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天朗只簡單的四個字,卻讓季秋的心,像是被什麼東西觸動了心絃。
季秋窩在方天朗的懷裡,只覺得很是安心,她也不再掙扎了,就這麼任由他抱着,久久不語。
院子里正在忙着收拾東西的護衛見此,不由的衝兩人吹起了口哨。
季秋面色頓時一紅,將頭埋在了方天朗的胸口,不敢往外看。
方天朗脣角微勾,卻在扭頭看護衛的時候,變成了一臉的冷酷,狠狠的瞪了他們瞪了一眼,危險的眯起了眼睛。
方勇一看主子這樣,忙將手握拳放在脣邊重重的咳了兩聲,提醒着衆人不要太過,隨即轉頭對衆人說道,“都沒事兒幹是吧?沒事兒的話,可以上山去陪陪王老!”
“有,有事兒幹,咱們這就幹活兒去!”
護衛們一聽這話,立馬投降了,似笑非笑的看了擁抱中的兩人一眼,放下手中的活計,便一溜煙的,消失在了院子裡。
季秋忍住笑意,在方天朗的懷裡狠狠的翻了個白眼,伸手在他的腰間掐了一下。
“嘶!”方天朗被掐的一疼,在她耳邊輕聲說道,“幾個月不見了,你這是要謀殺親夫嗎?”
季秋擡頭,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誰讓你欺負人了!”
“我哪裡欺負你了?”方天朗輕笑着低下頭,看着懷裡的小人兒,伸手在季秋的鼻子上颳了一下。
“哼!”季秋詳裝生氣的別過了臉去,不再看他。
“秋兒!”方天朗看着季秋近在咫尺的臉頰,和那微微嘟起的紅脣,寵溺的將她的身子正了過來,低頭便吻了下去。
或許真的是小別勝新婚,如今雖然他們還未曾成親,卻已經是最親密的戀人,分別了幾個月,季秋很是眷戀這個懷抱,竟是沒有伸手將人給推開。
季秋在方天朗的一吻之下,整個身子都軟倒在他的懷裡,要不是方天朗放在她腰間的手,給了她支撐,她覺得,自己怕是要丟臉的跌倒了。
不知過了多久,就在季秋覺得自己快要窒息的時候,方天朗纔不舍的放開了她。
在季秋還未回過神來的時候,拉着她的手往院子外面走去。
“咱們去哪兒?”季秋被他拽着走,忙開口問道。
季秋覺得自己就如同一隻牽線木偶,任由他牽着往前走,心中暗自懊惱自己沒出息的同時,也很是享受這樣安靜的時光。
“考較一下你的功課,看你這些日子偷懶了沒有。”
方天朗被季秋這麼一問,臉微微有些泛紅,卻在回頭的時候繃着臉道。
就在剛纔,他在親吻秋兒的時候,他發現他的下身竟然可恥的有了反應,這要是讓秋兒看到,那還不笑話死自己。
所以,爲了掩飾自己的尷尬,方天朗很乾脆的放了季秋,拽着她往外面走。
“好啊,那我們比一比咋樣?”季秋聽到他這話,不由的笑了起來,挑釁的看着他問道。
“好!”方天朗見她這麼有信心,不由的眉頭一挑,笑着點了點頭。
“不行,我的輕功是你教的,就這樣比,我肯定比不過你,你等我先跑出一陣,等到我喊開始的時候,你才能開始追我!”
季秋心知自己不是方天朗的對手,眼珠子一轉,理算當然的說道。
“可以!”方天朗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站在了原地。
季秋見他答應,脣角微勾,然後擡腳便奮力的往前跑去。
看着前面飛奔而去的靚麗身影,方天朗臉上的笑容不減,看來,這些日子,秋兒有很努力的去練習。
直到聽到季秋大喊‘開始’的聲音響起,方天朗這才提步跟了上去。
季秋這段時間確實進步了不少,不過看在方天朗的眼裡,還是有些不夠看,如果他願意的話,可以在兩息之內,將人給抓住。
不過,方天朗並未打算這麼做,在追了一會兒之後,便不遠不近的吊在了季秋的身後,五米的位置。
季秋帶着一臉的興奮,在前面奮力的跑着,自我感覺已經將身法發揮了個十成十,就算方天朗厲害,至少也能撐上一會兒吧。
可是,事實上卻是,季秋話音落下沒多久,一回頭,就看到某個傢伙,正揹着雙手,閒庭信步似的,跟在自己的身後不遠,一臉的輕鬆愜意。
季秋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這傢伙是妖怪嗎?速度驚人這麼快!
季秋咬牙切齒的暗罵了一句,腳下的速度再次加快了幾分,卻發現方天朗仍舊是不緊不慢的跟着,完全是一副逛自家花園的樣子,就連距離都未拉開過半分。
一刻鐘之後,季秋已經有些氣喘了,可是方天朗竟像是根本就沒感覺似的,連氣息都未曾亂一分。
季秋這才真正瞭解,自己和方天朗之間的差距有多大,有些氣壘的停下了腳步,“不玩了不玩了,你這也太欺負人了。”
“我又怎麼欺負你了?”
方天朗在季秋的身邊停下,好笑的說道。
“你哼,反正你就是欺負人!”季秋被他一句話噎的半天都說不出話來,到最後只能使出撒潑耍賴這一招了。
“好好好,我錯了,我不該欺負你的。”
方天朗這還是第一次看到季秋這般小女兒的潑辣模樣,不由的輕笑出聲,伸手將她的身子攔了過來,“下次你在前面跑,我追一會兒便停下來睡一覺,起來再繼續追,這總成了吧?”
“噗嗤!”季秋聽着他一本正經的說着冷笑話,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靜胡說,你就不怕,你睡醒了之後,就找不着我了嗎?”
季秋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一臉不爽的道。
“不會,我會拿繩子的一頭拴住你,這樣你就永遠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了。”
方天朗笑着再次將季秋摟入懷裡,與她並肩站在原地,看着不遠處的山巒。
此刻無名村的山上,到處草長鶯飛,果樹都開滿了鮮豔的花朵,紅的,粉的,白的,黃的,就像是一個天然的花園,很多的蜜蜂,聞着花香飛了過來,圍着開得最鮮豔的那些花兒打轉。
再遠一些,便是各種小樹上那嫩綠嫩綠的顏色,毫無保留的釋放。
方天朗來迷霧山的次數不少,這還是第一次看到這麼美的迷霧山腳。
春風徐徐,輕輕的吹拂着相偎相依的兩個人,在這個春的季節裡,一切彷彿都失了顏色,只留下並肩而立的兩個人。
莫凡站在季家書房半開的琉璃窗前,遠遠的眺望着,遠處山頭緊緊相擁的兩個人影,那一份溫馨與幸福,即使隔着一個山頭的距離,卻還是能深切的感受得到。
季禮從外面推門而入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的一副畫面。
一襲紫衣的莫凡,靜靜的佇立在窗前,仰望這窗外的景色,白皙的面頰上泛着絲絲紅暈,脣角帶着笑意,說不出的恬靜。
聽到季禮開門的聲音,莫凡回過頭,衝他甜甜一笑,“來了。”
“嗯,你在看什麼呢?這麼出神。”
季禮笑着點了點頭,走到莫凡的身側,朝着同樣的方向看去。
當看到季秋與方天朗相對而立的身影時,笑容更甚了,轉身走到一邊的書桌後坐下,“那是幺妹,和她的未婚夫方天朗,兩人好幾個月沒見了,想來會有很多話要說吧。”
莫凡聞言瞭然的點了點頭,跟着走了過去,在季禮的對面落座,很是肯定的道,“看得出來,她很幸福!”
“她值得這份幸福。”季禮擡頭看了一眼莫凡,便再次低頭,伸手將桌上的棋局收拾好,“來一局?”
“好!”莫凡應的很乾脆。
通過這幾日的接觸下來,她對季禮的爲人,又有了進一步的瞭解,之前的季禮看着對人很是冷淡,也不愛說話,現在卻是變得很善言辭,莫凡知道,那是因爲之前的她,對他而言,只是一個陌生人罷了。
而如今,他們成了朋友,以這種形式。
莫凡發現,季禮還是很健談的,也很有些學識與獨特的見解,越是瞭解,她越發現他的不同。
莫凡很喜歡與他一起的日子,給人的感覺很輕鬆,彷彿什麼煩惱都會煙消雲散。
而此時,距離迷霧山腳萬里之遙的定遠侯府,樑煜一臉陰沉的坐在主位上,看着地上跪着的女子,眼神冰冷的嚇人。
那女子低垂着頭,瑟瑟發抖,大氣兒都不敢喘一聲。
樑煜深吸了一口氣,伸手拿過桌上的茶杯,緩緩的用杯蓋撥開杯中的茶葉,慢條斯理的喝了一口,這纔開口說道,“青衣,你可知錯?”
樑煜的聲音極其的平靜,可是聽到青衣的耳中,卻猶如從十八層地獄吹出來的冰錐,讓她感覺到窒息。
“主子饒命,青衣知錯了。”青衣的聲音裡都帶着些顫抖,整個人都匍匐在地上。
“知錯?”樑煜冷哼一聲,茶杯如風一般啪的一下落在青衣的身側,茶水也碎瓷片灑落一地。
青衣的身子忍不住一顫,身子匍匐的更低了。
“那你倒是說說,你錯在哪裡?”
青衣是從小便跟着樑煜的大丫頭,他屋裡的一應事情,都是由她安排的,在今日的事情發生之前,樑煜對她,也一直都很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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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奴婢沒有管理好手底下的人,叫良兒生出了非分之想來。”
青衣深吸了一口氣,緩緩的擡起頭,一臉的視死如歸,“主子想要如何懲罰奴婢,奴婢都毫無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