有多少血跡。但是厲害的是那蠱絲之毒,現在還不停的發作着。
不過好在藥效持續發揮作用,疼痛也在減輕,柳雅的行動也沒有受到限制。
正在想着一會兒要怎麼應對裕貴人,有人已經快步來到了門口。
柳雅並沒有起身,保持淡定的擡頭向門口看去,見一個小太監已經跑了過來,站在門口看了一眼,又跑回去了。
估計,這個小太監是來看明情況,然後回去報信的。
又等了一會兒,這次來了一個年紀較大的宮女,步態顯得很從容。來到門口之後看着柳雅,直接道:“你是柳雅?快跟我到外面回話。”
柳雅慢條斯理的站起身來,冷眼瞥了這個宮女一眼,沉聲道:“我很忙,沒空。”
那宮女沒想到柳雅的態度這麼傲慢,估計也沒有人敢於這樣和她頂嘴,因而微微一怔,竟然不知道下面該怎麼接話了。
柳雅暗自好笑,這宮女真是狗仗人勢。像是她這種蠢人,腦子不好使又自以爲是,如果沒了她的主子,真的連狗都不如了。
那宮女愣了片刻,竟然把腳一跺,道:“哼,你走着瞧。”
這次換成柳雅懵了,這宮女腦子有毛病?無緣無故的,擺出一副嬌嗔的模樣給自己看?自己又不是她的誰,還能哄着她、慣着她不成嗎。
可那宮女似乎真的內心很受傷似的,跺腳之後轉身走了。之前那從容端莊的步態全然不見,竟然是氣急敗壞的一溜小跑走了。那背影看起來,竟然像是一條夾着尾巴的狗,更像是去找主人搖尾乞憐的。
柳雅的嘴角抽了抽,覺得這裕貴人身邊的人如果都是這樣的話,是不是自己低估了她的實力?
還是說,裕貴人精明過頭了,故意弄了這麼幾塊料,好掩人耳目的?
然而,在柳雅覺得好笑的時候,門口的腳步聲又傳來,還伴着之前那個被柳雅懟回去的宮女的聲音:“二皇子,那個叫柳雅的丫頭竟然不把你放在眼裡,都不肯出來跟殿下您回話。您可要好好的收拾收拾她。”
二皇子?!!原來來的不是裕貴人,竟然是滄千淵所說的那個滄千澈只小了幾天而已,要成爲千年老二,沒有資格做皇太子的傢伙?
柳雅倒是好起來,這個二皇子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能夠讓裕貴人如此下力氣的去推他登高位?
要知道,裕貴人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二皇子,而且她還對滄千澈下手,如今又加害了皇太后,甚至還可能是害了滄千澈母妃的女人。
爲了一個太子之位,她做到了這個地步已經可以算是滅絕人性了。而這個二皇子應該是裕貴人滅絕人性的一個藉口。
其實不管裕貴人的兒子是二皇子還是五皇子,以裕貴人的性子都應該會想方設法把他推太子之位吧。所以那些擋在她面前的人,一律都要死。
柳雅正在想着,一個高大強壯到令人驚訝的男人已經站到了門口。
一時間,門外的光線好像都要被隔絕了一般,這個人的身形實在是太過魁梧了,或者說是令人震撼!
柳雅不得不大仰起脖子去看站在門口的男人。這人的身高絕對有兩米了,體重估計還要在兩百斤往。身穿一身絳紫色的蟒袍,腰間的玉帶足有巴掌寬。
袍子做得太合身,幾乎是緊緊裹在身的,把大塊大塊的肌肉都突出的很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