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驗結果出來了，奧匈帝國的新式重炮的戰鬥效率遠高於12寸重炮，雖然這些火炮都是攻城炮和艦炮有些不一樣，至少射角和初速都沒法和真正的艦炮去比，不過我們多少可以從中發現一些東西，這次奧匈帝國的軍人們很務實。有些東西我想您很需要。”一天後西佩爾拿着整理好的資料來到了舍爾的書房。
“首先奧匈帝國採用了減裝藥來模擬低仰角設計的情況。他們分別對垂直的目標和水平目標進行了測試，面對垂直有重裝甲防護的目標級別的火炮相對於火炮有一些優勢。但是這不是關鍵。雖然這個優勢已經大到了足夠讓我們下定決心直接研製火炮的水平。根據我們的估算，在15km左右的距離上中等初速的火炮會比50l火炮的垂直穿深高出50mm左右。”西佩爾想了想說道。
“真正有意義的在於下面幾點，首先，對於輕防護區的破壞上，重達600+kg的炮彈顯然比不到400kg的炮彈強太多了，在同樣裝甲無法阻擋的情況下，12寸炮造成的損傷也許連14寸炮的一般都不到。”（歷史確實如此，當年日德蘭海戰中，女王的15寸炮一炮就讓馮德坦恩號進了700噸水！）
“另外一方面就是更大口徑的火炮對於水平裝甲的打擊效率超過12寸炮數倍。因爲初速比較慢，彈道比較彎曲，所以他們攻擊到水平裝甲的概率比打到垂直裝甲的概率更高。在模擬中重炮可以在15km左右的距離輕鬆的擊毀60mm左右的水平裝甲。至於更大的厚度能否抵擋我們還正在考察。而且就算水平裝甲擋住了炮彈，依然可能會造成水平裝甲的崩裂。進而對下部的艙室造成致命影響。”西佩爾說着將一份數據遞了過去。
“好在我們的戰艦上面是一層25mm的鋼板，下面還有50mm厚的穹甲，我想我們的水平防護基本夠用了。”舍爾鬆了口氣說道。
“沒有那麼簡單，根據我們的測試，如果是兩層裝甲的話，上薄下厚的設計不如上厚下薄的設計。原因很簡單，後者即使在上裝甲被擊碎的情況依然可以用下層擋住對方的碎片。但是前者第一層薄薄的裝甲並不會有太大的作用，雖然會擊碎被帽。但是水平裝甲都是勻質非硬化的裝甲，被帽意義有限。”西佩爾搖了搖頭說道。
（裝甲佈局方面是個複雜的問題，作者查閱了一下資料，至少在面對大角度投下的炸彈時這種情況是對的。而2戰炸彈都是沒有被帽的，也沒見穿勻質裝甲構成的水平防護時有什麼問題。至於炮彈，沒找到相關資料，姑且就先這樣吧。）
“最好的方式就是直接在戰艦上弄一層厚度足夠的裝甲，然後在後面加上一層結構鋼作爲防崩裂層。單層大厚度的水平裝甲優於前兩種設計中的任何一種。而後面的結構鋼則可以防止背板崩落。當然了。如果有錢的話。我想我們可以用勻質鋼裝甲代替。”西佩爾說道。
“更大口徑的火炮和強化水平裝甲？這就是我們得出的結論嗎？好像這並沒有什麼大不了的。我想除了說服海軍大臣先生來研製更大口徑的主炮之外，恐怕不會有什麼更大的意義吧。現在柏林那邊應該正在討論建設新式戰艦的計劃。而大出風頭的快速戰列艦貌似很可能是下一批造艦計劃中最重要的部分。”舍爾意猶未盡的說道。能說服提爾皮茨設計更大口徑的火炮這個目的已經達到了，甚至剛開始西佩爾的話就足夠了。而西佩爾繼續說的話很明顯有其他的意義
“現在，我們面臨一個抉擇。或者說陷入了一個迷霧之中。快速戰列艦並不像人們想象的那麼好，他在性價比上存在一個難以規避的陷阱。一不小心可能就會深陷其中。所以我希望您能夠說服海軍，儘量減少快速戰艦所佔的比例。”西佩爾字斟句酌的說道。
“在未來的海戰中，足夠厚度的垂直防護已經無法保護一艘戰艦了，他需要更厚的水平防護，而水平防護無疑是很佔重量的，比如說一艘戰艦有一個高度達到3.5米的主裝甲帶，這個高度已經基本夠抵禦炮彈了。但是如果你要增加水平防護的話，假設這艘戰艦的水平防護的寬度有28米。那麼增加1mm水平裝甲厚度。等於增加4mm垂直裝甲！考慮到炮彈的水平毀傷後，裝甲重量將持續上升。如果戰艦噸位一定的話，那麼必然會壓縮火力和動力。”西佩爾說道。
“然後呢？”舍爾有點丈二和尚摸不到頭。他現在自己突然有點不認識西佩爾了，這傢伙什麼時候又對戰艦設計有興趣了？難道他又打算去轉行造船而不是開船了？！
“然後？然後結果就是，如果戰艦還要增加速度的話。那麼就需要裝更多的鍋爐和輪機，爲了保證防護就必須增加裝甲。最後你的戰艦隻能有兩條路可以選擇，要麼造出一個防護只能算一般，速度很快，火力堪稱渣渣，造價昂貴的東東。要麼即使面多加水水多加面一直讓他停留在紙面上！”西佩爾在言語中表現了自己對海軍未來選擇的擔憂。
“可是現在看來這個問題還不是很嚴重，龍泰級戰列艦雖然昂貴一些，但是火力達到了龍興級的75%，裝甲防護雖然差一些，但是能擋住12寸炮。航速卻有了3節左右的提升。從目前來看，龍泰級戰列艦無疑有很大的優勢。如果你只有這些理由的話，我感覺我們說服海軍部的可能性不大。”舍爾有些爲難的說道。
“龍泰級快速戰列艦的風光只不過是曇花一現。想想剛纔我和您說道，面對12寸炮不高的垂直穿深和差勁的水平穿深。龍泰級自然可以在噸位上同時兼顧，但是以後呢？伴隨着更大口徑火炮的列裝，保證水平防護將使重量大增！一旦超過某個數值。在戰艦3個性能方面必須有所有取捨！而海軍部要求的戰艦航速至少要25節以上。這讓所需要的動力成倍增加！而動力的增加不僅僅意味着動力重量，同時也意味着戰艦需要拉長以便容納更多的鍋爐，船體拉長涉及到結構重量的增加和所需要的防護增加！這將是一個噩夢！”西佩爾焦急的說道。
而歷史上縱觀1戰海軍戰艦，也確實存在這樣一個問題。塞德利茨號的佈局和凱撒號相似，凱撒號的長度只有172米。但是塞德利茨號的船體長度卻達到了200米！多了將近30米！後者即意味着裝甲帶長度上塞德利茨號至少要比凱撒長出20米以上！火力比凱撒級低了一個等級，前者是12寸50l後者是11寸50l。至於防護的話，那更是天上地下的區別凱撒的防護是一整塊高度達3米以上的裝甲，而塞德利茨號號除了水線處的窄窄一條之外，上面的全是！續航力方面凱撒也要遠高於塞德利茨號，前者是以19節航速跑4700海里，而後者則是14節航速跑4700海里！而雙方的總價大體相當。最後的結果就是，塞德利茨號想跑凱撒攔不住，但是要是交手的話，結果請參考無敵和呂措夫！
至於說隨後的戰艦，呂措夫和巴伐利亞相比造價高昂，防護比巴伐利亞差出50mm。火力上更是差出了2條街。26000噸的戰艦造價比28000噸的戰艦造價更高。至於那幾艘沒完工的馬肯森，造價更是驚人。爲了節省噸位和造價，馬肯森甚至連穹甲都沒有！但即使這樣噸位也到了3萬以上！至於價格更會是一個天文數字！但是戰鬥力嗎，碰上巴伐利亞依然是被打死的節奏！也就是說一旦雙方規模相當的艦隊碰上，戰列巡洋艦面對戰列艦隻能選擇跑或者一邊倒的屠殺。
“我可以確定，隨着時間的推移和技術的進步，當級別的火炮裝備後，所有的快速戰艦都將達到一個極限，在高航速和擁有勉強可以的裝甲後，主炮火力將下降到一個我們無法忍受的程度！而如果我們想繼續擁有一艘各方面都相當不錯的戰艦，那麼這艘戰艦的噸位和造價都將達到一個幾乎難以接受的程度。我不希望我的艦隊是一支脆皮艦隊， 德意志帝國的每艘戰艦都是無比珍貴的。我們需要擁有快速戰艦，但是在噸位和速度的選擇方面必須有所取捨。另外我們需要海軍擁有更大的船臺，基爾運河的通過能力也必須提升，這將直接決定了我們戰艦的性能極限！”看着沉默不語的舍爾，西佩爾終於有些耐不住性子了。
“能告訴我，你什麼時候轉行造船了？我敢保證剛纔你說的話絕對不是你應該有的水平，甚至不是我所熟知的任何一個德國設計師應該有的水平。這話裡話外的前瞻性和預見性我只在一個人身上見到過。而這個人在遠東！”舍爾滿腹狐疑的說道。
“呃，好吧，我比你晚來幾天，不過在來之前，我們受到了一份密電，據說是作爲帝國遠東艦隊對華夏海軍支援的彙報，而其中一部分內容以我的權限可以看到。因爲保密等級很高，這份內容不可能通過電報來傳遞。我開始也是將信將疑，而看到奧地利人的測試和預言結果一致後，我決定相信它。”西佩爾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