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兒島城,薩摩藩藩主島津齊彬正坐在他的城堡內享用早餐,身邊坐着幾名臉上塗的粉恐怕有一斤重的藝妓,桌子上擺滿了看起來像是藝術品的菜餚,不過說實話,那些菜餚看起來漂亮,吃起來還真不好吃,至少陳新元如果坐在這裡的話,看到菜會動心,但讓他嘗一口的話,估計都會吐了。
那些造型精美的菜餚,有海苔包裹的米飯,也就是壽司,還有生魚片,還有一些什麼餅,以及飯糰、生菜之類的,幾乎看不到肉。
“藩主大人,大事不好了!”一名武士臉色蒼白,急匆匆的闖入了榻榻米房間,跪在地上向島津齊彬稟報,“西鄉隆盛將軍回來了,還帶回了一封中國給我們的戰書!”
“中國的給我們的戰書?”島津齊彬不以爲然的哼了一聲,“就對面的大清帝國,他們連像樣的海軍都沒有,甚至稱不上是合格的水師,能來我們這裡?”
“不是大清國,是同盟會海軍!他們是中國的反清力量。”
“同盟會?”島津齊彬更是吃驚了,“讓西鄉將軍馬上進來!”
不一會兒功夫,西鄉隆盛走進了大廳內,周圍的日本武士“哈依”一聲,給這位島津的親信讓開一條路。
西鄉隆盛走進了大廳內,跪在地上,向島津齊彬行了個禮:“啓稟藩主大人!我軍在琉球的艦隊慘敗,卑職前來謝罪!”
島津齊彬道:“西鄉將軍,快起來慢慢說。”
“卑職不敢!卑職曾經被俘,不配當一名合格的武士。”西鄉隆盛連連磕頭道。
島津齊彬問明瞭情況,才知道西鄉隆盛在琉球王國的艦隊被同盟軍殲滅了,看起來威風凜凜的薩摩藩艦隊,在同盟軍海軍面前不堪一擊。主要的差距是在火炮上面,同盟軍海軍的艦炮威力強大,射程遠,威力大,日本人的戰船還未靠近,就被打得沉的陳,傷的傷。
接下來,西鄉隆盛雙手呈上了陳新元讓他交給薩摩藩藩主島津齊彬的信,確切的說,應該是一封勸降信。
信上寫着:琉球王國原本乃中華藩國,卻被薩摩藩侵佔。薩摩藩悍然出兵侵略中華藩國,此乃對中華不宣而戰!如今我中華同盟會前來,爲琉球王國討好公道!若是薩摩藩欲避免兵災之禍,需要答應如下幾個條件:
第一:承認琉球王國的主權,恢復琉球王國爲中國藩國地位,琉球王國從此不再是薩摩藩的傀儡;第二,開放薩摩藩同中國自由貿易,開放鹿兒島、長崎和對馬三座港口,爲同中華貿易的港口,開放港口有義務爲中華船隻提供淡水和食物等補給;第三,中華在薩摩藩開放港口設立領事館,並有權在領事館範圍內駐紮軍隊;第四,本着自由貿易的原則,薩摩藩從中國進口包括軍火在內的工業品,向中國出口糧食、棉花等農產品,出口銅礦和硫磺等礦產;第五,中國將會在薩摩藩的開放港口設立輪船公司;第六,中國在九州島修建鐵路,鐵路的路權歸中國鐵路公司所有。
島津齊彬勃然大怒:“這條約,不僅僅是要讓我們失去琉球,簡直就是要把整個薩摩藩都變成他們的附屬藩了!這種喪權辱國的條約,我們豈可簽訂!”
“那個什麼中華同盟會的主席說了,說他們的艦隊就在鹿兒島附近海域。”西鄉隆盛戰戰兢兢的說道。他已經是見識到同盟會海軍的強大,也見識到同盟會洋槍大炮的厲害,自然是想要儘可能的讓薩摩藩避免遭到戰火。
“八嘎!那就開打!反正老夫不能當薩摩藩的罪人!”島津齊彬咆哮起來。
對於被俘之後又來給自己送勸降書的西鄉隆盛,若不是考慮到還要讓他回去給同盟會送信的話,島津齊彬是恨不得讓他剖腹謝罪。但他不敢,接受開戰的回話,還需要西鄉隆盛傳遞給同盟會。
島津齊彬實在是不願意失去琉球,他也還沒見識過同盟會海軍的厲害,還以爲憑藉着自己的大安宅船和自己的海軍,是亞洲最強大的艦隊,能和同盟會海軍一戰。
無奈的西鄉隆盛帶着島津齊彬的回話,乘坐一艘小船再次登上了勇氣號戰列艦。
“怎麼?你們藩主執迷不悟,愚蠢的拒絕了我們的好意,想要開戰?”聽了西鄉隆盛的回話,陳新元冷笑一聲道。
日本現在還弱小,若是不把它拿捏住,遲早對中國是一個大害。只要趁着日本還未強大起來就把他給徹底打趴,給它套上一條狗鏈子,那麼今後它就只能老老實實的當狗。
當然了,陳新元對日本,也不是完全的打,而是打拉並用。對於能夠限制天皇實力的江戶幕府,自然是要拉攏他,讓他成爲自己的盟友,讓日本天皇永遠當傀儡;而對一個不老實的薩摩藩,當然是要打壓。
明治維新就是薩摩藩支持搞起來的,真實歷史上的甲午戰爭,日本海軍的主要人員都是來自薩摩藩,日本歷史上著名的海軍將領東鄉平八郎,也是薩摩藩人。而後來日本在侵華戰爭中最兇悍的第六師團,也是薩摩藩管轄範圍內的。
鹿兒島海面上,一支強大艦隊向鹿兒島港駛去,這支艦隊就是同盟海軍艦隊。
陳新元站在勇氣號戰列艦的船艏,手裡拿着望遠鏡,觀看前方海域。只見前方海面上,出現了黑壓壓的薩摩藩艦隊,正在向自己的船隊駛來。不過薩摩藩的船航速很慢,那是因爲他們裝有重鐵甲的安宅船航速太慢的緣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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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說大安宅船是一種十分堅固的戰艦,防禦能力非常強大,即便是同盟會海軍的24磅艦炮轟上去,都不能擊穿外面覆蓋的鐵甲。但是陳新元手中有一種威力巨大的武器:蒸汽杆雷快艇!
前來迎戰的薩摩藩海軍有六艘大安宅船,十艘安宅船,十六艘關船,二十四艘小早船,二十六艘朱印船,還有兩百多艘小舢板。從望遠鏡中望去,只見海面上黑壓壓的一片,都是日本人的戰船。
陳新元還是不大懂得海戰,指揮海戰的任務自然是交給黃德美。
“以戰列艦在前,護衛艦緊隨其後,武裝商船在後面,排列成海戰陣型!所有的杆雷艇全部放下去,準備找機會擊沉敵軍鐵甲艦!”黃德美下了一系列命令。
同盟會海軍排列出一字長縱隊,船頭轉動30度角,以斜線向日本人的船隊殺了過去。西式軟帆戰艦的速度還是比較快的,很快同盟會海軍艦隊就抵近到距離日本人的船隊只有1200米左右的距離上。
距離還比較遠,黃德美並沒有下令發射*,而是令人把燒紅的實心炮彈發射出去。
“開炮!”伴隨着各級指揮官一聲令下,同盟會海軍先發制人。
“轟轟轟”海面上響起隆隆炮聲,一道道火光從戰艦右側炮門內噴出,瀰漫的硝煙騰起,排列成幾公里長的縱隊從頭到尾噴出了一排排火光,炮彈不斷的呼嘯而出,落在五六公里長的日軍艦隊中間,海面上浪花翻滾,騰起無數沖天水柱。
一輪射擊,就是幾百發炮彈呼嘯而去,儘管距離比較遠,但是同盟會海軍是集中一艘軍艦的所有右舷火力,對準一艘薩摩藩的小船猛打。第一排炮彈呼嘯而去,頓時有十多艘薩摩藩海軍的小舢板被炮彈當場打成了碎片。
薩摩藩海軍的一艘關船被炮彈擊中,關船還算比較結實,但是被燒紅的炮彈擊中了關船之後,點燃了風帆和甲板上的雜物,立即引發火災。
船上的日本人手忙腳亂,撲滅了燃起的火焰。
日本人的小舢板數量衆多,儘管同盟會海軍第一輪炮擊就擊沉了十多艘小舢板,可是日本人卻悍不畏死的向同盟會海軍艦隊猛撲過來,想要靠近了打接舷戰。
同盟會海軍進行了第二輪炮擊,又一次把十多艘日本人的小舢板打成碎片。
“準備換葡萄彈!”黃德美下了命令。
旗號兵揮動手中小旗,向各艦發出了命令。
每一艘戰艦的炮門甲板內,炮手們緊張的清理炮膛,以溼拖把給炮膛降溫,隨後把定裝藥包塞入炮膛內,再把一塊木板頂進去,然後把葡萄彈塞入炮口,以木杆壓實。再把錐子從火門處刺入,插上引藥管,再一拉手柄,火炮自動復位。
看到日本人的小船距離己方戰艦還剩下200米,各級指揮官下了“開火”的命令。
一艘艘戰艦炮門內噴出火舌,葡萄彈在離開炮口的一瞬間,拴住紙包的繩索立即斷開,包裹在外面的紙包粉碎,裡面的鐵珠好像下雨一樣噴了出來。這種炮彈出膛之後,不是發出“咻咻”的呼嘯聲,而是密集的“刷刷刷”聲響。
密密麻麻的鐵珠像是下暴雨一樣打在日本人的小舢板上,被擊中的小舢板立即被打成了馬蜂窩,鐵珠掃過了小舢板,正在上面拼命划船的日本水兵當即血肉橫飛。一艘艘小舢板上面,騰起了瀰漫的血霧,慘叫聲連連。
轉眼之間,就有三十多艘小舢板上面的日本人被一掃而光,只剩下無人駕駛的小舢板在海面上直打轉。
還是有日本人的小舢板躲過葡萄彈打擊,正在接近之中。
同盟會海軍的戰艦上,水兵們紛紛端起步槍,瞄準靠近的小舢板開火,一排子彈射出,多艘小舢板上血花四濺,船上的日本人紛紛落水。
雖然葡萄彈裝填速度較慢,可是這些雙層炮甲板的戰艦火炮衆多,根本就不可能讓日本人的小舢板有任何機會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