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是一點兒也沒想到,邰音芮已經偏執到了無可救藥的地步。更想不到,她竟然和孟深勾結在了一起。雖然孟時沒和他說起過孟深,但他曾經讓人查過,自然是知道了的。
邰音芮的事,他原本是想着瞞着孟時的。知道了只會讓她更鬧心,不如他悄悄的處理掉。只是他沒想到邰音芮自己會跳出來。
是了,如果是邰音芮,一切都能解釋得清了。孟時沒說話兒,以邰音芮以往找她時的態度,做這些事完全是有可能的。那麼高傲的女人,要分手也是她提出,這麼眼巴巴盯着餘江阮,餘江阮卻不理她,她怎麼會甘心?
只是她還是太天真了,她以爲只要讓餘家阮家人討厭她她就能和餘江阮在一起了?
餘江阮見孟時不說話,以爲她是有芥蒂,拍了拍孟時的頭,認真的道:“我和她,早不可能了。”
以前搭理她,不夠是覺得她可憐。現在看來,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如果她不是那麼費盡心機,也許還能做朋友,現在,連做朋友的必要都沒有了。早就回不去了。
兩人靜靜的坐着,牆上的鐘聲滴滴答答的。餘江阮想到孟深,眸色漸漸的深了起來,開口問道:“小時,孟深,不是第一次找你是不是?”
現在已經沒有隱瞞的必要了,孟時遲疑了一下說了句是。餘江阮嗯了一聲,倒也什麼都沒追問下去。微微的思索了一下,道:“他以後要再給你打電話,你就讓他直接給我打。“
孟時沒說話,過了會兒,才道:“他,應該不會再給我打電話了。”他將她帶進他和邰音芮安排好的陷阱裡,想必也沒臉再給他打電話了。
還有,他既然和邰音芮合作,必定也有他的好處。他怎麼可能再來找她?
餘江阮微微笑着,在孟時的額頭上親了一下,道:“那可不一定,反正你別再出去見他就是了。”
孟時點點頭,餘江阮將下巴擱在她的肩上,看着被風吹起來的窗簾,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兒,道:“等辦了婚禮後我們就住這邊得了,住這裡,總感覺很容易就靜下來。也寬敞,安安靜靜的,比我們家還要舒服很多。”
說着他興奮了起來,看了看四周,道:“要不我們重新裝修過好不好?這個裝修不是指全部拆了,我們在原有的基礎上看看有沒有什麼要改的和要換的……然後該修葺的地方修葺一下,怎麼樣?”
這房子確實該修葺了,畢竟老了,也會漏水。只有定期的休整,房子才能保護得更好。
餘江阮是瞭解孟時的,知道她捨不得,並沒有說翻新。孟時點點頭,餘江阮就笑着說他找個工程師來看看,到時候她親自監工,哪裡該動哪裡不該動都告訴他們。
孟時不自覺的摸摸肚子,暫時是不能住這邊了。只有修整好,等孩子出生看看能不能到這邊來。
餘江阮興致勃勃的說着,並沒有看到她摸肚子的動作。孟時忍不住的想笑,伸手摟住了他。
餘江阮的身體微微一僵,就聽孟時輕輕的道:“餘江阮,我有寶寶了。”
餘江阮的身體僵得更是厲害,過了一會兒就才反應過來,就開始訓斥孟時,當媽的人了怎麼還能到處亂跑,前三個月多危險。
訓斥到最後,他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起來,將孟時摟得緊緊的,伸手一遍又一遍的去摸那還未凸起的小腹。
擔心孟時這幾天的奔波會對孩子有影響,餘江阮約了醫生,回去就直接帶着孟時上醫院去檢查。他笑得合不攏嘴,醫生檢查後讓他發喜糖,他直接將錢塞給護士長,請她代買喜糖來發。
回到公寓,陶阿姨果然什麼都沒說。反倒是做了一大桌好吃的,孟時更是無地自容。
晚上躺在牀上,餘江阮一個勁兒的將耳朵貼在孟時的肚子上聽孩子的動靜。癢癢的孟時忍不住的想笑,道:“現在還很小,可能還要過幾個月纔會動。”
餘江阮嗯了一聲,卻不肯起來。翻來覆去的折騰了一會兒,他才坐了起來。一臉認真嚴肅的道:“從今天晚上起我睡客房去了。”
孟時有些疑惑的看着他,問道:“怎麼了?”他主動提出真是太不容易了,以前門反鎖了他都能進來。
餘江阮支支吾吾了半響,才道:“我問過醫生了,說前三月不能同房。咳咳,我還是睡客房好。”
孟時的臉有些熱,拉住被子蓋好,閉着眼睛道:“去吧。”
餘江阮卻沒有動靜,又躺了下來。伸手將孟時摟住,悶悶的道:“可是一個人睡我會失眠的,孟小時你可真是心狠。”
“……”
餘江阮太過興奮,根本睡不着。睡着睡着的忽然問道:“孟小時,你走的時候,時不時打算一人把孩子養大?”
孟時一點兒也沒想到他會提前這事,打了個激靈,腦子一下子清醒了過來,趕緊的搖搖頭,道:“當然不是!我只是去散散心……”
她的話還沒說完,餘江阮就哼了一聲,道:“這藉口騙陶阿姨還用用,我還不知道你那點兒小心思?”
孟時是挺心虛的,任由着他數落。以前沒覺着,現在才發現餘江阮真是忒能嘮叨,一直不停的說着,孟時最開始還嗯嗯的附和,後來連什麼時候睡去的都不知道。
阮蓁已經出了院,餘江阮回去看她的時候她正在逗家裡的小貓玩兒。見着他眼皮也沒擡一下。倒是阿姨殷勤的倒了兩杯茶上來。
餘江阮叫了聲媽,然後說了自己去外地的事兒。阮蓁的臉色好看了些,問道:“你最近有沒有見你爸爸?”
餘江阮搖頭說沒有,拿起了一個蘋果削了起來。阮蓁像是有些疲憊,過了會兒才道:“下星期許赭媽媽的生日,你抽出時間出來,到時候和我一起去。”
只要在京都,應酬來往是必須的。餘江阮應了聲好。阮蓁睨了他一眼,又問道:“她還在你那邊?”
她指的當然是孟時,她是連名字也不想提。餘江阮點點頭,其實想說說辦婚禮的事的,最終還是沒說。婚禮的事有他舅媽幫忙操持就好,何必又起爭執。
阮蓁有些懨懨的,外面的太陽好得很,餘江阮帶開了話題,道;“我陪您出去走走好不好?”
出院後阮蓁就一個人在家,雖然天氣好,她也沒出去走過。一個人總是提不起精神來。她雖然不喜歡孟時,但母子之間哪有隔夜仇。餘江阮不提,她也懶得管,說了聲好,上樓換衣服去了。
餘江阮不記得自己有多久沒陪着阮蓁逛街了,母子間和和樂樂的。有認識的人問餘江阮有沒有女朋友,都被阮蓁一個沒有給搪塞過去。
餘江阮無奈,又不能讓她失了面子,只有由着她開心。餘江阮難得的順從,阮蓁挺滿意的,臉上的笑容又多了幾分。
從樓下到樓上,每層樓都逛了個遍後阮蓁停了下來,和顏悅色的對餘江阮道:“要不要吃點兒東西?”
餘江阮的兩隻手都擰滿了東西,笑着道:“您兒子今天只是跟班,您說了算。不過我聽巖巖說那邊有一家新開的西餐廳,牛排很不錯。”
他的嘴上就跟抹了蜜似的,阮蓁心裡高興,瞪了他一眼,道:“就會油嘴滑舌。”
母子間已經很久沒有那麼相處過了,阮蓁的心裡感慨不已。甚至想也不願去想還有一個孟時的存在。
到了地兒,餘江阮並沒有要包間,在窗邊選了個風景好的位置坐了下來。阮蓁的眉頭微微的皺了皺,還是沒說什麼,在餘江阮的照顧下坐了下來。
餘江阮拿出菜單,讓阮蓁點菜。這家餐廳的生意是很好的,有人進進出出的。阮蓁早已習慣安靜的環境,很少在大廳裡用餐,抱怨道:“怎麼不找個包間?”
餘江阮笑笑,道:“我今天帶您出來是體驗平民生活的,您沒發覺這兒的視野很好嗎?能看見大半條街呢。”
阮蓁哼了一聲,輕描淡寫的道:“你吃東西看別人幹什麼?”
她是養尊處優慣了,餘江阮有些無奈,道:“你要不喜歡咱們換包間吧。”
他正要叫來侍應生,就聽阮蓁道:“算了,別麻煩了。”
餘江阮也沒堅持,端起水喝了一口,笑着道:“我聽說那天何阿姨和何瑜霏去看您了。”
阮蓁看了他一眼,淡淡的道:“霏霏要結婚了,你何阿姨是過來通知我的。”
提起結婚這個詞兒,餘江阮乾笑了兩聲。好在侍應生送牛排上來,這話題就此結束。餘江阮很有紳士風度,將牛排切好才放到阮蓁面前。阮蓁的心裡百味雜陳,面色複雜的道:“阮阮,媽媽都是爲了你好。從小到大,媽媽有害過你嗎?”
餘江阮當然不會在這個時候惹她不開心,不說話只知道點頭。阮蓁正要說什麼,安靜的餐廳裡突然響起了啪的一聲。她條件反射的回過頭去,原來是侍應生撞到客人了,手中的托盤掉在了地上。
那侍應生嚇得不輕,連連的說對不起。那客人有些惱火,但顧忌着身份,並沒有動手。只是讓那侍應生把經理找來。
餘江阮正在切牛排,並沒有去看。見阮蓁久久的沒動叉子,不由得道:“媽媽,您怎麼不吃?”
阮蓁沒回答,直接站了起來。餘江阮看了過去,也趕緊的站了起來,跟了過去。
阮蓁的臉色難看至極,還沒走到邰音芮和遲仰面前邰音芮就看見了她,她的臉色微微的變了變,不着痕跡的鬆開了挽着遲仰手臂的手,淡定的微笑着叫道:“阮姨,您也來這兒吃東西?”
她的裙子上弄髒了,她用手中的包擋着,依舊是優雅的,一點兒狼狽也沒有。
阮蓁看着她,淡淡的笑笑,道:“我和阮阮剛到,真是巧,你們已經吃好了?”
阮蓁的視線落到了遲仰身上,遲仰微微的頷首,微笑着叫了一聲阿姨。阮蓁淡淡的叫了聲遲先生,收回了目光。
邰音芮笑着說是的,她哪想得到會餘江阮阮蓁,暗暗的咬牙,面上的微笑卻是一點兒也沒落下,表現出恰到好處的尷尬,道:“遲先生和我有點兒事情要談,順便一起吃了午餐。”
她急急的撇清和遲仰的關係,遲仰的嘴角勾起了一抹譏諷,卻沒有說什麼。阮蓁的笑容同樣也沒落下,沒搭她的話,關切的道:“這裙子還能穿吧?要不要去買一條換上?”
邰音芮搖搖頭,道:“沒事,我去洗手間清理一下就好。”說完,她看了遲仰一眼,淡淡的道:“你先走吧,合同的事兒我讓助理和你聯繫。”
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遲仰笑看了她兩三秒,點點頭,和阮蓁打招呼後走了。
遲仰離開,邰音芮暗暗的鬆了口氣,道:“阮姨,你和阮阮還沒開始吃吧。我先去洗手間清理一下……”
原本是要叫經理的,那侍應生將經理叫來,她就跟沒看見似的,笑笑,往洗手間走去。
阮蓁看着她的背影,久久的沒有說話。薑還是老的辣,她的臉上硬是一點兒也沒表現出來,回到了餐桌前坐下,開始吃牛排。
邰音芮沒多大會兒就回來,向阮蓁推薦餐廳的特色菜,阮蓁的神色淡淡的,倒也沒有打她的臉。
氣氛有些僵硬,邰音芮雖然是長袖善舞,奈何阮蓁不買賬一直活絡不起來。中途餘江阮去洗手間,邰音芮才小心翼翼的道:“阮姨,您是不是生氣了?”
阮蓁眼皮也沒擡,淡淡的道:“我生什麼氣?”
邰音芮一噎,勉強的笑着解釋道:“我們公司和遲氏有來往,本來是鄧總和他們談的,今天鄧總出差了,臨時指派了我來……”
她說得挺委屈的,阮蓁笑笑,道:“我知道你是好孩子,公事,阿姨理解。”
邰音芮鬆了口氣,撒嬌着道:“我以爲您不高興了,您放心,不會再有下次了。”
她離婚的事她知道阮蓁是在意的,所以一直沒有提起過。今兒被阮蓁撞見,她不高興也是正常的。
阮蓁笑笑,轉移開了話題。餘江阮回來的時候二人就跟母女似的親熱的交談着,他微微一愣,卻沒說什麼。
邰音芮雖說要上班,卻請假執意陪着阮蓁又逛了兩個小時。阮蓁買的東西她非要付錢,餘江阮沒讓。
之前的事兒就跟沒發生似的,買完東西,她挽着阮蓁的手臂親暱了一番,這纔去公司。
她前腳一走,上了車,阮蓁的臉色就垮了下來,淡淡的掃了餘江阮一眼,道:“行啊,都算計到我頭上了。”
餘江阮一臉的無辜,道:“您說什麼呀?”
阮蓁伸手揉了揉眉心,沒再說話。這確實是餘江阮安排的,他的心裡有些打鼓。本是要回公寓的,見阮蓁一直不說話,到了家他又下了車,跟着阮蓁進了客廳。
阮蓁的臉色不是很好,餘江阮給她倒了一杯溫水,才聽她問道:“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
她眼睛又沒瞎,怎麼可能沒看見邰音芮的手挽在遲仰的手臂上。還是顧忌到兩家的臉面,她纔沒有當場翻臉。
餘江阮默默的點頭,阮蓁冷笑了一聲,道:“我還真是傻子了!”
餘江阮知道這個時候越是解釋阮蓁只會越生氣,索性閉上嘴巴任由着阮蓁訓。阮蓁大概是失望透頂了,發了兩句脾氣就沒再說了,冷冷的道:“你回去吧,我想靜靜。”
她說着轉身上樓去了,她那麼喜歡邰音芮,肯定是需要時間消化這事的。遇見固然沒有留下,叫來了阿姨叮囑了幾句,才驅車回家。阮蓁纔剛出院,他是不想用着狠招的,但那麼長期拖着不是事兒,與其拖着,不如快速的斬斷。
餘江阮的心裡很平靜,一點兒波瀾也沒有,看見路邊的小孩兒,嘴角忍不住的微微笑起來。
孟時懷孕的這事兒他得向餘部長寫檢討,然後再告訴他姥姥姥爺。姥姥姥爺不知道多高興。
邰音芮回到公司,手中的包重重的砸在辦公桌上,嚇得外面的助理打了個寒顫。她剛坐下手機就響了起來,是遲仰打來的,他倒是挺會掐時間的。
邰音芮冷冷的看了那手機半響,才接了起來,喂了一聲。
電話那端的遲仰微微的笑起來,淡淡的道:“今天中午挺巧的。”
邰音芮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咬牙切齒的道:“是不是你乾的好事?”
京都那麼大,哪有那麼巧的事,說碰見就碰見了。她當時就懷疑遲仰了,可她沒有任何證據。
“是我乾的又怎麼樣?”遲仰笑了一聲,頓了一下,接着道:“揍我一頓?”
邰音芮咬緊了牙關,冷冷的道:“我們說好的,不許乾澀彼此的私事!你什麼意思?”
遲仰笑了一聲,饒有興致的問道:“你覺得我什麼意思?”
邰音芮握緊了手指,一字一句的道:“遲仰,我早就告訴過你,我從來沒有愛過你。更不可能和你復婚!”
遲仰沒說話,過了會兒,才慢條斯理的道:“你是不是太自作多情了?我有說過要和你復婚嗎?”
邰音芮一噎,冷冷的道:“那你到底想幹什麼?”
“我很什麼也不想幹。”遲仰回答,頓了一下,他輕輕的笑了一聲,道:“我說是我乾的你就相信吶,你是當餘江阮是傻子嗎?”
邰音芮握着手機的手心起了密密的汗,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讓自己鎮定下來,道:“你什麼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遲仰淡淡的回答。
遲仰這人的城府極深,越是你想知道的,他越不會告訴你。這點兒邰音芮是知道的。她握緊了手指,沒有再說任何話,直接掛斷了電話。狠狠的將手機砸在桌子上。
餘江阮竟然知道了,他是什麼時候知道的?邰音芮緊緊的捂住臉,腦子裡一片亂麻。現在該怎麼辦?
手機在桌上響了起來,是短信的提示聲。邰音芮過了好會兒纔去拿起手機,竟然是遲仰發來的,很簡單的一行字:今晚是我到你那邊,還是你去酒店。
邰音芮緊緊的捏住手機,像是要將手機捏碎似的。許久之後,她才鬆開手,將手機丟進了垃圾桶。她站在窗前久久的沒動,今天阮蓁的樣子,分明是已經懷疑了。以後她要進出阮家恐怕就難了。
餘江阮,爲了孟時,他竟然能做到這份上。她和他在一起時,他把她當成什麼了?邰音芮咬緊了下脣,連助理敲門也沒聽到。
邰音芮這邊陰雲密佈,孟時卻是一點兒也不知道。她正在和陶阿姨包餃子,陶阿姨揉麪,她則是拌餡兒。
“阮阮以前的時候可喜歡吃餃子了,每次包餃子,他都要吃上兩大碗呢。”陶阿姨笑眯眯的道。
“他的嘴可挑了,是您手藝好。”孟時恭維道。
陶阿姨笑眯眯的,對於餘江阮的嘴挑這事,她是極爲贊同的,道:“現在好多了,小時候那才叫挑呢。不吃的東西很多,要是飯桌上沒他喜歡吃的菜,他可都是不動筷子的。而且呀,每天的菜都不能重複的。”
她是看着餘江阮長大的,說起他來也是一臉的溫柔。孟時笑笑,陶阿姨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又道:“對了,再過兩星期就是阮阮的生日了。阿姨幫忙,蛋糕你來做好不好?咱們家人多,蛋糕要做一個很大的。”
每年餘江阮的生日,都是幾家人一起過的。
陶阿姨這是在替孟時準備禮物呢,孟時乖巧的應了聲好。真是快,餘江阮的生日竟然就快要到了。他自己平常是從不提這事兒的,她也沒怎麼注意過。她還真是不知道該送什麼禮物。
孟時禮物的事情還沒想好,就接到了孟濤的電話。說是孟叔住院了。以孟叔的脾氣,要是病不嚴重他根本就不可能到醫院去的。孟時的腦子一下子就懵了,她問孟濤是怎麼回事,孟濤也說不清楚,只是說醫生說可能要轉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