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時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將鴨舌帽壓低,一聲不吭的繼續往前走。這邊是一座廢棄的工廠,四周的房子已在等待拆遷,小巷極多,空無人煙。
她走出了賭場監視的範圍,停在了一條窄小的巷子中,這下停下腳步轉過身,從口袋裡掏出幾張粉紅的票子遞到餘江阮面前,道:“雖然是我撞到的你,但責任並不是只在我。我只能出這麼多。”
餘江阮瞥了瞥她那細長的手指一眼,挑挑眉,嗤笑了一聲,道:“你以爲我是在訛你?或者說,你以爲我缺這點兒錢?你要是不相信大可以拿這些碎片去鑑定,看看我說的是不是假話。”
孟時沒有吭聲,手機在包裡無聲的震動了起來,她摸索着掛斷,擡頭直視着餘江阮,道:“你想怎麼樣?”
她的眼眸清亮,整個人很瘦很瘦,一陣風也颳得倒。
餘江阮暗暗的打量着她,手指有一搭沒一搭的把玩着打火機,漫不經心的道:“我不缺那幾個錢。”
他的眸子中的狡黠畢現,“我只想和你學學,你剛纔在賭場裡那一手技藝。”
孟時的臉色變了變,生硬的道:“你找錯人了,賭博靠的是運氣。”
“哦,是嗎?”餘江阮拉長了聲音,“那你只需要告訴我,怎麼能讓運氣一直好,輸贏能掌控,我們就兩清了。”
他的臉上笑吟吟的,顯然是不相信孟時的話。
孟時沉默了一會兒,道:“耳力是靠練的,沒有任何技巧可言。我沒有騙你。”
餘江阮沒說話,眼尖的瞥到她脖子上掛着的玉,努努嘴,笑嘻嘻的道:“那我就吃虧點兒,用你那塊玉佩來抵好了。”
“不可能。”孟時冷冷的回絕,將身上的錢全摸了出來,淡淡的道:“我全身上下只有這些,你要就要,不要我也沒辦法。”
餘江阮並不去接,似笑非笑的道:“你的本事那麼大,怎麼會沒辦法?你要是實在沒辦法,那我就替你想想。唔,你這一手只贏不輸的技藝,別說是一百萬,就算更多我想也有人願意出。”
孟時知道自己這次是被盯上,她沉默了一會兒,道:“我沒有騙你,不信你可以去調裡面的監控來看。我每次來只賭色子,也從未搖過。裡面其他的種類我都不會。”
餘江阮唔了一聲,視線停留在她的纖瘦的鎖骨處,饒有興致的道:“那個呢,爲什麼不能用來抵?據我所知,你那玉市場價頂多值這個數。”
他伸手比了個數字,孟時彷彿並不在意價格,面無表情的道:“該解釋的我已經解釋,玉我不可能給你。我也沒有那麼多錢,你就算逼我我也還不起。如果你能等,留下個卡號,我有閒錢就打給你,什麼時候還清我不敢保證。”
餘江阮不說話,手中的打火機在斑駁的牆壁上敲了幾下,這才皮笑肉不笑的道:“你這是把我當軟柿子捏呢?”
他的語氣中帶了幾分冷意,眼角微微的上挑着,帶了幾分凌厲。
孟時不說話了,低垂着頭看着昏暗的地面。冷風嗖嗖的吹着,她的腳尖微微的動了動,突然擡腿朝着餘江阮的要害處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