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你十秒鐘的考慮時間,否則我會叫人立刻帶來駱雲川,讓你喜歡的男人,看着我與你在甲板上……”景天楚的眸底的寒氣越來重,故意拉長音量,“那感覺……”
“別再說了!”冷玉氣得咬脣,拼命的咬着脣,搖着頭,噴着血紅的眸子。
“戳到你的軟肋了嗎?”景天楚的脣抿了起來,越來越薄,眸子微咪,危險的氣息越來越濃,他的嘴角沒有一絲弧度,“來人,去把駱雲川給我拖來?看你能耗到什麼時候?”
“如果,你的人,膽敢離開輪船一步,我立刻咬舌自盡!”冷玉冷冷的望着景天楚,眸底的那股嗜骨的恨意,憎惡,心痛一點點的捲起來,一點點的捲到了景天楚的瞳孔裡……
他的心一顫,她還是同從前一樣,只是多了一層別的東西……
啪的一聲,
那份協議扔到她的眼前……
她顫抖着望着上邊的幾個大大的黑體字,眼前一團溼霧……她咬着牙,緊緊瞠大眸子,讓那一刻鹹澀嚥進肚子,“給我三天時間!三天後簽字的離婚協議書我會寄到景陽!”
“我憑什麼相信你?”景天楚傾身,冷冷的盯着她,似乎想從她的臉上找到一種謊言的破綻……
“憑--康--康!”她一字一頓,眼角眉梢染過一層冷漠下的寒意和傷痛。
他的眉頭蹙緊,薄脣抿過一抹涼意,“你又想拿你與別的男人的野種來刺激我,是不是?”這一次景天楚吼得有些瘋狂、暴怒……他徹底被激怒了……一把扯過冷玉頭頂的短髮,不停的晃動着她的腦袋……
她眼前有一層層模糊的金光。
景天楚的眼中冒出一種嗜血的兇色,
冷玉的心底更涼,涼得都忘了知覺,“你可以不相信我,但怎麼能不相信天上的康康呢?三天後,給你答覆,我會讓你滿意?”
眼神越來越涼,越來越絕望,景天楚從來不相信康康就是自己的孩子,她不想再同他說下去,她看錯了他,永遠的錯了,這一輩子,與他再也沒有回頭路,寂寞的蒼涼,還有冷漠一點點漫上冷玉的心頭,還有眼中……
眼神裡流露出一種異樣的淡漠與疏遠……沒有愛,沒有恨,沒有喜,沒有怒,只有平靜,還有那一絲淡淡的清澈……
望着冷玉,這樣的眼神,景天楚驀的眸子抽搐了下,那種平靜代表了,她與他只是有距離,只有陌生……並不曾相識與熟悉……
他的心突然被莫名的刺到了。
“那好,看在青青曾經死去的份上……我是不可以走了?”冷玉的身子慢慢可以動的幅度大一些了,還是無力的手扶了扶椅子,想要拄着椅子站起來……
景天楚的心裡一慟,眉頭攢起一道起伏的山峰,那一汪一眼望不到邊的大海里,微微泛起一絲漣漪。
她還是倔強如初。
轉過身子,又是沉默……
不知過了多久,景天楚大步流星的離開了甲板,再也沒有回來,只有寂寞的海風不停的拍打着她的蒼白,恨意的小臉……
她對他的那一點情愫,像綿延的塵沙,在海風裡一點點的流失,一點點吹散,直到流失在風中抓不到一粒,直到吹散到海中,瞬間消融……再也看不到一粒。
原來曾經的那一絲砰然心動是多麼的可怕……
遊輪突然掉轉了方向,她提起來的那顆心,咚的一聲沉了下去。
被送回到黑色帝國大廈,她才發現,景天楚一直未曾再出現,她不由的一陣苦笑,這種他與她之間的尷尬關係,還是不見爲好。
到公寓沒多久,駱雲川的電話就打了進來,焦急的聲音,“我怎麼到處也找不到你?一天了?”
“我沒事!”她故意鎮定的扯動嘴角。“你忙了一天,休息吧!”她累得想要掛斷電話。
“我在樓下!”
她的心頭一驚,連忙移動步子,來到百葉窗前,眺望着窗外,一輛白色的奧迪駛了過來……扔下電話,她匆忙的去了洗手間,這樣狼狽,駱雲川會發現什麼?
明眸的駱雲川一見到冷玉,就長長的吸了口氣,雙眸立刻迫不及待的上下打量,眸子熠熠,“還以爲你失蹤了呢?也不接我電話,吃飯了沒有?我們一起吃飯?”
“好!”她無法拒絕。
她神色闇然的坐在駱雲川的對面,心不在焉的切着牛排……
哎嘵,一聲小小的驚叫,振動了駱雲川的心扉,他立刻停下手中的動作,“你怎麼了?臉上帶着切切的關懷。”
再一看冷玉指尖冒出一層殷紅的血,駱雲川的瞳孔瞬間撐到最大,連忙站起身子,跨到冷玉的身旁,一把心疼的抓過她的手指,“服務員!創口貼!”
冷玉反而不驚不忙,任由駱雲川溫暖的大掌包裹着自己的細小的手指,心裡一陣溫暖,瞟到駱雲川心疼的盯着食指尖的那一抹驚紅……心中泛起一陣漣漪,曾幾何時,景天楚也是這樣,在自己受傷的地方,輕輕抹着消腫藥膏……
她的心猛然一抖。
很快,有服務員遞過一枚創口貼,他輕輕的按過冷玉的手指,直接給她貼好了,緊張的臉上才露出一絲微笑……
服務員笑了,“小姐,你男朋友對你真好!”然後轉身離開了。
冷玉的臉開始微紅起來,她垂着頭,低聲道,“謝謝!”
駱雲川坐定之後,微笑的望了她一眼,眸光又亮了很多,連眉梢也悄悄劃過一絲喜悅,然後忙着低頭切牛排,最後整整齊齊的碼到她的碟子裡,“這個,我還沒有吃,給你……”
說着,直接端過冷玉吃過一角的牛排,大塊朵頤起來。
有一種東西突然卡在冷玉的喉嚨,她咽不下,吐不出來……
眸角有一層氤氤的溼氣迷濛了她的視線,她迅速的別過頭,假裝望着窗外……
回到公寓。
“坐好,我去幫你換!”他溫和的聲音,如弦的嗓音,給冷玉的生活,帶來了五彩斑斕與溫暖……
他陽光清澈的眸子,總給她一種如沐春天裡陽光的感覺,跟他在一起,從來沒有任何壓力,只有一種平淡……還有一種安靜愜意!
“在臥室的牀頭櫃裡!”出神的她告訴駱雲川的藥箱位置,眸光裡有一絲感動,也有一份柔和。
駱雲川徑直去了臥室,來到牀頭櫃前,剛要拉抽屜,突然看到一份白紙黑字的離婚協議書,他的腦仁瞬間膨脹起來,上面明明寫着景天楚……三個字,還有……他的心好像被一種東西撕裂了……紙上那一些密密麻麻的字就像一堆螞蟻成羣結隊的闖入自己的心裡,啃噬着自己的鮮血與骨頭……
心越來越疼,疼得他的大手不由的顫了下。
眸光裡覆上了一層憂鬱,他剋制自己平靜下來。
回到客廳,眸中淡淡憂鬱的駱雲川安置好冷玉,臉上強力扯出一絲僵硬的笑容,“我明天來看你,你早些休息!”
離開的時候,他的身子故意頓了頓,他希望她對他說些什麼?他也知道了她今天心不在焉的緣故……
可是冷玉始終沒有發出一聲挽留。
心裡落寞的的感覺,一點點加濃,一點也不像這柔和的春末的風,駱雲川感覺有一絲孤單、寂寞。他不怪她,他相信,一定有她的苦衷……
夜幕降下來,
冷玉默默的站在落在窗前,靜靜的望着雲川的車緩緩離開了黑色帝國大廈的公寓樓下,她的一顆心,一下子碎了N瓣……
三天,她只有三天的時間,這三天裡,她能夠做什麼?
她冥冥的苦思着……
等她厭倦了,不想再思考的時候,她提起藥箱無精打采的走進臥室,準備把藥箱放進抽屜的時候,卻發現那一紙離婚協議書靜靜的躺在牀頭櫃上……
她的心,猛然一緊,雲川看到了?
轉身,回頭奔到客廳的落地窗前,扶着窗前的白色欄杆,她呆呆的望着:樓下空空如也,什麼也沒有,那一輛白色的奧迪已經不見了蹤影……
格朗酒吧裡,
“阿楚,少喝點!”明磊奪過景天楚手中的紅酒,“到底出什麼事情了,怎麼從滇城回來,人就變了?”
“還是那件事嗎?”
“可不是?”餘浩男一本正經的靠在沙發裡,無奈的搖搖頭,手中晃着一杯紅酒,黑朝着明磊的方向閃了閃。
“阿楚,你真夠黴的,當初你不是親自和局長交待過了嗎?”明磊拍了拍景天楚的肩膀,眸子閃爍着疑惑。
景天楚不語。
餘浩男一下子來了勁頭,“我可是頭一次遭到這麼奇葩的事,阿楚是親自找了局長,局長也是親自交待過了員工,沒想到那名員工,下午孩子生病住院,她匆匆離崗多日,一下子就耽擱下這事,而且替換她工作的人員,她並沒交待清楚,這一下,假戲真做了……虧了阿楚了,現在是已婚男……可不是黃金單身漢了……”
明磊愣了又愣,想到最爲直接的問題,“那寒煙怎麼辦?”
“阿楚,這不正忙着離婚呢?”餘浩男繃了嘴角,一努嘴,瞟到景天楚已拉下黑線的側顏,不再說話。
一陣沉默。
“不說了,喝酒,”明磊舉起了酒杯,“不過阿楚不能喝了,我跟浩男喝,我們好久沒在一起喝過了!”
第二天的上午,冷玉直接拔通了一個陌生卻又熟悉的電話,“請問,有時間嗎?如果你不來,你的婚就結不成了,豈不可惜?”
“樓下的咖啡廳,過期不候!”冷玉十分的冷漠的掛斷了電話,嘴角的冷笑勾了起來。
中午,樓下的咖啡廳,
寒煙着一身花色的魚尾水鑽短裙,姍姍來到了咖啡廳,美麗恬然,只是眼角有一絲冷唳,她挑眉看到了正優雅喝茶的冷玉,直接走過去,不屑的的坐到了冷玉的對面,招呼服務員要了一杯,焦糖咖啡!
“我跟楚都結婚了,你還來攪什麼局?”一出口,就是正室般的質問。
冷玉倒是悠然一笑,“誰是小三,誰是正牌,現在說爲時過早吧?”
“你什麼意思?”剛剛坐下的寒煙,直接砰的又一下子站起來,臉色立刻沉了又沉,趾高氣揚的瞪着不着一絲驚慌的冷玉。
“我說得還不夠明白嗎?如果你與景天楚再結婚,恐怕是要觸犯國家的法律吧?”冷玉故意風輕雲淡的呷了口咖啡,邁着玄關。
她這一點點的吊足了寒煙的胃口。
寒煙氣得臉色微白,“御青青,我看你是得不到景天楚,得了失心瘋了吧,我沒時間跟你這個瘋子磨嘴皮子,神經病!”說罷,彎身,抓起沙發上的包包就要離開。
“我與景天楚的結婚證,還在我手裡,你們怎麼結婚?”冷玉輕輕的說着,就像與別人聊天一樣的聲音很輕。
可是每一個字,卻像重雷般的炸響在轉身的寒菸頭頂。
身子猛的一頓,寒煙咬牙切齒的回頭,如花的面容有些猙獰,眼珠子裡噴出一團濃濃的火焰,恨不得立刻把冷玉燃殆盡,一字一頓,聲音挑尖,“你再說一遍!”
(求鮮花,求票票!推薦好友水生木的書《鳳舞天下》,呆萌二貨闖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