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是在我的魂魄被勾出來的那個晚上,我記得那女的說過這樣一句話,他說是我們老李家欠她的,當時我根本就沒把這句話當一回事,只是一門心思認爲那女的要害我,現在聽到二叔也說出同樣的話,我忽然感覺不對勁了,我似乎覺得那女的來到我們家,謀奪我們家的財產,包括害我,似乎都是有原因的。
我臉色一下子就不好看了,盯着二叔說,“你似乎有什麼事情瞞着我?到了今天我可不想被矇在鼓裡啥的,那女的到底什麼來頭?”
“這個......?”二叔有些爲難的說,“二十幾年前我們老李家發生了很多事,不過這些事跟你沒關係,都是我們上一代的事情,不應該禍及你的,你就不要問了。”
“可現在已經禍及了啊?”我有些抓狂的說,“我老爸都已經不在了,我自己也差點被害死,而且現在還中了鎖魂咒,你到底要瞞我到什麼時候?”
“這事我真不知道該從何說起。”二叔搖了搖頭說,“現在我也不是很確定,最近發生的事情到底是不是和二十幾年前的那件事有關係,如果有關係的話,我自然會告訴你當年李家發生的一切,但如果沒關係,你真的不應該知道。”
“我現在就想知道。”我拉着臉說。
我這性格就是這樣,認定了就是一門心思,你不說我就沒完。
二叔正對着我發愁的時候,懷罪和尚忽然說話了,他說“這小子有人問題。”
我沒明白懷罪和尚在說什麼,於是就轉頭看了過去,只見這時候他的眼睛竟然鍍上了一層金光,而且正在地盯着我看,那種表情嚴肅的讓我後心都有點發涼。
“你幹什麼?”二叔一看懷罪和尚的樣子忽然喝了一句。
懷罪和尚沒有說話,眼睛上面的金光瞬間隱去了,然後他看着二叔一臉深沉地說,“你們老李家恐怕要走運了,只是不知道走好運還是走黴運。”
“你什麼意思?”二叔皺着眉頭問懷罪和尚。
“我剛纔用佛家大修羅眼看了一下,你猜我看到了什麼?”懷罪和尚說完似笑非笑的看着二叔。
看他這種表情我就不爽了,罵了一句,“看到你大爺了,別他麼打啞謎,想說什麼你就直說。”
“佛曰,不可說,不可說,阿彌陀佛。”懷罪和尚說着還雙手合十宣了一聲佛號,搞得有些高深莫測。
這下我真是又氣又急,就準備罵懷罪和尚幾句,可惜他已經轉身走了,還說我們老李家的事他不參合了。
剩下我跟二叔一臉茫然地站在原地,本來我準備問二叔的,不過看到他的表情,我就問不出口了,二叔明顯也不知道,懷罪和尚到底在我身上看到了什麼?難道和我上次吞噬了一個男鬼有關係?
“長生,我們去會一會那個女的。”二叔忽然莫測高深的說了一句。
我聽後有些莫名其妙,問他說,“你不是說今晚諸事不宜麼?怎麼還要去會一會那個女的?”
“因爲她今晚不會放過我我們。”二叔說着眯起眼睛朝遠處看了看。
我有些好奇,於是也朝着二叔看的方向看了過去,只見在不遠處的馬路上,好幾個死氣沉沉,面無血色的人正在看着我和二叔冷笑。
“什麼情況?”我當下就吃了一驚,怎麼感覺冤魂厲鬼無處不在似的。
二叔收拾了傢伙,脫下陰陽法袍裝進了皮包裡面,然後拍了下我的腦袋就招呼我回去。
遠遠的我就看到一輛出租車開了過來,於是我就招了下手,出租車很快停在了我和二叔旁邊,我倆還沒上車呢,那的哥忽然搖下窗戶說,“你們這麼多人坐不下吧?要不我拉兩趟?”
“這麼多人?”我被的哥這句話完全搞蒙了,轉過來轉過去的看,不就我和二叔兩個人麼?哪裡還有人?
二叔什麼話都沒說,直接拉着我就上了車,而且還對我使了個眼色。
我心裡忽然咯噔了一下,立刻明白咋回事了,合計着我和二叔這事被什麼東西給纏上了。
可是我有點想不明白,紅燈區那麼多的鬼,我們都能看到,爲啥這會有東西纏上我們我反而看不到了呢?
那的哥看我和二叔上車,張了張嘴想說什麼,不過下一瞬間他忽然就打住了,不說話了,我看得很清楚,那種表情完全就是話到了嘴邊又被噎了回去的樣子,的哥臉都白了,然後他一踩油門車子就飛奔了出去。
一路上車子都是擺來擺去的,感覺就好像第一次開車的人那樣,我坐車裡都沒有一點安全感,生怕撞車了啥的。
忍不住我就拍了拍的哥的肩膀提醒了他一下,讓他開穩點,誰知我這一拍,的哥整個人都抖了一下,車子差點撞到路邊的護欄上去了。
我伸頭過去看了看,發現的哥臉上都是汗水,怎麼感覺他比我還緊張。
開了半天我才反應過來沒有告訴的哥地址,於是我就拍了拍他的肩膀給他說了一下。
這一次我一拍,的哥忽然就急剎車了,然後他竟然打開車門連滾帶爬的跑了出去。
我感覺有點莫名其妙,怎麼搞得好像我就是鬼一樣,也不知道的哥剛纔看到了什麼,竟然把我當成了鬼?
眼看的哥已經跑的沒影了,我只好坐過去開動了車子,我雖然沒駕照,但是以前開過我老爸的車,所以開個出租車倒是沒什麼問題。
很快車子就停在了我們家樓下,我和二叔下車的時候,發現門外邊竟然擺着兩排蠟燭,大門是開着的,蠟燭一直延伸到了屋子裡面。
這蠟燭看起來沒什麼不對勁,就是白色的蠟燭,不過燃燒的火焰卻有些古怪,火苗竟然是綠油油的,就好像鬼火一樣,大晚上看到這東西,還真感覺有些滲得慌。
二叔站在門口眯着眼睛朝樓上看了一眼,然後提醒我說,“等下進去小心點,看來她早有準備。”
“嗯。”我點了點頭,心裡也捏了一把汗,現在我才發現,那女的比我想像的似乎要邪乎很多。
二叔當先就走了進去,我也小心翼翼的跟在後面,手裡還拿着之前二叔給我的那把畫滿符咒的紙旗,我覺得這玩意似乎是個好東西,辟邪的作用很大。
進去之後我在屋子裡打量了一下,客廳裡沒有人,家裡也沒什麼變化,還是我所熟悉的一切,不過氣氛明顯不對,感覺非常詭異,屋子裡還飄着一股說不出的香味。
二叔一聞到那種味道立馬就皺起了眉頭,然後他過去看了看茶几上一塊巴掌大小,冒着青煙的黑色陀螺狀狀東西說,“這是犀牛角。”
這東西我以前聽說過,據說非常罕見,燃燒之後可以讓人和鬼想通,我不知道那女的在屋子裡點上犀牛角是個什麼意思?難道她變成鬼了?
我還在心裡琢磨着,二叔已經上樓去了,我一看只好跟了上去。
本來我想着那女的既然早有準備,她肯定不可能藏起來,可奇怪的是上了二樓之後,我發現二樓客廳裡同樣空蕩蕩的,完全沒有人影。
看到這情況我就轉頭問二叔,“她該不會是知道我們要來?已經逃跑了吧?”
“不會。”二叔搖了搖頭,臉色沉重的說,“樓下既然點了犀牛角,我想那傢伙恐怕已經現形了,在屋子裡找找。”
說着二叔就朝其中一個臥室走去了,我也裝着膽子去我的臥室看了看,沒有人。
我出來的時候二叔已經去另一個臥室去找了,這時候我忽然有點尿急,於是就跑去洗手間準備上個廁所,誰知我剛拉開洗手間的門,迎面就看到一個披頭散髮的人影趴在地上,如同蛇一樣向我爬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