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時真想找只臭襪子把孟濤的嘴給堵上,都這副樣子了還逞什麼英雄。她腳趾頭都蜷縮起來,渾身繃緊了等着毛子發話。
儘管硬闖沒什麼把握,可如果情況真糟糕到了那地步,她也是要試試的。總不能坐以待斃。
毛子揮揮手,道:“讓他們走。”
他的語氣淡淡的,那大概雖是不服氣的,可還是讓到了一邊兒,惡狠狠的盯着孟濤道:“你以後最好別讓我碰見!”
孟濤就死鴨子嘴硬的冷笑了一聲。孟時並沒有急着走,回頭看着毛子,沉默了一下,道:“今兒這人情我記下了,謝謝。”
毛子握着酒杯有一下沒一下的桌子上敲着,漫不經心的道:“趕緊走吧,說不定什麼時候我就改變主意了。”
孟時沒再多說話,攙扶着孟濤往外走去。上了車,她才發現後背已經被冷汗給侵溼了。有風從窗戶裡吹進來,她忍不住的打了個寒顫。
餘江阮很快發動了車子,將一瓶水遞給孟濤,道:“要不要去醫院裡看看?”
孟濤鼻青臉腫的,實在是慘不忍睹。沒看見血跡,應該都是些皮外傷。孟濤趕緊的說不用,摸了摸鼻子,道:“沒事兒,過幾天就好了。”
餘江阮沒聽他的,視線移到了孟時的身上。孟時沉默了一下,道:“先不用,找家館子先吃點兒東西。”
她這吃東西不是爲了她自己,而是爲了孟濤。儘管他硬撐着,看起來還是虛得很。餓着去醫院的滋味不太好受的。
餘江阮也是知道她的意思的,說了聲好。孟濤吶吶的說了聲謝謝,小口小口的喝着瓶中的水,沒多大會兒就只剩下一口那麼點兒,他才掩耳盜鈴的放在一旁。
車子駛離酒吧遠遠的,孟時渾身才真正的鬆懈下來。緊繃的時間太久,痠疼得厲害。她只想閉上眼睛好好的睡上一覺。
這個時候正是吃晚飯的時候,許多館子都是人滿爲患。餘江阮將車開進了一小巷子,停下將鑰匙拔下來,道:“走吧,就這兒。”
大概是怕孟濤那樣子嚇着人,他將他的圍巾丟給他是,示意他自己遮着點兒。孟濤悻悻的,拿着圍巾在鼻子邊嗅了嗅,小聲的嘀咕道:“一個男人用什麼香水,娘們兒一樣。”
孟時就掃了他一眼,他假裝沒看見,將半邊臉遮在圍巾裡。
一行人進入館子,外表看起來不怎麼樣,裡面卻是極爲寬闊的。餘江阮來過這邊幾次的,侍應生也還認得他。帶着他們往包間裡走。孟時和孟濤看起來就像是餘江阮的跟班一樣,那侍應生忍不住的多看了他們兩眼。
在包間坐下,餘江阮菜單也沒看就道:“先上三碗粥,菜緊着能最短時間上的菜,先上幾道吃着。其他就上你們店裡的招牌菜。”
他點菜乾脆,侍應生以爲他們是餓了,說了句好的就退了下去了。這個點兒的人雖然多,但粥還是沒多大會兒就上來了。接着先了燉好的湯和幾道素菜,侍應生就退下去了。
孟濤早就餓得慌了,聞着飯菜的味道更是飢腸轆轆的。孟時盛了一碗湯放他面前,他喝了幾口,就開始西里呼嚕的開始喝粥。狼吞虎嚥的,沒什麼形象可言,聲音兒大得很。
孟時將自己的粥推到他面前,將臉別到一邊。餘江阮倒是挺泰然自若的,只是道:“一下子吃太多東西對胃不好。”
孟濤是不怎麼在乎這回事的,將碗裡的粥喝完了才停了下來。胃裡有了點兒東西,他的動作也慢了下來,有些尷尬。
其他幾道菜陸陸續續的上上來,三人開始吃東西。孟時和餘江阮其實也是餓了的,人在精神高度緊張的時候是很消耗體力的,這一個下午,孟時緊繃的神經就沒鬆懈下來過。
雖是餓了,可不知道怎的她卻沒什麼胃口。喝了半碗烏骨雞湯吃了小半碗飯就放下了筷子。
餘江阮倒是吃得比平常多,不過他是很有禮儀的,就算是餓了吃東西也優雅得很。
孟濤是餓慘了,儘管極力的剋制着自己,還是風殘雲卷般的將菜一一掃光,知道打起了飽嗝,才心滿意足的靠在椅子上。孟時倒了一杯茶推到他面前,等着他歇了會兒,才道:“走吧。”
外面的天色已經黑了,這個時候已經不能去將老太太接回來了。孟時看了看遠處深藍的天空,有些惆悵。
邊往車邊走她就邊道:“你這樣子還回家嗎?”
他這樣子回去孟叔鐵定會問什麼事的,孟濤摸了摸鼻子,道:“我去店裡的宿舍住幾天,小時……我……”
他欲言又止的,最後笑笑,對餘江阮道:“小時就拜託你送回去了,我得去騎摩托車,就在這附近不遠的,不用管我了。”
孟時看了他一眼,想說什麼,礙於餘江阮在沒說,就站着。餘江阮知道兩人有話要說,直接往車邊走去。
看着他上了車,孟濤低下頭歉疚的道:“小時對不起……又連累你了。”
孟時睨了他一眼,道:“你不是說沒和他們混了嘛?這次怎麼回事?”
孟濤有些心虛,道:“我不就和他們過來玩玩嘛,誰知道運氣不好。出老千的不是我……”他們跑掉了,就他落了後。
孟時抽出了一支菸點燃,淡淡的道:“這是能玩的嗎?別人的教訓你沒看到?”
孟濤不吭聲了,孟時又道:“行了,你早點兒回去休息。身上的傷口去醫院取點兒消炎藥。最近晚上別出去晃,小心點兒。”
她說着從身上抽出幾張錢來遞給孟濤,孟濤更是愧疚,他是知道孟時的情況的,這次還花了那麼大一筆錢。他沒有去接,道:“沒事的……小時對不起,錢我一定……”
他的話還沒說完孟時就橫了他一眼,道:“您還打算出去混吶?”
孟濤用力的搖頭,她將錢塞給他,道:“拿去取藥,錢你別擔心,店不是有你一份麼,到時候我直接扣就行了。”
她很瀟灑的揮揮手,雙手插在衣兜裡駝着背往車邊走去。孟濤看着手中的錢,一時心裡百般滋味雜陳。
孟時上了車,說了句走吧。餘江阮繫好安全帶,往車窗外看看,道:“他不走嘛?”
孟時嗯了一聲,餘江阮今天幫了那麼大的忙,她的態度好了些,又補充道:“他去騎摩托車。”
餘江阮發動了車子,又問道:“今晚還去接老太太嘛?”
他是知道孟時放心不下老太太的。孟時說不用,她顯然是極累的,聾拉着眼皮。
餘江阮不說話了,慢慢的將車開出了小巷子。他的車性能是極好的,這樣的路平緩得感覺不到一點兒顛簸,再適合不過睡覺了。
出了小巷子他纔想起沒問孟時去哪兒,不過這時候也去不了哪兒。就是回家。他看了她那縮在一起的身子和閉着的眼睛,手指在方向盤上敲了幾下,沒再開口。
車子直接開進了別墅的停車場,不遠的距離,怕吵到孟時,他多開車了一半的時間。他解開安全帶下了車,想了想,還是拉開副駕駛的門推了推孟時。孟時的瞌睡是很驚醒的,馬上就醒了過來。睜大一雙黑亮的眼眸看着餘江阮。餘江阮揉了她的頭一把,道:“下車,到了。”
孟時應了聲好,拉了拉外套貓着腰下了車。停車場裡還有兩輛車,她的腦子有些懵,一時沒反應過來是在哪兒。反應過來是餘江阮家就道:“你怎麼帶我來這兒了?”
餘江阮鎖上車往樓上走,道:“你不是睡着了嘛。老太太不在,在哪兒不是睡覺。”
他說得沒什麼不對的,孟時就不吭聲了。進了屋,餘江阮換了鞋就道:“去好好洗個熱水澡,一身的臭汗。”
孟時也知道自己這一身狼狽得很,低聲說了聲好,然後就往浴室走去。到了門口又倒了回去,抓了抓頭髮,道:“我沒換的衣服。”
餘江阮將外套脫下,道:“等會兒。”
他很快上了樓,沒多大會兒就拿了一套嶄新的女士睡衣下來遞給孟時,有些不自在的道:“上次去商場買一送一送的,你試試看。”
他這話是很有水分的,他會去逛商場嘛?孟時懷疑的看了她一眼,接了過來。標籤都還在的,明顯沒人穿過。她沒多問,拿着就往浴室走去。
渾身痠疼得厲害,她動也不想。站在熱水下,她閉上了眼睛。從現在開始,她的負擔又重了。多欠了餘江阮兩萬塊,雖然還剩了些,可馬上就要交房租,還有生活費。
孟時的心裡堵得厲害,皮膚在熱水下衝出了一層淡淡的緋色,她纔拿出沐浴露抹在身上。
她這個澡足足的洗了半個小時,雖然在車上睡過了。渾身的汗膩膩去了之後,還是困得厲害,頭暈腦脹的。
餘江阮並沒有在客廳裡,她環視了一圈,抽抽鼻子上樓。剛到樓梯口就見餘江阮從臥室裡出來,他已經洗過澡了,頭髮還溼漉漉的。孟時微微的愣了一下,他就道:“洗好了,我正想下去看看。”
孟時這澡洗得有點兒久了。孤男寡女的,孟時挺不自在的,唔了一聲,道:“挺困的,我先睡了。”
她說着就朝着客房走去,餘江阮的眼光挺厲害的,她身上的睡衣大小剛剛合適,露出雪白柔膩的脖頸以及纖細的鎖骨來。
餘江阮的喉嚨有些幹,他嗯了一聲,將視線移開。孟時往客房走去,餘江阮不知道想起了什麼,讓她等一下。孟時回過頭看向他,他的手機響了起來,他就讓挺等等,然後掏出電話來,叫了一聲媽。
阮蓁說你在哪兒,不打算回家裡來了?她的聲音裡是有幾分惱怒的,餘江阮是有一段時間沒回家了。
餘江阮耐着性子的說沒有,然後問道:“家裡有什麼事兒嗎?我還要忙一陣。”
阮蓁的怒氣還是沒消下來,冷笑了一聲,道:“家裡要是沒事兒你就不打算回來了。你現在翅膀真是硬了,家也可以不要了。”
這帽子扣得有些大,餘江阮就沉默了下來。他叔找不到說的,他和阮蓁的關係,還從來都沒有那麼僵過。不過他並不打算妥協的。
阮蓁頓了一下,接着道:“你許叔叔下個週末舉行生日宴,你回來和我一起去參加。”
她的語氣柔和了下來,“你爸爸最近一段時間都在家,你和他也已經許久沒見面了。”
餘江阮就笑了聲,道:“媽,您這招對我沒用的。您也並不是想讓我和我爸見面,許叔叔的生日宴您也完全應付得過來。我會回來,就這星期。許叔叔的生日宴,我是不會去了。讓您費心了。我早說過我的事情我自己會做主了,您就算給我扣再大的帽子我也不可能屈服的。對了,我女朋友在我這兒,我先掛了。”
阮蓁的聲音提了起來,道:“阮阮,你是不是打算氣死媽媽?”
餘江阮頓了一下,道:“如果您非覺得我是在氣您,那我也沒辦法。她在我旁邊的,您要不要和她打個招呼?”
他的話剛說完電話裡就傳來了嘟嘟的佔線聲,餘江阮的臉上一片冷漠,深深的吸了口氣兒。見孟時還在站着,他就說:“沒事兒了,你先睡吧。”
孟時聽得斷斷續續的,但多少也猜到了電話裡的內容。她知道餘江阮的心情不好,也沒再問什麼事,應了聲好。往前走了幾步推開客房的門。還未踏進屋子,餘江阮就拉住了她的手腕。
他的眼眸裡陰沉得厲害,俯身就去吻他的脣。他難得強勢到底,將她抵在門上,禁錮住她。
孟時的身上帶着讓他心安的味兒,他控制不住的汲取,將她緊緊的摁在懷裡,像是要將她揉進骨子裡。
孟時的身上痠疼得厲害的,他的大掌所過之處她控制不住得悶哼出聲來。餘江阮用力的啜着她的嘴脣,然後是脖子鎖骨,那麼反反覆覆的流連着。
他的氣息灼熱,像是剛從火裡出來一樣,要將融化在手心裡。所過之處帶起了密密的汗。
孟時不知道是怎麼倒在牀上的,餘江阮的呼吸粗重,她隨着他的節奏漂浮着。時而沉到谷底,時而到雲層之上。她的手心光滑的脊背上是密密的汗,未挽好的青絲散了一被。
她緊緊的咬住嘴脣,卻又忍不住的尖叫出聲。
她美好得讓餘江阮捨不得放開,她光潔的肌膚,身上甜甜的味兒,以及*,他都想永遠的佔爲己有。
餘江阮抱着這樣瘋狂的念頭衝向了巔峰。孟時太累,直接就睡了過去。餘江阮莫名的有些空虛,看了安安靜靜睡着的孟時一會兒,拉了被子蓋住她雪白的雙肩,然後拿了一支菸抽了起來。
他睡覺前是很少抽菸的,最近抽的次數卻越來越多了。孟時不知道是吸到了煙霧還是怎的,咳了兩聲。餘江阮看着她,頓了一下,還是掐滅菸頭。
孟時真是太累,她心底是惦記着老太太的,這一晚睡得雖然沉,卻全是夢。第二天天色剛亮她就醒了過來。
過了那麼一兩分鐘她纔想起是在餘江阮的牀上,正要起來,卻發現餘江阮的手放在她的腰上的。她渾身赤果果的。她就怔了一下,然後將那隻手臂拿開。
纔剛拿開,餘江阮的手立即又環了上來。身體也貼了上來。孟時僵住,動也不敢動。餘江阮也沒有更近一步的動作,原來還是睡着的。
孟時等了會兒,才輕輕的將他的手臂拿開。這次他沒再動,她就鬆了口氣,然後坐了起來。他的手放在她的胸口,難怪一晚上都是夢。
睡衣是掉在地上的,她昨天穿的衣服還在浴室裡。她剛想將睡衣撈起來穿上,餘江阮就支起了身子來,睡眼惺忪的道:“起那麼早幹什麼,再睡會兒。”
眼前是一片雪白的酮體,他眯起眼睛,神經被刺激了一下。孟時也意識到自己被看光了,拉了被子遮住身體,道:“我要去接老太太。”
她繼續去撿睡衣,餘江阮的睡意也消散了許多。唔了一聲,孟時沒去看他,三下兩下將衣服穿起來。
餘江阮也一下子從牀上跳了起來,他同樣渾身赤果果的,會欺負人的物件兒威猛的直立着。孟時的臉一下子就紅了起來,將臉別到一邊。餘江阮自己倒是沒有半點兒尷尬,邊拿了浴袍穿上邊道:“我送你過去。不過現在還早,吃了早餐吧。過去老太太也許也還沒起牀。”
孟時就說了句好,昨晚太累衣服沒洗的。她得講衣服洗了穿上,馬上是走不了的。
餘江阮的洗漱用具都是在他臥室的浴室裡的,他邊繫着浴袍帶子邊走了出去。孟時將釦子一粒粒的扣好,然後才下樓。
她將昨天換下來的衣服放洗衣機裡洗着,然後去洗澡。餘江阮的洗衣機是烘乾的,拿出來就能穿。
洗好澡出來衣服還在烘乾,她就站在洗衣機旁等着,然後發着呆。餘江阮下來的時候她還在發呆,他用手在她眼前揮了揮,道:“早餐吃什麼?我做。”
他一個人的早餐多是三明治,牛奶,或是麪包牛奶,有時候會煎上一個蛋。他唯一最會的就是煎蛋了。
孟時回過神來,看洗衣機也停了,就道:“還是我來吧。你想吃什麼把食材拿出來。”
想吃什麼都沒用,冰箱裡只有那麼些食材,麪包和雞蛋。她出去就見餘江阮將東西都擺上了。她在廚房裡轉了一圈,抓了一把小米將粥煮上,然後開始烤麪包,熱牛奶。
她的動作麻利得很,完全不需要餘江阮插手,他就在邊兒上看着。沒有其他的菜,早餐就是小米粥麪包和牛奶。孟時昨天晚上就沒吃什麼東西的,小米粥也喝得津津有味的。麪包上她則是抹了很甜的果醬,餘江阮看着就覺得膩得慌。
餘江阮吃着麪包,看了悶頭吃東西的孟時一眼,道:“你昨天不是說老太太要多住幾天的麼?你今天去了回來嗎?”
孟時點頭,很簡潔的說回。就算是老太太要多住上幾天,她也要去看看才放心的。雖然有主持照顧,可老太太獨居一個院子裡,有什麼事叫人也叫不到。她要不去看看心兒是落不下來的。
餘江阮用勺子舀了一口小米粥慢慢的嚼着,道:“要不你就陪着老太太住上幾天,你也該好好靜靜。”
他這話聽着不是什麼好話,孟時就擡頭看向他。餘江阮慢慢的道:“我記得昨兒走的時候你和那毛子說人情你記下了,要是他讓你還你怎麼還?說話還真是不帶一點兒腦子。就算是欠人情,也輪不到你什麼事兒。”
孟時沒吭聲兒,她說話是不帶腦子。可她在賭場裡混,是知道出老千的下場的。昨天孟濤的那一身皮肉傷算是輕的了。毛子的人情她確實是記下了。只要不是傷天害理的事,他要求,她都會還給他。這沒什麼不對的。
她也明白餘江阮的意思,他是不想她和他們車上半點兒關係。孟時微微的頓了一下,可她和他們,就是差不多人。她也早是白黑不白的人了。
她沉默了一下,道:“我有分寸的。”
她都那麼說了,餘江阮就沒什麼可說的了。他繼續吃着早餐,過了會兒,還是道:“你少和他們摻和。”
說完就站了起來去換衣服去了。孟時將碗裡的小米粥喝了,麻利的將碗筷都收拾進廚房。餘江阮還沒下來,她就全洗了放好。
餘江阮下來的時候她已經收拾得差不多了,他換了鞋,道:“我去開車,去院子裡等我。”
孟時應好,將手擦淨穿好外套,關上門往外走去。他們倆今早是挺早的,外面還冷清得很。院子裡花花草草的葉片兒上帶了露珠兒,挺冷的這早上。
孟時下了臺階,慢慢的到院子裡。餘江阮的車還沒開出來,一輛白色的賓利就從外駛了進來。孟時站在邊兒上就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