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聲響動,如同重物墜地!一聲是洪常青被王禪鬆手,摔在地上,臉色青紫,如同離了水的魚兒,一雙眼睛突出眼眶,喘氣的聲音好像漏了氣的破風箱。
一聲是剛剛被王禪一腳踢飛,當場斃命的邵南華,炮彈一樣到撞在身後的牆壁上,就彷彿是被一輛全行進中的大卡車狠狠的撞了一下,震得整個房間都是微微一顫。雪白的牆面上就如同被五顏六色的染料盡情潑灑,紅的是血,白的是腦漿,碎裂的骨頭穿破皮肉,被捏的碎了半邊的腦袋,噴泉一樣往外噴出大股大股的鮮血。
拳經中素有“打人如掛畫”這一說法,指的就是拳法高手出拳放人,拳到人飛,力道凝而不散,則人以背撞牆,離地數尺,如畫軸掛在牆上。拳力不泄,便不得落地。
王禪方纔挾怒而來,全力出手,進步急衝擡手就是一記虎爪,而後呵氣成劍如古時劍仙口噴劍丸,洞穿敵手,再一爪抓破都南華的天靈腦蓋捏碎頭顱,落地一記虎尾腳如炮出膛,踢得邵南華一具屍體凌空倒飛十幾米,撞在牆上,真也如同仙人掛畫一般。
到了這時候,那屍體才完全卸了勁道,砰的一聲順牆滑落下來。露出牆壁上一個四陷進去,妹網般碎裂的人形大坑,景象之殘酷,叫在場中所有人見了都不由得紛紛到吸一口涼氣,只覺得這偌大房間中彷彿平地正有一股陰風捲起,渾身都是起了黃豆大小的雞皮疙瘩。
王禪出手如電,從覺察邵南華暗算的一瞬間開始,到現在聽了雷霆勸說,把洪常青摔在腳下,也不過是兩三個眨眼之間的功夫而已。
可也就在這片之中,海外洪門這一位人見人怕的大殺手,名下擁有幾十家武館的大拳師邵南華便從一條活生生的人命,轉瞬間就成了叫也破爛碎肉,氣息全無。
其實,邵南華這人心裡也知道王禪的拳法武功遠在自己之上,一旦動手相搏,自己的下場怕也和唐牛一樣,都要被人打死。但他一生之中,遊走於光明黑暗之間,人在海外,不知道以一筒七星針暗中射殺了多少人命高手,兇名赫赫,卻也不相信自己就真的奈何不了幾乎沒有一點防備的王禪。
他有心要拿王禪的性命再給自己的殺手生涯增光添彩,卻沒想到王禪拳意精神,居然通透如斯,活潑潑還比靈臺明鏡,竟然沾惹不得一點塵埃,他這邊裡才一動手,立刻就被他覺了。
而面對王禪這樣的人,先機一失,提前暴露,那也就等於是把性命給徹底的交了出去。
偷雞不成蝕把米,殺人不成反被殺!
殺手一旦失手,就是要付出足的的代價的。
本來以邵南華的身手武功,同樣也是練出內家拳勁的高手,雖然遠不如王禪厲害精純,但是實戰起來,加上經驗。隨機應改變,肯定也能和王禪周旋幾個回合,而不至於像現在一樣一招失手,立刻就丟了性命。
究其原因也都是這人,心意不純,被更易見到功效的暗器功夫矇蔽了心靈,使得拳法武功自行受挫於己,冥冥中失了銳氣。而練拳的人銳氣失,也就等於終生無望進取,沒了膽氣,與人交手,不能勇往直前,一心保命,這樣一來十成本事自然立刻就沒了一半,再要對上王禪。他如何還有反抗之力。
何況,這一次出手,王禪終也是沒能躲過近距離內比子彈還要快上許多的七星針一掄攢射,幾根鋼針狠狠透肉,也是叫王禪怒不可遏,一撲下來,連呵氣成劍的功夫都用了出來,可見心裡也實在恨透了邵南華。
王禪體力強悍,內外功夫幾乎都已經達到趁峰,又修煉了甘鳳池手書的武當內功大蟾氣,五臟六腑堅韌之極,一旦以內家真勁噴出氣來,兩米之內,氣息如箭,絲毫不會比那些強弓硬弩射出來的勁矢差勁兒,真要正面被他噴在身上,立刻便是一個。窟窿。
雖然王禪在與人動手的時候從來沒有顯露過這手功夫,但他今天還是二十多年來第一次被人打傷,要不是自家橫煉法門與衆不同,日日以酥油煉體,只怕剛纔就也被邵南華得逞,射穿了心臟要害。這如何不叫他惱羞成怒,於是下手狠辣,全力以赴,捏爆了邵南華的腦袋還不解恨。又一腳踢飛,“掛”在牆上。
房間裡接連兩聲悶響傳入耳中,看着眼前景象就好似十八層地獄中折射出來的慘樣,房中幾人,神色各異。雷霆還好上一些,畢竟他也是當了這麼多年的兵,進入國安局後也經常執行各種危險的任務,死人見得多了,雖也臉色白,卻還能忍受的住。
可那林遠方林大公子,原本就是一介“紈絝”雖也城府深沉,卻整日高高在上哪裡見到過這般慘象,網剛還是一個好端端的大活人,和自己低聲細語,如今就變成了一堆爛肉,浸泡在鮮血中,腦袋都沒了半邊,只一眼看過去,立時就癱軟在地,不住嘔吐,彷彿要把心肝都吐出來才肯罷休一樣。
長長的吸入腹中一口大氣,王禪一把鬆開手裡的洪常青。猛的一抖身子,全身上下頓時從裡到外,從上到下,噼裡啪啦一陣爆響,手腳四肢,肩背腰胯之間都似乎有一股子勁風平地捲起來,呼的一聲,直吹的身外塵土飛揚。
就在這一刻裡,王禪抖動身體如大鵬搖翎,金雞抖羽,一晃一抖之間立時便也散去了剛纔挾怒而至的奔騰氣血,臉上顏色刷的一變,從一個殺氣凜然渾身似有冤魂纏繞的動則取人性命的絕世兇人,又恢復成了一位眼清目明,氣質彪悍中略微帶有一絲出塵味道的青年人模樣。
王禪不動怒的時候,心氣平和,除了一雙眸子清澈見底,宛如孩童之外,都和常人無異,但他這番形象,來去迥異,變化的實在太過突兀迅,落在雷霆和林遠方眼中,反倒是更加覺得自己腦後生風,背心涼,一道冷氣從腦瓜頂一直涼到了腳底板。
不是別的,就只因爲這時候王禪站在當場,一隻手上還紅白俱流,粘糊糊的鮮血和腦漿,再加上不遠處舊二己平難以辨別人形的邵南華屍體。撲面而來就是陣押”賞人作嘔的血腥惡臭,襯托的王禪整個人就好像是網從地獄中跑出來的惡魔一樣。
就算雷霆見到過的死人多了,親手殺的人也絕不在少數,但面對王禪這樣出手兇狠,瞬間來去,有如縮地,口噴白光,一照面下就把人的腦袋捏的像是個,爛西瓜,又一腳踢飛出去掛在牆上,撞得渾身筋骨全斷,血流成河的景象,卻也連聽說都沒有聽說過的。
而且,王禪出手太快,到了邵南華死於非命,雷霆出言阻止王禪殺掉洪常青的時候,雷霆也是一頭霧水,不知道好端端,王禪爲什麼就兇相畢露,要去把沒有招惹到他的邵南華給打死。
難道是要存心殺雞給猴看,震懾林遠方和洪常青?可他接下來的動作,明明也是要一鼓作氣殺了洪常青的,那表情絕對不像是作假,就算表情作假了,王禪身上濃郁的幾乎實質化的殺氣。也絕對瞞不過同樣經歷過生死之事的雷霆。
這王禪輕易不動手,動手就要人命!想想從他出山到現在,一共才幾天的功夫,死在他手下就有多少人命了!雖然那些人未必都是無辜受死,但這王禪的兇性卻也和野獸一樣,讓人不可理喻。
正因爲雷霆沒有看到邵南華偷襲暗算,而且心裡也實在害怕這人會破罐子破摔,真的衝到樓下各方政要聚會的地方。大開殺戒,大殺四方,所以眼見王禪出手要殺洪常青,雷霆這才拼命大喊了一聲,道出其中利害。
爲的就是要把事情重新引導上正軌,把王禪帶來的所有不安全因素,儘量撫殺在萌芽狀態。至少在今天晚上,他是絕不能讓王禪失去“理性”。
“王禪,你千萬不要衝動!”
王禪接連吞吐幾次之後,便也將滿腔怒火盡都壓了下來。
他也知道此地不比尋常,乃是京城重地中的重地,真要弄出什麼事情了,拖累了樓下的周林父女還是小事,只怕到時候天下震動,整個國家機器都會調動起來和自己爲難,到了那時候,就算福大命大造化大,能夠不死逃出京去,那接下來國內也是沒法子再呆了。
不到萬不得已,誰又願意背井離鄉,遠走異國呢!!
“我衝動?”看到雷霆衝着自己一陣擺手,臉上盡是焦急之色,王禪忽然冷冷一笑:“你們明裡說着要和我坐下來好好談談,背地裡卻叫人暗中下手,好厲害的暗器呀,只可惜某家身堅如鐵,倒是叫這混蛋失望了。”
王禪嘴裡說話,兩隻手卻往前一伸,向着雷霆一晃。
順着他眼光方向,雷霆一看,只見就在王禪兩隻小臂之上,赫然插了六根細若牛毛般的鋼針。這鋼針如今也只有半寸不到露在空氣當中,扎進王禪肉裡還不知道有多深。雷霆本身就是把武當第一硬功勁氣鐵布衫練到巔峰的高手,不久前才和我王禪交過手,自然知道王禪的橫煉功夫究竟有多麼恐怖,可這六根鋼鉢竟然能夠穿透他精鐵一般的皮肉,叫王禪吃了大虧,只需一看,便也猜得出來這些鋼針暗器的力道有多大。
“難怪王禪突然瘋,二話不說就把邵南華給打死了,原來是邵南華偷襲在先!”雷霆目光流轉,一眼就看到之前邵南華手中掉在地上的七星針筒,走過去撿在手裡,翻來覆去看了幾眼,頓時臉色一陣難看。
他們國安局原本就是擔負着保衛國家安全的種種職能,對外刺探情報,間諜特工都是老本行,當然對於國際上所謂的殺手排行榜並不陌生,擁有極其詳盡的資料,所以架霆雖然不知道邵南華的身份就是洪門培養出來“殺手”但對於他的獨門暗器“梅花針筒”卻早已經耳熟於心,印象深刻了,如今一看到手裡的這管針筒,如何還能猜不出來邵南華的身份。
“北斗注死,七星要命!好一個邵南華邵師傅,原來殺手排行榜上排名第七的北斗七星,竟然是你們洪門培養出來的殺手。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大前年兩廣十虎中的蔡向北蔡師傅就是死在這種暗器之下的,還有去年新加坡的富商李宗正,歸國華橋萬廷學,這幾樁命案也都是出自他手吧!”
突然之間,雷霆擡起頭來,面沉似水,眼睛死死盯在癱軟在地上的洪常青身上:“洪先生,我想你很有必要和我去一趟國安局裡,把這件事情給交代清楚了,洪門致公總堂一直都和國內有良好的合作關係,我不希望因爲這件事情惹人猜疑。”
隨後,他又朝着王禪點了點頭道:“王禪,我剛纔不知道他們暗算你,但是你要想解決和洪門之間的恩怨,那最好也不要一意孤行,不妨來聽聽我的提議怎麼樣?”
雖然同樣走出身世家,背後有天大卑山,但雷霆和林遠方完全是兩種類型的人,讓他調動軍隊圍剿王禪,這種事情他或許還做得出來,畢竟身爲特權階層中的一員,他也不會和王禪講什麼江湖規矩,但要他暗箭傷人這種勾當他卻是堅決不會去做的。不同於林遠方這種,未達目的不擇手段的真小人。
而且王禪剛纔所說的話,也的確是把他嚇得夠嗆。最重要的是他打不過王禪,也擋不住他,加上王禪還是他親自帶來國賓館的,一旦出事,當其衝他也逃不了責任,一個不好,整個雷家都要受到連累。
“好一個王禪,果然是心狠手辣!”
突然之間,一個聲音傳了過來,卻是地上的洪常青這時候終於喘勻了氣息,搖搖晃晃咬牙切齒從地上站了起來,兩隻胳膊,晃晃蕩蕩,前後擺動,雖然還疼得大汗淋漓,當着王禪的面卻也強撐着沒有掉了自己的臉面。
剛纔他被王禪卡住脖子,雙腳都離了地面,懸在半空裡,可是真真切切的從王禪身上感受到一股子死亡的氣息的,他心裡清楚,要不是雷霆說的及時,自己這時候肯定也已經死的不能在死了。
這個王禪是真的不在乎自己身後龐大的洪門勢力的!!
眼裡的怨毒似乎已經能奪眶而出了,洪常青盯着王禪一字
像甲面甘生擠出向話來。隨即便也轉向邵南華的廠一,屁聲說道:“雷少這是哪裡話來,邵南華雖然是洪門門下,但洪門兄弟幾百萬,遍及世界各地,難免良莠不齊,這邵南華的事情我們洪門卻是不知情的,不管他殺了多少人,都是他自己的事情,和洪門無關,何況人死,帳消,他既然已經被王禪給打死了,以前的事情在要追究可就沒什麼意義了。這件事情,我回去之後一定要好好查一查,雷少也請放心,洪門不願意失去你的友誼,所以總會給你一個交代。”
“洪先生說的不錯呀!”林遠方推了推鼻樑上的金絲眼鏡,這時候也湊了過來,不過他剛剛嘔吐的渾身痠軟,看一眼王禪都覺得頭皮麻,說話之間卻是故意躲在了雷霆的另一邊,絲毫不敢離王禪太近,“既然洪先生都這麼說了,雷少也要給個面子,畢竟人心隔肚皮,被人矇蔽的事情也不少見,反正人都死了,再要追究也沒什麼意義,不如我們還是好好談談王師傅和洪門之間的事情,究竟該怎麼解決!生死擂這檔子事情,以前我只是在裡看到過,現實裡還沒有見到呢,到時候正好開開眼界。”
林遠方說話有氣無力,但眼神之中卻有一抹極其兇厲的猙獰一閃而過。邵南華和他沒什麼關係,死了也就死了,可是林遠方心裡一直就對王禪恨之入骨,屢次下手想要殺了他,免除後患卻都被他安然無恙的逃過一劫。再加上這一次,已經是最接近成功了,但也不過是讓王禪受了一點皮肉之傷罷了。
“該死的,部南華這個,死鬼,當初怎麼就不知道在暗器上淬上毒藥,見血封喉,豈不是皆大歡喜!”
又是在心裡狠狠的詛咒了一下,死了都不的全屍的邵南華,林遠方這時候卻也知道自己不能再沉默下去,任由雷霆抓住洪常青的小辮子不放,否則牽一動全身,說不定還要牽扯出什麼麻煩事來了。
尤其是,剛纔雷霆說的那幾起案子,其實也都有他的身影在其中,脫不開關係。
“這個王禪實在太厲害了,連七星針都射不死他,難不成他的皮肉都是鐵鑄的?算了,還是先把雷霆這傢伙安撫了,之後再和洪門溝通一下,想來那唐解手身爲洪門總堂長老之一,能夠調動的高手肯定不少,叫讓他們來打生死擂,到時候我要看着這王禪被人千刀萬剮。”
林遠方心裡實在怕極了王禪,雖然巴不得他早點死了,但同處一室卻絕不敢有半點觸怒他的意思,畢竟王禪前科累累,殺起人來真是沒有顧忌的。
“既然這樣,那你就和我說說,你們洪門的這今生死擂,到底是個怎麼打法?。王禪忽然朝着林遠方嘿嘿一笑,嚇得這廝面色猛的一白,渾身打了一個冷戰。
舊時的江湖,紛亂繁雜,恩恩怨怨沒有窮盡,所以後來爲了解決爭端便有人提出來打“生死擂”事先簽訂了“生死文書”擂臺上,打死打傷,都和旁人無關,不得事後追究。
王禪也曾經在老爺子的講述中知道民國的時候,生死擂這種事情是經常有的。
練拳習武的人血氣方網,受不得辱,一有不合心意的地方,立刻就走動刀動槍,動則傷人性命,惹下來的仇怨,往往還要綿及三代之後,時間一長,連是非都分不清楚。所以在過去那個漫長的年代裡,練武的人,不分對錯,一有糾紛,都是要在擂臺上比武解決的。
即所謂拳頭大的有理!
“這個簡單,王師傅你既然是在比武中把唐牛打死的,那就再來一場比試,到時候你們雙方約好了時間地點,然後洪門一方再推舉出來一位高手,和你簽訂生死文書,擂臺上見輸贏。不過,洪門弟子遍天下,其中高手如雲,就是不知道王師傅敢不敢和他們打擂?”
“按你的意思,就是要我再和洪門的人打上一場,我若贏了,以往種種便全都一筆勾銷,洪門就不會來找我的麻煩了?”王禪冷冷的掃了一眼林遠方,眼中寒光閃爍,冷厲如刀。“你能替洪門做得了主?”
“不不不,我又不是洪門中人,哪裡輪得到我做主。”林遠方身子往後縮了一下,眼神閃爍不定:“剛纔那提議可是雷少先提出來,我不過是覺得很有道理,就隨便複議一下,做主的當然還是洪先生自己了
“這件事悄,我也做不了主!我要先請示一下,唐解手唐長老。”洪常毛亨了一聲。
眼見得王禪眼睛又是一眯,一旁的雷霆連忙拿出自己的手機,遞給林遠方,叫他幫着洪常青撥通了遠在檀香山的一個電話,又放在他耳朵邊上。
等待了有一會兒的功夫,電話那邊響起一個蒼老而疲憊的聲音,洪常青扭過頭看了王禪一眼,便示意林遠方拿着電話和自己走到一邊去,洪門的規矩極嚴,就算是洪常青這種做到一方大佬的人物也不敢壞了門規,所以通話時候的聲音很
直到半薰鍾後,洪常青這才走了回來衝着王禪說道:“唐長老已經同意了要和你打生死擂,不過時間地點要由我們來定,而且不會很快,唐長老的意思是要把這次生死擂辦的場面大一些。他要事先昭告天下,各路好漢,邀請武術界知名人士出席現場,他說他十分想看到你臨死時候的樣子,要用攝像機拍下來,日日觀看,才能消得了心頭大恨
“你們這位唐長老年歲也不小了吧,愛孫心切,可以理解,不過我命由我,你們卻是做不得主,如果他願意,我到是可以親手送他一程,讓他去和唐牛見面。”王禪裂了裂嘴,笑聲很是陰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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