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做夢也沒有想到,陳龍文竟然混進了醫院,而且他僞裝成了醫生,這哪裡是要救我?這分明是要要我的性命啊?
本能的我想要反抗,可是陳龍文已經用一塊紗布捂住了我的嘴,一種非常難聞的味道從我鼻子裡鑽了進來,緊接着我就感覺腦袋開始暈眩,幾乎都沒怎麼來得及掙扎,我就徹底暈了過去。
後面發生的事情,我就完全不知道了,我只感覺自己做了一個很漫長的夢,這個夢到底有多漫長,我無法描述的清楚,其實細節我想不起來,我只感覺自己好像已經在夢裡走完了一生。
以至於醒過來的時候,我的精神還在恍惚,我有點分不清現實和夢境的界限,直到知音拿手在我眼前晃了晃,我才幡然醒悟了過來,我醒了。
知音連忙摸了摸我的臉,關切的問我,“你怎麼樣?還好吧?”
我思維有點遲鈍,愣了一下,我才反應過來搖了搖頭,然後伸手抓住了知音的手,閉上眼睛去感受那份深情與關切。
我很享受這種感覺,二十幾年了,第一次,我感覺到了來自於一個女人的愛,我也是第一次在睜開眼睛的時候看到那種關切和溫柔的眼神,我止不住的沉淪。
人生就是這樣,往往在不經意間,沒有過多的言語,也許就是一個眼神,她就撩動了你心中的弦。
知音給我削了一個蘋果,一邊餵我吃,一邊給我講解我昏迷後的故事。
當時知秋道士感覺我遇到了危險,他那種境界的人,感知力是無法用科學來解釋的。
知音說等她和知秋道士衝進急救室的時候,那些護士已經全都死了,被陳龍文殺了,他正在準備解剖我的身體,恰巧這時候,知音和知秋道士衝了進來,他們又救了我一次。
知音說陳龍文差點就被她師兄給滅了,不過最後還是讓他跑了。我想這絕對是一場極其精彩的對決,可惜我沒有看到,不過聽知音說得很驚險。
沒一會知秋道士也進來了,他看起來似乎並沒有受傷,我趁這功夫問了一下知秋道士陳龍文的狀況。
知秋道士說陳龍文很邪乎,他已經成了陰屍,而且懂得玄學法術,想要滅掉它太難了。
我好奇就問了一下知秋道士什麼是陰屍?他說陰屍就是本已死去之人,被人施邪法讓他魂魄回到了自己的身體,這樣他等於是活了過來,可惜已經不能算是人了,因爲他幾乎不會死,身體如同殭屍一樣,但卻擁有智慧,簡單的物質傷害對他來說等同於虛設,而且這樣的存在心中充滿了邪惡和怨恨,缺失了人性,所以就被稱之爲陰屍。
知音也跟我解釋了一下,說陰屍本來就是陰邪之物,極端邪惡,而且這種東西以後有可能會變成陰神,那時候世間就沒有人能夠對付他了。
聽知音和知秋道士一番解說,我纔算是真正認識到了陳龍文的威脅,我覺得等這事完了一定要想辦法把這傢伙除掉,不然等他真的成了陰神那一天,恐怕就到我的末日了。
我在醫院裡待了三天,這期間我每天都去看好幾次林新月,可是她一直在昏迷,至今沒有醒過來。
三天後我傷好的差不多了,可能是我的身體產生了某些變化,傷勢復原得很快,三天的時間傷口已經完全癒合了,只剩下兩邊肋下的疤痕,只有拉扯到了纔會痛。
林新月依舊在昏迷,我大部分時間都在醫院照顧她,知音也是每天陪着我,毫無怨言。我忽然感覺自己虧欠她太多,我想也許這輩子都還不清了,所以我註定要跟她在一起,一輩子。
整整一個星期,林新月終於醒了過來,其實她的傷勢本來不應該昏迷這麼久的,知秋道士說原因是那把招魂幡,它傷了林新月的魂魄,所以林欣月纔會昏迷這麼久。
第二天林新月就嚷嚷着出院了,本來我準備帶她回我家的,可是林新月叫她爸媽來接她了,鎖魂咒的事情我也就沒好意思再提,反正現在暫時鎖魂咒沒有發作,能拖一時就一時吧,畢竟這種事也要徵求林欣月的意見,感覺不到萬不得已開不了口。
林新月家裡看樣子應該很有錢,他爸媽開的是加長林肯,來接林新月的時候都沒正眼看我一眼,我也自知心裡有愧,所以就什麼話都沒說。
知秋道士說他還有一些事情要辦,所以就離開了,知音則是跟着我回到了家。
我的心情多少有些沉重,現在看起來一切都過去了,風平浪靜,可是我知道這種安逸只是暫時的,因爲陳龍文還活着,茅山的人也肯定不會放過我。
接下來的幾天知音開始教我一些道術,我現在魂魄非常強大,所以念力也很強,學習道術自然是手到擒來,同時我也在鑽研那本手札上面記載的扎術,我覺得這纔是真正的殺手鐗。
根據這本手札上面記載的,據說扎術修煉到了一定境界,就可以不用藉助任何外物,憑空施展扎術,而且扎鬼扎神,無所不能
扎神這個我就不想了不過要是能扎死茅山那些雜毛道士,那我就心滿意足了。
除了修習道術和鑽研扎術之外,當然每天晚上我也會和知音雙休,其實我不懂什麼雙休,也就是做男女之事罷了。
很快時間過去了半個月,我很享受這種難得的安逸,這期間知秋道士回來過幾次,不過他總是很快就走了,而且他說陳龍文已經回了茅山派,現在基本沒什麼機會了,這段時間茅山派一直沒動靜,估計一有動靜,就會有大麻煩,他叮囑我和知音說讓我們小心點。
兩天後知秋道士又回來了,這一次他似乎很着急,說收到了師門傳信,他師傅讓他和知音趕快回崑崙,說師門出事了。
本來這是崑崙派的事情,我沒必要跟着知秋道士和知音去的,可是想想知秋道士救過我好幾次,知音又是我的女人,現在他們師門有難,我肯定要去幫忙的。
當然最重要的是知秋道士和知音因爲我得罪了茅山的人,我怕是茅山的人對崑崙派下了黑手,所以我就更不能不去了,畢竟事情也是因我而起。
我和知音,還有知秋道士三個人隨便收拾了一下,然後就立刻趕往了崑崙。
據知秋道士說,他們崑崙派就是在崑崙山之中,這個我當然是知道的,崑崙山乃是萬山之祖,有着中華祖脈之山的稱號,從古至今也有很多關於崑崙山的神話傳說,總之可以說這是一個充滿神秘色彩的地方。
我想身處在這樣一座神秘大山之中的修道門派,肯定也是同樣的非常神秘,這就不難解釋知秋道士爲什麼有那麼高的道行了,也許只有隱秘在這種名山大川之間的神秘門派,才能出現這樣的奇人異士。
我們到達崑崙山的時候已經是三天後了,下了車就直接徒步進入了茫茫大山,在山中又趕了半天的路程吧差不多,最後我終於在羣山秀水之間看到了那一片高大的建築物。
知音連忙指了一下跟我說,“那裡就是我們崑崙派的山門。”
我點了點頭,然後眺望着那一片高大的建築物,現在我真的相信崑崙派曾經輝煌過,雖然那些高大的殿宇都已經顯得有些陳舊和殘破了,但那種大氣和宏偉,只要看一眼就能感覺得出來,恍惚間我似乎還能夠看到崑崙派昔日的輝煌。
這片建築物可以說是完全隱匿在大山之中的,一路走來幾乎都是跋山涉水,看得出這條山中小路已經沒有人常走了,路上都長滿了草木,這也預示着崑崙派真的沒落了,最起碼人丁稀少是肯定的。
我們穿過一片竹林之後終於來到了崑崙派的山門,門前立着一塊三丈高的巨石,上面書寫着龍飛鳳舞的三個大字,“崑崙派。”
不過這巨石存在的時間應該太久了,經過風吹日曬,石頭上面已經滿是裂紋,刻滿了風霜的痕跡。
在門前有一片很廣闊的平臺,都是用石板鋪出來的,不過現在石板縫隙裡都已經長出了野草,一簇一簇的。
知秋道士看着門前的巨石嘆了口氣,然後就徑直往裡面走去。
這山門進去之後就是一重一重的殿宇,顯得高大而又空曠,不過我們連着進了三重殿,也沒有看到哪怕一個人影。
我甚至在想這崑崙派該不會就只有知秋道士和知音,還有他們的師傅三個人吧?
很快我們進入了第四重大殿,一進去我就看到大殿上方供奉着一座太上老君的神像,這神像足有兩米高,盤膝而坐,右手拿着一柄拂塵,斜搭在左邊胳膊彎處,左手還捏着一個三清印,雕刻的可謂是栩栩如生,仿若真的太上老君下凡了一樣。
再看那神像的下方,則是盤膝坐着一個兩鬢斑白的老道士,因爲它是背對着我們的,所以我看不到他的臉,不過看這背影,確實有一股仙風道骨的味道。
知音喊了一聲“師傅。”然後就跑了過去,誰知她剛剛碰了那個老道士一下,老道士忽然就仰天翻倒在了地上。
我連忙湊上去看了一下,只見老道士七竅血流如注,恐怕是已經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