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蔣老爺子, 文浩瞬間冷靜了下來。
他放開了阿貴,穩住了自己的情緒,他解釋:“……我只是……想問他要個電話號碼。”
阿貴整理自己被抓皺的衣襟, 冷淡瞅他一眼, 說:“我和蔣好仁已經沒有聯繫了, 所以沒有他的電話號碼。”
這補刀, 告了文浩, 阿貴的嘴角邪魅揚起。
蔣老爺子來到兩人身邊,對文浩:“蔣好仁?!”
“我要的是威廉的電話號碼。”文浩眉一挑:“怎麼就被你曲解成是要蔣好仁的?”
換言之,文浩在反告阿貴存心誣賴。
阿貴嗤笑。
“如果你找得到他, 你還會這麼着急問我要威廉的電話嗎?”
阿貴拋下了這句話。
蔣老爺子覺得在理,明顯是更相信阿貴一些, 老眼一眯, 對文浩質問:“你又鬼迷心竅了是不是?”
狹長的美目中, 眸子游移。
沉默了片刻,文浩忽然:“你以爲我會像大哥那樣麼?”
“就憑一件衣服, 一句臆想的話,就能把我擠出這個家?”文浩目光冷冷,且高傲:“你想太多
了吧?”
文浩的態度,讓阿貴的面子掛不住了。
蔣老爺子一聽他提文朗,心火頓起, 一開口, 卻聽文浩:“威廉就在莊園裡面, 那天隨你去莊園, 我曾跟他聊過一下。”
文浩這話讓蔣老爺子霎時一怔。
“然後呢?”蔣老爺子頓時急了。
“然後?”文浩看看蔣老爺子, 再轉眸瞅了阿貴一眼,說:“我連要個號碼都要不到, 哪來的然後。”
丟下這些話,他轉身就上樓去了。
蔣老爺子怪罪,瞪向了阿貴。
阿貴被文浩涮,臉一陣紅一陣青,心裡頭氣炸了。
文浩是真冷靜下來了。
阿貴的態度讓他明白,就算他現在要到了威廉的電話也沒什麼用。
就連阿貴都沒有把他放在眼裡。
何況,是威廉呢。
威廉曾經說過,要與他平起平坐纔有資格跟他鬥。
文浩站在自己房間的窗前,靜靜地盯着眼前剔透的水晶燈,淡淡自語:“……真要這樣嗎?”
後來。
文易的葬禮,好仁沒有出現。
大家都沉浸在哀傷與感慨當中,沒人在意這個。
只有文浩一人有點失落。
莊園裡。
好仁坐在吧檯前獨飲,喝得有點醉醺醺地,抱起酒瓶,想要回房去,卻見好銘忽然出現在自己面前,頓時有點意外。
“哥。”
好銘輕喚了他一聲。
他見到好銘,一時間挺困惑。
好銘看他搖搖晃晃,腳步蹣跚,伸手想要扶他,卻被他喝止。
“別!”他起食指對好銘擺了擺,搖頭:“……別。”
好銘現在之所以能站起來,完全是靠這些固定着他小腿的支架。
這些支架起支撐的作用,根本不能彎曲,好銘必須很費勁、很小心地走動,不然很容易失去平衡。
好仁不想他因爲扶自己而摔倒,所以很抗拒地往後退。
好銘見他與自己這麼疏離,心很難過,執意想要扶他,不想,威廉忽然出現在了好仁背後,還一手摟了個滿懷,好銘見狀,停下了。
威廉把好仁納入了自己懷中。
看好銘一臉慼慼,他說:“你哥心情不好,沒有針對你的意思。”
威廉的中文很生硬。
但是,好銘懂。
好銘點了點頭。
他很失落地走了去。
威廉把好仁送回了房間。
他知道好仁其實沒有多大的醉意。
好仁只是不想面對好銘而已。
愧疚,全都寫在好仁的眼底。
好仁默默地翻身側躺,威廉見罷,說:“你非要這麼對他嗎?”
“怎麼?你同情他?”
好仁反問。
他緩緩地睜開了眼睛,目光的清冷證明他完全是清醒的。
“難道你不心疼嗎?”威廉又問。
鼻子發酸,好仁眨巴眼睛,嗤笑,說:“他有今天,不都是拜你們所賜嗎?”
蔣偉年爲了給他一點教訓,毀了他弟弟一生。
威廉因爲私心,私下命人爲好銘注射違禁藥物,更是延誤了傷情。
這些都是因爲他。
是他不信命。
是他不懂事。
醒來之後一直癡心妄想,心心念念要和阿貴再續前緣。
“我是罪魁禍首啊,你叫我怎麼面對他。”
威廉不喜歡他怪他。
因爲,威廉至今覺得自己沒有錯。
沉默了片刻,威廉提出:“要不讓他們搬離主樓,可好?”
“這樣,你就不用對着他們了。”
威廉自認爲這是在爲好仁着想。
因爲事情都已經發生了,也改變不了什麼。
www▲ttka n▲¢o
他願意補償。
他同樣可以如六爺,給予好銘最好的醫療幫助。
但是,他不希望好銘他們再牽動好仁的情緒,提醒好仁發生過的,從而影響他倆的感情和生活。
“怎麼樣?”
威廉小心地試探問好仁。
可,遂不防地,好仁忽然騰起來,一把推倒坐在牀旁的他,還直接騎到了他身上。
威廉驚詫。
好仁居高臨下,問他:“你什麼時候娶我?”
什麼?!
威廉整個都愣住了。
這幸福未免來得太突然。
他措手不及,一時間難以置信,伸手想要抓上好仁,卻被好仁拍開來。
“想要的話,就拿蔣偉年來換……”好仁湊近來,一雙桃花眼陰狠狠眈着他:“……我認真的!”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