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點點頭,揚起一抹安慰的笑,說道:“沒事的。”
回別墅之前,我向柳明三人都道了謝,當然也有包括葉藍,要不是她,我現在可能性命不保。
不敢在外面多逗留,直接回別墅。
受過衆人的敬禮之後,我走進客廳,發現顧維居然在那坐着,這個時候,他不應該在事務所嗎?
“下午怎麼不用上班?”
“事情忙完了,就回來偷下懶。”顧維翻了一篇報紙,端正地坐着看報紙的樣子,不失優雅的同時,讓人不由自主地敬畏了起來。
顧維很擔心我,詢問我怎麼了,用不用放長假,一起去旅遊?
我點點頭,走向樓梯。
顧維看我低垂着頭,一副呆愣愣地樣子,又似在想什麼事情,隨口問道:“怎麼了?有什麼事嗎?”
“沒事。”我淡淡一笑,走上二樓。
這件事,我還不想告訴顧維,我不想麻煩他,我想自己解決。
顧維看着我消失在樓梯拐彎處的背影,感到十分奇怪,收回視線後,隨意拿起手機,摁着什麼。
其實是在晨州發短信。
不久後,他便知道了沉思的原因,但他永遠都沒有提起,我也不知道。
班可以不去,我跟顧維說,我有點累,他立刻就放我假,以爲我上了幾天速成班的課,加上在律師事務所做自己不擅長的工作。
我連忙說不用,只需要幾天。
幾天,讓我處理好那件事,就好。
昨晚我想到了另一個辦法,把照片發給葉藍,讓葉藍用她的手機,發給陸成。
我的手機號碼被拉入黑名單,沒有理由連葉藍的,也被拉入黑名單吧?
可是我們等了一個晚上,直至今早,都沒有陸成的消息。
這段時間,我並沒有和葉藍一起上課下課,反而是跟許偉澤一起。
葉藍不想當我的電燈泡,她知道我現在離婚了,是擇偶的重要時期,當然一有機會,就得把握,她說,她看得出,我還喜歡許偉澤。
我讓她別亂說,我要是還喜歡許偉澤,我就不會跟陸成結婚了,就不會,在知道他出軌後,一次又一次的原諒他。
我承認,我跟許偉澤呆在一起的時候,有一種初戀般的緊張,不知是我還在眷戀,還是他是我的初戀,所以纔會這樣。
“你還有什麼不懂的?我看你第一天上課的時候,聽得不是很懂。”
一節課又上完了,我們在街上慢步着,許偉澤這樣問道。
今天許偉澤穿的是一身西裝服,哪怕是在夏天,作爲男生,去嚴肅的場合,對於男生來說,都要穿西裝襯衫,他穿的是一件粉色的短袖襯衫,搭配着黑色西裝褲,一頭七分的髮型,沉穩、俊朗的微笑,被陽光照耀着,散發出幾分陽光燦爛的氣息,還真的是,有一股初戀的味道。
回想起那天,尷尬的色彩,馬上浮在我的嬌羞的臉上,“這幾天,還行吧。”
“這些,都是我整理出來的,對你有很大的幫助,有空的時候,你可以看看。”許偉澤把手裡抱着的一昝書,放在我的懷裡,說道。
許偉澤是學法律的,整理這些東西,對他來說很容易。
他知道什麼是重要的,什麼是不重要的。
“不止這些,家裡還有很多,等你把這些看完再說。”
我看着懷裡——堆積如山的書,在聽到許偉澤這句話,腦袋有些發懵。
不止這些?
這些看着,都有五六本,而且還是厚厚的一本,這得看到什麼時候?
不過我有信心,能把它們看完。
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個能吃口飯的專業賺錢,我當然得努力學。
而且我很想馬上學會,這樣就能幫到顧維。
“哦,不好意思,你看我,一時之間給忘了。”顧維看我拿得有些吃力,一愣,隨後馬上接過那堆書,笑着抱歉說道。
我淡淡一笑。
就在這時,我們繼續往前慢步着的時候,一個生雞蛋砸向頭上的同時,一個少年般的聲音,伴隨而來:“砸死她。”
一個硬硬的雞蛋,砸向我的腦袋,並碎裂而開的時候,說時候,悶得生疼,但過會就沒事了。
蛋黃順着我的腦袋殼,延至我的額頭,慢慢地流下,浸溼了我的睫毛,也浸溼了我的雙頰。
我擡眸一看,那兩個貌似在讀初中生的男孩,仰頭大笑,笑得連腹部都要捂着:
“哈哈哈,笑死我了,她好醜呀!”
“對,這個出軌女好醜啊!”
“你們在幹什麼?你們知不知道,你們這樣隨意亂扔東西,亂攻擊人,是一件很不禮貌的事?!”許偉澤見我被扔生雞蛋,氣氛的說道。
“關你什麼事?你是誰啊?”個子長得稍微高一點的男生,打量起我和許偉澤,一副恍然大悟的說道:“哦,有得這麼近,不會又是他另一個出軌的男人吧?哈哈哈~”
“這是一個大頭條啊,一會回去,我們一定要把它傳網上去。”
出軌的男人?
就算許偉澤心裡有再多的疑惑,也是轉眼即逝,隨後冷着一張臉,走向那兩個小孩,“你們是哪個學校的?家在哪裡?我看你們,需要被你們的父母,好好教育教育!走!”
許偉澤一揮手,想把兩個男生帶走。
兩個男孩見勢,馬上擁着對方,落荒而逃。
許偉澤邁步,想去追,我開口制止道:“偉澤,不用追了,算了吧,他們只是孩子。”
“孩子?我看他們,好歹有18歲了吧?在中國,在法律上,一旦過了法定年齡,任何人,都要爲他所做的事,所說的一切負責,不管對方是否在念書!”許偉澤轉頭看着那兩個已離去的背影,心裡的氣憤還未壓下去,“那兩個小孩,既然說得出這樣的話,有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現在的小孩,就是叛逆!”
“算了,一個生雞蛋而已。”我翻找着我所有的口袋,看看有沒有紙巾。
許偉澤連忙把書放在地上,抽出他的手帕遞給我,並說道:“要下次萬一是石頭呢?”
“下次再說。”我尷尬的笑了笑,擦拭着頭髮上的蛋黃。
引來了不少路人的目光。
勉強把蛋黃擦掉之後,我不想去看許偉澤,因爲我知道他有話要問,只說了一句,走吧。
是的,許偉澤心裡的好奇心是很重,就好像有人在饒他癢癢一樣,他很想開口問問,那兩個男孩說的,是不是真的?
但是,他看我不是很想說,努力壓制下自己心裡的好奇,也就沒有問了。
兩個男孩臨走前的那句話,當時,我沒有太在意。
我以爲他們只是愛玩,而且又是屬於是從期,看到網上有這種新聞,遇到我,耍一下我而已。
沒有想到,她們是說真的。
當天六點鐘,就被傳到網上去,被人傳開了,直到晚上九點多鐘,我才知道這事。
所有真的討厭我的,和不討厭我的,都僱了水軍,開黑貼黑我。
胡亂編造。
一夜之間,我的名聲又一敗塗地。
可能,我比較倒黴吧,跟許偉澤在一起的時候,倒黴的事,總向我而來。
這件事過了幾天之後,我們在回家的路上的時候,我又遭遇了一件事。
當時,許偉澤有事走開了一會,我便站在原地等他。
我不知道,危險來的這麼快,幾乎就在我的身邊。
等了沒一會兒,我遠遠地看到,許偉澤的身影,朝他揚起一抹淡淡的笑,但是許偉澤卻似乎看到了什麼,臉上閃過驚嚇的同時,腳步頓在原地,因什麼,而大叫着,右手還搖來搖去。
我聽不到他在說什麼,我只知道他在大叫。
我很不解,當我本能地看向左方之前,我的餘光似乎撇到了一樣東西,那是車,而且還正向我而來。
我震驚,轉過頭果真看到一輛車,正自己慢慢地朝我滑下。
車下方的路道,是個下坡,所以它自己開下來的時候,比平常快,我驚懼得,呆在原地不知動彈。
車輛慢慢朝我靠近,兩米、一米,甚至我看到它,在我的頭頂上面,我以爲,我就要這樣被車輛壓過去的時候,我整個人猛地被人一抱,接着被人擁入那人的懷裡,而後兩人一起滾在地上,滾動了起來。
期間我整個人都被那人護着,除了雙腿有些疼痛,其他地方一點疼痛都沒有。
我擡頭一看,才知道是許偉澤,他臉部略微猙獰着,貌似有些疼痛。
我嚇得趕緊起身,蹲在他身旁,試圖扶起他,“怎麼樣?要不要緊?能起來嗎?”
“沒事,我自己來。”他罷罷手,卻倒吸了一口涼氣,隨後才撐着地面,慢慢坐起身。
“怎麼樣?哪裡疼?”
“沒事,可能是擦破皮了。”他試圖矇混過去,想慢慢站起身,下一步卻被我制止住,左、右兩邊都一一查看了,還真的是擦破皮了。
“你怎麼那麼傻呢?!”我急着說道。
不知爲何,我心裡突然感到暖暖的。
我的口吻,有些像質問,有些像情侶之間的後怕,讓許偉澤一時之間,呆愣了起來,如果這一切都是真的,那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