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禮貌一笑,算是迴應了她,從她身邊走過,隔壁田地的大媽冷笑了一聲。
回到家隨便炒兩盆菜,一盆少許肉,再炒一盆花生給爸爸,我便把鍋鏟都洗乾淨,準備去地裡喊爸媽。
周圍左右兩邊,都種着高高的樹葉,有的是種子,不方便踩踏,只有中間那一條窄窄的路,讓你走動,我通過一片樹葉,來到爸媽所在的位置,說道:“爸,媽,可以開飯了,飯做好了。”
這裡蚊子和蟲子特別多,城市裡的也有些許蚊子,但是沒有蟲子,一有蚊子就會用蚊香,和那種插電蚊用,一點上,蚊子立刻不敢接近你,一整晚睡得特別踏實,當然,我在城市裡生活四年,還好還沒被傳染到,整個人都變了,這點蚊子和蟲子根本不算什麼,像我這種不在乎外貌的人,我不在意。
我與爸媽回到了家中準備開飯。
在農村裡,吃飽了就幹活,沒有午睡的習慣。
只有爸爸,喝了點酒,不得裝在木椅子上,休息個一兩個鐘頭。
下午的時候,我剛下地,幹了一會兒就承受不了了,太累了,腰部和肩膀特別痠痛,痛到直不起腰,肩膀用不上力的程度。
我想回去休息一會,可是看到媽媽一個人,在這裡忙活,就邁不開腳步,心裡面糾結得很……
“媽,我太累了,想回去休息休息。”最後,我還是忍受不了疼痛與疲累,向媽媽說道。
樂媽媽理解,擡起頭聽我這麼說,又垂下頭去砍草,說道:“哦,那你回去吧,一會兒記得叫你爸爸。”
我便猶豫着,回到了家中。
木桌子上的爸爸還在呼呼大睡,我快步走到房間,一關門就把自己倒在牀上,木板雖然不柔軟,硬得很,但卻讓我感到很舒適……如果要說的話,這個時候,可以說是我活了二十多年以來,幹得最辛苦的時候,從小做到我上高中,都沒覺得這麼累!
一個半鐘頭後,樂爸爸自然醒來,迷迷糊糊地睜開雙眼,映入眼簾的,是這間他煮了幾十年的房子,看到牀上掛着的鐘表,已走向兩點鐘,樂爸爸無奈起身,嘴裡嘀咕道:“這麼快就睡了一個多鐘頭了,這日子啊!”
走出房子。
去到地裡的時候,發現我不在,問了樂媽媽,樂爸爸才知道我回家休息了,樂爸爸是個心裡容易不平衡的人,一聽我回家休息,而他要在這裡辛辛苦苦的幹農活,氣不打一處,快步回到家中,直奔我房間,“砰砰”大力敲了幾下門。
我因爲疲累和睡不飽,僅僅只需要幾分鐘的時間,我便進入睡夢中,正睡得香,睡得舒適的時候,猛然聽到一陣敲門聲,把我吵了醒來,睜開惺忪的雙眼,整個人還是很疲累,眼皮也沉重到,無法一直睜着眼睛,在樂爸爸停止敲門,繼而又敲起來的瞬間,我趁着這個空檔,很快又睡了過去,然後又因爲他那一敲,又把我吵醒了來,我一聽這用力的程度,猜想肯定是樂爸爸,沒辦法,只能睜着沉重的雙眼,起身去開門。
“怎麼了爸?”眼皮沉重得使我閉着眼睛,沒有看到樂爸爸憤怒的臉龐。
當我說完這句話,樂爸爸憤怒的氣息就朝我而來,口水直噴我在我臉上,“你這是在幹嗎?吃飽了不去幹活,跑來這裡偷懶嗎?”
我還沒反應過來,樂爸爸走進來,一邊用力捏着我的胳膊,一邊罵道:“我養你這個女兒養來有何用!養一隻狗,好過養你,狗還會幫我看着,養肥了還能去賣,你呢,你在這裡幹嗎,只會偷懶!”
我趕緊躲閃着樂爸爸的捱打,一邊躲閃一邊解釋道:“爸,爸,我那是因爲太久沒做,腰部和肩膀太痠痛,所以過來休息一會兒的。”
疼痛就像拿幾根針,插在她的皮肉上一樣,也疼得像被蚊子咬了,過後,還能感受到那種疼痛。
“太久沒幹?別開玩笑了,一向做慣農活,並且從小做到大的人,會因爲太久沒做,而不習慣嗎?你分明就是想偷懶!”
房間這麼小,小到轉個身就能碰到對方的程度,我再怎麼躲閃都沒用,照樣被樂爸爸捱打。
說完,樂爸爸指着門外,命令道:“你馬上給我滾回城裡工作去!好好的錢不賺,跑來這裡偷懶,你活得太膩了!”
“我還在考慮,而且,我在這裡不是挺好的嗎,可以幫你們的忙。”
“幫忙?看看你現在在幹什麼?!”樂爸爸說一句捏一下。
“我只是休息一下,一會兒就去地裡。”不能躲閃,我只能再爸爸捏完我之後,迅速撫摸着,以此緩解疼痛。
“你回不回去?”樂爸爸擡起高高的手,頗有一副,我一拒絕,一場極大的捱打就要到來一樣。
黑黑的臉龐不苟言笑,不像是在開玩笑。
“我……我還在考慮……不我這是在放假!”我剛說完前面那句話,爸爸的巴掌就要向我而來,我立刻改口道。
樂爸爸的手仍然橫在半空中,疑惑的問道:“放假?”
“嗯,律師事務所放我一禮拜的假。”我不知道我什麼時候考慮好,隨便扯了一個期限。
“幹活!”樂爸爸放下手,這事完了,還惦記着那事,怒道。
沒辦法,我只能走出房間,到地裡去幹活。
聰明如樂爸爸,兩天後,被樂爸爸發現了,不,應該是懷疑,他想,又不是逢年過節,有哪個地方,會無緣無故放一個禮拜的假期?你又不是人家的親戚!除非……
除非,這死丫頭真辭職了?
還是說,如她所說,在考慮?
想清楚之後,樂爸爸又追趕着我盤問個徹底,我實話實說,也說了非常心疼他們,覺得對不起他們,想留下來幫他們的忙。
樂爸爸統統拒絕,他還記着,這份工作是份非常好的工作,與其在這裡呆着,還不如去多賺點錢。
……
某天的早上,我洗完了碗筷,準備去地裡幹活,卻被樂爸爸攔了下來。
“哎你,不用去地裡了,去沉大媽哪裡幫幫忙。”
沉大媽,也是在村裡,算蠻有錢的一家,當時我去的時候,沒什麼想法,等去了之後,這才知道,一切都是爸爸的詭計!
“哦好。”
樂爸爸點點頭,眼裡閃過一絲異樣的光芒,但他覺得理直氣壯,理所當然,便挺直了腰板,去地裡幹活。
我跟隨爸爸,到爸爸下了地之後,我徑直而去,直奔沉大媽的家中。
我到的時候,前方几米之內,就是沉家的田地。
我看到了沉大媽,跟她那兒子在那裡忙活,我大聲叫道:“沉大媽。”
沉大媽聽到聲音,見是我,不知爲何,開心得不得了,扔下手裡的話直奔我而來,“哎!”
我這人不會說好話,也不會說虛僞的話,笑道:“沉大媽,我爸讓我來幫忙。”
“誒,不急,我們先進去喝口水。”沉大媽親切地拉着我,走進她們家。
我有些納悶,有些奇怪,這沉大媽,雖然向來熱情,親切,但是因爲她們家有錢,周身還帶着一股高冷,從沒像今天這樣,這麼熱情。
沉大媽給我倒了杯白開水,親切地招呼我:“喝水喝水。”
我喝了一口就說道:“不用了沉大媽,開始幹活吧,要不然,今天該幹不完了。”
“不急,那裡有我兒子在。”沉大媽突然摸着雙腿,那猶豫着的樣子,似在斟酌着話語,掃視了我一眼,掃視到連我左右兩邊都要看,這才吞吞吐吐着說道:“我聽說,你在城裡賺了不少錢,還給你爸媽買了很多補品……但是爲什麼,來我們家,也不拿一盒……”
大媽看我逐漸皺起了眉頭,以爲我不樂意,不開心,連忙說道:“呃不,我是看,我們快成爲一家人了,才這樣說的。”
實際我是在疑惑,爲什麼要這樣說?
“什麼?一家人?”我疑惑地問道。
想象不到她爲什麼會說這種話,什麼叫一家人?
可是轉念一想……我感到了一絲不詳的預感。
“是啊,難道你爸媽沒告訴你嗎?你爸,以兩萬塊的彩禮,想讓我們沉東娶你。”沉大媽審視着我的眼神,多少有些不屑:“你看,你現在變漂亮了……要不是你變漂亮了,在城裡,又能幹,以你二婚的經歷,我們是怎麼說,即便你倒貼,我們也不會娶你進門的。加上,現在我兒子,對你也挺有意思的。”
原來,爸爸叫我來幫忙,是叫我來,與準婆婆,準丈夫見一面?
我立刻站起身,做好了要準備離開的準備,迅速說道:“沉大媽,我想你誤會了,我今日來,是來幫你忙的,我以爲,你們真的幹不完,而不是來……見你們這個準婆婆準丈夫的!”
我的態度很堅決。
“彩禮,我會盡快還給你們,至於今天的活,說好了來幫忙,我就會幫忙的。”我說完,轉身走出沉大媽的家門。
沉大媽沉思着我剛剛說的話,不嫁,還拿了我兩萬彩禮,難道,他們是在騙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