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衣衛嘛!
當然要玩錦衣衛該乾的。
楊慶忽然發現照這樣下去自己做戴局長其實也是很有前途的,他完全可以訓練出一支真正的特務軍團,話說明朝錦衣衛南北兩大鎮撫司本身也跟軍統差不多,他們的職責可不僅僅是詔獄,還包括了對外情報蒐集甚至於敵後破壞。
那麼就從這一點入手吧!
以這場戰爭來作爲他的練兵場訓練他的錦衣衛,由他親自率領着到多爾袞的地盤上殺人放火。
他不能指望黃蜚。
這傢伙在對清軍的戰績上到目前爲止基本上算零,他是圓嘟嘟在弄死毛文龍以後,扶植起來試圖收編東江軍的黃龍的外甥兼養子,後來結果是東江軍一部分降清並且和清軍聯合進攻旅順口。黃龍算是在那裡兵敗戰死,然後黃龍留下的人馬由黃蜚來繼承,再加上後期從南方調來的水師,全塞都給他作爲寧遠山海關防禦體系的側翼,同時也算明朝版的北洋水師。
但黃蜚打仗真得不行。
哪怕他原本歷史上率軍南下後,在保衛南明的戰爭中表現也很爛。
哪怕有江浙的援軍也不行。
史可法能調集起來的無非就是江浙一帶的衛所兵,這些人與其說軍隊,還不如說是一羣農nu,連農民都不算,上了戰場就是當炮灰的,如果不弄一支狠辣點的督戰隊,恐怕他們還是得一觸即潰,指望他們阻擋多爾袞可以說拼盡全力的進攻?
楊慶還沒那麼天真懵懂。
他們就是嚇唬人的。
幾百艘戰船載着幾萬大軍始終在側翼注視着自己,甚至必要時候登陸嚇唬一下,最少也能拖住多爾袞走得慢一點,哪怕慢一天也是好事,但真正想要阻擋多爾袞,那還得依靠他親自出馬,比如說……
“黃兄,咱們的船能否進樑房口?”
楊慶說道。
“這個季節進自然可以,只是最多也就到三岔河,但進去也沒用,建奴在牛莊和三岔河都駐有重兵,另外他們在牛莊也有戰船,咱們不用到三岔河就得被他們堵住,至於登陸攻牛莊就更難了,咱們的兵都是水軍,在陸地上很難打過建奴。”
黃蜚說道。
一幫將領趕緊附和。
他們明顯擔心楊慶腦子一熱讓他們跑去強攻三岔河。
“諸位放心,兄弟對諸位的難處還是明白的,怎麼可能會讓你們去攻牛莊呢?”
楊慶笑着說。
那些將領們長出一口氣,然後紛紛吹捧楊慶體恤下情。
楊慶笑咪咪地看着他們。
“去攻蓋州怎麼樣?”
緊接着他一臉純潔地說道。
那些將領們臉上的表情立刻就變得非常精彩了,話說蓋州比牛莊更難進攻好不好,攻牛莊還有希望搶在建奴援軍到達前轉進海上,但攻蓋州只要登陸了,那再想轉進就只能求老天爺保佑熊嶽城的清軍都被捲進大海了。
“我說的是去攻蓋州。”
楊慶說道。
那個去字的語氣比較重一些。
“楊兄弟的意思是水師遊弋蓋州外海伺機再說?”
黃蜚在領會上意這一點上也是高手了,他立刻試探着問道。
“光遊弋可不行!”
楊慶端起茶杯說道:“得有建奴的人頭纔算,我不管你們如何安排,但水師必須得派出一半兵力前往蓋州一帶襲擾,海上所有進出蓋州及樑房口的船隻一概打沉,無論是建奴的漁船還是進行貿易的商船。我也不管你們以前和那些商人如何,但這一次有一艘船從蓋州和樑房口駛出,那就別怪兄弟不講情面了。另外你們必須得登陸進攻,不過規模不限,而且不要求你們攻下什麼地方,但是必須得登陸然後砍建奴人頭,越多越好,一顆建奴的人頭一百兩。不過別隨隨便便殺個人給他們剃了頭冒充,必須得是真正的建奴,另外進行破壞,比如說點火燒他們的森林,燒他們村莊,甚至就連毀他們的莊稼殺他們的牲畜都算。
你們就把自己當做倭寇。
你們的任務就是殺人放火毀掉所有能毀掉的。
我會派人跟着你們,他們負責給你們記功,砍一顆建奴的人頭賞一百兩,燒一個村莊賞一千兩,殺一頭牛馬賞十兩,如果在森林放火能形成席捲山林的森林大火,那麼同樣也賞銀千兩,甚至可以給他們的水井下毒,哪怕去蛇島抓幾千只腹蛇,扔到他們的農田裡面都算功勞。”
楊慶惡狠狠地說。
“小韃子算不算?”
一名將領兩眼放光地說道。
“算,當然算!”
楊慶說道。
“只是這賞銀……”
一名將領欲言又止,他的意思是你這邊說的好,到最後不兌現怎麼辦啊?你手中又沒有銀子,南京那邊肯定也不能聽你的,到時候我們冒死幹活你打白條找誰去?這種事情以前又不稀罕。
“第一,南京戶部肯定會給一部分的,第二,聖上被救出後南下肯定要找那些逆臣親屬株連的,也就是說聖上也會抄家,然後對於你們這些有功之臣進行獎勵,這樣賞銀就又有了一部分。第三,如果還不夠的話那也很簡單,我給你們,但前提是你們得跟我一條心,如果你們跟我一條心讓我做到錦衣衛指揮使的位子上,那麼你們還用擔心以後受文官氣,以後有誰敢拖你們軍餉操弄文字讓你們的功勞消失嗎?兄弟我是直性子,我不會花言巧語騙你們,你們信我就聽我,不信我就隨便。”
楊慶說道。
“信,當然信,楊兄弟乃護駕第一功臣,若到南京不能做錦衣衛指揮使那老黃我第一個不答應!”
黃蜚毫不猶豫地說道。
這就是結黨了。
但這對他們來說同樣有利,隨着北方朝廷覆滅,原本那些大太監和錦衣衛也紛紛倒臺,他們在朝廷和宮內以前建立起的關係網也被毀,接下來必須重建,像他們這樣的外臣沒有一個勢力強的內臣做靠山,那是根本沒法混的,楊慶作爲護駕第一功臣,以後絕對前途無量,跟他結成同黨可以說是最好選擇。
同樣楊慶也需要他們的助力。
畢竟楊慶之前僅僅是一個錦衣衛小旗而已,就算升到指揮僉事,也依然在外沒有自己的勢力,他們的加入讓楊慶的實力發生質的改變。
“那麼咱們就有福同享?”
楊慶說道。
“有難同當!”
黃蜚和他部下那些將領立刻說道。
“那就擺酒!”
楊慶說道。
“擺酒,咱們與楊兄弟痛飲!”
黃蜚說道。
這就可以了,把這羣傢伙撒出去在遼東沿海禍害,雖然不能真正牽制清軍,卻可以讓多爾袞不得不分出部分兵力守衛沿海,哪怕他只分出一萬八旗,那這也會對大戰結果造成直接的影響。
其實也不僅僅是這些人。
明軍在遼東半島東邊的石城島上還有一支軍隊,石城島總兵馬登洪依然駐守那裡,而且不僅是明軍,那裡還有那個著名的棒子明粉,朝鮮水師大將林慶業也在石城島。這支軍隊同樣也可以加入襲擾的行列,不過前提是他們得獲得足夠的糧食支援,好在這個問題不難解決,因爲接下來江南會繼續向這裡運糧,無非就是分一部分給他們。
這些人未必就不會有收穫。
別的不說,真要趁着此時東南風起,在遼東半島點燃起一場森林大火那對咱大清也是一場災難,尤其是他們老家可全在森林中,至今八旗還有很大一部分居住在包括赫圖阿拉在內的山區,一場森林大火會對他們造成滅頂之災的。另外八旗除了農業以外狩獵仍舊是重要食物來源,他們的農業養不活自己,晉商給他們的輸血和漁獵都是重要來源,一場森林大火後動物數量急劇下降,同樣也會給他們造成饑荒。
毀掉他們莊稼目的也是如此。
包括給水井下毒,哪怕純屬腦洞的去蛇島抓幾千只腹蛇放養,都不是沒有用處的,在農藥沒有氾濫前北方農民下地可是最怕腳下突然冒出一隻土灰。
甚至他們就是登陸破城都不是沒有可能的,多爾袞可是把能打的全帶走了,一萬水師如果真得英勇一些不是沒有攻破蓋州的可能,他們船上有的是各種大炮。這個時代的蓋州本身就是貿易港,戰艦乘着潮水可以直抵蓋州城下,甚至連蓋州城牆都在大炮的射程內,那些大型戰艦上的三千斤重炮可以輕鬆轟擊蓋州,雖然黃蜚不一定有這膽量,但問題是還有利令智昏一說,給他們十萬賞銀看他們還有沒有足夠的勇氣!
當然,這是他們的工作了。
至於楊慶的工作很簡單。
“黃兄,找一艘適合遼河上航行的戰船,然後配一批最熟悉航道的水手然後把我和一隊手下送進樑房口,但必須是秘密地送進去,不能讓建奴察覺,而且還要在樑房口一帶找地方等着我。”
酒宴的推杯換盞中,楊慶對黃蜚說道。
“楊兄弟,你是要做甚?”
黃蜚疑惑地問。
“很簡單,去毀掉三岔河浮橋!”
楊慶說道。
黃蜚下意識地倒吸了一口冷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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