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王妃她每天都外出,還把郡內最繁華的街道都畫了出來。”一名侍衛向寧王爺稟報。
連續好幾天慕容穎茵都帶着雀兒出去,而且玩到很晚很晚纔回來,她這一舉動早就引起王爺府的注意。
“都去了什麼地方?”
“客棧、酒樓、畫舫、賭坊、歌舞坊……”侍衛一一向桓楓道來。
“你直接說她沒去什麼地方好了。”
“妓院,因爲守在門口的老鴇不讓她進。”
“行了,退下吧。”
“卑職告退。”
侍衛出去之後,一個男人從屏風後面走出來,“要我去盯着她?”
“嗯。”桓楓點點頭,“這個皇宮送來的女人不得不提防。”
“我打聽過了,慕容穎茵是京城慕容家的二小姐,慕容家世代從商富甲一方,這個二小姐更是難得的經商能人,只可惜是女兒身。二十二歲還沒有出嫁,原來她的樣子實在不可恭維,王爺我還是建議你把她禁足在府內,長得醜還到處晃不但影響市容,更把王爺你的臉丟盡了。”
這個人是桓楓的三表哥,也就是勵國前太子勵諾,當年逵王叛變,就只有他一個人死裡逃生,現在化名言若藏在桓楓身邊。
“罷了,我的臉早就丟了,你跟着她看她想做什麼就好。”
“哦。”言若心不甘情不願,要他跟一個美人他沒意見,現在卻要他去跟蹤一個醜得不堪入目的女人,這不等於自虐嗎?唉,真不明白爲什麼桓楓不直接讓他在半路把慕容穎茵殺了,那樣就不會讓她來污染王爺府了。
這一天,慕容穎茵跟雀兒帶着一個包袱早早就出門了,她們這一次直接走進一家專賣金器的店鋪。
金店的掌櫃一看她們來,就直接把她們領到內廳去。言若也從後院翻牆進去,其實這間金店是王爺府的產業,言若對這裡也比較熟悉。
“人醜還要穿金戴銀引起別人的注意,這女人真是一點自知之明都沒有。”言若躲在屋頂上,小聲地嘀咕,他以爲慕容穎茵是帶了一包袱錢來買首飾。
慕容穎茵拿出包袱,像扔一顆白菜那樣把那頂皇家御賜的鳳冠霞帔扔到桌子上,“你看看這個值多少錢。”
掌櫃的是個資深專家,一看就知道這頂鳳冠霞帔是皇家的東西,“這個你是從哪裡弄來的?”
“是皇帝給的,難不成還是偷來的?”雀兒白了掌櫃一眼,“要不是急着要錢,也不會賣給你。”
“你、你是……”掌櫃的已經猜到慕容穎茵的身份,他噗咚一下跪下來,“小人蔘見王妃。”
“行啦,我今天來是跟你談生意的,別那麼多廢話,兩千兩。”
“好,小人這就給您拿銀票。”掌櫃不敢多說什麼,就親自去賬房取錢。
“小姐,你不是說那玩意值五千兩嗎?怎麼兩千兩就賣了,這不虧死了。”雀兒覺得丟了三千兩,她那個心痛啊。
“你知道什麼叫做有價無市嗎?這東西就是,原本打算能賣個一千兩也不錯了,既然這掌櫃的要叫我一聲王妃,我才加了一千兩。”
“哦。”雀兒還是聽不明白,爲了不被罵蠢,她纔不懂裝懂。
過了一會兒,掌櫃的只拿了一千兩過來,“王妃,實在抱歉,賬房就只有一千兩,剩下的一千兩你明天再來拿可以嗎?”
“行,明天她來拿就是。”慕容穎茵拿了一千兩就離開。
慕容穎茵離開後,掌櫃的親自帶着那頂鳳冠霞帔到王爺府,跟寧王爺說清楚,並詢問他的意見。
“她要賣就買了吧,這是個穩賺不賠的生意,兩千兩划算。”
“那這東西……”掌櫃不知道是該留在這裡,還是帶回店裡去。
“拿回店裡,標價五千兩。”桓楓好像知道掌櫃的疑問,直接給出他答案。
“是,王爺。”
算算日子,慕容穎茵嫁進王府已經有半個月了,在半個月裡面她天天往外跑,從來沒有來他這裡請過安,更別說來跟他一起用餐了。想到這裡,桓楓居然會對一個醜八怪有點好奇。
尹慕凝來找桓楓,正好看到那個金店掌櫃拿着一頂鳳冠霞帔離開,慕容穎茵進門那天她不在,所以並不知道那是慕容穎茵的,還以爲桓楓是特意讓人給她準備的,高興死了。
“王爺你真壞,連鳳冠霞帔都準備好了也不跟我說。”尹慕凝彎下腰從桓楓身後抱着他,並在他臉頰親了一口。
“胡鬧。”
“我哪有胡鬧,我早就說過我今生今世非你不嫁,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尹慕凝走過來,索性一屁股坐在桓楓的大腿上。
“我也跟你說過,我是不回娶你的,快點起來。”桓楓推了一推尹慕凝,他一用力就開始咳嗽,劇烈地咳嗽,直到咳出一口鮮血。
他這個樣子可嚇壞了尹慕凝,“王爺你堅持一下,我馬上叫大夫過來。”
“我不會、不會娶你的。”桓楓艱難地說出這句話,然後就昏迷了過去。
慕容穎茵拿着一千兩來到她早就看中的歌舞坊。
“麗姨這是一千兩,你要是願意留下來幫我的話,我再給你五百兩。”慕容穎茵出手非常大方,一千兩就能買下整間歌舞坊了,她居然拿五百兩來買下一個徐娘半老的女人,要知道在這裡五十兩就能夠買一個相貌不錯的姑娘了。
“今天開始,奴家便是王妃的人了。”麗姨爽快地答應了。
“不過錢要明天才能給你。”
“好。”
心痛!雀兒現在總算體會到什麼叫做“心痛得無法呼吸”了,五千兩變成兩千兩,現在只是剩下五百兩了!
剛剛簽好合同,拿到了房契和地契,王爺府的人就匆匆跑過來,把慕容穎茵叫了回去。
“這麼急着要我回去,發生了什麼事?”慕容穎茵才上馬車還沒有坐穩,車伕就開始策馬奔騰了。
“奴才也不知道什麼事,只是下午的時候王爺吐血了,醒來之後第一時間說要見王妃。”
“又吐血,又昏迷的?該不會是王爺不行了,要小姐你回去分家產。”雀兒小聲地說。
“如果真的不行了,恐怕也只會怪罪我剋夫,他死了也我不會好過。”
“不、不會吧,怎麼說你也是御賜的王妃,他們王爺府總不能這麼對你。”
“現在王爺府除了王爺誰最大?”
“尹小姐。”
“那就是了,萬一王爺嗝屁了,你說尹慕凝會怎麼對我?”
“那小姐我們不會回去了,現在就逃吧。”
“能逃到哪裡去?別忘了整個北蒼郡都是寧王爺的封底,別瞎想了,回去就知道了。”
回到王爺府,因爲不知道什麼事,所以慕容穎茵讓雀兒先回去免得連累她受罰,慕容穎茵自己一個人去王爺的寢室。
這時候的桓楓還躺在牀上,以爲他睡着了,所以慕容穎茵才肆無忌憚地打量他。天哪!今天慕容穎茵總算知道什麼叫做紅顏薄命,上天是公平的,給了桓楓如此一張勾人心魄的俊臉,也給了他一個殘廢的身軀。
“真是浪費了這張妖孽般的臉,丟到現代準能紅透半邊天。”慕容穎茵忍不住發出感嘆。
“你說誰是妖孽?”桓楓忽然睜開眼睛,冷冷地說。
慕容穎茵被他這麼一嚇,連連後退了好幾步,她絆到椅子差點摔倒。
“扶我起來。”知道慕容穎茵怕他,所以桓楓才故意這麼說。
“哦。”可惜呀可惜,一副霸道高冷總裁的樣子,這可不是慕容穎茵的菜,她走過去小心翼翼地扶起桓楓讓他坐起來。“王爺叫我過來,不知道有何吩咐。”
“侍寢。”
“啊?”不是分身家、不是立遺囑,一個半隻腳都已經踏進棺材的人了,居然還要求侍寢?這是不是傳說中的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呀?對不對對,她可不是牡丹花,是母夜叉纔對!
慕容穎茵真的很想哭,這些古人的腦袋到底是裝什麼的,爲什麼一個個都那麼重口味?她現在這麼醜,桓楓吃得下嗎?難道他就不怕做噩夢?
“王爺,你今天才吐過血,我看你還是好好修養,等身體好一點再說吧。”
“人來,帶王妃去沐浴更衣。”
天哪,這桓楓看來是鐵定了心要今晚辦事!是他吃錯藥了,還是知道自己命不久矣,所以才急着要留下一點香火?
慕容穎茵扯下臉上的絲巾,好讓桓楓看清楚她的樣子,“王爺你看到我這個樣子怎麼可能舉得起來?就算真的懷孕了,你不怕孩子跟我一樣醜嗎?”
“帶下去。”
桓楓淡淡的一句話,慕容穎茵便被兩個中年婦女給拖了下去。
怎麼辦?怎麼辦?慕容穎茵不是怕侍寢,而是怕這侍寢背後的陰謀。她都這麼醜了,王爺肯定吃不下才對,如果她真的侍寢了,尹慕凝會放過她嗎?
對了,肯定是因爲尹慕凝!桓楓這樣做無非是想讓她死心,好讓她離開王爺府找一個良人嫁了。
唉,一直都不想惹的人,偏偏硬要她去惹,看來她要做好心理準備,跟這個女人狠狠地都鬥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