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朵往店門外一望,果然,門前燈籠下,秦汝玉一身粉色常服,做小家碧玉打扮,低頭一抹溫柔,既不失端莊優雅,又顯得嬌俏可愛。而將軍,站在旁邊,目光自始自終注視着秦汝玉,完全捨不得離開。
不知他們說到什麼好笑的東西。兩人同時笑起來,一個清麗出塵,一個俊雅靈秀,怎麼看怎麼般配。
雲朵內心一痛,強迫自己移開眼睛。
這一切,都被赤霄看了個正着,她不失時機再次打壓。
“看吧,那天上的雲彩終究要找的還是空中的太陽,公子配的還是小姐,而不是——”
她話鋒一轉,見外面晏初和秦汝玉往前走了幾步,斷定聽不到這裡的動靜,冷笑一聲,便從錦盒中抓出方纔二十兩買的玉簪,狠狠地摔倒地上。
“乒乓”一聲,二十兩的簪子猛然落地,瞬間斷成兩截。
雲朵驚愕地看着地上的斷簪,半天擡不起頭來。
耳邊赤霄的聲音再次響起。
“人啊,就是要知本分!有些東西你以爲屬於你,但僅僅只是以爲罷了!”她呵呵一笑,不顧衆人詫異,親暱拉起雲朵往外面走。
“陸姑娘,你不要怪我,等以後,你就知道我這全都是爲你好。”
兩人走到外面,秦汝玉淡淡瞥了一眼雲朵,含笑道:
“買了些什麼?”
雲朵囁嚅,老老實實地把給繼母買的簪子遞上。
“給我娘買的。”
晏初不語,幾人一前一後走在街上,爲了給秦汝玉製造機會,赤霄故意拉着雲朵走在後面,一會說要給小姐買紙燈籠,一會又說要給小姐買菸花,忙得雲朵暈頭轉向。
幾人在湖邊停步。赤霄接過晏初手中的糕點,給秦汝玉和晏初一人遞上一盞荷燈。
“小姐、公子,民間傳說,放了荷燈就能實現願望,你看,那邊風景多好,我和雲朵在這裡等你們。”
秦汝玉自然不會反駁,她接過荷燈,目光盈盈地注視着晏初。
晏初看了眼雲朵,雲朵低頭藏在黑暗中,看不清表情。自從遇上秦汝玉主僕,這傻丫頭就一副恨不得躲起來的樣子,晏初眉頭一蹙,看向赤霄:
“不如你們也一起放一放?”
赤霄連連擺手。“不用不用,我和雲朵在這就好!正好守着這堆糕點,是不是啊,雲朵?”
話畢,還用胳膊拐了拐雲朵。
雲朵回神,吶吶道:“嗯,是。”
晏初終究不好在說什麼,在秦汝玉期盼的目光中,兩人走遠。
夜晚的湖邊,環境廣闊,星光明亮。
雲朵呆呆地看着那對璧人走到湖畔蹲下,點燃荷燈……
晏初白色的衣襬在夜晚上尤爲醒目,秦汝玉發上銀簪一閃一閃,像是迴應着那湖上的星星點點……
天上的雲彩遇上了空中的太陽。
她心裡一刺,不忍再看。
赤霄看雲朵低落的樣子,更是得意,正要出口再刺上幾句,雲朵卻突然告辭,說要回家一趟,話音剛落也不管腳邊的糕點,便逃也似的飛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