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酒都是從法國原裝進口的,運來德國的時候都是裝在橡木桶內。喝的時候,琥珀色的酒從橡木桶內倒出來,倒入大玻璃杯內,再由僕人給客人倒上。
“親愛的陳,你可醒了?”奧爾加·尼古拉耶芙娜笑盈盈的站在邊上,“昨天說讓你送我回來,可是呢?你自己爛醉如泥,還是我把你扶上來的。”
陳新元強忍着腦袋炸裂的感覺,努力回想昨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他什麼都想不起來,只記得自己迷迷糊糊的坐上馬車來到這裡,之後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昨天到底發生了什麼?”
奧爾加·尼古拉耶芙娜哈哈大笑:“陳,你都喝多了,什麼事都沒發生,就這樣躺在我的牀上睡了一晚。”
呃,那麼我們之間的關係還是純潔的。陳新元心裡暗暗道。
“我在這裡住了一晚,卡爾親王知道的話,不會讓人找我麻煩吧?”想起那個人高馬大的親王,陳新元還是感覺十分擔心。
奧爾加·尼古拉耶芙娜嫵媚的笑道:“親愛的陳,你放心吧,卡爾親王只喜歡男人,我嫁給他快一年了,我們之間卻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他每天都出去找男人,把我丟在家裡。我實在是忍受不了這種守活寡的感覺,所以我也有很多男性朋友。在你們東方,一個男人可以娶好幾個老婆,而女人只能嫁一個男人,這是不公平的。所以在歐洲,我們嚴格實行一夫一妻制,但可以同時有好幾個情人。”
“其實東方也是一夫一妻制,只是可以多妾,真正的妻子只有一個,其餘的都是妾,地位明顯比不上妻。在我們東方,結婚是要門當戶對的,但是納妾不需要。”陳新元向這位俄國公主解釋說。
“所以說在我們歐洲男女是平等的,無論是男女,都能找情人。不過,我找你來,不僅僅是爲了當情人的事情,也是爲了談正事的。”奧爾加·尼古拉耶芙娜話題一轉。
“什麼正事?”陳新元問道。
“我也想入股你們公司,就憑着我們的友誼,親愛的陳,你說吧,能給我多少優惠?不過呢,我入股之後,也不是隻拿錢不幹活的。現在你不是被英國醫學界敵視?但沒關係,以我和維多利亞女王的關係,我可以幫你弄到英國爵位!要知道英國爵位,比普魯士爵位可是值錢多了。”俄國公主說出了自己的要求。
“你能幫我弄到英國爵位?”陳新元吃了一驚。
尼古拉耶芙娜笑道:“我的哥哥亞歷山大,就是維多利亞的初戀情人。我也曾經去過英國,當年我和維多利亞可以說是情同姐妹。我在英國一直逗留到去年,纔來普魯士的。就憑着這些關係,我陪你一起去英國,女王能不給你爵位?”
“沒想到,在普魯士都能攀上維多利亞女王的關係。如果你能幫我弄到英國爵位,那我能讓你以八折入股。”陳新元感嘆了一句。
“親愛的陳,我知道你是個有野心的人,也許你有一天會是東方大國未來的皇帝!你不可能一直在德意志經營你的公司,需要找幾個優秀的經理人。而我認識很多優秀的經理人,在打理公司方面,我可以幫上你的忙。另外,你不是打算去法國?我還能幫你弄到於連·歐瓦酒莊的股份,那可是搖錢樹啊。”俄國公主又拋出了一個誘餌。
“於連·歐瓦酒莊?”陳新元愣了下。
奧爾加·尼古拉耶芙娜道:“就是昨天我們喝的那種酒,那本來是路易十五的堂弟,羅曼尼·康帝的酒莊,法國大革命之後,他們的財產自然被充公,於是輾轉落入於連·歐瓦手中。這可是和塞古爾家族的杜特酒齊名的,很多人一輩子都買不起那麼一瓶酒。親愛的陳,那你說吧,能優惠幾折入股?”
“這聽起來是不錯,等到這裡的工廠正式開工,我也該動身去法國了。尊敬的公主殿下,股份的問題,只要你能給我找來好的經理人,再拿下於連·歐瓦的酒莊,我可以給你打五折入股。”陳新元咬咬牙,終於下定了決心。
“好!一言爲定!”尼古拉耶芙娜嫵媚一笑,“對了,親愛的陳,你要去法國了,你可對現在法國的局勢瞭解多少?”
陳新元搖了搖頭道:“我還真的對法國不怎麼了解,我最喜歡的歐洲國家還是德意志,所以一來歐洲,首先就跑來普魯士了。”
“現在的法國分爲分爲奧爾良派、正統派、共和派和波拿巴派。雖然目前是奧爾良派在執政,可是軍權卻牢牢掌握在波拿巴手中。總之法國現在很亂,隨時可能再次爆發革命。被普魯士驅趕出去的馬克思也在法國,馬克思因爲抨擊我父親,所以遭到普魯士驅逐。另外,被我們俄國驅逐出去的巴枯寧也在法國。除此之外,另外一個不安定分子皮埃爾-約瑟夫·蒲魯東,也是在法國。他今年剛剛發表了一篇文章,叫《貧困的哲學》。有那麼多不安定分子,相信用不了多久,法國還會面臨一場鉅變,到時候只有波拿巴才能出來維持局面。不過沒事,我會陪你一起去法國的。”
聽了俄國公主說了那麼多,沒想到馬克思和巴枯寧都是因爲這位公主的父親被驅逐,那麼沙皇豈不是最大的反動分子?自己卻和反動分子同流合污,那也算反動分子了?陳新元心裡暗暗道。
現在自己已經成爲普魯士貴族了,不久的將來,還馬上就要成爲英國貴族。呃,不用說了,自己已經是不折不扣的反動分子了。或許將來還有一天,在聯合太平天國滅了滿清之後,自己還會成爲鎮壓太平天國的劊子手,那就更反動透頂了……
等等,剛纔俄國公主不是說了軍權在波拿巴家族手中?想到這裡,陳新元問道:“夏爾·拿破崙·波拿巴現在是在哪裡?”
“他的全名叫夏爾-路易-拿破崙·波拿巴,本來被關在監獄裡,但今年五月份從監獄裡逃出來了,他去了英國。其實夏爾·波拿巴去坐牢,也是爲了他的政治資本,因爲他不是拿破崙的兒子,而是拿破崙的侄子,爲了爭取他在波拿巴家族的地位,他發動了一場失敗的政變,結果被關入監獄。”
“沒想到法國局勢那麼亂,那麼我們去了法國之後,要去什麼地方?”陳新元問道。
“先去法國科學院,除此之外,我也不反對你去見見馬克思和巴枯寧。如果你想要當上中國的皇帝的話,那你不妨找他們,學習一些革命的理論。雖然他們在我們俄國不受歡迎,可是親愛的陳,你要在東方發動革命,接觸他們並沒有壞處。”
陳新元吃驚的問道:“尊敬的公主殿下,您怎麼知道我要在東方發動革命?”
尼古拉耶芙娜笑着答道:“東方曾經是一個美麗的地方,可是如今卻在韃靼人的統治下。那裡的人都留着難看的辮子,而你卻沒有。以你的才華,在歐洲可以成爲一名偉大的科學家,可是在那邊你卻活不下去。而從你的眼中,我看到了你的野心。”
遙遠的東方,正在醞釀着一場革命,是一場農民革命,但確切的說,卻是帶有濃厚宗教性質的農民革命。
可是這位革命的領袖在發動革命之前,卻想要搞一場政治聯姻。
“宣嬌妹子啊,我看那個蕭朝貴對你真的很不錯,你是不是考慮一下嫁給他?”洪秀全正在幫蕭朝貴說媒。
已經改名成洪宣嬌的楊雲嬌搖了搖頭拒絕:“洪大哥,雖然你是我大哥,可是這門親事我不能答應,因爲我心裡已經有個人了。”
洪秀全笑道:“就是那個本來跑去香港,又跑去國外的陳新元吧?”
洪宣嬌倒也沒有否認:“就是他,他不僅得到洋人的支持,而且他能搞出很多連洋人都沒有的新式武器!如果我們能夠得到他的支持,那推翻清妖的統治根本就不成問題。”
“他真的有你說的那麼厲害?”洪秀全雖然聽洪宣嬌說過多次,但還是不敢相信。
“是的,我相信他。如果你不相信的話,可以跑一趟香港,去看看鑫源堂。不過現在鑫源堂的工廠應該已經搬到大嶼山了。”洪宣嬌道。
聽了洪宣嬌所言,洪秀全倒是有了幾分動心:“也好,我們什麼時候跑一趟香港,看看鑫源堂到底什麼樣子。如果他真的能對我們有幫助的話,那你不妨嫁給他也沒問題。”
洪秀全心中想:蕭朝貴雖然是兄弟,可是妹子不喜歡他。那個陳新元,如果真的那麼有本事的話,還不如成全了他們,從他手中弄些洋槍洋炮回來。
想到這裡,洪秀全又道:“既然如此,那我們不妨現在就動身,去香港瞧瞧?”
“可以,他在香港有留下人。我把石達開也叫上,我們一起去香港。”
“好,我叫上馮雲山,我們一起走一趟。”
洪宣嬌告辭之後,便去找石達開:“小兄弟,你要不要和姐姐去一趟香港?去看看我經常和你說的那位大英雄開辦的工廠。”
石達開倒是很想去,但他又擔心的問:“可是我去了,我家裡人怎麼辦?一家人都靠我賣木炭養活他們啊。”
“放心吧,我這裡有些銀子,你先拿去給家裡。”洪宣嬌大方的拿出十兩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