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整個人都僵住了,下意識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又摸了摸自己的頭,我的腦袋好好的長在肩膀上,怎麼又從冰櫃裡掉出來一個?
這時候知音也走了過來,當她看到掉在地上的那個人頭時,整個人都傻了,然後轉頭不可思議的看着我說,“你不是人?”
“這個人頭不是我的,可能只是一個和我長得很像的人,不信你摸摸,我是人。”我說着扯了扯自己的臉皮,然後示意了知音一下,讓她摸。
“不可能。”知音搖了搖頭說,“怎麼可能有這麼相似的人?這個人簡直和你一模一樣,除非他是你的孿生兄弟。”
“這個更不可能,我沒有孿生兄弟的。”我說着搖了搖頭,然後盯着那張和我一模一樣的臉仔細端詳了起來。。
看了一會,我忽然想到了一種可能,“說不定是戴了人皮面具。”
說着我就連忙湊了過去,準備看看那個人頭到底是不是和我想的一樣戴了人皮面具?
“不是人皮面具。”我還沒有碰到那個人頭,身後忽然傳來這樣一個聲音,我和知音幾乎下意識的轉頭看了過去。
二樓的樓梯上走下來一個人,那是一個高高瘦瘦的男人,穿着很正規,西裝革履的,有幾分成功人士的樣子。
看到這個人,我的臉色頓時就難看了起來,我想大晚上家裡忽然出現這樣一個不明來歷的陌生人,沒有人能夠高興得起來。
我警惕的退了兩步,然後打量着那個人,他看起來很隨意,下來之後就坐在了沙發上,還點了一支菸,然後衝着我笑,同時還說了句,“好久不見。”
“你是誰?”我皺着眉頭問他。
“肖成。”
“別騙我,肖成已經死了。”我說着緩緩的搖了搖頭。
那個人攤了攤雙手,做出一副無奈的樣子說,“換了具身體而已,你不至於吧?”
這句話一說出來,我愣住了,他說的太輕巧了,好像換一具身體對他來說,根本不是個事兒,可實際上這是一件多麼匪夷所思的事情,這根本不可能。
“你不是肖成。”我依舊搖頭堅持自己的觀念,肖成已經死了,這個人來歷不明,還說自己是肖成,這讓我心裡更加警惕了起來。
那個人看我不信,有些糾結的說,“我說過你老爸給我轉了一百萬你還記得吧?他讓我幫你兩次,本來上次我們已經兩清了,我也換了一具身體,有了新的身份,可是事情出現了變故你知道不?所以我不得不再次出現。”
“你還知道我老爸給肖成轉了一百萬的事情?”我眼睛不由得眯了起來,知道這件事的人很有限,一般人不應該知道的。
“我說了我就是肖成,不信我給你說一遍我們第一次見面到最後我死掉這期間發生的所有的事情,包括我們說過的話,這樣你總該信了吧?”肖成有些無奈地說。
“好。”我點了點頭說,“你說,我聽着。”
接下來那個人還真就把我和肖成第一次見面,到最後他死掉這期間發生的事情都說了一遍,包括我們之間的對話,一字都不差。
聽完之後我徹底懵了,現在我相信了,他就是肖成,因爲如果換了一個人,不可能知道這些,更不可能一字不差的把我和肖成那天的對話都說出來,而且沒有遺漏,所以我現在真的信了,眼前的這個人就是肖成,只是他到底是怎麼做到的?他明明死了,怎麼就變成另一個人出現在了這裡?難道真的跟他說的一樣只是換了一具身體?我還是感覺有些太匪夷所思了。
愣了半天我纔回過神來,然後我問肖成,“你這次出現是爲了什麼?”
“因爲他。”肖成說着指了指地上那個長得和我一模一樣的人頭,“以後如果你遇到另一個你,一定要小心。”
這是肖成給我的提醒,也是有史以來我聽到過的最爲荒謬的提醒,但是看看那個和我長得一模一樣的的人頭,我就覺得這個提醒並不是那麼荒謬了。
“這個人不是帶了人皮面具?”我問肖成。
“當然不是。”肖成搖了搖頭說,“那是另一個你。”
“怎麼可能?”我瞪着眼睛搖頭,不敢相信。
肖成嘆了口氣說,“我知道你不相信,但那就是你,一個被創造出來的你,既然能創造出來第一個,那就會有第二個,所以我要提醒你,千萬小心另一個你,如果哪一天你被另一個你代替了,那就要變天了。”
“你別逗了,我怎麼可能被別人代替。”我說着搖了搖頭。
“如果你跟地上那個調換一下位置,你覺得呢?”肖成說着又指了指那個人頭。
一聽這話我立刻就變了顏色,我明白了,如果死去的那個人是我,那麼放在地上的那顆人頭,就變成了我的,而站在我這裡的,將會是這顆人頭的主人......
我已經不敢想下去了,如果我被人代替了,我死了是無所謂,但所有和我熟悉的,認識的,不管是親人還是朋友,恐怕都將會迎來一場災難。
“好了,我該走了。”肖成說完掐了煙,然後站了起來說,“爲了防止你以後被人代替,我們之間留一個暗號,我也怕被坑了。”
說着肖成過來在我耳邊說了一個暗號,然後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說讓我記住不要忘了,然後他就走了。
我在後面問了一句,“你這次要多少錢?”
“這次免費送你的,不要錢。”肖成說着揮了揮手。
“等一下。”我叫了一聲說,“那你能不能把這個人頭拿走?放我家裡不好吧?”
“自己處理。”肖成頭也不回的說了一句,然後迅速的離開了,轉眼就消失在了門口。
我和知音對着那個血淋淋的人頭,都有點不知所措,後來我只好找了一個黑塑料袋,把那顆人頭裝了進去,然後一直拎到了離家比較遠的地方,扔進了一個大垃圾桶裡面。
別說幹這種事我心裡真有點發毛,生怕被人發現了,那就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我回來的時候知音正坐在沙發上看電視,客廳裡和冰箱裡的血跡已經被她清理乾淨了,我想着這冰箱以後也不敢用了,要換掉,不然去冰箱拿東西老想到血淋淋的人頭。
知音本來看電視的,我進來之後她眉頭忽然皺了起來,然後不由分說,過去拿了一把掃帚就打我。
我有點搞不明白她發什麼神經,就拉住掃帚問她幹嘛?
知音瞪了我一眼說讓我別動,有東西跟我進來了。
之前我一個人大晚上跑那麼遠去扔人頭也沒感覺有多恐怖,但知音這一句話,搞得我渾身汗毛都豎起來了,我真的不敢動了。
知音拿掃帚在我身上拍打了幾下,然後又接了一碗清水,在裡面燒了幾張冥幣,最後她把水連帶着紙灰潑到了門外,碗也放在了門外,這才關上上門回來了。
我心裡其實很疑惑,但看知音沒有要解釋的意思,所以我也沒有去問。
看了一會電視,很快已經晚上十一點了,我和知音都被之前那個人頭搞得沒了胃口,所以也沒有出去吃飯,早早的就睡了。
我給知音安排到了我旁邊的一間客房,不過我回到房間之後沒有真的去睡覺,而是拿出林坤給我的那本手札看了起來。
正如林坤所說的,這本手札上面確實記載了一種古老法術,叫做扎術,又名三紮九術,大概意思就是三種扎法,九種扎術吧,我看了一遍之後感覺這種法術跟今天林劍鋒施展的三寸甲釘術有些類似,也是專門攻擊人魂魄的,施法者需要念力強大才能施展出來。
不過這個法術有一個弊端,一旦施展之後,施法之人也破解不了,感覺有點像是邪法,比如給一個人施展了要命的扎術,他就必死無疑,根本沒有破解之法,所以又有一句話就是說這種法術的,天下萬法,唯扎不破,意思就是天下有萬法,但唯獨扎術不能破解。
要施展這個法術據說要很強的念力,也就是精神力量,所以必須要從最基礎的做起,那就是修煉精神力,讓自己的念力變得強大。
這種修煉念力的方式叫冥想,就是讓自己心無雜念,進入空靈之境,然後開始冥想,書上說到了一定境界,冥想的時候人的靈魂可以神遊太虛。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先冥想吧,我盤膝坐在了牀上,然後心裡默唸書中的口訣,開始讓自己入定。
“太上臺星,應變無停。驅邪縛魅,保命護身。智慧明淨,心神安寧。三魂永久,魄無喪傾......。”
念着念着,我還真的進入了那種狀態,心裡一片空靈,沒有一絲雜念。
我開始冥想,想着自己的靈魂從身上脫離了出去,然後我開始升高,升到了屋頂,我能看到自己的身體,就那樣盤膝坐在牀上。
不對,怎麼回事?我的身體竟然動了,他從牀上站了起來,然後擡頭看着我邪異一笑說,“換一個人不容易,不過換一個靈魂那就簡單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