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南國內亂平定後,安南國李氏王朝第三代君主李菊來到了大宋,爲了就是尋回他失散多年的小女兒,新月公主。也就是被宋仁宗御封的安寧公主。
李菊看到已經長大了的女兒忍不住流淚了。她長得太像她的母親了,不論樣子,還是笑容。
“新月,父王錯了。當年你母后一心想救父王,可是父王卻誤會她,結果還害了她,害了你。”李菊激動地望着安寧公主說道,他的手在顫抖。
“算了,事情已經過去了。多說無益,徒增煩惱。”安寧無奈地望着眼前這個人冷冷地說道。
李菊望着安寧公主,他此刻老淚縱橫,用顫抖的聲音說道:“新月,你跟我回去吧!父王會補償你,補償你,你失去的一切。”
“補償我?呵呵……”安寧冷笑地說道。雖然,在安南國十五年的日子裡,她因爲是一個無魂魄的軀體,但是她多多少少在魂回的時候,有些記憶。
“對,無論你要什麼,父王都滿足你。包括,你要安南國王位,父王都會滿足你的。”李菊抓住了安寧公主的手說道,她不是傻兒了,她長得很端莊,笑起來和她的母親一樣。
“父王,新月已經不是新月。我對你的王位沒有興趣,你喜歡傳給誰就傳給誰。”安寧說道,她對那些權勢根本沒什麼感覺,連神仙都不做,還去和你做什麼皇帝?
“那你要什麼?無論你要什麼,朕都會滿足你。”李菊一聽馬上問道。
“我什麼也不要,因爲我要什麼都沒有用。你可以讓我的母后復活嗎?你可以讓偷偷把我帶來中土的阮將軍重生嗎?不可以吧?是不是?”安寧盯着他的臉問道。
“你只是想到用金錢,用權勢來彌補你犯下的過錯。可是你錯了,我告訴你,很多事情,發生了就發生了。就像這面鏡子,破了就破了,就算把它們合起來,它們還是破了。”她說着就掙開了李菊的手,從桌面上,拿了一面破了兩半的銅鏡遞給李菊。
李菊滿臉淚痕,心在痛。
“我不想罵人,因爲我沒資格罵你。還因爲,我根本不是新月。你的女兒已經死了。我不過是一個路人。我剛纔那番話,是替新月說的。”安寧也忍不住落淚了,好久她望着已經是淚人的李菊說道。
“你不肯認父王,這究竟是爲什麼?我是你的父王啊?!”李菊已經完全失控了,他拉着安寧的手,問道。
“你不是。你走吧!本宮要休息了。點com來人,送安南國王。”安寧淡淡地說道,她說完就想走,卻被李菊一把抓住了手。
“新月……”李菊真切地叫道。公主府的護衛走了上來,將他拉開。
“我不走,你們讓開。新月,你就不念一點父女情分嗎?”李菊一把推開公主府的護衛,然後生氣地說道。
“我該說都說了。我不是你的女兒。也許,這個身體是你的女兒的。可是,她的靈魂已經死了,現在這個身體的靈魂是安寧公主的。不是新月公主的。”安寧說道,她說的是實話,雖然她和李新月是同一個人,只是她的靈魂多數時候是在林夜夜的身體,不在李新月的身體。她又怎麼解釋呢,至今,她都只承認自己是林夜夜,而非李新月。
“你太傷朕的心了。”李菊哭出了聲音,他抽泣地說道。
“你也會傷心了?當初,當初你讓人把你的女兒綁上火刑架的時候,你怎麼就不傷心?當初,你把你的妻子推出去斬首的時候,你怎麼不傷心?當初,你把林氏一家全家問斬的時候,又怎麼不傷心?如今你傷心了,真是笑話。爲了一件,你本來已經做錯了很久的事情傷心?值得嗎?”安寧公主忍不住挖苦地說道。她也哭了,她哭得也很傷心,畢竟這也是自己某種意義上的父親。
“新月,給我一個機會,就一個機會。無論我爲你做什麼事情,我都心甘情願。”李菊看到安寧公主哭,知道她心軟了,連忙說道。
“好,那你就回安南國,這輩子再也別讓我見到你。這就是我讓你做的事情。”安寧把淚水拭乾,然後轉頭望着他說道。
“新月……”李菊哭了,望着女兒如此絕情的面容,他的心在滴血,可是能怪誰,只能怪他自己。
“走!”安寧大聲說道。
“我一定會做一個好皇帝的。”李菊臨走的時候說道。
“希望如此。”安寧浮出淡淡的笑容說道。
展昭望着李菊走遠了,忍不住望着安寧公主說道。
“他走了。你真的不去送他?”
“不去。”安寧擡起頭,在她的眼中可以看到剛拭去淚水的淚痕。
“他這一走,你和他就再也無法相見了。”展昭繼續說道,他希望安寧不要留下遺憾,畢竟這是她的父親。
“相見不如不見,徒增傷感。”安寧感嘆地說道。
“我認識的夜夜不是那麼無情的。”展昭忍不住說道。今天的夜夜有些傷感,有些反常,甚至有些鐵石心腸。
“我認識的展昭,也不是那麼囉嗦的。我累了。”安寧公主同樣笑着說道。她說完轉身就走。
展昭呆呆地站在原地望着她。
在院子,白玉堂坐在屋頂探頭下去望着一臉悲傷的安寧公主說道。
“看樣子,這件事情,傷你傷得很深。”
“不是我。是李新月。那個人和我一點關係也沒有。”安寧公主擡着望着在屋頂上坐着的白玉堂,一臉倔強地說道。
“對,你現在是安寧公主,不是李新月。你要不要去喝酒?五爺我請客,到我的護衛府去?那裡可是有陷空島,珍藏了三十年的好酒。”白玉堂微微一笑,然後提議道。
“貓兒,你要不要去?”白玉堂轉頭望着在一邊門口呆站着的展昭說道。
“他去,我就不去。”安寧公主似乎在生氣,她賭氣說道。
展昭笑了笑,然後搖頭說道:“我不去。”
“這貓,今天是端午節,幹嘛不去喝酒。莫非是開封府又有重大的案子?”白玉堂似乎在自言自語地說道。
白護衛府,白玉堂和四鼠在喝酒,當然了,少不了歐陽春和莫小雪。
他們六個男人在喝酒,唯獨莫小雪和安寧公主坐在花圃邊聊天。
莫小雪望着安寧公主說道:“別生氣了,他並不知道你不是他的女兒。況且,就算你是他的女兒,他做了那麼多錯事,你不認他也是應該的。”
“小雪,我其實是他的女兒。你聽說過莊生曉夢迷蝴蝶的典故吧!我的靈魂一直遊離在李新月和林夜夜之間。因此,我確實是他的女兒。”
“不是吧!夜夜,你這事情也太玄幻了。好了,不理了。就算你是他的女兒,又怎麼樣?我聽說他的女兒癡癡傻傻的,你又不癡又不傻,你管他是誰。你別爲了一個不知道是從那裡冒出來的老爹,弄得愁眉苦臉的。來,我們去喝酒。”
“夜夜,你知道端午節是怎麼來的嗎?”白玉堂突然笑着問道。
“當然知道,是紀念我們偉大的愛國主詩人五月初五投河汨羅而來的。”安寧笑着說道,她的心情已經明顯好很多了。
“來,我們一起來敬屈原先生一杯。希望我中華從此繁榮!願中華兒女個個都是英雄豪傑!起碼衝出亞洲,打遍歐美!”莫小雪忍不住插話進來說道。
“幹!”大家齊聲說道。過籌交錯,碰杯的聲音。衆人喝完了以後,突然想起後面那句衝出亞洲,打遍歐美似乎有些不知所云。不過莫小雪說話向來都是不知所云的比較多。
“奇怪了,今天怎麼不見展昭啊?”莫小雪突然說道。她以爲展昭會遲一些再來,可是沒想到到現在都沒來。
“開封府城內有紀念屈原先生的活動,貓兒要維護治安,因此來不了了。”
“奇怪了,五弟,你不是和那個展昭是一起在開封府做事的嗎?怎麼你整天一副無所事事的樣子,反而是展昭累上累下的?”
“八成是我們五弟欺負展昭了,要知道展昭爲人謙厚,五弟又是那種得了便宜還賣乖的人。”
“就是就是!八成是五弟欺負了人家。”
“你們怎麼胳膊肘往外拐,都爲展昭說話的?太過分了。不和你們玩了。夜夜,你說,展昭不來,是不是因爲你?”
“喂,他不來,可是因爲本來安排你巡夜,他正好有空就替你巡夜了。這和我沒關係的。”
“連公主都這樣說了。五弟,我看你還是去把展貓替回來吧!”
“哎……”
開封府城內確實是熱鬧非凡,人們以各種形式來悼念屈原先生。
展昭和張龍他們走了半日,都沒見到有一個爲非作歹的人,看樣子,就連小偷也不願意在這天偷東西。
“展護衛,展護衛……”這個時候一個聲音從街邊響起了,展昭回頭一看,竟然是張文,他滿頭大汗的樣子,似乎是有很着急的事情。
“張兄,有什麼事情嗎?”展昭抱拳問道。莫非公主府出了什麼事情?
“無事,今天聖上招我們一幫武將和護衛都到養心殿去了。我是奉皇上之命來找你的。快隨我進宮去!”
“宮裡出了什麼事情嗎?”
“出了一件大事。快些。羅梭和麻煩去通知白玉堂他們了。快走。”張文說完不由分說地拉着展昭就走。
到了養心殿,展昭望過去,裡面可真是人才濟濟,就連狄青將軍也來了。莫非宮裡真的出了什麼大事?
展昭躬身行禮下跪拜道:“展昭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展愛卿,起來吧!你站到一邊去。朕還要等幾個人。”皇上笑着說道。看皇上的笑容,展昭鬆了口氣,心裡想,皇上如此開心,這件事情一定是什麼喜事了。宮裡的大事,又是喜事,會是什麼事情?
“皇上,五義和安寧公主到了。”
“臣等參加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安寧見過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都起來吧!”皇上高興地說道。
“皇兄,你有什麼事情那麼開心,就直說吧!”
“朕今天想爲各位大宋的忠君愛國的將軍和武官們畫一幅,鐵血丹心圖。一共108八位將軍或者武官!你看如何?”
“這是一個好注意。皇兄,你也要畫在裡面。”
“這自然。畫師都已經做好準備了。可以開始了。大家擺出我大宋武將的英雄姿勢!”
“皇兄,安寧是一個女流之輩,只怕不好出現在畫卷中,安寧還是先退下吧!”
“來人,給安寧公主準備武將的官服!”
很多年以後,當大宋的皇帝傳到了徽宗,當他展開他祖先給他留下的鐵血丹心圖,大宋108位英豪圖的時候,卻發現皇帝身邊出了108八位英姿勃勃的武將以外,還有一個看起來很瘦弱,卻也散發出英氣的少年武將。
“不是108位英豪嗎?怎麼多了一個?”欽宗忍不住說道。
“108不過是一個數字代稱,想我中華古來,有多少英雄豪傑,文人志士,他們都是有一顆火熱的愛國心,而這108位不過是一個代表。”徽宗笑着說道。他說完將這畫軸付之一炬。
“父皇,爲什麼要將它燒掉?這樣的畫,可是百年難遇。”欽宗更是覺得可惜了,連忙問道。
“因爲城池要破了。這畫絕對不能落在金人的手中。想我一生做了無數錯事,可是我卻是愛國的。我有愧這些愛國的志士,有愧那些愛國的英靈。這畫燒了,可是愛國卻用在我心。孩兒,你要記住,就算是死,也要死得有尊嚴!”
“父皇……”欽宗流淚地說道。
鐵血丹心圖就此被毀,北宋王朝結束了。可是這千古忠魂卻不會隨着火焰而化爲灰燼。愛我中華,愛我國土,愛我人民,這一切一直流傳到了今天。告訴您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