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文蕙說:“徐志傑爲了權勢讓女兒去做妾巴結權貴並沒有錯,錯在了別處?”
陳文麟忙問:“錯在什麼地方?”
陳文蕙說:“錯在他沒有爲自己找個冠冕堂皇的理由。比如說,我們陳家送了大姑姑進宮,這叫做盡忠,大姐姐是去做貴人。比如順康皇帝送女兒去蠻族,是爲了天下太平,是爲了百姓們,所以他們都沒有錯,還會被史書歌頌。徐志傑就傻了,不但得不到縣令的位置還惹了一身騷。”
陳文俊奇怪了:“妹妹怎麼知道他得不到縣令的位置?”
陳遠恆說:“是我說的。說起來也沒什麼,他徐志傑有女兒做了刺史的小妾,我們也有你大姑姑做了德妃娘娘,娘娘前些時候來信說了,我年底換任的時候就會升遷爲德慶知府,安城縣令,我也安排給了黃庭珍大人。”
陳文俊一臉驚喜,隨後有想起一事,臉有憂色說:“父親升遷是大喜啊,這樣就不怕徐志傑做怪了。可是,父親還是在刺史的手下啊,而且現在是直接下屬,這樣刺史不是更容易對付您了嗎?”
陳遠恆笑着說:“俊兒能這麼快想到這一點不錯啊。是的,我雖然升爲知府不怕徐志傑了,但是還是在刺史手下,但是別忘記我後面還有你大姑姑啊?”
陳文俊這下明白了,笑起來。
陳遠恆卻又說:“可是刺史後面還有人啊,刺史是太子的人,太子後面是皇后娘娘啊。”
陳文俊忙說:“那怎麼辦,大姑姑只是妃子,哪裡壓得過皇后娘娘啊?”
陳遠恆說:“所以,光靠着你大姑姑不行,我還要找個更大的靠山。”
陳文俊奇怪了:“還有誰能比皇后娘娘大啊?除非是太后,可是太后早就不問事了啊?”
陳遠恆笑了:“最大的是皇上。”
一句話點醒了陳文俊。
陳遠恆說:“我建市場,弄貸款,幫百姓完成稅收就是爲了積攢政績,想着以後要是能入了皇上的眼就好了,那樣不但沒有人再威脅我,反而都會想拉攏我。到時候也可以給你大姑姑幫助。你大姑姑這些年一個人在宮裡,實在是太苦了。”
陳文俊點點頭明白了。陳文麟還是一臉迷茫。
白氏看到這笑了:“好了,他們這麼大點的孩子能明白到這裡已經不錯了,你們兩個要學的東西很多,並不是都是在書上的。現在別想了,趕緊讓人傳飯,吃飯了。”
一家人忙忙的吃飯。
後來,就剩下陳氏夫妻的時候,陳遠恆說:“看來,徐志傑是攪得滿城風雨啊,人盡皆知了啊,看以後他怎麼收場,我看也是時候跟一部分人透露了,要不就穩不住人心了。”
白氏忙說:“是啊,老爺,我看是時候和藍家和王家都說一下了。還有要和胡姐姐說一下,免得她擔心。”
陳遠恆說:“是啊。倒是今天,夫人看到沒有,蕙兒是最聰慧的,俊兒也是個可造之才,但是麟兒還懵懂着呢。”
白氏笑了:“老爺啊,麟兒纔多大啊,才十一歲啊,我們十一歲時又怎麼樣呢?”
陳遠恆也笑了:“是啊,是蕙兒太優秀了,纔對比着,顯得麟兒笨了,其實已經很好了。”
夫妻相視一笑。
第二天,陳遠恆剛去上前衙,白氏正準備處理一下府裡的事務,都讓陳文蕙和陳材家的把賬本搬來了。這個時候紅鯉來說,胡氏來了。
白氏想胡氏也是常來的,就一邊看賬,一邊讓胡氏進來說話。
胡氏進來了,看到白氏在看賬,一臉擔憂,羞愧,眼裡還有淚光,欲言又止。
白氏看着奇怪了,就停止看賬,單留下陳文蕙,讓陳材家的和紅鯉都退下了,問:“姐姐這是怎麼了,出了什麼事情了?”
胡氏立刻就哭了出來:“妹妹,是我不好,是我連累了你啊,是我連累了陳大人啊,要不是爲了我你們怎麼可能得罪徐志傑這個壞蛋?”
白氏瞭然了,看來胡氏也是知道了。就笑着說:“姐姐,你哪裡連累了我們啊?徐志傑算個什麼?我們家老爺七品,他可是八品,比老爺可是差遠了。”
胡氏邊哭邊說:“妹妹,你別安慰我了,我是知道了,雖然徐志傑比陳大人官職低,但是他把珍珠獻給了刺史,刺史可是一省民牧啊,全省的官員都在他治下,聽說要罷了陳大人的官職,讓徐志傑當安城縣令。”
白氏笑着說:“我家老爺是當不了安城縣令了。”
一句話說完,胡氏哭的更很了,那個悔恨啊。白氏忙又說:“我們家老爺因爲在安城乾的好,被連升兩級成了德慶知府了,正五品的官職呢,從此我也能有品級了,要成爲孺人了,姐姐還不恭喜我。”
一下子把胡氏的眼淚說沒了,胡氏目瞪口呆:“這是怎麼回事?”
白氏說:“我家老爺真的要升職了,只是我家老爺是把安城縣令的位置騰出來了,徐志傑也做不上去。安城縣令,我家老爺早就安排給黃庭珍大人了。徐志傑這回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胡氏聽了頓時開心起來:“這下好了,妹妹你不是哄我吧?”
白氏說:“我哄姐姐做什麼?其實早就要和你說的,因爲正式的公文還沒有下來,這個是我家老爺在京裡的關係透來的話,極準的,所以沒好和你說。這年底就要去德慶了。我也在準備搬家呢。”
胡氏立刻道喜。道喜後,又想到一事:“那你們都走了,我和明珠怎麼辦呢?”
白氏說:“姐姐今日不來,我也打算一會兒看了賬就叫人請你過來一敘。我們要去德慶了,姐姐你是跟着我們還是留在安城。要是留在安城,也不怕徐志傑,我們會讓黃庭珍照看你們的。但是究竟不方便。最好是跟着我們去德慶。”
胡氏喜笑開顏:“我和明珠肯定是要跟着你們的。我如今最親的就是妹妹你家了,我怎麼能捨得你和蕙兒呢?”
白氏笑了:“我也捨不得姐姐和明珠啊。這樣吧,我叫人給你現在就在德慶找宅子,或買或租,早點買,早點收拾,到時候就能一起住進去。”
胡氏這時候也不像之前不懂的庶務了,聽了這話直點頭:“妹妹說的極是。我一會就回家取銀票來,我還剩下一千多兩銀子呢,雖然德慶城的房子要貴些,但是我們就兩母女,又不要多大的地方,一千多兩也應該夠買宅子,修理,置辦東西的。安城的宅子等我們走了,我也不想要了,倒時候就讓妹妹託人給我把這個宅子賣了,我手裡又有餘錢了。再說還有每個月的鋪租呢,眼看就到秋天了,這一季的秋收我是能收點租的。聽說我那個莊頭和你們家的李莊頭學的很好,今年要豐收了呢,怎麼都夠我們娘兩個過的。至於在市場旁邊買的地和鋪子,院子,現在先不賣,放在那裡,等再過兩年,市場更旺的時候,在賣出去,剛好趕上給明珠做嫁妝。”
白氏笑起來:“姐姐,你真是士別三刮目相看啊。現在做事情可是有條有理啊,計劃的很好啊,這樣下去肯定能越過越好的。”
胡氏也笑了起來:“妹妹就會打趣我,我這還不是和你學的嗎,以前我看不起這些,認爲這些都是俗人乾的俗事。其實大錯特錯了,後來我吃了這些虧,現在能不改嗎?對了,還是蕙兒聰明,知道讓我們去買市場旁邊的地和鋪子啊。當初買的時候便宜的很,當然,鋪子也沒有人租,後來就越來越好了,現在那幾個鋪子已經都租出去了,雖然租還很便宜,但是以後肯定越來越好的。那幾個院子好幾個人都託了經紀要買,給的價錢比我們買的時候貴多了。但是我都沒有賣,只是租出去了,想着閒着也是閒着,雖然租金很少,但是也聊勝於無啊。”
白氏笑了:“姐姐說的是,我那些也都租出去了,正我們又不等錢用,就再放手裡一段時間,再說。等我們都去了德慶,我還有工坊和家人在這裡,到時候就讓他們每個月幫我們收一下鋪租,不費什麼,我們就坐等着賺錢吧。”
兩姐妹笑了起來,文蕙也高興了,問:“胡姨,您來了,怎麼沒帶明珠姐姐啊?”
胡氏忙說:“我來的時候心慌啊,哪裡能帶她?再說,她是個烈性子,聽說了珍珠的事情,氣的在那裡咒罵珍珠不要臉,非要找珍珠拼命呢,我讓丫鬟們看住她在家裡呢。”
文蕙忙說:“那我過去勸勸她。”
胡氏忙說:“乖孩子你快去吧。”白氏也說:“蕙兒你帶着丫鬟去吧,別把你明珠姐姐氣壞了。好好勸勸。”
文蕙忙答應着,向白氏和胡氏行了個禮,就急急的帶着秋碧和綠芽從後院除了府,去胡家了。好在兩家本來離的就近,走一會就到了。一進胡家的們,就看見胡家那幾個丫鬟下人們都站在院子裡,看見陳文蕙都像是看見救星一樣,忙領着文蕙去了後院明珠的房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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