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十一說完,手一揮,掃帚穩穩的落在牆邊,轉身進了屋,擺明了不想多說什麼。
餘小漁被問得啞口無言,見狀只好乖乖的關上門換衣服。
不過,也不知是昨天睡得好,還是別的原因,她總覺得今天格外的神清氣爽,做什麼事都元氣十足的。
“劉力,在屋裡做什麼呢?趕緊走啦。”
吃過了早餐,一行人準備前往持香殿,劉力卻遲遲沒出來,阿幕揹着餘小漁的廚具,站在後面大聲的喊道。
“我去叫他。”葛根立即放下手中的東西,幫劉力說着好話,“今天要踢館晉山長,蕭哥又不在,他昨天晚上緊張的睡不着,可能這會兒還迷糊呢。”
“一個大男人還緊張,還不如我。”阿幕聞言,嗤笑的回頭望了一眼,招呼餘小漁出門,“小魚兒,我們先走。”
青十一皺了皺眉,看向葛根:“快些過來,今日比試不在持香殿,到半山廣場上來。”
“先生,今天怎麼改地方了?”阿幕驚訝的問。
“晉朗自成食神以來,頭一次被學生踢館,自然是要召集全院的學生一起觀摹的。”青十一輕描淡寫的解釋着,目光不着痕跡的關注着劉力的房間。
“啊!!”就在這時,剛剛進屋的葛根連滾帶爬的逃了出來,驚惶失措的喊,“不……不好了!”
“怎麼回事?”這一喊,餘小漁等人立即轉了回來。
“出了何事?”青十一臉色一沉,快步走了過去。
“劉力、劉力死了!”葛根嚇得臉色發白,爬起來一把抓住了青十一的手,驚駭的喊道。
“什麼!”青十一一凜,迅速進了屋。
餘小漁緊跟而入。
屋裡,整整齊齊的,沒有任何的異樣。
劉力仰面躺在裡屋的牀上,臉色紅潤。
青十一已經到了牀邊上,伸手探向了劉力的鼻息。
“先、先生?”餘小漁站在屋中,整個人發寒,心突突的跳着。
她不是頭一次見到死人,可是,這一次卻給了她一種莫名的危機感。
“把你身邊的黑甲衛召出來。”青十一收回手,神情有些陰晴不定,壓着聲音低低的說道,“他死了,但,我們現在不能讓人知道他死了。”
“先、先生,他的死因是什麼?”餘小漁猛的想到昨天鳳青毓給她喝藥時說的話,不由冒出一聲冷汗,不過,她還是迅速的冷靜了下來,低聲問。
“中毒。”青十一掃了門口一眼,快步走到她身邊,傾身在她耳邊悄聲說了幾句。“明白了嗎?”
“好。”餘小漁臉色有些蒼白,但迅速的讓自己鎮定了下來,點了點頭,退出來招了地五等人出來,“葛根,馬上去請朗中,黃三五,你帶着他們幾個守住這個院子,別讓任何人破壞了現場。”
“小漁師叔,劉力怎麼樣了?”葛根緊張的問。
“他被人投毒,需要急救。”餘小漁深吸了口氣,按着青十一的交待吩咐道。
“好,好。”葛根看了一眼房間,飛快的跑了。
“昨天晚上還好好的,怎麼會中毒……”阿幕皺緊了眉頭。
“這兒交給我,你們幾個該幹嘛幹嘛。”青十一走了出來,看着餘小漁受傷的手以及阿幕,嘆了口氣,“餘小漁,不到最後一刻,不要輕言放棄,哪怕今天只剩你一個人、一隻手上場,知道麼?”
“是。”餘小漁一凜,聽出了他話裡的深意。
先是她收到了傳信,去了袁家,引爆了情緒,毒發作得無聲無息,要不是鳳青毓在,她估計早死在袁府了。
而現在,劉力又死了,依然不知道是誰下的手。
很明顯,這次的事是衝着她來的。
只是,不知道背後是誰在搗鬼,也不知那人的目的是她的命,還是別的。
“小魚兒,這怎麼回事?”阿幕不安的看着餘小漁問道。
“沒事,走吧,我們快遲到了。”餘小漁擡頭看了看天色,看了地五一眼,拿起準備好的東西,帶着他和阿幕往外走去。
他們住的院子就在半山,離半山的廣場也不遠,到的時候,所有的學生們已經都到齊了,按着他們所在的廚院,自帶馬紮坐在下方。
一塊一塊顏色不同的方陣,看起來頗有氣勢。
而評判席上,除了學院的先生們,正中間還坐着幾個人。
餘小漁看了一眼,立即正了臉色,加快了速度。
因爲,正中間坐着的,除了鳳青毓,還有嘉蘿郡主、太子、昭王、藍子炎以及之前照過面的一位
公主。
餘小漁帶着阿幕上前一一行禮。
“餘小漁,你這又是鬧得哪一齣?”太子一眼就看到了她受傷的手,笑道,“晉山長可是我朝最年輕的食神,也是最年輕的山長,同時,他還是你的師叔,你雖廚藝不錯,可也不能狂妄到這等地步吧。”
一照面,人還跪着呢,就質問上了,他還真的是迫不及待。
餘小漁腹誹着,徑自站了起來,恭恭敬敬的衝着太子拱手,說道:“太子殿下誤會了,也正因晉山長是長輩也是前輩,今日小漁纔不敢不來。”
“小魚兒,你的助廚呢?”嘉蘿郡主見狀,溫和的插話問道,“還有你的手是怎麼回事?”
“意外受了傷。”餘小漁轉向了她,平靜的說道,“原本我有四位助廚,其中一位因嫡妹今日出閣,不得不請了假,而就在剛纔,劉力被發現中毒臥牀不起,十一先生正在照料,葛根去請大夫,稍後應該趕得及……”
“餘小漁,明知今日是和晉山長一戰,你們竟還這樣不小心?是沒把這一場放在眼裡麼?”太子皺眉,語氣雖然平靜,可是說出來的話,卻明顯的針對餘小漁。
鳳青毓微抿了脣,側頭望向了另一邊站着的陸梓子。
陸梓子會意的點了點頭,悄然退了下去。
“小魚兒,你受了傷,又只有一位助廚,不如,今日……”晉朗驚訝的看着餘小漁,他很期待今天的比試,可是,現在的情況,他就算勝券在握,也有些欺負人的感覺。
“晉山長,你當本宮很閒?”太子聞言,涼涼的打斷了晉朗的話,“爲了今日來觀摩晉山長的風采,本宮特意挪出了半日的工夫,你說不比就不比了?”
“太子殿下,小魚兒手受了傷,又只有一位助廚,這一場比試,有失公允。”晉朗忙解釋道。
“你覺得不公,那你大可以不帶助廚,這樣,餘小漁加上一個助廚,二對一還不行麼?”太子微微一笑,說道,“食神爭霸賽看的是主廚的能力,可不是看助廚人數決勝負的,難道,餘小漁沒有助廚就做不成菜了麼?”
“這……”晉朗啞口無言。
“這什麼?”太子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再次轉向了餘小漁,懶洋洋的問,“餘小漁,你是不戰而敗,還是要奮力一搏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