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文蕙說：“雖然後宮的事情我不知道。不過，以你的性子，你一定多次對白貴妃出手過，可是，爲什麼以前沒有事情，現在卻有了這麼大的禍患？”
王瑤珍愣了一下，她沒有想到陳文蕙一下子說出了她內心的想法，她不由得跟着問：“爲什麼？”
陳文蕙冷笑一下說：“因爲你蠢。你不知道你得寵是因爲什麼，自然也不知道你失寵是因爲什麼了。”
王瑤珍這下子不願意了，說：“我是皇上還是郡王的時候就進王府的。我可是跟皇上一路走過來的恩愛夫妻。我一直受皇上的喜愛，我還爲皇上生下了皇子。後來，憑着我的皇兒，我不再只是一個妾，我成了良娣，現在更是四妃之一的賢妃娘娘。你說我是因爲什麼得寵的？”
陳文蕙不由得哈哈笑了起來，說：“你還真是蠢。你不是蠢，你是在自我催眠，你自己相信你的這一番話嗎？你和皇上是從郡王時期就在一起的恩愛夫妻，哼，真是看得起自己，即使是現在，能和皇上稱夫妻的，也只有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出身高貴，教養好，能力強，美豔大方，是皇上還是郡王時期的王妃，後來是親王妃，再後來是太子妃，現在更是皇后娘娘，你敢再她面前稱你和皇上是恩愛夫妻？”
王瑤珍抿了抿嘴說：“皇后娘娘自然是皇上的妻子。可是，我也是有位份的。”
陳文蕙說：“我知道你是有位份的。可是，你想過沒有？你憑什麼在皇上的後宮裡生存下來？你憑什麼得寵？你有寵冠後宮的美麗容顏嗎？你會什麼琴棋書畫？你懂得打理宮務嗎？你是什麼出身？想想自己的身份，和你一起進宮的那些人，哪一個不比你強？爲什麼你會成爲賢妃？”
“爲什麼你會成爲娘娘？爲什麼你會得寵？爲什麼你會有皇子？”
“剛剛開始的時候，你進到皇上的王府裡。我和你是好友。那個時候，你被皇后娘娘壓的喘不過氣來，我爲了和你的姐妹情，不顧皇后娘娘是我的親堂姐，和她作對，幫助你。我親自到王府裡找皇上，和皇上約定。他要對你好。我來幫他管理他在上海城的財產，保證他的分紅，這樣他才能在一無所有的情況下。積累政治資金。”
這個事情，知道的人很少，但是王瑤珍是知道的。只是，後來。她發達了，選擇性的忘記了這個事情。
“我和我父親。母親，我們小陳家，幫你得到了皇上的寵愛，在王府中站穩了腳步。就是後來。明珠姐姐嫁給柳哥哥以後，她幫着王妃管理王府，偏向你多少？你懷了皇子。是誰派丫鬟貼身伺候你，讓你躲過了多少暗算。順利的生下了皇子？彩玉姐姐嫁到你家裡之後，她是多少次的周旋在王妃面前，爲你爭取利益，把你的要求帶回王家，讓王家幫助你。”
“你的孃家王家，是怎麼支持你的。給你多少陪嫁？十幾萬兩銀子的錢和東西吧？後來，更是把上海城的那一百萬兩銀子直接給了你。再後來，隨着皇上的地位提升，王家的權勢也大了，巧取豪奪的錢也多了，給皇上送了多少錢？加一起恐怕是個天文數字吧？皇上有了這麼多的錢，做了多少事情，爲他得到皇位出了多少的力。皇上因爲這個對你很是滿意吧。那個時候，你在王府裡，對王妃，對白貴妃，對馬淑妃，做了多少手腳。甚至是對那些皇上寵愛過的身份低的美貌妾們，下了多少手？你以爲皇上會不知道？”
王瑤珍身子搖晃了一下，問：“這些，這些，皇上都知道？”
陳文蕙冷冷的說：“不能說全部知道，但是，十件裡面知道三件，也夠可觀的。你算算，你這一路走下來，做了多少事情？”
王瑤珍想想，那些塵封的記憶又鮮活起來。那些血淋淋的事情，那些各種暗算，各種手段，是她自己都不願意想起來的。這一刻，給陳文蕙一說，全部都活靈活現的出現在了她的面前。她的臉色更加白了。
陳文蕙看王瑤珍的模樣，心裡想，看樣子，王瑤珍幹過的壞事，比自己想像中的還要多。真是不明白，昔日的好姐妹，那個有些傲嬌，有些愛慕虛榮，但是天真活潑，性子直爽，敢愛敢恨的少女王瑤珍怎麼變成了這個樣子？
陳文蕙說：“那些事情，皇上選擇了看不見，但是不代表他心裡沒有想法。可是，那是因爲他還需要你們銀行王家。可是，現在不同了，從皇上登基開始，王家已經沒有用了。掌握了天下的皇上，還會在乎那些銀子嗎？王家已經不是給他提供資助的有功之臣了，反而是變成了一個禍害他的天下的蛀蟲，你說，皇上能容忍嗎？”
王瑤珍臉色更白了。
陳文蕙說：“皇上是你的枕邊人，你是知道的。這後宮之中，有利用價值的人，才能得寵。王家對於皇上沒有用處了，那你說，你還愚蠢的幹着那些事情，還能會不失寵？王家還沒眼色的繼續禍害百姓，還能被別操家滅族？”
王瑤珍一個站不住，跌坐了下來，臉色一會兒青，一會兒白。
可是，陳文蕙並沒有放過她：“王瑤珍，曾經幫助過你的人，你都是怎麼對待的？我幫助你多少，你是心知肚明的。我們小陳家幫助你多少，你也是知道的。可是，你是怎麼對待我們的？你仇恨我，仇恨我們小陳家。”
“我們也就算了。你想想明珠姐姐。她幫助你多少？你有和她親近嗎？”
“明珠姐姐也算了，畢竟我們姐妹一場，你不親近我們，我們也沒有什麼損失。也礙不到我們什麼。我們也不想和你一般見識。除了我們之外，還有你的孃家。生你，養你，一手把你捧起來。可是，你怎麼報答你的母家的？”
“你的愚蠢，你的狂妄，你的驕橫，導致了你們王家的滅亡，我是對的起你王家的，可是，你對得起你的母家，王家嗎？”
王瑤珍已經渾身打顫了。
陳文蕙還在說着，目光嚴厲：“好吧，王家也因爲你得到了權勢富貴，再因爲你滅亡，也沒有話說。可是，彩玉姐姐呢？彩玉姐姐你對得起嗎？她可是我們從小玩到大的好姐妹。她對你有多麼照顧，更不要說她和你還是中表至親了。她嫁到你們王家之後，她是家世配不上你們王家，還是嫁妝不夠多？還是不賢惠？她的孃家藍家以前就比你們王家豪富。後來，你們王家發達了，藍家也沒有落後，他們家掌握着棉花的生意，現在可能比你們家還有錢。”
“你到了王府之後，特別是後來懷了皇子的時候，她是多麼照顧你？你都忘記了？可是，你怎麼對待她的？她已經被你那個不成器的哥哥給欺負了，你不說幫着自己的嫂子，教訓自己的哥哥，還居然爲了你的權勢，爲了給你和你的皇子拉攏京城的官員，給你哥哥找了個二夫人？你把彩玉置於何地？後來，彩玉姐姐有多麼悽慘，你知道嗎？”
王瑤珍已經淚流滿面了，說：“我知道。我都知道。”
陳文蕙更加氣憤了：“你原來都知道啊。也是啊，你可是良娣，可是有位份的。現在更是賢妃娘娘，四妃之一，位高權重，怎麼會不知道這些呢？多少耳目啊，多少依附你的人啊？可是，你沒有覺得良心不安嗎？彩玉姐姐被欺負到了那個份上，你心裡好過嗎？彩玉姐姐的幾個孩子，難道不是你王家的種嗎？難道不是你哥哥的孩子嗎？不是你的侄子，侄女嗎？你怎麼忍心？”
王瑤珍只是哭泣，話都說不上來。
陳文蕙接着說：“對彩玉姐姐也就算了。反正，現在，彩玉姐姐在我，明珠姐姐，語嫣姐姐，巧珍姐姐的幫助下，也走出了最困難的時候，現在她生活的很好。”
“可是，你最讓人看不起的是，你在你母親入獄，甚至是進入教坊司，即將受到侮辱的時候，還不出現，真是讓人髮指，讓人不解，讓人憤恨。”
聽着陳文蕙這樣聲色俱厲的指責，王瑤珍再也忍不住，痛哭起來，一邊哭一邊還喊着：“母親，母親，我對不起你，父親，哥哥，我對不起你們啊？嫂子，我對不起你。可是，我是身不由己啊？我在後宮已經是失寵了。我還有皇子，我不能被你們連累，我怕我的皇子因爲你們也被皇上厭棄。我什麼都沒有了，皇子是我唯一的希望了。”
陳文蕙氣的說不出來話了：“真是蠢到家了。”
“你對孃家袖手旁觀，對於親生母親受辱都無動於衷，皇上就高興了？皇上只有更加看不起你，更加厭棄你。甚至，因爲你的愚蠢，厭棄你生的皇子。”
王瑤珍立刻止住了哭聲，愣住了，不敢相信的問：“怎麼會？怎麼會這樣？”(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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