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苓把手搭在腰間,邪魅一笑:“沒幹什麼,就是給你送了點東西而已,別擔心。”
沒想到玄玉這麼妖孽,連茯苓的笑都那麼可怕,修蘿後悔不已自己的莽撞。都說這個世界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自己當上‘流星’的首領之後,確實忘了如何謙虛。修蘿在見識了玄玉的厲害之後,現在非常後怕。她對李斯道:“走!”
兩人走到圍牆邊,修蘿竟然連跳上圍牆的力氣都沒有了。“爲什麼會這樣?”
李斯想抱着她過去,可是李斯一用力抱她,她就全身疼痛難忍。“放開我,好痛!”修蘿的表情十分痛苦,連說話都扯到身體。
“你怎麼了?”李斯問。
“全身都很痛!你一碰我就更痛了。這是什麼病?”修蘿跌跌撞撞跑回玄玉身邊求饒:“玄玉師父,我剛剛對不起。可是我爲什麼會全身疼痛難忍?求你饒了我吧!”
“敢朝我開槍的人不多。你的膽色不錯,我不得不佩服!你既然如此有膽色,那就要承受住這個後果!茯苓,開門送客!不要再爬我的圍牆了,傷到我裡面的草木可就不好了。”
“好的,師父!”
阮風華對修蘿竟然向玄玉開槍簡直是想不通,她爲什麼要向玄玉開槍,爲什麼會這樣?這是他認識的那個修蘿嗎?還是說她本來就如此。他皺着眉頭看着這一切,十分難過。
“元華,你真的不跟我們走嗎?”修蘿不死心地再次問道。
阮風華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問出另一個問題:“你爲什麼要向我師父開槍?不跟你走的人是我,爲什麼要殺他?”
“如果不是因爲他,你怎麼可能不聽我的話。你忘了你剛醒來的時候我是怎樣照顧你的嗎?”
“這和師父沒有關係,是我自己不喜歡你,不想跟你走。剛剛看到你如此不通情理的樣子,我更加不能跟你走了。”
修蘿一邊忍受着體內的疼痛一邊冷笑道:“好,很好!”她看着阮風華的眼神已經由愛慕變成了恨意,不管她付出再多,再愛他,他仍然是不愛自己。修蘿覺得心冷,她想把這個高高在上的阮風華毀掉,看着他求饒臣服於自己身下的樣子。
看着修蘿受苦,李斯心痛。他向玄玉求道:“修蘿一時心切,氣惱難過,才向玄玉師父開槍的。而且那槍並沒有瞄準,不會傷到人的。請玄玉師父可不可以不要計較,幫修蘿減輕痛苦!她現在這樣太難受了。”
“我師父沒有那麼聖母。剛剛要不是我師父躲得快,怎麼可能不中槍。她都要殺我師父了,還不計較。李斯,要是你你做得到嗎?”
“我……剛剛的子彈確實沒有瞄準!”
“你們這些專業殺手,不瞄準也是要人命的。是吧?”
“什麼專業殺手?”阮風華問道。
“元華你不知道嗎?他們就是專業殺手,靠殺人爲生的。心狠着呢!”
阮風華驚訝地看着修蘿和李斯。修蘿現在正在和自己身體的疼癢對抗,聽到自己殺手的身份暴露,詭異地道:“想不到吧,再說了,以前你也是殺手,還是我們的頭。哈哈!你以爲自己有多高尚嗎?跟他們混兩天就不知道自己是誰了吧?”
阮風華後退一步,深受打擊的樣子。他看着自己的雙手,原來自己也是一個雙手不滿鮮血的人。他無法想象自己,竟然是一個專門殺人的人。
“你跟我們是一樣的,所以你應該回到我的身邊來!”修蘿不死心地勸說着阮風華。
“不,我跟你們是不一樣的。我跟你們不一樣。”阮風華否認道。
“你知道你以前殺過多少人嗎?你知道你爲了我們‘流星’做過什麼嗎?”她已經不怕阮風華知道‘流星’的事情了,只希望他能回到自己的身邊。
“爲什麼要告訴我這些,我不想知道!”阮風華生性善良,在失憶的這段時間裡面身心都非常純潔,突然意識到自己曾經幹過殺人放火這種大惡不赦的事情,心裡感覺很難接受。
“元華,你別聽她說。你以前的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你是迫不得已的。不要被她迷惑了。李斯,如果你再不帶她走,我不會再手下留情了。”玄玉道。
李斯想要去拉修蘿,可是修蘿立即掙脫。尖叫道:“啊!別碰我!”憤怒地看了一眼玄玉,她離開了醫館。
“快點送我去醫院?疼死我了!”修蘿命令李斯道。李斯打開車門,把她讓進去,就上車幾個動作,已經把修蘿折磨得痛不欲生。
“疼死我了,癢死我了,啊!快點去!”
李斯發動汽車,往最近的醫院奔去。到了醫院,掛了急診,可是把自己的症狀一說,醫生做完檢查卻是束手無策。根本搞不清楚修蘿痛癢難耐的原因。
“小姐你剛剛吃了什麼東西?”醫生感覺像是中毒了。
“快點給我止疼止癢,我沒吃什麼,什麼都沒吃!”修蘿大喊大叫道。李斯在一旁看着着急,可是根本沒有辦法幫她。
“我們懷疑是食物中毒,要不然做個檢查吧!”
“做個屁檢查,不是食物中毒,我什麼都沒吃。快點給我止疼止癢。”這個時候的修蘿因爲癢想撓,但是因爲痛又不敢撓,難受得她感覺自己馬上要昇天了。
“這,我們都不知道你是什麼原因引起的痛癢,根本不知道怎麼用藥啊!要是用錯了,不是適得其反嗎?”
另一個醫生道:“要不先打一針止疼針吧!”
“快,快給我打止痛針!”修蘿命令道。
醫生沒有辦法,只能如此。“好吧,先打針冷靜下來再說。”修蘿現在的情況太過於癲狂了,他們也看得出病人正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沒想到打了針以後,痛是止痛了。可是全身的癢癢卻更加突出,把修蘿折磨得像有千萬只蟲子在身上爬來爬去。
“快點給我止癢!癢死我了!快點!”
醫生束手無策,只能給修蘿做皮膚過敏測試。可是測試結果沒有過敏。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你是怎麼回事啊,爲什麼這麼癢,可是檢查結果一點異常都沒有。”
“我怎麼知道是怎麼回事!你是醫生,我問你纔對!”修蘿生氣地拿出一把槍,指住醫生的腦門,恐嚇他:“快點給老孃止癢,不然我一槍崩了你!”
醫生驚恐得看着眼前這個瘋狂的女人,第一次被人拿槍指着腦袋,竟然是因爲對方要自己給他止癢。
醫生哆哆嗦嗦,一時間根本反應不過來。修蘿用力指了指他,瘋狂地叫道:“快點!”
李斯上前勸解:“修蘿,你別這樣,把槍收起來,讓醫生想辦法。”
修蘿開始求李斯:“李斯你快點讓他們想辦法,我是不是快要死了?”
“修蘿你別擔心,不會死了。忍一忍,讓醫生想辦法。”李斯過去把修蘿的槍搶下來,然後對醫生道:“快點想辦法啊!”
“哦哦哦。”醫生往外跑去。差點失禁了。
就這樣最後給修蘿打了迷藥才把她從痛癢的深淵中解脫出來。其實修蘿的痛癢更多是神經性的問題,難怪醫生查不出原因。第二天醒來的時候,修蘿的噩夢又開始了。還是一樣的痛和癢。
修蘿十分難受,李斯也跟着難受。“這個玄玉,我要殺了他!”
“修蘿,你能不能不要這麼衝動。”
“不能,我現在就想殺了他,我快要被他害死了。”
“那天你如果不把槍拔出來,他也不會這樣對你。”
“所以你現在是在怪我嗎?都是我自找的是嗎?”修蘿根本聽不進李斯的話。
“我只是告訴你,不要這樣而已。”
“啊!痛死我了。”修蘿的手都被包了起來,可是還是不停地蹭着身上痛癢的地方!李斯讓她不要蹭了,可是她根本不聽。很多皮膚都被蹭得破皮了。李斯沒辦法看着修蘿不停地受苦,只能再次去醫館求玄玉。
這次他照例拍門,可是根本沒有人理他。想到修蘿正在忍受的痛苦,李斯只能堅持等。這天的太陽很大,他從早上等到下午,從下午等到傍晚。屋裡的紫蘇和茯苓早就看見他了。可是大家都懶得搭理他。
如果之前茯苓還對他有什麼心思的話,看見他爲了修蘿那樣的女人而那麼死心塌地的樣子,早就對他失望透頂了。這種男人,有什麼值得希望的,在愛的面前沒有尊嚴,在愛的面前沒有自尊和自我,更沒有是非判斷的能力。這樣的男人不配她的愛。到了傍晚,紫蘇道:“我看他執着得很,要不你去告訴他吧,就這麼站着也怪可憐的。”
雖然茯苓對他失望透頂了,但是從她的表情,紫蘇還是看出她還是有那麼一點的心痛。所以勸她出去說清楚。
“好吧!看在他這麼執着的份上,我就放他們一馬吧!老是在這裡站着,也礙眼。”
一路走到門口,茯苓深吸一口氣,打開了門。外面的李斯看見茯苓出來,急忙上前道:“茯苓,你終於開門了。我是來問問怎麼能夠讓修蘿不痛不癢的,她已經痛癢難耐兩天了,可不可以求求你們告訴我方法。”
“李斯,你愛修蘿嗎?”
面對茯苓的問題,修蘿李斯一愣,然後答道:“愛!”
“你爲什麼愛她?”
“我也不知道爲什麼。反正就是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