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的眸子一擡,水眸泛得老大,瞬間,眼角高興的彎了起來,“真的?”
他好久沒有看到御青青高興的樣子了,她嘴角蕩起兩顆淺淺的漩渦,眼角彎了起來,連睫毛也高興的顫了顫。
忽然,心又一沉,想到沐陽剛剛叫自己去醫院換他的班,自己明明答應好好的,可是,這一週自己確實又要輪了?
青青爲難的晴轉了陰,咬着泛紅的脣瓣,耷拉下小腦袋。
“我去醫院辦事!”他挑眉,徑直提包下樓。語氣一如的冷硬,沒有溫度。
御青青一聽,景天楚也不錯,好歹稍自己一段,趕緊又咕嘟的喝了口牛奶,直接去了樓下。
等她剛剛趕到的時候,眼看着電梯就要合上的時候,又倏的打開了,她長長的吐了口氣,一眼就看到裡面的冷若冰霜的男人。
進到電梯裡,周圍還有其它人,她與他隔着一個肥胖的男人。
她都能聞到肥胖男人身上的油脂,不由的皺着眉頭,把胃裡的酸水,反了又反,彎了身子,人太從,又擠,今天不知怎麼了,頭都快要扎進那個肥胖男人的懷裡。
一隻長臂倏的伸了過來,“麻煩,讓我一下,我太太,她要吐!”
肥胖子男人,臉一拉,趕緊別過臉去,擠着肥碩的身子擠向了旁邊,御青青長長的呼出一口氣。聽到妻子,兩個字,心中甚是高興,小臉都潤了。
“你太太真漂亮!”旁邊一個上了歲數的貴婦人,叨叨着,“疼妻子的男人越來越少了,小姑娘要知道珍惜!呵呵!看樣子,不滿三個月,一定要注意。”
御青青一聽臉更紅了,悄悄倪向抽回胳膊的景天楚,發現他的嘴角揚起一股嘲笑的弧度。耷拉下小腦袋,羞得不敢擡頭。
“這姑娘羞什麼?快當孩子媽了都?”貴女人笑着,目光打量着青青沒有任何變化的小腹。
御青青的腦袋差一點陷到脖頸裡。
“沒有!”她的聲音小得如蚊蚋,惹得電梯裡幾個人都樂了起來。此時肥碩男子,早就出去了。
緊張得手心都冒汗的時候,一隻長臂攬了過來,臉貼了景天楚,溫暖精壯的胸口,聽到他有力的咚咚的心跳。
心裡漸漸踏實下來。不過他怎麼知道自己要吐?可惡!
一股溫暖划進心底,心裡那一灘塗小溪,嘩啦啦的流淌起來,她彷彿聽到鳥兒的叫聲,這個時候,她應該貌似是幸福的,她的身子起初很是僵硬,後來隨着,景天楚有力的臂膀,還有精壯胸口的溫度,讓她的戒備一點點的鬆懈下去。
直到發懵的坐上車,她的耳垂還染着一絲紅暈。
景天楚握着方向,看着老老實實坐在後座的御青青,小臉差答答的樣子,十分的受用,看樣子,這朵帶刺的玫瑰什麼時候,又把刺拔光了。他的興趣越來越濃,尤其是她脣上的美好,又讓他千思萬緒的想了起來。
猛的一個剎車,把青青嚇了一跳,小臉發白的擡頭,看看景天楚,又看前邊的路況,又把手焦急的趴在景天楚座位的靠背上,“你沒事吧?”
“帶着你,能沒有事?”景天楚很樂得黑她一把,挑逗着她收起來的那一根根小刺。
“我是掃把,可你天天挨着我,怎麼還活得這麼活蹦亂跳!”御青青愣了愣,才聽到了景天楚的暗諷,他是罵自己倒黴星,自己即使是,也要讓他黴一把。
御青青咚的一聲重重的靠在椅背上,閉上了眼睛,想着最近發生的事。
景天楚,鼻子,冷冷的哼了一聲。
猛的引擎發火,一路奔馳而去。
醫院。
“姐。”一見到青青來了,沐陽高興的迎了過去。
柳春芝白了一記青青,“這做女兒的怎麼也得盡孝吧,說,你爸的病怎麼辦,做手術還是不做?”她不管沐陽擠過來的眼神,一個勁兒的眼光像錐子般剜着青青。
青青的神色很冷靜,咬咬牙,“當然要做!”理直氣壯的擡起頭。
“你拿什麼做?你解決了一分錢嗎?”柳春芝氣得伸出手指,指着青青的方向罵罵咧咧不停。
沐陽急得跺了跺腳,“媽,你少說兩句,行不行,你怎麼跟我保證的?”
看到沐陽生了氣,柳春芝才狠狠的掐了把御沐陽,“你啊,就知道胳膊肘兒往外拐,掉頭往裡攻的主兒,疼也是白疼!”
“柳春芝,以後我跟你橋歸橋,路歸路!毫無干系!”御青青氣急,憋得臉色脖子粗了起來,繼母都幹了什麼,差一點讓搶劫犯強jian了自己……一想起來,自己就膽顫心驚,恨之入骨,若不是景天楚及時出現,恐怕她已經羞脣自盡了。
越想越生氣,青青銳利的眸,盯在柳春芝那一張補了很多粉的臉上,一狠心,“我這些年的錢,已交了不少,欠你的情,我已還完了,以後有事,別再找我,除了爸爸。”
柳春芝一下子眼珠子圓了,手指了指着青青的方向,就傾身,想着立刻衝過去,卻被沐陽有力的肩膀攔下了。
“媽,你再這樣,我回學校住房,再也不回來了!”沐陽激動的聲音擡高,手臂擋在柳春芝的跟前,純淨的臉上掛着憤怒,還有眼底的埋怨。
柳子芝張了張嘴,指尖戳着沐陽的額頭,“你真是氣死我了!都翅膀硬不是了?啊?”說罷轉身就走,嘴角氣得差一點都歪了。“都滾!”
噌噌!柳春芝的步子極快。
剛剛走到拐彎處的時候,柳春芝眸子一緊,頓住了步子,“怎麼是你?”一副不歡迎的架勢。
“御青青是我的人!”景天楚冷倪的眸子沒有半點溫度點,甚至已經凝聚成冰,渾身上下嗖嗖的冒着冷氣。
柳春芝嚇得一個機靈。
“是你的人又怎麼樣,她是御家的人!現在還輪不到一個外人來管?”她心虛的眸子都縮成一團皺核桃,雖然害怕,但青青畢竟未嫁。“況且她還沒有跟你結婚?你憑什麼說三道四。”
“那就等着債主要你的手指吧!”景天楚惡狠狠的瞪着柳春芝,這個不知天地厚的女人。
柳春芝臉陡然變色,聲音微顫,“你怎麼知道?”
景天楚抿薄脣,蹙起眉頭,眸黑如墨,騰的轉身而去,只留下那一道頎長的背影,冷漠,無情。他懶得跟這樣的勢利見錢眼開的物質老女人多說上一句。
柳春芝呆呆的站在走廊裡,好長時間纔回過神來。
到綠海的時候,已經是上午10點了,她有些焦急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裝束,心驚膽顫的邁上了臺階。
“你不用送了!”她友好的笑了笑,十分感謝的樣子。
“誰送你,我找明磊!”他瞪了她一眼,身材筆直的兀自進了大廳,一身鮮有的正白色,更加襯出他臉部張條的冰冷,俊雅,優雅的步子邁着,引來綠媒女員工的嘖嘖稱羨,還有一路放電的眼神。
她扁扁嘴。
不屑的瞥過在大廳那一種懷春的目光,還有一臉的春色盪漾。
竟然下意識的白了一記。
一上樓,就有秘書安排她相關工作。
而景天楚直接進了明磊的屋子。
明磊笑呵呵的,指了指對面的沙發,景天楚沒有坐,直接來到窗前,靜靜的直着街上的車水馬龍。
“親自當護花使者?”
沉默,景天楚回頭,邁了幾步,坐到沙發上,盯了盯明磊臉淡淡的笑容,嚴肅的轉了話題,“寒煙找你了?”
明磊臉上的笑瞬間斂住。“嗯?看來她給你電話了。”雙肩一聳,表示無奈。
“關於青青,用不用,我……”明磊擡頷略有所指。
“我自己找她談!”拉開門,景天楚黑着一張,轉身走了,明磊沒有攔下他,他知道景天楚這段時間會陷入麻煩。
一個月過去了。
正值仲夏。
自從景天楚酗酒喚一個女人的名字時,青青的心裡就有了戒備,與景天楚獨處的時候,總有一種淡淡疏離,她知道他不是她的,她擔心自己飛蛾撲火,走火入魔。
這天,剛到綠海,就見一跆拳道服的明磊,慵散的走進電梯。
“明總,早上好!”青青主動的打招呼,在她看來,明磊其它比景天楚還要相處,細細的眼睛彎了,瘦而白的臉上掛上一抹淡淡的笑意,額頭還有幾滴汗。
電梯裡的LED燈一路不斷的攀升。
三天後。
御青青隨同明磊的座駕去了跆拳道館。
明拳道館。
剛勁有力的黑色柳體大字,赫然入目。
步入跆拳道大廳,青青直接隨着明磊去了女更衣室。
換上白色的跆拳道服,她的身子顯得空曠,小臉卻是通透着白皙,明磊忍不住調侃,“你被阿楚勒令減肥?”她細細的眼睛挑起來,看着剛剛走出更衣室的御青青,笑着問。
青青紅了臉,不過倔強的揚起小臉,揮了揮弱弱的小粉拳,上下打量了明磊一眼有,脣角彎彎,“看來你已被景天楚威脅過了?同病相憐?”紅潤的脣角一向上扁。
明磊一愣,笑得弧度更大了一些,“看來阿楚要被紮了!”
站在大廳的邊緣。
御青天青的目光隨着一色的白花花人羣上下搖擺……
一色的跆拳道服,一色的嘿,撲,喝……的聲音。
最引人注目的地方,一名身材高大的教練,背對着青青的方向,被一羣女人團團圍在中央。
一道道熾熱的目光集中的灼燒着正在示範一招一式的男人。
早有眼尖的管理人員,看到明磊後趕緊小碎步走了過來,眼角微微吃驚的斜過明磊身後的御青青一眼,討好的問道,“明總,你需要什麼服務,我馬上安排!”
青青一愣,看來有錢人就一不一樣。她努努嘴,不屑,她平生最討厭有錢人,可是明磊一向的平易近人,倒讓青青沒有一絲厭煩感。
“徐教練不在?”明磊四下掃過,似乎沒有發現,徐教練的身影,濃濃的眉頭蹙起。
“不在?他今天臨時有事,請假了!真的不知道今天明總過來,要不我CALL徐教練再跑一趟?”上身穿白衣制服,下身着黑色褲子的吧檯男管理人員,精明的探問明磊。
明磊一揮手,示意不用了。
御青青一直保持距離的跟着明磊後邊。
“今天雖說這個教練是業餘,可是功夫了得!”說着吧檯管理伸出了大拇指,同時示意明磊看了看被女學生圍起來的男人,嘴角嘖嘖的誇耀着,眼睛閃着亮光。
很快,被圍在中心所謂業餘教練,一個身形極快的動作,刷的轉過身子。
御青青一看,立刻瞠大嘴巴,眼睛一動不動的睜圓,心道,原來是他?
(神仙姐姐快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