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4 衣冠冢
“我亂說了嗎？”軒轅辰風作勢思考了一下，然後認真道：“沒有吧？難道那件事情，你已經忘了嗎？”
白小月看他目光裡含着調侃，當然知道他說的是那次溫泉之事，臉色越發紅了，卻是抵死不認，“我根本就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軒轅辰風，你不要再說了。”
“所以你們到底在說哪件事情？”
秦老從鈴音身邊跑過來，津津有味地聽着軒轅辰風與白小月的對話。此時見白小月怎麼都不肯承認“那件事”，便好奇地問出聲來。
白小月原本就害羞，一扭頭見秦老正瞪着眼睛饒有興味地看着他們，一臉的好奇，當下更加羞赧了，“師父，你都這麼老了，怎麼還喜歡聽人家說悄悄話？真是的，不知羞！”
“咦？是我不知羞還是你不知羞？人家辰風都已經把話說到那份上了，你若是再不肯承認，辰風就要把細節講出來了，是不是辰風？”
白小月一聽“細節”兩個字，當即便撲到軒轅辰風身上，着急忙慌地去捂他的嘴巴，“不許說不許說！”
軒轅辰風原本就沒想着說什麼細節，不過白小月主動投懷送抱，他還是很高興的。當下便將她緊緊地攬了，捉着她柔嫩的小手，輕輕地咬了一口。
鈴音面無表情地從他們身邊走過，涼涼地道：“四王爺是來查案子的嗎？我看你根本就沒把心思放在案子上吧。”
她說完便快走幾步趕上前面的付長蔚，付長蔚正與那裘大海在說着什麼，神情冷肅。
“所以龍震天抱恙很久了嗎？他到底得了什麼病？怎麼江湖上從沒聽說過這件事？”
“這個……”裘大海眼珠子轉了轉，“此時也不好說究竟是什麼病，總之一會付公子就明白了。”
他言語間多有閃躲，付長蔚滿心都是狐疑。他略一思索，又道：“剛好與我們隨行的有一位神醫，醫術可謂出神入化，你們龍總領的病交給這位神醫醫治，一定藥到病除。”
“呃……”
裘大海面露難色，並未接話。
付長蔚越想越覺得不對，便又道：“龍震天病了，那麼龍夫人身體怎麼樣？其實我們這次來，主要是想要見一見龍夫人的。”
“龍夫人她……”裘大海擦一擦額頭上的汗，“就快到了。”
軒轅辰風帶着白小月也跟了上來，看這裘大海問什麼都不肯正面回答，不禁沉了面色，擡手招來褚亮。
“主子。”
“你讓咱們的人都警醒着點，我看這個裘大海有問題。”
“是。”
褚亮應聲去了，軒轅辰風又將白小月的手緊緊攥着，叮囑她道：“等會緊跟着我，不許亂跑，知道了嗎？”
白小月點點頭，“你放心，我只對龍夫人有興趣，只要龍夫人不跑，我就不跑。”
軒轅辰風聽得好笑，“龍夫人跑了，你也不許跑。”
“但是我特別想知道龍夫人到底有多美。”
“沒多美，至少沒你美。”
白小月聞言就開心地笑起來，忍不住仰臉誇讚道：“軒轅辰風，你真是極有眼光。”
“多謝白姑娘稱讚。”
“我說，你們兩個能不能收斂一點？這又不是在你們王府，怎麼就這麼放浪形骸呢？說話就好好說話，多少考慮下我們這些老年人的心理承受能力好不好？動不動就膩歪，也不知道天天見面到底有什麼可膩歪的！”
秦老實在是忍不住了，瞪着軒轅辰風與白小月。
白小月哼了一聲，“師父，你這分明就是在嫉妒。”
“對，我可嫉妒了。”
秦老點點頭，然後指一指前面的付長蔚，“你們看人家長蔚，這纔是辦案子應該有的態度，認真負責，哪像你們兩個，以爲什麼地方都可以卿卿我我嗎？”
“切，他那是因爲煌兒不在這裡，若是煌兒此刻在這裡，他絕對也會跟煌兒卿卿我我的！”
白小月不服氣，就要與秦老唱反調。
偏偏秦老也不是一個輕易認輸的人，快走幾步揪住付長蔚的袖子，硬是把他給拉了回來，“長蔚，你說，如果煌兒那丫頭現在在這裡，你會跟她卿卿我我嗎？”
付長蔚根本就不知道他們剛纔的對話，所以乍然聽到秦老這樣問自己，一下子就愣住了。
“他怎麼不會？他當然會！”
“我看他就是不會！”
“他爲什麼不會？”
“你以爲他跟你一樣這麼厚臉皮？”
“切，他的臉皮要是不厚，能把煌兒給氣走嗎？”
“反正他不會卿卿我我。”
“你又不是他，你怎麼知道他不會卿卿我我？”
“那你也不是他，你怎麼知道他會卿卿我我？”
白小月與秦老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地吵了起來，付長蔚夾在中間，頭疼不已。
“我拜託你們兩個……”
“你閉嘴！”
“你閉嘴！”
白小月和秦老異口同聲地輕斥了一句，然後相視一笑，“咦？師父，我們兩個真是太有默契了！”
“是啊，果然是我的乖徒兒，就是和爲師脾氣相投！”
秦老和白小月眨眼間又愉快地和好了，剩下付長蔚猶自一臉懵的在風中凌亂。
“到了，就是這裡了。”
裘大海在此時停下腳步，向衆人指一指目的地。
軒轅辰風等人一看，原來面前是一處山洞，洞口並無什麼出奇之處。
“這是什麼地方？你不是要帶我們去見龍震天的嗎？”
軒轅辰風眉頭皺起來，覺得這裘大海一定有問題。
裘大海卻嘆了口氣，“龍總領就在裡面。”
他說着走到山洞旁邊的石壁旁，然後手在上面不知如何動作，打開了機關。只聽山洞裡面一陣“鏗鏘”亂響，洞口竟然又合上了。片刻之後，在原先洞口的一側，又有一個洞口緩緩開啓。
“原來真正的入口是在這裡。”鈴音好奇地看着那個山洞，向裘大海挑眉道：“龍震天就在裡面嗎？你不是說他生病了，一個病人爲什麼會在山洞裡？你這個人，不會是在騙我們吧？”
裘大海搖搖頭，“草民就是有十顆腦袋，也不敢欺瞞四王爺。大家請進吧，到了裡面自然就明白了。”
他說完，率先走了進去。
褚亮命兩個人跟在他的後面，之後軒轅辰風等人依次進入，最後褚亮守在洞口，以防不測。
這個山洞地勢往下，越走越是陰暗潮溼，不過好在前面的裘大海早有準備，將事先準備好的火把點了起來，爲大家照明前路。
走了有半盞茶的時間，忽然就到了盡頭。
衆人走上前去一看，都吃了一驚。
只見洞口的盡頭竟然是一座墳塋，墓碑上的名字赫然就是龍震天。
“先夫龍震天之墓……”白小月喃喃念出來，吃驚道：“龍震天竟然已經……死了？”
裘大海忽然就朝着軒轅辰風跪了下去，顫聲道：“草民還請王爺恕罪，剛纔實在是不便向王爺說明實情。其實我們龍總領在五年前就已經被人給害死了！”
軒轅辰風和付長蔚都是大爲震動，“這怎麼可能？他被誰給害死了？”
“這個……草民不知道。”
“你不知道？我看你這個人分明就是有問題！”
鈴音上前一步，冷冷地瞪着裘大海，“剛纔你就有意隱瞞龍震天的行蹤，要不是我們亮明瞭身份，你絕不會告訴我們龍震天已經死了對不對？龍震天死了，你就可以在神威鏢局耀武揚威了吧？瞧瞧你養出來那個豬一樣的義子，哼，你們神威鏢局的名聲算是毀了！”
“姑娘可不要亂說！”裘大海嚇得不輕，聲音亂顫道：“我們龍總領，確實是死了，這個消息還是龍夫人告訴我的。剛開始我也不敢相信，可是龍夫人傷心欲絕，言之鑿鑿，又爲龍總領建了這個衣冠冢，所以我纔信的！”
“你說這是衣冠冢？”軒轅辰風又是一驚，“龍震天的屍體呢？”
“這個，草民實在是不知，龍夫人不肯跟我說。”
聽他的意思，龍震天死掉這個事情，還是要問龍夫人才行。
付長蔚低嘆一口氣，“那你們龍夫人現在何處？”
“這個，草民不知道……”
“真是太可惡了！”
白小月忍不住一腳踢在他的身上，罵道：“你不是神威鏢局的管事嗎？如今龍震天死了，怎麼死的你不知道，龍夫人去了哪裡你也不知道，你以爲我是三歲小孩嗎？我看分明就是你覬覦神威鏢局在江湖上的地位，所以才害死了龍震天和龍夫人，如今又拿這個衣冠冢來糊弄我們！”
“我沒有！”裘大海聽了白小月的話，嚇得渾身亂顫，“草民怎麼敢殺掉龍總領？龍總領可是人人敬仰的大英雄，草民就是再混蛋，也不會對龍總領下手的。當年龍總領忽然就失蹤了，龍夫人也下落不明。兩個月後，龍夫人忽然又出現了，一身白衣地找到我，告訴我龍總領被人給害死了。我說要帶着人爲總領報仇，可是龍夫人卻說我們不是那些人的對手，然後龍夫人就爲龍總領建了這個衣冠冢。”
“她沒有告訴你們，殺害龍震天的到底是誰嗎？”軒轅辰風沉聲發問。
“龍夫人不肯說。”
“然後呢？”
“然後龍夫人就出去了，不知道去了哪裡，一去不回。走之前叮囑我，龍總領遇害的消息不能告訴外人，神威鏢局以後就交由我照管。所以我們只能對外說龍總領隱退了，沒有了龍總領的神威鏢局漸漸衰微下去，近幾年很少在江湖上走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