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洗牌

還魂草(重生) 重新洗牌

卻說趙家獲得皇上賜婚,這可是莫大榮譽,魏王一族與有榮焉。不說在場的命婦當即恭賀不絕。各家各戶各府院無不慎重對待,各自打點賀禮上門,一時子爵府門庭若市。

卻說趙棲梧正在滿懷信心等着祖母族長回心轉意,忽聞此信無疑晴天霹靂,頓時四肢冰涼。

他第一個念頭是不信,可是回家便見家中方可不斷,第二個念頭就是去跟祖母評理,到了衛太君居住上院正方,卻是烏鴉鴉賀喜伯孃嬸孃,見了趙棲梧恭賀聲不絕於耳,吵得趙棲梧震耳欲聾,幾欲暴虐。杜氏生恐兒子失禮人前,遂了衛太君姑侄之意,此刻若說悔婚,可是大不敬之罪,衛太君就等這一招呢。且不能叫衛氏姑侄得逞,杜氏忙着上前拉着兒子圈圈作揖答謝,一邊低聲警告:“天子一怒,血流成河。”

趙棲梧強忍着心頭怨恨,沒有把拳頭揍到老虔婆臉上去。

卻說晚間母子細話,趙棲梧一拳砸在條桌上,怒道:“我娶老婆關官家甚事?他放着軍政要務不管,卻來關心老百姓娶妻生子這些雞毛蒜皮?”

杜氏忙捂住兒子嘴:“你作死啊,大不敬可是滅族大禍,慎言。”

趙棲梧梗着脖子道:“我絕不娶什麼楊家女子,逼不得已,我投筆從戎,我戍邊去。”

杜氏一手指戳在兒子頭上:“我辛苦養大你,你就這樣報答我?爲了一個女子,就想去邊境送死,這話也是你該說的,你要記得,你有老母無靠,弱妹無依,衛家姑侄虎視眈眈,你不思謀如何脫困,卻來說這些戳心窩子的無用之話,你這除了讓親着痛仇者快,還有何意?”

趙棲梧憤然道:“我並非只是爲了親事,我是覺得憋屈,我們要這樣縮手縮腳,被人鉗制到什麼時候?我並稀罕祖上陰德,我也不需要什麼靠山助力。我起五更睡半夜熬得今日成就,我自想靠自己活得舒心,卻被人一手破壞,我不甘心!”

杜氏壓低聲音顫聲道:“傻兒子,老太太一項視我們眼中釘,肉中刺,倘楊氏女只是刁蠻任性,頂多我受些氣,你橫豎可以獲益。怕就怕老太君居心不良,故設圈套,損傷你的名譽。

所謂對親,對親,講究門當戶對。娘恐那楊家女子有什麼不妥。否則,她爺爺太尉,姑祖母被皇上視爲母后,父親戶部侍郎,二叔又是雲麾將軍,姐姐皇妃,如此一家文武兼備,榮寵非常,無一不讓人仰望。就再是庶女,也沒有上趕着嫁你一個五品小吏道理,你仔細想一想,可是蹊蹺?”

趙棲梧先前氣糊塗了,只是氣憤,聞聽此言仔細參詳,果然不差,心頭不僅不怒,反生一股喜悅:如此說來,只要我找到楊氏女痛腳,不怕楊家不主動退婚呢?

思及此,趙棲梧不由跳將起來,孩子一般抱着母親打個旋子:“謝謝孃親。”擡腳就跑。

她母親忙攔住:“天色已晚,亂跑什麼?就想法子也不急在一時,總要想個章程纔是。”

安撫了兒子回房,杜氏喚來祝裡家裡,雖然杜氏對祝裡家裡拿得準,可是畢竟一別十年,還是決定問清楚:“我這人不愛曲裡拐彎,我就問你一句,你可願跟着我。”

祝裡家裡忙跪地表白:“奴家誓死跟隨太太。”

杜氏讓隨侍小丫頭找出一荷包遞給她道:“這是五錠十兩銀錢,你先收起。”

祝裡家裡以爲杜氏又跟十年一樣打發自己,忙着擺手:“太太,再不作興又退了,太太已經退了一次,還能退到哪裡?”

杜氏聞言莞爾:“我兒子子爵,這是子爵府,我乃堂堂正正子爵府主母,我退什麼,你先收起銀錢,我有話說。”

祝裡家裡道:“太太有話只管吩咐,奴家無功不敢領賞。”

杜氏招招手:“你近些。”

祝裡家裡依言靠近,杜氏問道:“你親家可是老太太屋裡漿洗婆子?這些銀子不是給你,你拿去打點,設法套取老太太身邊婆子,弄弄清楚,那楊家女子何等品行。”

祝裡家裡聞言大驚:“太太意思,不會?”

杜氏點頭:“我離京日久,兩眼一抹黑,所有人等都偏頗她們,我無法打探,唯有靠你們這些舊人幫襯了,你好歹替我打聽清楚,悍婦、惡婦、蠢婦,則也罷了,可我趙家絕不能忍辱蒙羞。”

祝裡家裡點頭:“太太放心,若說別的,奴家無能,這打聽消息,您真找對人了,不出今明兩天,奴家一定替您打聽清清楚楚。“

回頭卻說趙棲梧,隔天下午退班,一溜煙跑出門,打馬直奔白鹿書院,來尋方英勳、宋必武、柯家有這三個狗頭軍師。

卻說這三人原本看好他與瑤草,誰料竟然出了丫杈,方英勳柯家有就有些不待見他,唯有宋必武熱情依舊。還幫着趙棲梧拉偏幫說好話:“這事兒不怪他,是他祖母做主。“

方英勳抱着膀子翻白眼:“小爵爺如今金榜題名洞房花燭,還來尋我們作甚?別是來發請柬,對不起,沒空。“

柯家有也道:“正是這話。“

趙棲梧只作揖:“三哥五哥,你們能不能聽我把話說完呢?“

柯家有一聲啐:“呸,有話說話,不要胡亂攀親。“

方英勳也道:“就是,您是爵爺,別折我們小民壽。“

宋必武忙着安撫二人道:“三司會審也要證據,聽他說說何妨?坐坐坐。“

二人這才落座:“說罷。“

趙棲梧便把要尋楊家女短處說了,請求方英勳宋必武柯家有支援。

柯家有聞言站起身子:“我無家眷在京,幫不得你,告辭。“

趙棲梧忙攔住:“這我知道,我只是想讓你知道,賜婚非我所願,我不承認賜婚。“

柯家有回身坐下:“哼,你不承認?天真!“

方英勳疑惑:“你什麼意思?你懷疑品德有虧?這話可不能亂說,再說,你寄希望抓痛腳退婚,無疑緣木求魚爾。“

宋必武也道:“是呀,你縱不喜歡人家,也不能污人清白。“

趙棲梧急道:“不是我小人之心,實在這婚事不般配,倘她沒問題,爲何急巴巴嫁於我?嫁女嫁高,實在反常。縱然緣木求魚,我也要一試,死也死得甘心。“

方英勳點頭:“這話倒也是。”

趙棲梧一聽方英勳這話有些活動,忙作揖:“所以,我想請兩位仁兄回家幫我探探,畢竟我母親新進到京,消息不通,大凡這些事情,京中貴婦圈子總有些端倪。”

方英勳宋必武受人請託,又事關瑤草,也想出分力,遂請假回家,轉展套取消息。

方英勳跟母親親厚,直接詢問,方三夫人警惕道:“你一個男子漢問這作甚?楊家可不是一般人等,你少惹是非。”

方英勳聞言眼神一亮:“這話就是有什麼囉?”

方三夫人揚手就打兒子:“堂堂男子漢說是了非,沒出息。”

方英勳只得把趙棲梧小可憐模樣說了,並說那小子如今做官也沒心思了,成天焉噠噠。

方三夫人道:“唉,那丫頭也是可憐的,跟寄住府上落魄表兄有了私情,那表兄又沒才具,去年科考落第返鄉去了,後來也不知道咋地,那丫頭忽然尋死。唉,有人說那書生原本是那丫頭婚配對象,也有說不是,總之別人家事情。如今既然聖上賜婚,你與趙小子好,就勸勸,好好待人家,也是救人一命。”

方英勳急道:“倒是未婚夫還是私情?那書生何方人士?”

方三夫人搖頭道:“這我可不知道,我素來不愛打聽這些事情。”

方英勳只得到約定茶尋着趙棲梧,如此這般一番告訴。

宋必武收穫比之方英勳更大些,他回家直接問的他大嫂,爲何呢?因爲那新媳婦衛氏性情孤傲,因出身官宦家,渾不把商人家出來大嫂梨君放在眼裡,梨君爲了壓制衛氏,蒐羅了許多有關衛家**,預備衛氏鬧得不像樣子,予以打擊。

果然其中就有楊氏一折戲,那楊家女子說鍾情也可,說失了婦德也可。

那落第男子姓羅,原是楊府二小姐小時候定下未婚夫婿,是兩個母親指腹爲婚口頭約定,沒有婚書那種。羅家後來出京而去,多年不通信息。楊家一年年興旺發達起來,楊二小姐後來另許了別家。

恰在去年楊二小姐出嫁不久,這倒黴孩子上京投親趕考來了。楊家好言勸說賠情,只說交通不便,婚事有異,公子另娶親,願意幫助他錢財求取功名。

羅公子無奈,只得依從,一來二去,羅公子與楊家庶出三小姐生了情,三小姐有了替嫁意思。合不該羅公子又落第,無顏求親,竟然夤夜逃去。

三小姐一等不來,二等無信,便尋了短見。

用梨君話說,二人定然有了首尾,否則不會尋死。到底有無首尾,只有當事人知道,據說,三小姐服侍的丫頭奶孃盡數發買了。

不過梨君知道,那羅公子是蔡州人士。官宦出身,父死母在,其他不知。

這些消息到手,已經九月十三。趙棲梧回家告知母親,他母親也查得一些消息,只沒有這般詳盡,兩下里消息合攏,證明楊家女兒不潔。杜氏得知衛太君明知女方有虧婦德,卻故意隱瞞,迎娶進門,只氣得渾身打顫。悔不該之前走明道耽擱時間,沒有早起從這些陰私着手。

母子兩個憤恨難當,卻也知道,沒有真憑實據,想要退婚難以登天。母子商量後,趙棲梧毅然決定,要去蔡州尋訪羅公子,給楊家來個釜底抽薪。

回頭再說瑤草,自那日方氏收走了玉佩,瑤草若有所失,不過心底上存一絲念想,到了自己十五歲或許會有轉機。因爲穀雨悄悄透露過,兩下里約定,十五及笄訂婚。

卻不料不過半月,瑤草便死了心,雖然方氏一再嚴防死守,錯不過瑤草管家多年,很快獲悉了趙棲梧被賜婚的消息。

倒也不是有意透露,只因衙門衆人大都認識趙棲梧,卻不知道柯趙預備論親,都爲趙棲梧高興,說他得門好親,今後肯定平步青雲了。

瑤草聞訊,頓時心裡空落落,不知什麼滋味。是夜夜半難眠,颼颼爬到園子裡一顆公孫樹上數了半夜星星。

青果青葉在樹上陪着,石榴蓮子在樹下放哨,天將拂曉,星星退去,瑤草方纔回家歇息,就此發了高燒,嘴角起了一撩水泡。

方氏心知這是知道了趙棲梧消息所致,也不敢告知柯三爺,生恐柯三爺雷霆震怒,只敢讓青果裝病,抓藥治療,不過感染了風寒,兼之心病。

方氏也不敢明着勸說,只是細心照料,所幸瑤草這些年鍛鍊,身體底子厚實,不過三天,已經病症消除,只是人變得文靜了,不似之前笑口常開,倒似恢復到七歲以前沉默寡語。不過日常起居,上學理家,教導弟弟,卻是更加勤謹,毫無懈怠。

瑤草這一收斂,雙胞胎最爲鬱悶,因爲沉默的姐姐不帶着他們爬樹,也不帶着他們偷偷打鳥射魚了,每次只說:“你們玩,我看着就高興。”

時間很快進了十一月,這一日方氏偕同瑤草園中散步,一時走到水榭,方氏指着滿池子枯荷殘葉道:“看這蓮池,春賞荷花,夏食蓮子,秋日花謝了,葉枯了,藕塘蓮藕也成熟了。春夏秋冬,花開花落,不是人能左右,我們只能接受。舊的去了,自有新荷綻放,等着你賞析,很不比爲了一春一秋交替悲苦。”

瑤草聽着一貫直來直去的母親饒舌說話,不由嘴角翹翹,終於忍俊不住:“娘啊,你做什麼啊?作詩呢,不過說起蓮花,明年縱然滿園笑,倒底不是今年這一池子了。”

方氏嗔怪道:“你這個孩子,合着我說半天,你還是不明白,還是認死理呢?”

瑤草淡笑:“沒認死理,也明白得很,孃的意思,月有陰晴殘缺,人有悲歡離合麼,不必太在意,我省的呀。”

“那你?“

“我?娘以爲我該有什麼事麼?”

方氏疑惑擰眉:“你這些日子不瘋不鬧的爲什麼?難道不是心裡不痛快?”

瑤草挑眉看着母親嬌嗔:“孃親天天來看我,先說瑤枝嫁了,到了婆家穩重端方,很有當家主母一時,又說心蘭賢淑能幹,將來三舅母肯定享福。又說我最乖,最懂事,最能體貼父母大人,難不成這話不是暗示,說我年紀大了,也該穩重賢淑些了?”

方氏頓時語塞:“這?”

她說這些,不過爲了逗引瑤草高興。誇讚女兒也是真情實感,瑤草的卻做得很好,不想竟被女兒誤會成這樣。

方氏又不想明說: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怕你知道趙棲梧訂婚不高興,所以開解你。方氏很怕女兒原無此意,自己說了反而引起女兒不快,只能順水推舟,擔起女兒誤會:“嗯,是呀,瑤枝心蘭都出嫁了,你外婆把蓮君嫁妝也備齊了,柯方兩家就剩下你了。”

瑤草淡笑:“什麼呀,還有大表哥女兒。“

方氏噗哧一笑,羞羞女兒臉蛋:“那是你侄女兒,才八歲呢。“

其實瑤草之所以文靜多了,一來是之前因爲趙家變故心情不好,沉默思靜不想動。慢慢淡化了,心蘭也走了,靈兒久不上門來了。瑤草忽然間失去這些朝夕相處朋友,成了孤家寡人,就想嘰嘰喳喳笑一笑,鬧一鬧,也沒人幫腔,一個人也提不起精神頭。兼之弟弟們也大了,瑤草覺得自己也該有個姐姐樣子,給弟弟做個表率。後來漸漸就成了習慣,淡淡笑,慢慢說話。

這幾宗事情連一起,不怪方氏誤會了。

卻說瑤草知道年節將至,該打起精神了,朋友姐妹暫時不見總有一日能見着,婚事黃了也不算什麼,自己死也死過了,害怕甚?

十一月中旬,瑤枝得知趙家事情,專程來看過瑤草一次,陪着瑤草住了一夜纔去。這一回,瑤枝反頭勸瑤草:“之前只覺得楊表哥好,如今嫁了才知道……”

瑤枝說着甜甜笑着打住了。

瑤草催着她道:“知道什麼?”

瑤枝紅臉:“什麼樣子纔是好。”

瑤草見瑤枝吞吞吐吐,臉紅耳赤,更加好奇:“是何樣好法?說嘛,說嘛。”

瑤枝自顧甜笑不言。瑤草便攆着咯吱,瑤枝笑得喘氣不贏,舉手求饒:“三妹住手,我說我說。”

瑤草這方纔住了:“快說?”

瑤枝抿嘴笑:“嗯,就是對你一個好,只對你一個笑,眼裡只有你,再沒旁人,別人欺負,會明裡暗裡幫着你。”

瑤草撇嘴:“哦,這有什麼,黃小丫最聽我的話,對我也最好,你不記得,以前幫我嘬瑤玉,攆得她鬼哭狼嚎呢。”

瑤枝笑得快要滴出蜜來:“你怎麼把姐夫跟黃小丫比?”

瑤草忽然失去了探究興趣,二姐夫也就是個半大小子,稚嫩得很,能懂什麼?直覺得瑤枝大驚小怪,躺平閉上眼:“睡罷,神神叨叨。”

瑤枝聽見瑤草發出膝細密呼吸,替瑤草攏攏被子,嘴巧微微了又翹:“傻丫頭,心裡開滿鮮花,你試過麼!”

很快就是臘月初六,方英勳心蘭的新婚之喜。

初五晚,瑤草瑤枝姐妹到了宋家莊,陪伴心蘭最後一個閨閣夜。趙母偕同趙靈兒前來祝賀。

趙母乘着各人看嫁妝的間隙,跟瑤草淺談幾句:“好孩子,對不起你。”

瑤草忙笑:“伯母太客氣,伯母曾經對我的好,瑤草沒齒難忘。”

趙母輕嘆:“嗯,是伯母沒福氣。靈兒沒什麼朋友,她喜歡你,希望你依然拿她做朋友。”

雖然早已瞭然,乍言離別,要說瑤草毫不在意,那是矯情。想到今後要跟這個慈祥長者愈走愈遠,就是靈兒,大約今後見面也稀疏了。今後各人有各人生活圈子,名不正則言不順,瑤草不計較,別人會計較。

思及此處,瑤草心裡十分捨不得,有一種流淚的衝動。瑤草知道,自己不能任性,遂按下心緒,微笑點了頭:“這是自然,我也很喜歡靈兒。”

估計趙母叮囑了,靈兒的訴說,瑤草知道了趙家最近故事,也知道趙棲梧所做努力。

原來,趙棲梧竟然找到了與楊三小姐相好的羅相公,告知他楊三小姐曾經因爲他而求死,如今就要改嫁他人估計早晚尋死。

羅相公爲挽救楊三小姐一命,仗着膽子到楊家重提婚事。

三小姐已經賜婚趙家,楊家當然不允,楊三小姐果然身有瑕疵,難嫁他人,聞訊再次尋死。

杜氏母子這一次攜帶真憑實據,再此找到趙氏族長,要求他出面爲自家洗刷恥辱,因爲這一門親事原本就是族長與衛太君強制達成。

楊家以不潔女魚目混珠,這可是對皇族侮辱,趙家族長縱然不待見杜氏母子,也勢必不能吞下這口腌臢氣。

東平郡王偕同趙氏族長以及趙棲梧進宮面聖,訴說冤枉,聖上大怒,立宣楊家攜三女進宮。

不等嬤嬤檢驗,楊三姐自己招供,曾經被家裡允諾頂替二姐代嫁羅家,後又反悔,自己不願辜負薄倖,因此與羅公子私協鸞鳳。

楊家人趙家人齊齊氣個仰倒。

聖上雷霆震怒,要治楊家欺君之罪。

不料楊父老謀深算,言稱當初楊家意欲許婚趙家者,不是十五歲三女,乃是楊家嫡女,十三歲四小姐。並奉上聖旨爲憑。

果然,聖旨只寫楊氏女賜婚開國子趙克鄂爲妻,並未註明第幾女。也就是說,楊家只要嫁進趙家女兒沒有污點,則不算欺君。

楊家這般反手**,自說自話,東平郡王趙家族長乃至杜氏母子當即石化。

趙家人心裡很清楚,楊家與趙家議親一直說的三女。

杜氏思謀退婚,並非姐妹易嫁,因質問楊父:“從始至終,楊家一直說的第三女,如何又說第四女,你們這是欺我孤兒寡母,拿我們母子做耍子呢?”

楊父竟說,楊家三位嫡女,因此楊家四女偶爾也被說成三小姐。這實乃巧辯之詞。

無奈聖上爲了自己顏面,有意庇護楊家,情願李代桃僵。

竟然勸說趙家,君無戲言,楊趙兩家聯姻不可更改,令兩家擇吉婚嫁。

可憐趙棲梧捨命撲騰,依然竹籃打水,逃不過命運之手。

這場搏擊,趙棲梧雖然沒有達成心願,杜氏在內宅卻打了個漂亮翻身仗。不僅爲兒子聘娶楊家嫡女,這獨女庶女差別可不是一星半點。而且楊家就此遷怒衛太君,因爲衛太君當初一力擔保,說婚事再無差錯,楊家纔敢拿庶女充數,不想連累的楊家險些滿門遭誅,如今再談婚嫁,楊家只認杜氏了。

這還不止,杜氏各宅門一番走動,衛太君在族中聲譽直線滑落。趙母乘機哭訴族裡求助,言說從古到今,沒有奴婢掌管家財的道理,要求衛氏交出府庫賬簿。這是正當要求,得到族長與長老們理解支持。衛氏被逼交出了府庫鑰匙,雖然賬簿漏洞百出,銀錢田畝所剩無幾,至少,杜氏母子們不用住在兒子子爵府,卻向人伸手領月例過日子了。

至於無端消失田產銀錢,杜氏有信心慢慢叫她吐出來。

作者有話要說:腱鞘炎恢復中,不是那麼疼痛,是那種能夠忍受疼痛了。

謝謝親們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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