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祁年咋接到蛋蛋的電話後馬上想起了現在一個人在家的蛋蛋。
“我在外面應酬,很快回來,你早點休息明天早上還得上課。”慕祁年下意識想要瞞着蛋蛋,如果現在這時候讓蛋蛋知道他還有一個女兒,估計得鬧翻天。
“爸爸,我想要你馬上回來!”蛋蛋的嗓音有些壓抑。
慕祁年剛想應蛋蛋,後面過來的護士拿着自己女兒的單子讓慕祁年去繳費。
“先生,這是您的女兒的繳費清單,麻煩到繳費處繳一下費用!”
慕祁年轉過頭,伸手將將單子結果,“好的謝謝!”
說到這裡,慕祁年又想起自己整和自己兒子通着電話,馬上回過神,“蛋蛋!”
“爸爸,你剛纔說什麼呀!爸爸,我妹妹不是死了嗎?”
“你聽錯了,剛纔說話的不是爸爸!”
“那就好!不過爸爸,我只有一個妹妹,可是她死了!其他的我不要!”說着,蛋蛋焦躁地掛了慕祁年的電話,目光灼灼地盯着對面的鏡子,忽然發現了現在這個面目猙獰的自己,他有些接受不了,狂躁不安之下,一把將自己受傷的手機忘鏡子上砸了過去。
他要相信爸爸,爸爸說不會再給他找後媽,他就相信爸爸不會給他找後媽。
管家在聽到小少爺房間發出來的玻璃碎裂的聲音的時候,馬上從外面跑了進來。
蛋蛋緩緩回過頭看向管家,眼底閃過一抹心虛和驚慌。
“管家爺爺,我討厭那個鏡子,換掉!”
管家只擔心蛋蛋是否受傷,他上前將蛋蛋扯過來,“小少爺,您這是怎麼了?”明明剛纔在回來的路上還興高采烈的。
“我沒事管家爺爺,我要洗澡睡覺了!今晚的事情不要告訴爸爸,明天有單元檢測,我會考第一名的!”
管家一怔,還是覺得小少爺有些不對勁。
慕祁年在蛋蛋將電話掛了之後心裡總惦記着家裡的蛋蛋,擔心他亂想。他最近看了不少小孩子因爲父母離異性格漸漸變得孤僻的案例,甚至有些比較嚴重一點的會患上自閉症。
現在社會上因爲父母離異,後爸後媽將孩子虐得變傻變癡的孩子大有人在,總有人覺得一個不健全的家庭對孩子的影響沒有所謂的專家們說的那麼的嚴重,離異後總忽略孩子的情緒,讓孩子的心理沒有及時糾正。
林曉雲比較事實地跟他說了一句話,“不是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大概怎麼都不會特別疼,所以還再娶的時候擇偶請慎重!”
慕祁年繳完費之後,來到兒童病房看了一眼自己女兒,蹙着眉心,“孩子應該沒事了,家裡只有蛋蛋一個,我先回去!”說到這裡,慕祁年轉過身,忘病房門口走去。
簡單轉過身,滿眼通紅地看向慕祁年,“女兒還沒退燒!”
慕祁年擰起的眉心蹙了起來,“我知道,我給你找個看護!”
“女兒勉強能叫爸爸了!你難道不想聽聽女兒叫一聲爸爸嗎,你知不知道她有多可愛,能把爸爸叫成粑粑!”
慕祁年狠狠一慟,他莫名地有些期待,說真的,他曾經很遺憾自己錯過自己兒子牙牙學語的過程,就憑簡單懷上這孩子的行爲,他就有讓法律往他這邊偏的把握,可是他卻沒有了想將女兒搶過來的衝動。
這一刻,慕祁年是恨蘇年的,如果沒有蘇年,他一定會和簡單結婚,隨後一家四口一定會過得很好。
“當初餘震將你的檢查報告拿給我看了,孩子明明已經胎死腹中……”慕祁年看着簡單,眼中盡是晦澀。
簡單在聽到慕祁年這話的時候,腦子有些恍惚,“那是騙你的,你都不知道我求了餘震多久!他才肯幫着我跟醫生做假證明!”
慕祁年心裡有些怒,餘震背叛了他,可是他又怪不起餘震,儘管他不想要,可是也沒有剝奪她生命的權利,畢竟那是一個已經有了生命的胎兒。
簡單摸了摸自己女兒的腦袋,隨後將脫落在自己掌心的孩子的頭髮遞給慕祁年,“你擔心我騙你,可以拿女兒的頭髮去和自己的做DNA比對!”
慕祁年看着簡單掌心的小汗毛,將手伸了出去,又將手抽了回來,“不必了,一年前不是已經取羊水做過比對了!”
簡單不知道的是,慕祁年在他剛剛回來沒多久,就讓人頭痛採了孩子的頭髮跟他做DNA做比對了,孩子確實是他女兒。
“女兒叫慕卡伊!你覺得好聽嗎?”
“好聽!”
簡單笑的眼睛彎成了下玄月,“我也覺得好聽!”
“你可以讓孩子跟你姓,她既然跟你,就應該跟你姓!”
“我不,我就讓他們兄妹倆都一個姓!”
卡伊忽然哭了起來,簡單蹲在嬰兒牀邊,伸手摸上卡伊的額頭,有些不知所措,“怎麼辦啊,還是好燙!”
慕祁年一聽馬上轉過身,跑到外頭去找醫生。
醫生是以爲簡單和慕祁年是夫妻,“先生,太太,藥效還沒起所以還有些燙,大概半小時,孩子的溫度肯定就會降下去了!”
簡單紅臉,“好,我們知道了!”
慕祁年也想跟着醫生離開病房,可是簡單扯住了慕祁年的衣角,“祁年,今天晚上能不能看在卡伊的面子上,別走,女兒還這麼小,太需要爸爸了!卡伊小的時候總是生病,我差點以爲我養不活她!今天是因爲有你在,所以我沒有往常的驚慌失措!”
慕祁年心裡想着蛋蛋,可是又擔心卡伊,畢竟他可能沒法對卡伊盡一個父親的義務了,所以想要多看幾眼。
他不知道自己現在的這種心態是慶幸當初孩子沒有死還是愧疚當初自己差點致孩子於死地,總之總覺得放不下。
“我先打個電話回家!”說着,慕祁年轉過身,還是踏出了房門。
“爸爸!”電話那邊蛋蛋歡快的聲音傳來。
“兒子,爸爸今晚可能回不去了,有事在外頭,明天一早爸爸回來送你去學校!”
蛋蛋忽然沉默了下來。
“爸爸!”
“爸爸現在在醫院,朋友的女兒生病了身邊沒有親人,爸爸不能放着她一個人在這裡!”
“可是我……我剛纔聽到人說你女兒!”
慕祁年一怔。
“護士不知道!”
“那爸爸告訴我爸爸在哪個醫院,我也去探望小妹妹!”
慕祁年覺得沒有必要,何況蛋蛋看見簡單肯定會亂想。
“你明天還得早起去學校,早些休息!”說到這裡,慕祁年變先蛋蛋一步將電話掛掉。
可是蛋蛋看來,這卻是一種心虛或者不耐煩的表現。
爸爸是心虛什麼呢,怕他知道爸爸還有個女兒,還是爸爸有了女兒就對他這個兒子不耐煩了?這怎麼辦呀,媽媽已經不要他了,以後爸爸會不會也嫌棄他?
本來已經慢慢緩和下來的心又變得狂躁不安,拼命地閉上眼睛,又總沒有睡意,忽然覺得自己的家快要只剩一個人了,那個人就是他自己。
我很乖,能考第一,讓人省心,是個乖孩子。
可是他還是睡不着,他抱着自己的枕頭往管家爺爺的房間走,來到管家的房門,他敲響了管家的門。
管家將門打開,看見自家小少爺,有些證楞,“小少爺,您這是……”
“管家爺爺,您把我爸爸的房間打開,我要去爸爸的房間睡!”
管家有些爲難。
“小少爺,先生的房間不讓人進!”
“我也不可以嗎?爲什麼以前媽媽在的時候可以?”
“這我也不知道,這一年來,先生的房間都是他自己在打理!”
“我要進去,我要在爸爸房裡睡!”
“我給先生去個電話!”
“不了,我剛剛跟爸爸通電話了,爸爸同意了!”
管家是位非常專業的管家,所以還是給慕祁年撥去了電話,可是蛋蛋看着卻是覺得管家是不相信他,忽然覺得這個家裡,沒有一個人是真心愛他的,都不過是因爲他是爸爸的兒子,所以少爺少爺地對他百依百順。
“不用了!我纔不稀罕!”蛋蛋吼得面紅耳赤,並伸手拍掉了管家的手機,轉過身,徑直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管家看着覺得自己的身上盡是雞皮疙瘩,近幾天來,小少爺的情緒波動實在太大,甚至有種越來越難以親近的錯覺。
慕祁年掛了蛋蛋的電話之後變直接往醫院門口走去。
簡單好像從下午到現在都沒吃東西,於情於理,他現在都應該給簡單弄點吃的。
慕祁年從外面回到兒童病房的時候,簡單趴在牀邊睡了過去,他將吃的放在桌面上,蹲在了另一側牀邊,伸手用指腹逗了逗卡伊的臉蛋。
睡夢中的卡伊忽然抓住了他的食指,慕祁年有些怔愣。
這麼小的孩子抓東西的時候都抓的特別緊,慕祁年觸到他脆弱的爪子,可是卻感覺她這樣抓着他的時候爪子傳出來的蓬勃的生命力。
小卡伊以爲自己抓住了奶嘴,所以將自己以爲的奶嘴塞進了嘴巴,嘖嘖地*起來。
慕祁年,“……”
慕祁年神奇地看着眼前使勁吮他手指的女兒,嘴角抽搐着,腦子裡卻閃過以前蘇年在懷着寶寶的時候,某天坐在沙發上一個人對着自己的肚子喃喃道,“你哥哥啊,小的時候沒有吮到奶嘴就不肯睡,吮着的奶嘴在睡着的時候老是掉,所以第二天早上我經常看到你哥哥抓着被單塞嘴巴當奶嘴吮,不知道這種壞習慣從誰那遺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