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面被這樣一攪合,霎時就弄得有些不對勁。
陸木匠連忙賠禮道歉,可找鐵匠面上卻有些繃不住,外人都知道雲朵是去晏將軍家裡做工的,婚期原本也鐵板版上敲定九月,現在自己急巴巴突然提前,本就有些做鬼的味道。看張媒婆一臉看好戲的樣子,趙鐵匠一擺袖,居然起身就走,張媒婆看形勢不對,也連忙快步走出,不管陸木匠怎麼好言相勸,均是沒有攔住。
外面的動靜驚動了廚房中的雲朵,顧不上解下圍裙,雲朵從廚房中跑出。
“爹,怎麼回事?趙大叔怎麼突然走了!”
“哎,壞了!”
陸木匠一時也愧對女兒,他跺了跺腳,一把把手中的菸斗砸在地上。
“雲朵兒!爹對不起你啊!”
雲朵一時不明所以。
陸木匠往董氏蓮花那邊惡狠狠地瞪了一眼,嚇得幾人一陣瑟縮。
“若是這事有什麼變化,我和你們沒完!”
董氏雖有些心虛,但依舊挺直腰板,高聲回擊:
“慄生說的沒錯啊,大姑娘不就被將軍抱過了,兩個人騎一匹馬不抱着怎麼騎,陸大福你到是說啊!”
“你這個瘋子!”陸木匠從院子拐角拎出一把掃帚,劈頭蓋臉就往董氏身上招呼上去。
董氏滿院子亂跑。蓮花嘴裡叫着“讓你打我娘”,一邊把手邊的花盆、小凳各種往陸木匠身上扔去,慄生見父母打架,坐在地上哇哇大哭!
眼見一個板凳險險砸過陸木匠,雲朵往陸木匠前一擋,抄起旁邊汲水的扁擔輕巧地擊開前面的花盆,隨後三兩下,打落蓮花手中的木盆,把扁擔往董氏前一扔。
“你們不要吵了!”
董氏、蓮花一時驚愕,連陸木匠也沒有料到雲朵有這樣的身手。
望着滿院子狼藉,雲朵嘆了口氣。
“爹、娘,不管發生什麼事,我們都是一家人,不要動不動就摔東西打架啊。”她扶正腳邊的木桶,“家裡本來就窮,這樣再摔打一番,更沒什麼能用的了,這過日子,你讓一讓,我退一步不就過去了。”
說完,雲朵默默地在院子裡收拾起來。董氏罵了一句,居然和蓮花二人也開始收拾起來。陸木匠見事已至此,搖搖頭,拿起摔斷一隻腿的凳子,修補起來。
幾人各懷心事幹着活,到了飯點,看着雲朵開始擺放碗筷,陸木匠越想越覺得心驚。
“雲朵兒,你趙大叔可能還沒有吃,我們給他送點去吧。”
雲朵“嗯”了一聲,從碗櫃裡拿出食盒,這頓飯本就是準備得極多,這人一走,飯菜就多出來了,雲朵把食盒裝滿,正要出門,被她爹叫住。
“我和你一起去吧!”說完,狠狠瞪了董氏一眼,摔門而去。
“趙大福,你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
董氏叫了一聲,看兩人走遠,蓮花湊過來,“娘,你說,趙家會不會說什麼?”
“能說什麼!”董氏冷笑,夾了一筷子酸辣魚到慄生碗裡,“那張媒婆一個大嘴巴!若他們趙家還要臉的話,肯定不會要那丫頭了,哼,到時候那父女倆還不是回頭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