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沐芸恨恨地盯着筱羽,玉手似又要揮動發功,但擡起一半,終又是放了下去。
金三一幫人也算是服了這渾小子了,我等師姑乃是天下一等一的奇女子,如神仙一般風骨仙姿的人物,歷來看重女子清白男女授受,
莫說和一個陌生男子同處一室了,這多年,便是連會見男客,都必要有從人在側,相距三米之外。
若非這渾小子的確有些才氣和見識,師姑豈會在暗中觀測他、又豈肯一現真身來見他?須知,這天下有多少大人物都想見我師姑一面真顏,我師姑都拒而遠之。
你這渾小子恁地不珍視機會,倒屢屢來揭她逆鱗,你真是長了十個腦袋了!我等師姑,武藝之高,不須出手便能取人性命,你真是活膩煩了罷!
想到這裡,金三一擦額頭,趕緊對筱羽說道:“筱公子,不可口出穢言輕語!我師姑視女子清白爲性命,怎可與你獨處一室?你趕緊另外想個法子!”
筱羽額頭上也是一陣汗珠,我的娘啊,和這女子做生意,會不會是與虎謀皮啊!我順口一句話,那想得到那麼多忌諱!要和這女子相處,說話前便要事先考慮當說不當說,這忒也折磨人了罷!
他一個勁地在心下嘀咕,這生意到底該不該和她做,不要到時自己怎麼死的都不明不白!
且說白沐芸注意到他這神色後,不多時便也緩和了下去,看來這小賊也的確是怕了自己,自己接連兩番用氣行事,倒真把這喜口出妄言的小賊給磨了鋒芒,心下不由覺得好笑。
只是,她向來威嚴肅儀之人,平素臉上哪能得見笑意,此刻自不會溢於言表,輕聲道:“只要你再不胡言亂語,持身自重,我自不會爲難於你。你欲給我看何物?便在這亭子裡看且得了!”
“那不行!”筱羽再是怕她手段,但他的底線是定然會穩守的,不然做人還有什麼原則不是?大不了一拍而散得了,
“我要給前輩你所看的物事,事關重大,在和白園籤立畫押協議之前,斷不能讓其他人所見,唯有白園主人你方可一觀。是以,我必須和你獨處密室。但若你覺有損我男兒清白,那便這般,你讓你所有人退遠——”
“你這小賊,恁地油嘴滑舌!”白沐芸一陣惱怒,“莫不成倒是我想和你獨處一室?你男兒清白重要,我女子貞節反而不值錢了?!”
“呃,這個,小可不是這個意思。”筱羽撓頭邪邪一笑,“我堂堂一個處男之身,清白固然重於千金,前輩你神仙一般的人物,貞節定然要受億萬之精了——”
“越說越荒謬,我等女子貞節,豈是金銀可量!”白沐芸哪裡聽得懂他這齷齪之意,白了他一眼,便對金三說道:“爾等速速退去,這涼亭百米之內,不得有人停佇,切記。”
金三連連點頭,以師姑的功夫,別說方圓百米了,便是方圓一里,她都能感受到人畜氣息動靜,他等人如何敢不遵從,當即退下去,並安排人看守。
見衆人已退避,白沐芸起身便往涼亭外退去,竟和筱羽保持了一丈之遠的距離!
筱羽一愣,我日,這年代女子對清白貞節看的重,而這白沐芸尤以爲甚啊!再看她那眉目緊蹙,對男性刻意避拒之態,難道,這“師姑”一般輩分的人物,還沒有結婚甚至沒有男侶?
他也不多想,從脖子上取下玉佩,拿在手裡,意念一激,手裡的玉佩陡然增大,從兩寸見方大小,驀地變幻爲一本書般大小!
他再一激,玉佩又增大一倍,拿在手裡,像是一面方凳一般大小!
這一着,直讓白沐芸一駭,饒是她修爲穩重,武藝高深,心下縱是古井無波,但眼神卻是慢慢變圓了。
且說筱羽拴在玉佩上的那根紅線,乃是個活結,玉佩增大,則活結隨之放大,不至於把紅線繃斷。但若筱羽將玉佩屏幕放大到超過三十吋以上時,則紅線無論如何都不夠用了,便會被增大的孔口繃裂。
一剎間,那玉佩上的畫面——便是之前他在望江樓五樓所“拍攝”的錦江兩岸風光片清晰放來!
一時間,江景人煙風月,幕幕逼真,人聲水聲飛鳥聲,聲聲入耳。
“我這玉佩,便是電影製作拍攝和播放的工具,它能感知我的所觀所聞……”當下,筱羽將這神器的功能和他的電影理念一一道來,毫無隱瞞。
這面神奇的玉佩,當世也許只有他自己可以驅動其法力,而且,在這一世,關於電影的這一套理念和製作流程,又只有他一個前世做導演的人才懂。
是以,他見到了這武藝高深的白園主人,卻並不擔心她對這玉佩心生企圖。
且說白沐芸見到此玉佩,又看到其上之畫面後,瞪圓了蛾眉杏眼,驚爲天人,似是想到了什麼,驚道:“這面玉佩,定然是修道者的寶物,你和修道人有什麼干係?”
筱羽只道此女心性如水般寧靜,萬事萬物皆引不起她的流連顰眉,沒想到,見到此物卻是神智大動,如若小家女子見到奇珍首飾一般驚奇。
“修道人?”聽得這一句,筱羽一怔,這個世界,有修道修仙之人?法寶法器?我這玉佩難道竟是修道人的法寶?
想到這裡,他腦中瞬時閃過了一道激靈,嘿嘿,你既然知曉什麼修道人,那我可就有恃無恐了,你不是武藝高強、動輒便要動武麼?老子是修道者的徒子徒孫,我看你敢奈我何!
“呃,這個,我的師祖通天教主和師父元始天尊,怕我在凡間受人欺負,特賜我這塊極品法寶,此玉除了我所說的‘拍攝播放電影’,更大的功用便是禦敵。”
他說到這裡,心下蕩笑不已,“我只要意念一激,用這玉對着男子,則男子瞬間便會喪失一切行動和能力,可由我輕鬆處置;至於我用它對着女子嘛,女子周身的衣物便會化爲灰燼,再無遮擋,也不能動彈。”說罷,他拿起玉佩一晃——
駭得那白沐芸腳下步伐如風掃塵,一縱聯翩身影,人已在數十米之外!雙手緊緊捂住胸前!
“誒,白前輩你別怕啊!我豈是那等登徒子,大色狼!”筱羽連聲驚呼,“我只會拿着這玉佩去照射那等蕩婦**、不守婦道之人,又豈會對着冰肌玉潔、風姿綽約、高雅不凡的白小姐你呢?別怕別怕!”
白沐芸一拂凌亂的青絲秀髮,整肅一番衣衫長裙,良久冷笑道:“我看,你把我當三歲孩子來逗了罷!我豈會信你這小賊——啊!”她一聲驚叫,竟似又要飛走。
筱羽剛剛又舉高了那玉佩,見她竟還如此驚懼,心下不由一陣釋懷般的舒坦,哼哼,這母老虎,按你門人言,天下很多人怕你懼你,這下,被我制住了吧!
“呃,白小姐不必如此介意此物。”小賊柔聲安撫起來,“即便我要用它對着女子心懷不軌,我也必須親暱地喊一聲對方女子的稱呼,比如哈,我若要對白小姐心存不軌,我必須喊一聲,嗯,芸姐姐,然後再拿起玉佩——”他說罷再次舉起玉佩。
白沐芸身形鶴影翻飛,“嗖嗖嗖”數聲,人已在一棵青松之上!
“你這小賊,休得再拿着這玉佩對着我,也休要再那樣喊我,你再輕薄我,我殺你如探囊取物!”白沐芸在樹上氣的雙肩發抖,玉手一揮,手裡不知何時握着了一柄三尺多長、明晃晃的長劍,直挺挺地對着筱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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