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弟弟,雖然年輕氣盛,有些不太穩重,但卻也這點最爲難得,不像家裡其他人一樣,衡量是非只看利益,太過原則化,沒有一點赤子心腸。待會兒他上來,只怕是有事情來求你,希望你能幫就幫他一把。”
雷婷放下手機,揉了揉頭,她和王禪相處幾日,早就把王禪的心性揣摩的七七八八,知道這人心性純一,實是有如稚子一般,好惡之事只憑本心決斷,外力幾乎難以影響分毫。因此開口說話,只說希望王禪如何,卻半字都不提要求他怎樣。
而王禪與她相處幾日下來,也對這女人有些瞭解,只不過他這人性喜自由,不願機謀,除了拳法之外,凡事都懶得理會琢磨,在旁人眼中難免就是顯得有些古怪,但這並非說他懵懂,一見雷婷這般說法,立刻就知道肯定是雷刑自己遇到了什麼棘手的事情。
“這女人倒是聰明,半點都不提求人二字,只是我剛剛得了她這麼多的秘籍真本,雖也是互利互惠,卻也多少欠她一個人情。也罷,待會兒,見了雷刑,聽聽他怎麼說就是,若是不耽誤什麼功夫,就順手幫他們姐弟一把,也好自此兩不相欠,日後離開的時候,心裡無事一身輕鬆。”
王禪看了雷婷一眼,臉上神色不置可否,如同沒有聽到一樣,只心裡暗暗依照心意做了一個判斷了事,便坐等雷刑上門。
果然,不到一會兒工夫,外面蹬蹬聲響,雷刑推門大步走了進來,而在此之前,雷婷已經先一步叫了周雅涵一同離開了房間,把所有的空間都留給了王禪自己。
“周林是不是惹到了林遠山?”雷刑一進門就是開門見山,直奔主題:“我剛剛得到一些消息,就在你和周林來找我的那一天晚上,虎林縣公安局得到羣衆報警,說是看見有人在周林家裡偷盜,結果出警到了那裡,周林的家裡已經着了火,事後證明是煤氣泄漏引起的爆炸,整座別墅都被燒成了瓦礫,好在沒有人傷亡。本來我還以爲這只不過是普通的入室盜竊引起的意外事故,但今天早上我剛到局裡,就得到上面通知,說是省公安廳緝*一個從部隊借調來的一級警督的死和周林有直接關係,省公安廳已經正式立案偵查,下午工作組就會到市局,要我全力協查,幫助破案。”
“王禪,這事情和你有沒有關係?”雷刑雙眼直勾勾的盯着王禪。
王禪聽得一愣,隨即心裡也有所明瞭,頓時知道這肯定是那林遠山一計不成又施一計,十有八九是不知從哪裡得到了孫長風的死訊,這纔派人去搜周林的住處,結果不知怎的弄成這般模樣,把周林的家燒成一片白地。
“周林現在已經去了京城,我來省城也是受他所託,暗地裡保護他女兒,至於事情到底怎麼樣,等他回來你問他好了。”
“去了京裡?除了我以外,周林難道還在京裡有別的什麼關係麼?
雷刑聞言之下就是一皺眉頭,他雖然是警察,卻也只在市局裡掛了一個刑警大隊大隊長的名字而已,平常時候,甚至都不怎麼上班,自然算不上是什麼好警察。而且向他這樣的世家子弟,日常花銷都很大,除了從家裡領取一部分用度之外,其實都還有自己的路子用來“撈錢”,朋友衆多,門路廣泛,許多的事情甚至都是知法犯法,要掉腦袋的。
相比之下,雷刑癡迷武道,還算好的,但是類似於那種尋找“中間商”,利用自己的關係網和人脈,空手套白狼的事情卻也沒少做,否則只他那一座在江心小島上的別墅,不算內部重新裝修,單是房款最少也要二千多萬,他一個並不受家族重視甚至被流放在哈市的子弟,怎麼會有這麼多的錢?
而雷刑和周林的相識,就是源於幾年前雷刑選了周林作爲他的“中間商”,夾帶貨物,來往於中俄之間,依靠走私貿易獲取了大量的利潤,甚至於直到現在,雷刑的日常花銷中月月都還有周林送來的錢款。
“你知不知道,林遠山的家裡最主要的一股勢力就是執掌了國內爲數不少的精銳部隊,甚至整個東北軍區都是他們的地盤,在這裡他的勢力甚至比他在京裡的時候還龐大,省公安廳上上下下超過一半的主要領導都是站在林家一邊的,只要他隨便打個招呼,你和周林就會徹底的灰飛煙滅!”
雷刑拍了拍王禪的肩膀:“我不想知道周林到底做了什麼,以至於得罪了那條瘋狗,但你是我的朋友,我也不能看着不管,這件事情我會盡力幫你遮掩,不讓你暴露,不過我幫了你,希望你也能幫我一個忙!”
“什麼事?”王禪皺了一下眉頭。
和這些世家子弟打交道,果然就是有一借就有一還,自己的事情除了周林之外,根本就沒人知曉,雷刑又能在這事情上幫自己隱瞞什麼!況且前幾天在酒店吃飯的時候,他已經和林遠山照了面,也被他認出了周雅涵,知道自己兩個就在青鳥工作,要不是他還不願意和雷家撕破臉皮,對雷婷有些顧忌,怕是早就麻煩上門,接連不斷了。
只是,他明知事情就是如此,卻也不能和雷刑說的太清楚,否則傷了雙方臉面,再要在青鳥待下去,卻是不能了。反正自己也有心還雷婷一個人情,只等周林那邊有了消息,自己立刻就能離開這裡,不受羈絆,若是雷刑的要求不算過分,幫他一下倒也沒有什麼。
“也不是什麼大事。你還記得我帶你來我姐這兒的那天,沒待多久就匆忙離開吧?其實就是我們局裡明天晚上要對一個大型的黑社會走私團伙展開行動,正好省公安廳調查周林案子的那個工作組今天下午就要到位,臨時也要參與進來,而這件事情還牽扯到劉老三。就是那天你和周林來我家,在門口碰到的那個半禿頂的胖子?你還記得不?”
雷刑問了一句,見王禪點頭,接着又說道:“我也不瞞你,像我這樣的人,平常開銷太大,所以很多生意都不算合法,那個劉老三是省城裡最有名的掮客,我和他之間有不少生意往來,他也知道不少我的事情,我怕到時候他嘴不嚴,漏了我的底,所以請你幫我把他了結了。”
“你讓我幫你殺人?”王禪的神情微微顯得有些詫異:“我看那天,他到你那去,畢恭畢敬,以他那樣的聰明人,似乎是不敢得罪你吧?”
“你不知道!”雷刑定定的看着王禪,見他沒有一口拒絕自己,心裡也鬆了一口氣。自從經歷了紅袖林一檔子事情之後,雷刑就知道王禪這人,是從來不把人命當回事情的,雖然未必是殺過多少人,但是肯定不會害怕殺人就是了,要是他肯答應幫助自己,劉老三的小命便也真的是在閻王爺那裡掛了號。
“那劉老三是個典型的牆頭草,兩面倒,跟誰都有交情,腳踏黑白兩道,現在又和林遠山打得火熱,整日裡哈巴狗似地圍前圍後,怕是已經徹底打算要抱住林家當做靠山了。而林家和我們雷家素來就不是一個隊伍的,你看林遠山不敢對我大姐怎麼樣,對我卻是虎視眈眈,總找麻煩,這次若被他利用劉老三知道的事情,借題發揮,我可就真的慘了。”
“我已經被家裡發配到這裡,再要出點事情,怕是一輩子都不能翻身,所以王禪你一定要幫幫我!”
雷刑說完話,臉上表情顯得很是急躁,一個勁兒的在王禪面前走來走去,連看像王禪的目光中都不自主的露出一絲他自己都可能沒有覺察出來的哀求之色。
“那個劉老三的確不是什麼好人,該殺!“想起周林的事情,就是這人幫着孫長風和周林的老婆介紹了雷老虎一羣悍匪,去虎林綁架周林,從而引起自己這一系列事情,不得清淨,王禪想了一下,便朝着雷刑點了點頭。
這種人遊走於黑白兩道之間,做掮客買賣,只要給錢什麼事情都做,不知道經他手而起,壞了多少人的性命。雖然那些人都不是他親手所殺,究其原因卻是因他而死,就算殺了也不冤枉。
王禪心裡自然有自己衡量是非的一套標準,殺人對他而言並不沉重,但殺的是什麼人卻是一個問題。殺掉一個壞人和殺掉一個好人,那是截然不同的兩個概念!
“這麼說你答應了!”雷刑臉上一陣驚喜,神情頓時一鬆:“劉老三在市裡開了一家金海樓,是家五星級的大酒店,兼營餐飲娛樂,其實裡面就是一個大淫窟,他一般晚上都在十七層的夜總會裡,今天晚上我會讓兩個信得過的手下帶人去他們那裡臨檢,給你創造下手的機會,另外據我所知林遠山也住在金海樓,你不要惹他,得手後,最好馬上回來,我再去給你收拾殘局。”
對於這件事情,雷刑顯然在心裡已經有了完整的一個計劃,當下拉着王禪從頭到尾,詳細說了一遍之後,便和王禪約好,晚上他派人來青鳥接他,這才興沖沖的離開。
整件事情,雷刑都是不能露面的,這樣,即便事情敗露以後,以他的身份,也可以有無數種方法推脫干係,這也是自古以來一切權利給人帶來的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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