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蓮花居然也破天荒的跟着她早起,她裝模作樣地幫着雲朵幹活,卻依舊不死心,不斷和雲朵八卦點什麼,企圖扭轉她嫁人的決心。雲朵頭晚上便沒有睡好,今天打早起來,更是一直忙碌,便也無心應付,蓮花看問不出什麼,只好偷溜出去,跑到一邊偷看的董氏旁無奈地搖搖頭。
“怎麼?那丫頭真的要嫁給趙春來?”
“應該是。”
“真是榆木腦袋!”董氏恨鐵不成鋼,她瞄了一眼院中興高采烈的陸木匠。
“一會媒人來,可不能就那樣得了!”
不多一會,小院的木門就被人敲開,陸木匠高高興興地去開門,果然迎來了趙鐵匠和媒婆二人。
董氏作爲一家之長,也熱情地跑去寒暄,說是提親,其實無非是走走過場,這親事兩家都早已定下,這下無非是再確定下彩禮嫁妝一類的事,找的媒婆多半不爲說媒,也是爲了見證。趙鐵匠請了市集巷那一帶最出名的張媒婆,兩人進門後,趙鐵匠就放好大早備下的酒肉,登門禮盡數用紅繩紮好,整整齊齊地放在門檻左邊,雖比不上高門大戶的豪氣,但對平常百姓人家,卻也誠意十足。
陸木匠把兩人迎到上首,而云朵和蓮花兩個未出閣的姑娘爲了避嫌早就一個躲到了廚房繼續忙碌,另一個拉着慄生到屋裡耳語了幾句。
“都聽明白了嗎?”
慄生點點頭,伸出一隻五短手掌。“糖!”
“你個不長進的東西!”蓮花勾起手指往他額邊指了一指,從懷中摸出幾顆桂花糖才把這小祖宗歡歡喜喜地打發走。她不放心,於是躡手躡腳地走到堂屋門前,貓着腰偷聽,只聽幾人寒暄一番後,趙鐵匠繞到正題。
“老陸,這次來,是想爲了我那不長進的兒子來討你家雲朵的!”
陸木匠心中有數,呵呵一笑,主動提起:
“左右雲朵都是趙家的人,現在兩個孩子也大了,要不今天咱們就把日子定了,提早讓她過門?”
趙鐵匠喜不自禁,正要一口答應,卻被董氏打斷。
“這不行!雲朵她娘三年還沒有到,怎麼能戴孝出嫁,這多不吉利!”她別有深意地瞄了一眼對面的張媒婆和趙鐵匠。
“那東市集那曾姑娘,不就在她爹熱孝未除的時候嫁了的,嘖嘖……”董氏故意倒吸一口氣,“你看後面成什麼樣?”
陸木匠眉頭微皺,不悅道。“那曾姑娘嫁的夫家本就幹那殺人越貨的營生,早晚出事,這和人家熱孝不熱孝有什麼關係?”
“怎麼沒有關係!”董氏也不管對面坐了外人,拍案跳起,“這老祖宗定下的東西,你非要逆天而行,陸大福你就等着倒黴吧!”
陸木匠顏面掃地,再想想昨晚董氏講了一夜的瘋狂想法,什麼悔婚啊,什麼把雲朵擡給將軍做小啊,什麼到時候一家人都富貴啊一類,生怕她到時候再說出什麼驚人之語,於是先下手爲強怒道:“你這婆子……反正左右也不是雲朵的親孃,若她娘在的話,肯定也支持她早嫁,這事情你就不要參合了!”
董氏沒想到陸木匠居然在外人面前也硬氣起來!雖平常自己已潑得要命,但這時候還真是無話可說,於是氣得跺腳!
“好,陸大福,大姑娘的事情我不管!等以後別出了什麼事情再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