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時可不認爲這是巧,他將她請來,不可謂不是大費心機。竟然連她常去甄老師那邊調音都已經調查清楚了。那天在電玩城,他果然是認出了她的。
孟時知道現在要走沒那麼容易,索性也不提,看着蔣青楓面無表情的道:“鋼琴還調音麼?”
蔣青楓看了她一眼,聳聳肩,道:“調啊。”他走到了鋼琴胖,伸手敲了幾下,似笑非笑的道:“特地請你來,怎麼能不調呢。”
他價格外套隨意的丟在一旁,就在邊兒上坐了下來。點了一支菸,懶洋洋的倚在一旁笑看着孟時。
孟時鎮定自若,將杯子裡的茶喝了,從揹包裡拿出工具,竟真的開始調起音來。她有一條不紊的,一點兒也不見慌亂,臉上的神情是很認真的。已經融入了工作中。
蔣青楓饒有興致的看着她,他是一點兒也沒想到孟時會那麼鎮定的。原本預料的場景,倒是一點兒也沒出現。
他有耐心得很,也不去打擾孟時,出去叮囑了那老伯幾句,又站回了鋼琴前看着孟時。
孟時幾乎都是不擡頭看他的,所有的注意力都在鋼琴上。蔣青楓打量了她半響,視線落到了她的手指上。她的手指白皙細長,手掌上卻是帶着薄繭的。他下意識的看了看他自己的手。
孟時的音調好,幾個穿着綠色馬甲的女孩子就擰着食盒走了進來。和蔣青楓打了招呼,便擰着食盒往餐廳走去。空氣中沒一會兒就有食物的香味飄散開。
孟時將東西收好,從善如流的報了個價格,作出了要走的姿態來。蔣青楓哦了一聲,卻並不提給錢,揚高了聲音哦了一聲,微笑着不疾不徐的道:“現在不早了,孟小姐要是不急,吃過飯再走吧。”
他這假惺惺做得有模有樣的,就算孟時是十萬火急,他也未必會放人。孟時客氣了一句打擾了,然後到飯桌前坐了下來。
有人端了水來給孟時洗手,她從善如流的洗了,說了聲謝謝。她一點兒也不見侷促,彷彿這只是再普通不過的一頓飯似的。
蔣青楓親自動手盛了一碗湯放在她面前,微微笑着道:“我們家廚子的手藝肯定不如孟小姐,請多擔待。”
孟時拿着勺子的手就頓了下,蔣青楓這是在告訴她別輕舉妄動,她的底細他都已經調查清楚嗎?
“蔣少謙虛了。”她慢條斯理的說着,拿着勺子舀了一勺子湯,慢慢的喝了起來。
蔣家並不是爆發富,相反還是有些底蘊的。吃食自然也是精緻的。蔣青楓剛纔確實是在謙虛,同時也是在警告她。這六菜一湯中,有三個菜都是她喜歡的。
短短的時間就調查到那麼多資料,蔣青楓的確不能小覷。
蔣青楓微微笑笑,懶洋洋的靠在椅子上,並不動筷子,只是看着她吃。現在確實已是吃午飯的時間,一時半會兒走不了,孟時覺着不該委屈自己,一點兒也不客氣,將菜一一的嚐了個遍。
她的胃口挺好的,蔣青楓看着看着的也來了食慾,不過仍是沒動,笑眯眯的道:“孟小姐吃得那麼香,就不怕我在這飯菜裡放了東西?”
他微微的挑着眉,臉上的笑容中帶了那麼幾分與生俱來的邪氣和陰鷙。
孟時夾菜的手也不見半點兒顫抖,慢吞吞的道:“那種不入流的手段蔣少不會用。”她現在是他砧板上的魚肉,他哪用在飯菜裡下什麼藥。
蔣青楓意味深長的哦了一聲,道:“孟小姐還真是高看我了。”
他說着拿起了筷子,也開始慢慢的吃起了東西。孟時的話雖然是那麼說,但心裡其實挺沒底的,見他開始吃東西,更加鎮定。心思兒慢慢的活泛起來。
待到吃得差不多飽,她放下了筷子,看着蔣青楓,道:“蔣少請我過來,不是單純只爲了調音吧?”
她並沒有繞彎子,蔣青楓擡頭看了她一眼,抽了紙巾慢條斯理的擦了擦嘴角,似笑非笑的道:“不是單純的爲了調音,那爲了什麼?”
他將這個皮球踢給了孟時。他倒是挺難纏的,孟時看着他一時沒說話。過了會兒才道:“蔣少的錢,我一分也沒動。”
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蔣青楓給打斷。他端起了茶杯裡的熱茶呷了一口,手指在桌上敲着,皮笑肉不笑的道:“孟小姐覺得,我是那種輸不起的人麼?”
孟時沒說話,暗暗的腹誹,既然不是輸不起的人,又何必好她麻煩?
蔣青楓像是看出了她在想什麼,頓了一下,把玩着茶杯,接着又道:“孟小姐聰明,應該已經清楚我請你過來的目的。我只是想向孟小姐學學,並沒有別的意思。價格隨孟小姐開。”
他看着孟時,語氣有幾分漫不經心的。
孟時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道:“那天已經說得很清楚了,這一行,都是從小練的。當然也講究天分,並不是一時半會就學得會的。蔣少何必爲難我?”
蔣青楓笑笑,道:“孟小姐這話言重了。我誠心誠意,哪能會爲難你。我也沒規定時間是不是,一月兩月三月,難道,孟小姐是擔心我們蔣家養不起你?”
他皮笑肉不笑的,一雙略凌厲的丹鳳眼看着孟時一動不動的。
他這話裡頗有些要把孟時困在蔣家的意思。孟時的手指頭不自覺的捏緊,嗤笑了一聲,淡淡的道:“我可沒看出蔣少的誠意在哪兒。”
她的語氣裡帶着譏諷的。蔣青楓唔了一聲,笑笑,道:“孟小姐沒用心,怎麼能看得出來呢?”
這人的嘴皮子還真不是一般的厲害。孟時氣得牙癢癢的,學着蔣青楓的語氣拉長了聲音哦了一聲,道:“我這種見識粗淺之人,看不出蔣少的誠意再正常不過,還請蔣少指點指點?”
她不裝沉靜的時候氣勢騰騰的,語氣也帶有幾分咄咄逼人的。蔣青楓笑了起來,道:“早點兒露出這副樣子多好,不知道的人還以爲我欺負你呢。”
“蔣少頂多是將我騙到這兒來,算得上欺負麼?”孟時嗤了一聲。
蔣青楓笑了一聲,慢條斯理的道:“孟小姐覺得,現在逞口舌之利有意思嗎?”
孟時冷笑了一聲,道:“蔣少怎麼知道沒意思,你爲刀俎我爲魚肉,就不許我發泄發泄?”
蔣青楓一點兒也不生氣,慢慢的啜着茶,道:“孟小姐言重了吧?孟小姐這樣子,生龍活虎的,像魚肉麼?”
他似笑非笑的瞥了孟時一眼。
孟時沒說話,看着他,過了會兒,才道:“你到底想怎麼樣?”
“我想怎麼樣孟小姐不是早知道了麼?”他悠閒的品着茶,看也沒看孟時一眼。
孟時抿抿脣,沉默了片刻,道:“如果我不答應呢?”
蔣青楓笑了起來,手指在桌子上敲了幾下,道:“那孟小姐就在這兒安心住下,總有想通的時候。”
他說得輕描淡寫的,臉上的笑意卻有些冷。說着就站了起來,居高臨下的看着孟時,懶洋洋的道:“我沒那麼好的耐性陪孟小姐,孟小姐就在這兒好好住着,什麼時候想通了我再過來。”
他抓起丟在一旁的外套,邊往外走邊吩咐道:“把孟小姐給我照顧好了,如果有半點兒閃失,別怪我不客氣。”
微微的頓了頓,他的視線停留在孟時身上,道:“我的耐性有限,還請孟小姐早點兒想好。不然,我可不敢保證會做出什麼事情來。想必,很多人對孟小姐的身世都感興趣。要是孟小姐落到了他們手中,估計就沒我那麼憐香惜玉了。”
他似笑非笑的,眉眼間帶了些邪氣和陰鷙,不像是在說笑。說完也不再看孟時,徑直走了出去。
孟時的手指捏得緊緊的,蔣青楓明顯就是別有所圖,要真正的只是想學,何必非要拘着她?他分明是有別的所圖。孟時的腦子飛快的運轉着,伸手揉了下眉頭,果真是出門沒看日曆。
她正想着,走到門口的蔣青楓突然回過頭,輕笑着道:“孟小姐的手機,暫時由我代爲保管。待到孟小姐想通之時,蔣某必定雙手奉上。”
孟時看向他的手中,兩個指頭間夾着的赫然是她那老土得快要掉牙的手機。蔣青楓倒是一點兒也不驚訝,嘖嘖的道:“孟小姐可真是懷舊的人。”
孟時的臉色變了變,她竟然一點兒也沒發現蔣青楓是什麼時候將手機從她衣兜裡拿走的。看來,她果真是不簡單的。不止是家世,人也不簡單。
孟時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淡淡的道:“蔣少是不是有點兒過了?”
蔣青楓笑笑,聳聳肩,道:“我一點兒也沒覺得。”微微的頓了下,他意味深長的道:“我只是想請孟小姐在這兒做客,孟小姐要是誤會了我的意思,引來了別人,那可就不好玩了。孟小姐身邊的人,我可都不敢小覷。”
毛子願意替她擔待,他就已夠驚訝了。刀口上舔血的人,除了自己底下的兄弟,哪來那麼多的情義顧及別人。毛子在道上混了那麼多年,什麼場面沒見過。恐怕早就是冷心冷肺了,竟然不怕得罪他將她護得密密實實的。
還有餘家那位,她和那位的關係不簡單的。傳聞已經見過餘家人。毛子他倒不怕,說來說去不過是老金手底下的一條狗。可餘家那位……表面上,他是不會撕破臉面的。
他這次爲了找她可謂是費了不少人力物力,要將她就這麼放走,他是不甘心的。況且,她狡詐着呢,放走了她,她如果有意躲起來,想找到就不容易了。
其實,如果孟時那天答應,興許就不會有這些事了。他玩什麼不過就是圖個興趣圖個新鮮。他老爹上了年紀才得他這幺子,平常是含在嘴裡怕化了,捧在手心怕飛了。幾個哥哥對他同樣是很縱容的,他長那麼大一直都是順風順水,加上歷來心狠手辣,還沒什麼得不到的。
“沒想到……蔣少就是那麼待客的。”孟時的臉上浮現譏嘲,微微的頓了下,她接着道:“我如果不答應,你就那麼囚着我?”
蔣青楓點點頭,道:“你可以試試。”
孟時沒說話,沉默了片刻,道:“好,我答應你。現在開始麼?”
她的語氣雲淡風輕的,蔣青楓沒想到她會轉變得那麼快,有些驚訝,眼中閃過一抹玩味。拍拍手,道:“孟小姐挺識趣的,姜伯,準備東西送上來。”
門口的老伯應了一聲好,下去了。蔣青楓將衣服丟在沙發上,自己也懶洋洋的道:“孟小姐這手技藝,就沒想過在賭場謀一職麼?保你幾輩子衣食無憂。”
孟時淡淡的笑笑,漫不經心的道:“蔣少還真是看得起我。我不過就一跳樑小醜,不是讓人笑話麼?”
“孟小姐真是挺謙虛的。”蔣青楓說着,孟時已走了過來,在他邊兒上的沙發上坐下。
他目不轉睛的看着孟時,那天在包間裡他只覺得她眉清目秀。這會兒看着,不由得在心裡暗暗的贊上一聲。真是個美人,也難怪餘家那位會和她在一起。
蔣青楓在感情方面一直都是各混不吝的,移到了孟時的身邊,伸手勾起了她的下巴,指腹輕輕的摩挲着,輕笑着道:“你和餘家那位,是成不了的。餘家還要用他來聯姻呢。不如跟了我怎麼樣,我出手,可比他大方多了。絕不會讓你爲了那麼百八十萬拋頭露臉的。”
孟時的手指捏得緊緊的,卻沒有動。蔣青楓以爲她是妥協了,漸漸的向她靠了過去。臉剛靠近孟時的臉,他就感覺自己的脖子上一涼。孟時不知道從哪兒拿出了一把匕首,抵着他的脖子。
蔣青楓的臉色變了一下,隨即若無其事的笑笑,道:“孟小姐可得小心,別傷着自己了。要傷着你了,我可是會心疼的。”
他耍嘴皮子,孟時理也不理。匕首抵緊了他的脖子,冷笑了一聲,道:“蔣少最好老實點兒,這匕首可不認人。”
她的手下微微的用力,蔣青楓就感覺到一陣利刃劃破肌膚火辣辣的疼。她倒真是挺下得去手的,蔣青楓不敢再輕視她,乾笑了兩聲,道:“孟小姐有話好好說,何必動刀。傷着誰都不好,是吧?”
孟時沒理他,踢了他一腳,道:“起來。不過你最好別耍心眼,蔣少應該知道我孤家寡人一個,無牽無掛的。”
她將匕首抵到了他的腰上,道:“準備一輛車,送我出去。”
她並不想引起人懷疑,聲音壓得低低的。額頭上冒出了密密的汗珠,卻裝作鎮定自若的。如果不是蔣青楓太難纏,她是不會用這法子的。
蔣青楓竟然敢把她囚禁在這兒,自然已經做好了完全的準備。她來時沒和誰打過招呼,誰也不知道她到這兒來了。他們找不到她雖然會報警,但蔣家不是吃素的。
而且,孟時是不想知道讓餘江阮知道她和蔣青楓認識這事的。她知道蔣青楓不會善罷甘休,但當務之急也只能是先脫身。至於以後的事,只有以後再說。
脖子上的疼痛讓蔣青楓忍不住的吸了一口氣,他一點兒也沒想到孟時是真敢下手。他倒是低估她了。
他暗暗的有些惱的,竟然栽倒在一個女人的手裡。這不是讓人笑話麼。他控制住自己的情緒,笑笑,道:“小事一樁,我那麼配合,你這匕首可也要拿好了。生意不成仁義在,傷着人就不好了是不是。”
難爲他還記得生意不成仁義在,孟時懶得理他胡說八道。淡淡的道:“只要你不耍心眼,我自然不會傷你。”
蔣青楓應了一聲好,高聲吩咐姜伯準備一輛車,他要出去。孟時和他捱得近,匕首隱在了他的襯衫下,外人看不出來。孟時也不擔心有人會發覺。
他吩咐完,孟時就讓他起來。孟時可一點兒也不知道憐惜人的,匕首直直的抵在他的腰部。蔣青楓走路的時候都是小心翼翼的,這匕首的鋒利他已經見識過。害怕一個不小心就又受皮肉之苦。
他到底是心存不甘的,到了蒙口冷哼了一聲,低低的道:“我倒是小看你了。”
孟時眼皮也不擡,看著空蕩蕩的院子,淡淡的道:“都是拜你所賜。”
蔣青楓嗯哼了一聲,沒再說話。不耐的看了看時間,等着姜伯過來。他什麼時候受人挾制過,短短的幾分鐘耐性已經盡失,只差點兒就開口罵娘了。
浮躁間實現不經意的落到孟時的脖頸間,他的腦子有瞬間的缺氧。孟時的皮膚白皙,在陽光下幾近透明。他的視線不由自主的落到了孟時的脣上,不知道是咬過了還是怎麼的,她的脣近乎妖異的紅。嬌豔得讓人忍不住的想一親芳澤。
蔣青楓暗暗的罵了句娘,他覺得他真是豬油蒙了心了。在這關頭他媽的竟然還有心思去想別的事兒。可他卻又忍不住的去看孟時。
美女他見過很多,孟時並算不上傾國傾城,他真是着了魔了。蔣青楓越想越浮躁,不耐的高聲又叫了一聲姜伯。
令孟時意外的是,蔣青楓竟然異常的配合。車很快就來了,還安排了司機。一路上蔣青楓不知道在想什麼,一直都沒說過話。
孟時的手機響了幾次,她沒有去接。蔣青楓看了她幾眼,也不催她去接。待到進了市區,前面的司機問道:“蔣少,到哪兒?”
蔣青楓這才睨了孟時一眼,揚揚下巴,道:“到哪兒。”
孟時臉上的表情麻木,看了一眼前面的道路,道:“在前面的商場門口下。”她說着,往蔣青楓的身邊靠了靠,微笑着道:“蔣少要陪我逛逛,你先回去把,待會兒我們自己回去。”
那司機當然不會聽他的,看向了蔣青楓。蔣青楓一副閉目養神的模樣,像是知道司機會徵求他的意見似的,道:“聽孟小姐的。”
那司機恭恭敬敬的應了個是,車子駛到了商場門口停了下來。司機下車拉開車門,怕蔣青楓會耍心眼,孟時的神經繃得緊緊的,匕首抵得緊緊的。大概是弄疼了,蔣青楓悶哼了一聲。
他回頭瞪了孟時一眼,道:“輕點兒。”
他並沒有趁機擺脫孟時的意思,等着孟時慢慢的下了車。等着司機將車開走,孟時才長長的鬆了口氣。
蔣青楓側頭看了她一眼,道:“可以放開我了吧?”
孟時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道:“你急什麼,上樓。”
蔣青楓有些小小的鬱悶的,但還是聽話的進了商場。商場里正在打折,人聲鼎沸的。蔣青楓不由得皺了皺眉頭。
他不知道孟時想要幹什麼,照着她所指點的進了電梯。電梯裡並沒有其他人,孟時若無其事的看了看角落的攝像頭,低低的道:“我會把卡寄到你別墅那邊,你給的錢我一分沒動。也求你高擡貴手放過我。以你的身份,和我計較是件很掉價的事。”
蔣青楓哼了一聲,道:“我現在被你那麼……纔是一件很掉價的事。我也不是輸不起,那筆錢你不用給我。我不會再找你麻煩,但你最好別掉在我手裡,到時候,可別怪我不知道憐香惜玉。”
孟時悄悄的鬆了口氣,但卻仍不敢鬆懈。從蔣青楓嘴裡說出來的話,哪裡能當成真。但只要脫身了,她會去找毛子商量,儘量的將這結給解了。蔣青楓再怎麼霸道,毛子的面子他應該還是會給幾分的。
她的腦子裡思索着,電梯停在了六樓。她往外面看了看,踢了蔣青楓一下,道:“站着別動。”
蔣青楓將雙手舉起來,以示自己的誠意。孟時在電梯上摁了一層。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惡狠狠的踹了蔣青楓的小腿一腳,蔣青楓沒想到她會來那麼一下,低低的痛呼一聲,整個人一下子跪倒在電梯裡。
孟時手中的匕首迅速的抽開,不待他反應過來就跳出了電梯。她那一下是極狠的,蔣青楓回過神來,電梯門已經關上往下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