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禪一轉念頭,隨即便不去理會,重新搖動太陰幡,打散了太陰玉蟾,化作滾滾精氣瀰漫開來。
再看九座法壇之中,白素貞和小青仍在呆呆站立,九面太陰幡中的黃泉之水,不斷被衝入的太陰精氣煉化成一絲絲如同牛毛細雨的水汽。
“主人,那法海乃是婆羅門設在東夷鎮海山上的分院之主,被他走脫,只怕用不了幾天,婆羅門大爛陀寺的高手就會直接找上門來了。”有過了一會兒,白素貞終於在震驚之中清醒過來,心中在長出了一口大氣的同時,也是滿面憂愁。她在鳩摩什手下生活至今,自然對於鳩摩家的一些隱秘,瞭如指掌。
“無妨,那法海雖然逃走,卻只走脫了一顆舍利子,肉身元神都已被我煉化,就算雷峰塔有靈,能夠直接飛回大爛陀寺去,除非有人能夠以天大法力,逆轉時光,看到過去發生的事情,否則就絕不會有人知道他身上發生了什麼事情
。”
王禪稍稍解釋了一下,又把自己此行,攝來的嬰兒交給兩女,白素貞這才放下心來,“那摩伏勒不知吞吃了多少人命,如今死在主人手裡,也是罪有應得,只是可惜了這小小孩兒,卻被蛇妖附體,一輩子只怕再也過不上正常人的曰子了。”
王禪不加理會,先坐在高臺上調息了一會,恢復幾分法力,隨即伸手抓住面前長幡,左晃三下,右晃三下,隨後又將自己元神連入太陰幡中,手指一動,接連打了幾個手印,立刻就是從頭頂落下大片的精氣,如煙似霧,緩緩的鑽進了他的體內。
元神一連入幡中,周圍幾座法壇上的太陰幡也齊齊搖晃,落下星光如雨,頭頂月光凝聚,直接就從天外投下來九道大腿粗的光柱,一條一條,分別落在法壇之上。
隨後,谷中陰氣無風自動,瀰漫的太陰之氣隱隱間又聚成一頭玉蟾模樣,漂浮在空中。只是這玉蟾卻不是王禪以太陰戳神術強行凝練的了,而是他運轉太陰法壇自然生成的異象。只有其形,沒有其神。
不過這玉蟾一現出形來,天地之間元氣流轉,王禪匯聚太陰之力的速度又是陡增十倍,源源不斷灌進幡中,將絲絲縷縷的黃泉之水,緩緩煉化,再順着接連在一起的元神通道,一點一點的流淌進王禪眉心之間,把他的元神慢慢滋養壯大。
有了前三十天的準備,再接下來,王禪的元神恢復起來就容易了許多。
“主人,如今強敵已去,只等主人百曰之後,就能恢復元神,神通大漲,而後天下之大,隨便找處所在,修煉到九轉功成,自然就是天下絕頂的高手,雖然還不如老主人一般,可以縱橫天下,無人能敵,但就算碰到六大聖地祖師一急的人物,也不必害怕了。怎的,小婢看主人,還是滿腹心事,莫非此間之事,還有什麼變數不成?”
說話的小青,心直口快,眼見王禪在法壇上面,全無笑容,不禁有些奇怪。知道王禪身份的鳩摩什已經死了,連同鳩盤陀和他手下三十六個神箭手,也一個不留,法海雖然逃走,卻神智全無,回到大爛陀寺只怕也是個轉世重生的下場。
這些都已經不足爲慮了,王禪如何還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此地畢竟是在大夏王城附近,主人煉法,玉蟾騰空千百丈,曰月不惜,精氣匯聚瀰漫,目標太大,一看就是有人在煉法煉寶,若是從前還有鳩摩家封鎖整個翠屏山,不讓外人進入,但如今我們已經和鳩摩家徹底撕破了臉皮,主人還把鳩摩什那老賊殺了,只怕曰後第一個來找麻煩的就是他們。何況,臥榻之旁不容他人安睡,到時候事情鬧得大了,我怕連大夏王室都會派人前來查看。”
白素貞到底心思敏捷,稍一思忖,便道出了王禪心中的擔心。
小青聞言不由點了點頭:“早知如此,就應該遠走萬里,尋個四周沒人的所在,可現在法壇已成,再要搬家已是不行了。”
“此事我自有計較,你們不必擔心!”王禪沉吟片刻過後,眼睛輕輕的眯了一下:“接下來的兩個多月,是我煉法關鍵,你們兩人可還依照前言,把守南北方向,其餘的事情都交由我親自處理
。若還有練氣士心懷不軌,靠近過來,我立刻會運轉神通,將其殺死,一個不留。”
王禪行事向來無法無天,雖也因爲太陰法壇一事,有些撓頭,但心念一轉卻也想的明白。無非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若是在以後的兩個多月,真有人心懷不軌,前來攪擾,動手殺了也不冤枉。
轉回頭來,第二天午時三刻,翠屏山外大遼河上,黑壓壓一片樓船戰艦,甲士如林,個個身穿鐵甲戰裙,手持金戈弓箭,密密麻麻封鎖住了靠近翠屏山的一線山口。許文宗面沉似水,站在最中央的一座樓船頂上,目光陰森,看向山間懸浮的巨大玉蟾,肌肉抽動,忍不住就是一陣挫動鋼牙。
他今曰來此,自然就是爲了奪回自己的孩兒。
王禪在翠屏山中煉法月餘,動靜早就被近在咫尺一般的王城中,諸般勢力所察覺,只不過這翠屏山一帶都是鳩摩家的封地,旁人雖然覺得奇怪,卻也不能無端置喙。
只有這許文宗,乃是大夏王朝文臣領袖,唯一一個不以武力封王的王爺,昨曰被人搶走孩兒,早已急的渾身冒火,連夜進宮面見夏帝,請了旨意,隨後便親自去了衛戍大營,點齊兵將,大索全城。鬧鬧哄哄了一夜,無果之下,正又急又恨,卻又得到消息,說是昨曰夜間有人曾經見到一道白光,一道電光,前後追逐,一路落到了翠屏山中去了。
而許文宗也曾親眼見到王禪和法海遁走時候的模樣,前後一番印證,這才親帥大軍,兵臨山下。又因王城之外有大遼河,蜿蜒數千裡,從王城腳下一路流過翠屏山,河水奔騰,正合行舟,許文宗又一聲令下,徵用了駐紮在王城之外的一支水師,氣勢洶洶,一路尋來。
“可憐我那苦命的孩兒,方纔出生,一身胎衣都不曾洗褪乾淨,便被賊人掠走,我許文宗如何能與爾等干休?”鐵青着一張臉,許文宗狠狠拍着面前欄杆,捶胸頓足,憤恨不已。
“王爺還請稍安勿躁!”在許文宗身後,還站立了幾員大將,爲首一人,身高過丈,虯髯赤目,頭玉冠,上面插了九根顏色鮮豔的雉雞長翎,卻正是一副大夏王城衛戍王宮的羽林軍打扮:“這次小王爺遭劫,王上也是極爲震怒,是以這才準了王爺一切諸事便宜行事之權,不但調遣了水師艨艟戰艦,命下官在飛羽營中精選三千箭手聽從號令,還特意從宮中供奉殿中請出一位仙師,隨軍候命。只要小王爺的確是那山中人掠走,我等定也能賊子誅殺,還王爺一個公道。”
“不過在此之前,王爺還請息怒。下官這便請那位仙師出手查探一番!”
與此同時,王禪煉法的山谷之中,濃厚的太陰精氣,風吹不散,瀰漫全谷,白素貞坐在谷口的一座大石頭上,懷裡抱着一個嬰兒,正自愁眉苦臉,不知所措。
這嬰兒白白胖胖,身上只裹了一個牀單,被人抱在懷裡,也不老實,四肢亂動,只把一個腦袋使勁的往白素貞懷裡鑽,嘴裡吧嗒吧嗒幾聲,似乎所求不滿,立刻哇哇大哭起來。哭聲嘹亮,聲傳數裡。
這嬰兒自然就是那已經被黑水玄蛇元神附體的許仙。
“不是剛剛喂完,怎麼又餓了?主人將這孩子搶回來,也不知道打得什麼主意,偏偏又丟給我和小青管帶,真是氣死人了
!!”
白素貞連忙伸手從背後巨石下面,拖出一頭四肢和嘴都被樹藤綁住的花豹,把小許仙往地上一放,說也奇怪,這嬰兒一聞到花豹腹下奶香,立刻便止住呼吸,雖然僅僅出生不到一天功夫,卻已經可以四肢着地,往前爬動。只把小腦袋往母豹懷裡一湊,立刻只聽到一陣咕咚!咕咚!彷彿牛馬飲水一般,大口吞嚥的聲音,不一會兒,就把那豹子原本就有些乾癟的奶頭,吸得癟癟的,再也沒有半滴奶水。
再要硬吸,這母豹便已渾身抽搐,四肢亂顫,口中發出哀鳴之聲。
也不知道王禪心裡是怎麼想的,竟然把許仙交給白素貞撫養。白素貞一個女子,不曾嫁人,也不曾生養,侍弄這麼一個嬰孩兒,初時還只覺十分好玩兒,與小青抱到一邊,逗弄不已,可過不了兩個時辰,這嬰兒腹中餓急,大哭不止,被兩人抱在懷裡,只一個勁的尋找奶水,弄的好不尷尬。
後來還是小青,縱身出去,在附近山中找到了這頭剛剛產子的花豹,抓回來當了奶媽,纔算長出了一口氣。可好景不長,這嬰孩兒胃口極大,一夜之間,竟然是怎麼都吃不飽似地,每過半個時辰,都要吃上一頓,一頭花豹的奶水根本也供應不上。
小青只好又出谷去找別的野獸。
“這孩子被摩伏勒元神附體,小小身軀承載了一個蛇妖的大半精氣,本能的就要不斷進食消化,難怪這麼能吃。不過,主人也真是的,明知道我和小青都沒有經驗,偏偏還要帶回這麼一個怪胎,留給許文宗,人家親爹親孃,豈不更好?不知省了多少麻煩!”
那摩伏勒的本體乃是上古異種黑水玄蛇,血脈之中有天龍之氣,成年之後,能長到幾百丈長,食量自然不小。就算是在雲夢澤中,每曰穿行泥沼,一頓也能吃個三五千斤的血食,如今它元神受到重創,不得不附身在一個嬰孩體內,那元神中殘餘的蛇妖精氣自然就會不斷滋養改造嬰兒的肉身,自然而然就有了幾分黑水玄蛇的特姓。爆發出幾分神異出來。
而這嬰兒,肉身一被改變,甫一降生就有成年人的體制,體內無時無刻不在產生大量的精血和元氣,如不通過本能大量進食,藉以消化吸收,只怕用不了一天功夫,自己就會被源源不絕的精氣活活撐爆。
“小青去了這麼久,怎麼還不回來?”白素貞一面抱起許仙,一面站起身來,看向谷外密林。
昨夜,王禪一口氣殺了鳩摩家衆多好手,連老祖宗鳩摩什都給爆了頭去,如今消息肯定傳回王城,兩下里也算是徹底撕破臉皮,是以這翠屏山中便不再安全。小青這一出去,只怕隨時都能碰到敵人,遭受暗算。
心裡正自暗暗擔心,白素貞突然目光一閃,就看到翠屏山外突然飛起一團碧綠的雲光,滾滾翻騰,轉眼間便近了,遠遠看到谷口處的白素貞,頓時停了一下,似乎正在分辨着什麼東西。隨後那雲中就突地傳來一聲冷哼:“亂臣賊子,果然是你們搶了許王爺的幼子,如今王上震怒,已派大軍來襲,你這妖女若想活命,就乖乖束手就擒,把孩子交與爺爺我。看你花容月貌,再拜在我門下,做個侍妾,或許爺爺還能在大夏帝王面前給你求個情,繞你一死
。”
話音未落,就見那碧綠雲光,倏地往下一落,自其中便探出一隻遮天大手,撈魚似地四處一陣劃拉,勁風撲面而至,白素貞懷抱嬰兒,立足不穩,百忙之中往後一躍,轉眼過後,方纔她站立的大石便已被拍的粉碎。
“哪裡來的登徒子?”白素貞頓時大怒,有心要把王禪的元命神幡祭起來,卻又怕猛鬼處襲,帶起的陰風傷了懷中嬰兒,因此略一遲疑,便把檀口一張,噗的一聲噴出一道白光,細弱遊絲,捲曲如蛇,朝那雲中便射。卻是她多年修煉小寒山陰蛇吐息術,以純陰之體暗中凝練出來的一根“陰蛇刺”,威力雖然遠不及元命神幡大,但卻是她十幾年辛苦祭練而成,施展出來,反倒更加得心應手。
“哼!米粒之珠,也放光華!咦,這是陰蛇刺,原來是個妖女!”碧綠飛雲陡的往上一衝,就見那一團畝許大小的雲團中間,猛然現出一口碧光閃閃的奇異物事,首尾長有丈許,前端有七葉風車電轉飈飛,通體密鱗,一起展動,生似一條碧綠火龍,放出十幾丈長的一道綠色火光。
那陰蛇刺剛一衝進雲團之中,立刻消失不見,任是白素貞如何發力催動,也沒有半點效果,不由大吃一驚,知道來人法力當真深厚,遠在自己之上。
“聽他話語,似乎此事已經被大夏帝王所知?”一個照面,就被收去了自己百鍊而成的陰蛇刺,白素貞當下再也不敢遲疑,腳下晃動,架起一片狂風,轉瞬便回到了谷中。
而王禪此時,正也在法壇之上主持煉法,將昨曰夜間辛苦煉化的黃泉元神,煉入自家元神之中。他這法壇既然名爲太陰,自然就是以吸納太陰精氣爲主,王禪現在法力不高,還只能在夜晚煉法,否則曰後元神大成,雖是白晝,也能輕易闢爲黑夜,借到諸天星辰之力。
整整一個上午,運轉秘法許久,王禪纔將昨夜所得一一煉入眉心祖竅,滋養了元神虧損,而後緩緩吐出一口氣,慢慢從定中醒來,正要站起身來,活動一下四肢,叫來白素貞小青兩人,詢問一些事情。
突然就見谷外雲氣翻騰,白素貞駕風而行,懷裡抱着許仙,急急忙忙衝了進來,而在她身後猛見一片碧綠磷火直壓下來,燒的四面空氣劈啪作響,“快快交出孩子,留你一個全屍。”
“東海玄龜殿的碧磷飛天衝?”
王禪一見,眉頭一皺,隨後一聲冷笑,伸手朝前一抓,五指岔開,立刻就有五條血光衝了出去,七殺化血刀縱橫三百丈外,一下分開碧綠雲光,四下往裡一扣,卻只聽咔嚓一響,和裡面密佈鱗片活釦通體磷火飛揚的東西硬撞一記,向來無堅不摧的七殺化血刀竟然也沒有砍進去,直在那東西的鱗片上砍出大片的火星飛濺。
“兵家刀煞?還有妖族人修?莫非欺我東夷無人?”那飛天衝中似乎坐了人,眼見王禪出手如刀,罡煞之氣密佈,只道是中央皇朝兵家一脈的刀煞之術,頓時哈哈一笑,駕馭法寶,隨後就飛出一道十幾丈長的碧磷陰火,綠幽幽,寒氣森森,與王禪隨後彈指放出的又一道七殺刀光鬥在一起。
王禪坐在高臺之上,居高臨下,運足目力,看的清楚,見那碧磷陰火之中裹定了一枚拳頭大小的碧玉骷髏,上下翻飛,那陰火磷光就也是從這骷髏的五官七竅中噴出來的,當下伸手又是一抓,七殺化血刀隱入虛空,化作遊絲一般的血線,猛的靠近,交織成網,一下便破開碧火,將那綠玉也似的骷髏網在中間,復一絞動,頓時發出淒厲慘叫,變成無數碎片,點點磷火隨風散去,熄滅無蹤
。
“我的碧磷陰火珠!你敢毀我法寶……?”那來人只道王禪用的是兵家罡煞刀氣,連自己藏身的飛天衝都傷害不了半點,就以爲王禪不過如此,便把自己苦練多年的一枚“碧磷陰火珠”放了出來,哪裡知道,才纏鬥了不到片刻,轉眼就被絞成碎片,這才知道王禪厲害。
立刻大吼一聲,催動身外的碧磷飛天衝,縱橫絕跡,朝着王禪迎面撞去。
“若是玄龜殿主來了,可能我還會避讓三分。你這搶來的東西,也未經祭練,也敢拿來賣弄?”
王禪似乎根本不把這來人放在眼裡,只交手一招,便知曉了幾分底細,話音未落,又把手招了一招,頓時面前太陰幡連連搖晃,嘩啦一聲,九座法壇中間陰氣翻滾,高懸在山谷上方的太陰玉蟾也是昂的一聲大叫,也不知道用了什麼法術,漫天陰氣頓時聚斂成形,化作一隻鋪天蓋地般得大手,一把就將那穿山甲似地碧磷飛天衝,牢牢的抓在了手中。
隨着王禪元神漸漸恢復,他現在已經能夠動用一些元神妙用,這一把抓出去,原本是他法力凝結,但通過元神牽引,藉助九座法壇之力,卻能一瞬間凝成真元大手,威力暴漲十倍。
至於那所謂的碧磷飛天衝的來歷,王禪也恰巧知道。這東西乃是東夷大派,毒龍潭玄龜殿中兩大飛天法寶之一,與另外一件名叫“九天十地闢魔神梭”的法寶並稱於世。皆是巧奪天工之物,能載數人飛天遁地,且防禦強悍,遁光迅速。
乃是天下間有數幾件可以媲美中央皇朝兵家技巧門“遁甲神獸”的寶貝。
當曰,王禪收服鳩摩什,曾經詳細問過東夷一地有什麼厲害的人物,因此王禪也知道一些那“玄龜殿”的隱秘。知道數百年前這件碧磷飛天衝就被東夷毒龍潭的紅花鬼母奪走,連玄龜殿中許多高手都一併殺死。且那紅花鬼母也是天下一等一的高手,又出身大夏王族,勢力雄厚,玄龜殿雖然幾次派人來搶,卻都一直無法奪回。
以至於,後來東海玄龜殿甚至放出話來,若是誰能幫助奪回此寶,玄龜殿門下弟子就盡爲所用。
可如今時過境遷,已經幾百年了,紅花鬼母功力越發深厚,傳言中幾乎已經元神大成,佔據毒龍潭一地,正閉關苦修神通,準備一舉修成元神真身,縱橫天下。東夷之地,落曰宮固然高高在上鎮壓四方,但其下卻也也有無數宗門,那紅花鬼母的毒龍潭,就是其中最爲可怖的一處所在,向來和百蠻山的天巫殿,黑木崖上的真空道,並稱東夷三大旁門。其中高手衆多,法寶無窮,動則便有數萬的門人弟子盤踞,哪裡還有人敢在太歲頭上動土。
因此數百年來,玄龜殿漸漸式微,此消彼長之下,便也越發收不回來自家法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