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小金回頭看了韋健一眼,心中不自主地浮現出一絲不妙的感覺來。他給楊森使了個眼色,讓楊森過去攔住韋健。
楊森只是個大校,他面對着韋健還是挺有壓力的,但這是馮小金給他下達的命令,再加上又事關東海艦隊的切身利益,他就算是有再多的不願,也只能硬着頭皮往上衝了。
楊森迎着韋健走了過去,擋住了韋健的去路。他先朝着韋健敬了一個禮,道:“首長好,我是東海艦隊海軍陸戰隊作訓部的楊森。不是首長是哪位?”
韋健看着馮小金還在鼓動着三寸不爛之舌,繼續遊說着谷超安保的保安們,就心急如焚,恨不能一腳把擋路的楊森給踢開。不過這也就是想想罷了,就衝着東海艦隊海軍陸戰隊這塊招牌,他就得給楊森三分薄面,何況旁邊不遠處還有個馮小金在,他就更不能造次了。
韋健回了一個敬禮,道:“我是粵桂兩省武警總教官,我和谷少是朋友,他已經答應了我,允許我從他的這些訓練有素的保安中間選一個加入到我的麾下,我是來選人的。”
韋健一上來就把穀雨搬出來當擋箭牌,楊森差點被他堵得沒有話說。不過楊森反應也是快,他道:“首長,你是不是搞錯了?谷總已經答應我們,讓我們東海艦隊先挑人了。”
韋健道:“對呀,你們不是已經先挑了這麼長時間了嗎?現在輪也輪到我了。楊主任,雖然我很想和你和馮將軍坐在一起,敘一敘交情,只是公事要緊,只能暫且押後了。你看你是不是支持一下我的工作,給我讓個路,讓我過去呀。”
楊森沒想到最擔心的事情這麼快就出現了,他們這纔過來多長時間,就有人來和他們搶谷超安保的保安了,他有心阻攔,可是這裡是穀雨的地盤,而且韋健的警銜還比他的軍銜高,要知道在部隊中,官大一級壓死人,他要是敢攔韋健,這就是他職業生涯上的一個污點。可是不攔吧?他又不甘心。
韋健可不會給楊森思考的時間,此時此刻,時間就是金錢,每耽誤一秒鐘,說不定就少搶一個人。他直接從楊森的身邊繞了過去,然後大步流星朝着谷超安保的保安們走了過去。
楊森嘆了口氣,扭頭一看,看到了一旁的穀雨,心中一動,朝着穀雨走了過去。他一口的抱怨,道:“谷總,你這樣做,可是不地道呀。你剛纔可是答應了讓我們東海艦隊挑人的,怎麼這麼快就弄來個粵桂兩省武警總教官呀?這讓我們很被動呀。你可不能用這樣的方式支持我們的工作。”
穀雨兩手一攤,一臉無辜狀。“楊主任,我也是沒有辦法呀。你們都是大神,我就是個草民,一個都得罪不起,只能兩不相幫。我的難處,還請你多多體諒。”
楊森能說啥,穀雨這個“草民”可不是隨便誰都能夠拿捏的,故而明知道穀雨是推托之詞,他也只能捏着鼻子認了。
就在楊森剛要轉身把情況向馮小金做個簡短彙報的時候,穀雨又接到了一個電話。是副省長向谷川打來的電話。
“小谷啊,有件事,我馬上就要帶着省廳的幾位同志到你們紫山市了,你這會兒在哪裡?我這就帶着人過去找你。”向谷川很直接地道。
穀雨不知道向谷川要幹什麼,只能先把他的位置告訴了向谷川,隨後,向谷川就掛斷了電話。
手機還沒有放好,竟然又響了,這次是一個很陌生的電話。雖然不知道打電話給他的是誰,不過如今能夠給他電話的,還真不是一般人,他也怕耽誤事,就接通了。
“是穀雨谷總嗎?你好,我是紫山市軍分區的朱鳳堂。”
穀雨一下子就想起了這個人是誰,是紫山市軍分區的司令員朱鳳堂,大校軍銜,同時也是紫山市市委常委。他以前在紫山市軍分區大院訓練馬平軍他們的時候,曾經和朱鳳堂見過面。
“原來是朱司令,你好你好,你找我有什麼事嗎?”穀雨問道。
“谷總,是這樣的,我這裡來了一位戰區的首長,說是要和你見面談一談,不知道你是否有時間?”朱鳳堂道。
能被朱鳳堂稱之爲首長的,至少也是一位少將,按理說穀雨確實要抽出時間跟人家見上一面,但是他現在怎麼可能抽得開身呢。他只好道:“朱司令,我這會兒在谷超安保這裡,有幾個非常重要的客人需要陪。你看是否可以改天?要是不行的話,能不能委屈一下那位首長,來谷超安保這裡一趟?”
朱鳳堂微微一愕,他沒想到穀雨竟然會給出這樣一個強大的理由,他對穀雨的觀感不由得下降了許多。“這樣啊,那我跟首長說一下,問一下首長的意見吧。嗯,就這樣吧。”
沒給穀雨說更多話的機會,朱鳳堂直接掛斷了電話。他本來是不想說什麼的,不過想了想,還是把穀雨的話原封不動地告訴了他的首長。
首長是從戰區下來的,是帶着使命而來的,他對穀雨的一些事情,瞭解可是要遠不一般人多得多。聽了朱鳳堂的話,首長直接站了出來,道:“既然谷總那邊忙的抽不開身,那咱們就主動上門拜訪一下他吧。我早就想結交一下這位爲國爭光的小夥子了。”
朱鳳堂有點搞不清楚狀況,但是這並不妨礙他跟着首長一起乘車離開了紫山市軍分區大院,直奔谷超安保。
朱鳳堂他們幾乎是和向谷川他們前後腳乘車進了谷超安保的大院,又幾乎是前後腳一起下的車。
朱鳳堂看到向谷川帶着幾個身穿警服的高級警官從車上下來,不由得一愣。他是認識向谷川的,知道向谷川如今是風頭正盛,有更上一層樓的可能,那樣的話,向谷川就是真正的封疆大吏了,即便是如此,那也是副部級的高官,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還有他身後的兩位高級警官,他們的警銜都不低,其中一位好像是省廳的副廳長,掛二級警監的警銜,等同於大校軍銜,還有一個掛着三級警監的警銜,這也不低了,相當於是一位上校了。
向谷川那邊也看到了朱鳳堂這邊,向谷川只是掃了朱鳳堂一眼,卻沒有在意,他的目光落在了朱鳳堂旁邊的那位首長的身上,不由得楞了一下,他看到了對方肩上那顆金光閃閃的豆豆,旋即笑了起來。
“這不是朱將軍嗎?真是幸會。”向谷川笑着跟對方打招呼道。
朱鳳堂的那位首長是位少將,同樣也姓朱,叫朱小磊,不過兩人沒有什麼親戚關係,只是恰巧同姓罷了。他很客氣地朝着向谷川頜首示意。“向副省長,沒想到能夠在這裡遇到你。”
向谷川呵呵一笑,道:“我跟谷總是老相識了,他對我可是有救命之恩。我這次來,除了是看看他這位老朋友之外,也是有點小忙想讓他幫。這不省廳那邊想提升一下全省警員的素質,得知谷總這裡有好的法子,所以就求到了我的頭上,讓我帶着他們來見谷總了。”
朱小磊心中微微一動,他笑道:“正是湊巧了,我也是來請谷總出山的,想讓他幫着我們中部戰區練練兵。”
朱小磊可不是隨便說說的,他這次確實是代表中部戰區來試一試穀雨的口風的。前段時間,穀雨幫着東海艦隊練兵,馬平軍他們幾個實力獲得了巨大提升的事情,中部戰區的首長們都有所耳聞,都想着要把這個能夠提升部隊戰鬥力的年輕人控制在手中。
當然,這種控制不是指的那種完全約束,無自由的那種控制,而是希望是那種希望和穀雨建立合作關係,並把其他戰區排除在外的那種控制。如今,穀雨可是中|央大佬們跟前的大紅人,就連軍委那邊也能說得上話,又剛剛陪着總理出訪,他們自然不會是做出什麼不討喜的事情來。
向谷川道:“原來我們是同一目的,那就一起過去見一下小谷吧?”
兩隊人馬一起朝着訓練場走去,走到訓練場邊緣的時候,看到了這裡的情景,都是不由得吃了一驚,他們都看到了場中的兩個少將,一個來自海軍,一個來自武警。
他們都是一愣,這是怎麼回事?怎麼今天這麼多的將軍部長往穀雨這裡跑,這是趕巧了,還是怎麼地?
馮小金正在和韋健掰扯,希望能夠阻止韋健挑選人手,韋健那裡肯幹,正不甘示弱地和馮小金理論,突然間看到又來了兩隊人馬,其中又有一個少將,一個就連一級警監都要靠邊站的向谷川,都是有些愕然。
看着這四隊人馬,最頭疼的就是穀雨了,這麼多的神仙往他這裡跑,他真是一方都不能夠得罪。你說要不來都不來,要來,突然就來了這麼多人,各方出一個,都能湊一桌都是少將、省長的麻將了。
“各位,各位,聽我一言,如果你們都是來找我,請我幫着你們訓練人手的話,恕我不能答應,我實在是太忙了,抽不開身。不過你們要是需要的話,可以從我們谷超安保精心訓練出來的這些保安們中間挑選幾個回去。不要覺得他們不夠格,你們沒看到就連東海艦隊海軍陸戰隊還有粵桂兩省的武警總教官都心動了嗎?”穀雨只能把應付馮小金、韋健的那一套拿出來去應付向谷川和朱小磊。
誰都知道穀雨曾經幫着東海艦隊訓練過人手,朱鳳堂更是親眼見過楊森這個人,這上面可是做不了假。朱小磊眼前頓時一亮,穀雨再好,也只是一個人,眼前這些年輕力壯的保安們確實有二三十個之多,要是能夠拉幾個到戰區去,專司負責訓練新兵,一定能夠起到很不錯的作用。他朝着朱鳳堂示意了一下,道:“走,先去搶人,等人都搶完了,再跟谷總說其他事情。”
朱鳳堂連忙點了點頭,看到有這麼多的保安在,他也有了自己的小心思,要是能夠往紫山市軍分區拉一個過去,對紫山市的民兵預備役建設,新兵徵收和訓練等,也是一件很不錯的事情。
向谷川本來還想跟穀雨敘敘舊,沒想到這麼多將軍竟然一點都不講究,一過來就開始搶人,那他也不能落人後呀,他對着身邊的兩位高級警官道:“你們倆也別愣着了,還不快點去搶人,再晚一步,什麼都搶不到了。”
兩位警官連忙也朝着那羣保安們跑了過去,正式加入到了搶人大戰之中。
向谷川倒是不用爲省政|府搶人,他留在了穀雨的身邊,道:“小谷,你這裡是怎麼回事?今天怎麼這麼熱鬧?”
穀雨苦笑道:“這是趕巧了。也不知道你們是不是商量好了,恰好趕在同一時間過來。向副省長,我招待不週,你別生氣。”
向谷川呵呵一笑,道:“小谷,你這裡可是越來越熱鬧了。中部戰區、東海艦隊、武警還有省廳四方同時來你這裡搶人,這是大家都認可了你這裡的保安的素質,認可了你的訓練方法。看來你真的很有必要把你安保公司的規模擴大一下,多訓練一些人手出來,好供各方挑選呀。”
穀雨搖頭道:“你別跟我開這種玩笑了。你別看他們只有這麼點人,我已經往他們的身上砸了一百多萬了,平均每個人花費超過了八萬。真要是像你說的,多訓練幾個,我非得破產不可。”
“花了這麼多?”向谷川訝道。
“那是自然,我這還是往少裡說的。不過請向副省長你放心,今天把不管你們誰有本事把人做通工作,同意跟着你們走,我絕不阻攔,也不跟他們或者你們要培養費,一分不收,就當是我爲國防建設、省內的治安做貢獻了。”穀雨道。
向谷川點了點頭,道:“你有這樣的覺悟,自然是好的。不過不能夠讓你吃虧,如果有人肯跟着省廳走,該給你的補償,一分不會少的也要給你。不管什麼時候,都不能夠讓像你這樣支持我們工作的企業家吃虧。”
馮小金、韋健和朱小磊等人的搶人大戲整整上演了半天時間,一直到該吃中午飯的時候,這場搶人大戲總算是偃旗息鼓。每一方都有所收穫,其中東海艦隊收穫最大,中部戰區次之,省廳倒數第二,韋健那邊最少,只要一個。
何江奉穀雨的命令,精心訓練出來的這二十七個保安,到了最後,有超過一半讓這些將軍省長給挖走了,只有十二個人任憑馮小金他們如此誘惑,就是不爲所動,堅持留了下來。
馮小金他們也是沒有辦法,畢竟答應了穀雨不能硬搶,要雙方自願才行。最後雖然是惋惜不已,也只能看着何江把剩下的十二個人帶離了訓練場。
穀雨看着累的精疲力竭的馮小金他們幾個,心中又是搖頭,又是暗爽。
何江訓練出來的這些人,弟子是不錯,但是他們所取得的巨大進步都是在谷超安保中取得的,一點都不誇張地講,只要他願意,他是能夠大批量複製出來這種成果的,一句話,這些被馮小金他們爭搶的保安們,是一種可以等同於流水線生產出來的產品,要多少有多少,他還真是不稀罕。
他搖頭,自然是覺得這些保安沒有什麼爭搶的價值。暗爽則是因爲自己不在乎的保安竟然也讓他們如此爭搶,如果不是顧忌顏面,顧忌都能當場打起來。
穀雨清了清嗓子,道:“大家都做好選擇了,首先我祝賀大家的選擇,祝你們將來都有個好前程。其次,就是希望把他們招募走的各單位能夠善待他們,讓他們能夠發揮出來自己的作用。最後就是天不早了,咱們大家一起吃飯去,我請客,飯店隨便選,都不用替我省錢。今天能夠認識這麼多朋友,我高興,待會兒大家多喝兩杯。”
有穀雨這個不差錢的人在,馮小金、向谷川他們加上他們選中的保安們,一起來到了紫山市最好的飯店,要了一個大包廂,分成了兩桌,好酒好菜上着,賓主盡歡。
在飯桌上,無論是馮小金、韋健還是向谷川、朱小磊都提出了希望穀雨幫助訓練人手的意思,穀雨統一給出了答覆,就是他很忙,已經不可能再像訓練馬平軍他們的時候,抽出那麼多的時間了,所以想讓他做教官,沒可能了。但如果只是想讓穀雨這邊幫着訓練人手,也不是沒有辦法,就是由各方挑選一定的人手出來,放到谷超安保去,訓練上一段時間,也是能夠提升他們的素質的。
至於各方能夠送多少人過來,收費標準如何,穀雨不管,他們可以去和谷超安保那邊去談,谷超安保決定是竭盡所能,用最優惠的價格,幫着各方訓練出來滿意的人手來。
對穀雨做出的安排,馮小金他們都沒有馬上開口應允,讓谷超安保這樣的民營公司幫着訓練現役的戰士,這事在國內可是沒有任何先例的,以前穀雨幫着訓練,那是以穀雨個人的名義,性質完全不同,他們也不知道上面會不會同意穀雨的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