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也只是我提前下班,顧維一人在辦公室裡加班。
許偉澤約我出去吃飯,我一個人回去之後,也是面對着一間偌大的別墅,和十幾個人因爲遵守規矩,板着一張臉,而不跟我說話的傭人,閒來無聊便答應了。
回來之後還沒和葉藍一起聚聚,叫了她一起出來。
誰知一去到,楚可萱也在,我倒沒什麼意見,我反而開心,因爲把她當成朋友,再則,這段時間跟着我們在鄉下里受苦,也是委屈她了,能一起聚餐,我當然開心。
但葉藍未必這樣想,一看到她笑着的臉龐立刻垮了下來,我好生安慰,她才勉強接受。
許偉澤帶我們去了一家新開的,“老北京炸醬麪”,聽說是分店,今天剛開張很熱鬧,是許偉澤提前訂了位置,才能進去品嚐一二。
店裡的設計很有一番品味,昏暗的燈光,一進去果然如傳聞中的所說,座無虛席,前面的吧檯,可供客人用餐,兩旁也有西餐桌。
我們各點了一碟“老北京炸醬麪”,和飲料。
老北京炸醬麪是用手工的切面製作而成,搭配洋蔥絲、豆芽、黃瓜絲,與用各種調料調成的調料,攪拌在一起,入口爽口,鹹鹹的味道讓人讚不絕口。
前面的吧檯上旋轉着一些菜餚與點心,可供客人們食用,想吃什麼就拿什麼。
我們邊吃邊聊,無話不說,聊工作,聊生活,等等,還聊起了鄉下的生活。
如果那裡沒有樂永劍和樂清,簡直完美至極。
吃完了之後,葉藍提出去酒吧唱歌,我們便前往“輝煌時代”。
我們一起出去,對吃和地方這種問題,沒有什麼問題,想到哪就去哪,想去哪就去哪,絕不會一出去,就非要去豪華、揮霍的地方。只要簡單一點,只要人在裡面,會很舒服,那在哪裡不都是一樣的嗎?
最關鍵,還是看人的心情吧!
這家“輝煌時代”,是一間中等ktv,ktv外牆的設計,十分展現了ktv的特點。
如今是二十一世紀,爲這個滿是競爭的社會,不管是年輕人還是中年人,只要是在社會上賺錢的,都把他們壓得毫無喘息的機會,現在來酒吧,不單單是來玩樂的,更是來發泄情緒,衝散疲憊的,而這家ktv的設計,就很好的把這幾點,充分的表現了出來,吸引了部分人,所以生意纔會這麼好。
在經過迎賓熱烈歡迎,進門之後就聽到了震耳欲聾,且嗨翻天的歌聲,縱然一進門是個中等的客廳,裡面全都是包房。
只是這裡花費高,一般來的,工資都是上六千已上的。
客廳有一兩張真皮沙發,有一個大大的吧檯,瓷磚上的紋理清晰,能倒映去人的影子,吧檯後面站着兩三個小姐與小哥,見有客人到來,小哥立馬上前來招呼我們。
態度親切友好,給我們開了一間包房。
之後就給我們送來了,我們點的點心、酒水、花生薯片等等,接着我們進入嗨歌的時間。
女士優先,許偉澤十分審視的問道:“你們,要不要先唱一兩首?”
“我要唱……”只可惜,楚可萱的話,都還沒有說完,就直接被葉藍的聲音給蓋過去了。葉藍就是這樣的人,對不喜歡的人,從來不會客氣。
“我先來我先來!”葉藍知道楚可萱要唱,在她起身就欲拿起話筒時,搶先一步拿過酒桌上的話筒,豪爽的說道。
楚可萱嘟起嘴巴,有點不滿,轉而善解人意的坐下,實際心裡很不滿很不滿!這個男人婆,管家婆!竟敢搶我的話筒!
這樣也好。
其實她看得出,今晚的許偉澤心不在焉的,顯然有心事。她敢保證,他的心事,肯定和樂米有關!
所以,她不唱也好,她好盯着他們,看看說什麼。
葉藍點了一首既好笑,又喜慶的歌,我早就料到,像她這種性格,肯定不會點那些正經的歌,只有這種歌,才適合她。
她邊唱,我們邊捧場,實際上,尷尬、微妙的氣氛中,整個包房只有我一個人,在真正的捧場。
三分鐘後,唱完一首歌,我們三人“啪啪啪”的,都鼓起了手掌,楚可萱是個捧場帝,生怕葉藍不知道一樣,用力地鼓掌,誇讚道:“葉藍姐姐好聽耶!”
這個歌,還能分出好聽與不好聽?真假!葉藍撇撇嘴,心裡想。
楚可萱知道她在想什麼,這種歌,是分辨不出好聽與否,頂多,是唱着玩,活躍活躍一些氣場罷了,但她就是要說,她就是要,讓葉藍覺得她虛僞。
葉藍在楚可萱就欲站起來的時候,朝我笑着招收,霸着個麥克風不放,“樂米,我們來唱一首吧?”
我知道葉藍的心思,有點尷尬,起身走上去。
實際不知道,她是故意的,爲了演給許偉澤看。
果然,許偉澤心裡立刻有些不滿,總欺負小孩子!
我們點了一首范瑋琪的《一個像夏天一個像秋天》,當婉轉、清新的調子響起之後:
“第一次見面看你不太順眼。”
“誰知道後來關係那麼密切。”
我與葉藍手牽着手,笑着唱着這首歌的時候,彷彿讓我們想起了以前的種種回憶,使我們臉上浮現又幸福,又好笑的笑容,猶如那些年的一幕幕,在面前閃過一般……
我們歌唱的樣子,成了某人最美的風景,身材修長筆直的我,站在昏暗的包房裡,液晶電視折射出來的亮光,照射着我洋溢着甜美笑容的臉龐,亦將我的臉龐照耀得模糊,如同夢幻世界裡出來的,把我清麗的臉龐,深深地刻進某個人的心裡,久久無法自拔出來,沉溺在其中,揚起一抹傻呆呆而又癡迷的笑容。
我成了許偉澤眼中最美的風景,卻不知道,許偉澤成了楚可萱眼中,最刺眼的一幕,他迷戀的模樣,深深地傷了她的心,心如刀絞,到血肉模糊!
到今晚,她才確切的意識到,我在許偉澤心裡的位置!
不可以!不可以!
偉澤哥哥是她一個人的!
都是她,都是樂米!是她搶走了偉澤哥哥!
我是絕對不會,讓一個農村人,搶走了我的偉澤哥哥!
楚可萱越看,清純豔麗的臉龐,越不知覺的表現出陰狠的神色,特別是在她那雙吊眼的襯托下,在昏暗包房中,無疑成了那個,最可怖的人。
周圍不斷的散發出陰沉的氣息,傳遍了酒桌,可許偉澤仍然沉浸在迷戀當中,並未發現。
唱完一首,葉藍又纏着我唱了一首《如果的事》,這首唱完了,又唱了孫燕姿的《我懷念的》,直到她把嗓子唱啞了,才肯把麥克風讓出來。
我下去之後,朝楚可萱表示歉意,旁邊的葉藍撇撇嘴,覺得我誇張了,“不好意思啊可萱,無聊了吧?要不要上去唱一首?”
楚可萱揉着太陽穴,在湖南的燈光下,那張白皙的臉龐上,浮起的兩朵紅暈清晰可見,“不用了,我可能酒量不行,沒喝幾杯就有些醉醺醺的。”
“酒量真差!不會喝還學人家喝酒!”葉藍鄙夷的笑了笑,拿起一杯威士忌就往口腔裡灌。
“用不用讓服務員讓戒酒丸給你?”許偉澤擔憂的說道。
看來,是醉了,我說道:“是啊,有什麼不適,一定要說。”
楚可萱被酒精刺激到,沒了平日裡的活潑調皮,整個人像是病了一樣,有氣無力的,躺在沙發上,揉着太陽穴說道:“不用,我躺着休息一會兒就好。”醉了還不忘了我們,半起身,揚起一抹勉強的微笑,又說:“沒事,你們不用管我,繼續唱歌去。”
“那你有什麼不舒服的話,一定要告訴我們,別逞強。”她在我眼裡,像個小妹妹,現在喝這麼多酒,我擔心她。
楚可萱有氣無力的點了點頭,下一秒閉眼睡了過去。
ktv夜生活繼續,我們聊了幾分鐘之後,葉藍閒不下來,又上去唱了幾首。
許偉澤沒心思去聽,什麼都沒心思做,剛還掛着淡笑的臉龐,現在黑如鐵鍋,被昏暗的燈光遮蓋了去……他本來想趁唱k的機會,向我試試口風,探一下我心裡的意思,誰料到楚可萱喝醉了,夾在我們的中間,叫他開不了口。
我感受到我的右手邊靜悄悄的,沒有一聲聲響,回過頭,因爲坐在包房裡已久,又藉着液晶電視的光亮,所以一眼就看出了他的臉色很不對勁,我以爲他也喝醉了,擔憂的問道:“偉澤,你怎麼了?”
許偉澤回過神來,臉上重新揚起一抹,陽光燦爛的微笑,道:“哦,沒。”
“怎麼不活躍了?你也喝醉了嗎?”我不放心,追問下去。
忽悠不過去,許偉澤只能這樣說:“沒有啦,我只是在想工作上的事。”
“那有什麼事嗎?如果沒忙完的話,我們現在就回去。”
許偉澤撲哧一笑,對於我的過分緊張,無奈的說道:“樂米,你太緊張了,我只是在想明天的事。”
“那就好。”我放下心來,對於我的過分緊張,自己也有點無語,害羞的笑了笑。
殊不知,這一笑,又成了許偉澤眼中,最美的風景,清麗、秀氣的相貌,在液晶電視的亮光的照射下,一言一語,都勾人心魄,他忽然發現,不管是讀書時期,還是已出了社會,我在他心裡的位置,依然沒有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