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竹南將年息摁在牆上,一臉病態又魅惑,笑得像個黑天使。
年息秀眉越蹙越緊,楚竹南忽然一改吊兒郎當,掐住她的下顎,就低頭吻了下去。
薄邢言站在陽臺上,他其實本來並看不到年息和楚竹南,只是剛好那一張鏡子,將兩人的影子都照了進去,剛好,他能看到那張鏡子,看到楚竹南吻年息,最先感受到的是痛,心像是被鋼筋圈住,一點點地被紮緊,然後鋼筋肉前進了肉裡面去,他本就幽暗的眸子染上一抹涼,隨而如煙霧般層層暈開,悲涼的情緒排山倒海般地在他的胸腔中涌起。
第一次覺得,上天真是很公平,你在某些地方得到的東西,總會被別人在另一些地方一點點拿去。
年息推開了楚竹南,瞪着楚竹南,用力地呸着。
楚竹南聳了聳肩,“我病還沒好,不能走!”
年息一個白眼,拉開楚竹南的門,走了出去,順帶帶上門。
楚竹南一身白色的居家服,年息從房間走出去之後,單手揣着口袋,往牀上走去。
年息下了樓,手上拎着水灑,到了花圃外,剛好薄邢言開着車從門前走過,年息擡頭只看到一個熟悉的車身,垂了垂嘴角,腳下的CC一直跟在她的身旁,跟着她走來走去,CC可能也喜歡這個花圃,常常縮爬上旁邊的銀杏樹的樹杈上睡覺,起初年息不知道,還以爲CC被老鼠吃了,還傷心了一個晚上,結果第二天它又冒出來。
年息在澆着澆着水,手機響了起來,年息放下水灑,將CC抱了起來,往一邊的鞦韆走去。
看到是蘇景承。
蘇景承其實不太知道年息的近況怎麼,當初年息被薄邢言霸着,他看不了年息,年息離開薄邢言之後,公司又出了事情,兩個多月來都在國外,忙着去開拓國外的市場。
蘇氏的設計,參加過巴黎的時裝大賽,而且都在大賽上拿過獎,所以,知名度還是很可觀的,但是一直以來都致力於國內的市場,忽略了開拓國外的市場。
蘇景承回來的時候,帶了一個女朋友回來,讓年息晚上回來吃飯。
年息聽了,笑了笑。
蘇景承都準備結婚了吧,都三十多了,還不結婚?
年息要回蘇家,楚竹南開始鬧脾氣,這年息回家,說不定就不肯回來了。
楚竹南開口,“不行,不行!”
可是年息畢竟又是蘇家的人。
所以,楚竹南決定,他要跟年息回去。
年息在手機上編輯,【他們會以爲你是我姘頭!】
楚竹南其實早就在精神上把自己定義爲年息的姘頭了,只是還沒坐實,總有一天會成爲名副其實的姘頭,這小三他是做定了。
“一個正千方百計地想着被扶正的姘頭!”
蘇國民在看到年息後面高處年息一個頭的楚竹南,馬上憋紅了臉,弓着身子撐在柺杖上,有些搖搖欲墜,他不知道年息怎麼跟別的男人在一起,但是一個已婚的女人,跟其他男人同居,是他絕對看不過去的事情,撐着柺杖,走了上來,將年息扯過,藏到自己身後,瞪着一雙紅眼一臉敵意地瞪着楚竹南。
回頭,望向李嬸,“打電話給薄邢言,讓他過來!”
李嬸點了點頭,她什麼都不知道,瞥了一眼楚竹南,覺得不順眼極了,人家最看不慣第三者了,特別是男的第三者,長的這麼好看,還不要臉,想着轉身拿起了客廳的座機。
年息回神,蹙着眉走了上去,將電話搶了過來,壓回了原位。
蘇國民怒,“你給我好好說說,這哪來的野男人?”
楚竹南笑眯眯的,吊兒郎當地開口,“不是野男人,是年息未來的男人!伯父!”
蘇國民被氣得吹鬍子瞪眼的,一手抓住年息的手腕,用力擡了起來,“真是*好女兒……”
蘇國民還沒說完,年息耳根一尖,也不知道自己用了多少力氣,用力將手腕一甩,蘇國民本來就剛從醫院回來不久,被這麼一甩,整個人往身後一個踉蹌。
大家都沒回神,就這麼眼睜睜地看着蘇國民摔了下去,年息瞪大了眼,踉蹌着往後退了好幾部,知道楚竹南從後面,用力壓住年息的雙肩,一臉肅穆地上前。
跟着蘇景承來到蘇家的那個女孩剛好跑到了門口,在門口看到裡面的蘇國民在地上倒去,不由得瞪大了眼。
蘇國民被一衆人送進了醫院。
年息和他們剛剛離開蘇家,客廳的座機就響了起來。
李嬸着急地回頭,將電話接了起來。
薄邢言雖然跟蘇家接觸不多,但是好歹兩家是親家,手機上還是存了蘇家座機的號碼。從會議室裡面出來,發現剛纔蘇家人打電話給他,會不會有什麼事?猶豫再三,還是回了一個電話。
李嬸一聽到薄邢言的聲音,嘆了一口氣,“姑爺,我覺得,您是小姐身邊的男人中,長得最配我們家小姐的男人!”
“您和小姐會復婚,我覺得是必然的,雖然您丟下我們家小姐五年,但是小姐既然心甘情願等您,自然有她自己的道理,我們都願意祝福她!”
“但是,但是今天這小姐突然帶了那個姓楚的回來,這算什麼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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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邢言抿着脣,心裡深受打擊,薄脣狠狠抿了起來,嗓音異常壓抑,“帶回家去了?”
李嬸點頭,“是啊!”
李嬸最後又加了一句話,“我們家小姐長得好看,喜歡她的人多了去了!沒了你,也可以找到更好的,你不珍惜,吃虧的一定是你。”
說着,李嬸的語氣有些義憤填膺。
“她呢?”
李嬸其實還想說什麼,忽然薄邢言拋了一個問句下來,立身下意識地開口,“在醫院……”
還沒說完話,電話那段就傳來嘟嘟嘟的忙音。
蘇國民被這麼一摔,又摔回了醫院,年息抱着CC聳着雙肩,瑟瑟發抖。
蘇國民也是爲她好,只是擔心她。
楚竹南上前一步,年息就往後退一步。
鬱尋安從外面跑了進來,手上拎着東西,她將東西擺在椅子上,從裡面捧出一杯咖啡,還冒着熱氣的咖啡,走到年息面前,“喝點熱的東西!伯父會沒事的!”
年息擡頭,看向鬱尋安,騰出一隻手,將咖啡接過。
鬱尋安將年息推到椅子邊上,將年息摁下,年息坐在椅子上,心裡不安地縮了起來。
蘇景承也走了過來,將鬱尋安也摁在椅子上,“你也好好坐着,別老是亂跑!”
一聲剛好這時打開手術室,走了出來,首先撲上去的是鬱尋安,她拽着醫生的衣袖,一臉焦急,“醫生,怎麼樣?怎麼樣?”
蘇景承扯過鬱尋安,一是哼將口罩扯下,“暫時沒什麼大礙!”
“但是,人畢竟身體不好,可最不禁摔!”
年息腦袋越來越低,羞愧的。
申雅一直在外面跟其他的闊太太在牌打,知道年息回來,她壓根不打算回家吃飯,回來的時候,看見家裡一個人都沒有,不由得氣惱,“都死哪去了?”
楚竹南這回,並不太好讓年息跟他走了,年息回了蘇家,年息剛剛回到蘇家,就被申雅擋住了去路。
“年息,你的臉皮真的厚,一刀子割下去,也割不壞。”
年息怔了怔,擰眉,從申雅身旁掠過。
第二天一早,年息是起得最早的那個,一早就讓李嬸給她準備好吃的,準備送去給蘇國民。
可是剛剛從車上下來,一不小心,被一個跑上來的人撞了撞,手上的東西摔了下來,裡面的食物散了出來,年息心裡一陣傷感。
她沿着醫院附近的店走了一遍,在一個粥店買了一份粥,便走了出去,繼續往醫院走去。
身後,一個戴着鴨舌帽的男人伸手壓了壓自己的鴨舌帽,低頭看了一眼手中的相片,又擡頭,往年息看去。
年息走進蘇國民的病房的時候,蘇國民還沒有醒過來,輕輕將粥放下,走了出去,在樓下的草地上走了一下,往原路返還。
蘇景承的女朋友,鬱尋安看到年息早已在這裡,跑了上來,在年息身旁坐下。
年息又打量了一眼鬱尋安,總覺得在哪見過,癟了癟嘴,眼中有些迷惑。
鬱尋安看着年息,眼睛笑成了月牙狀,熠熠發光的瞳孔,泛着一簇耀眼的光芒。
“別這樣看我,我是模特!和蘇氏簽了約,現在是蘇氏的品牌代言人。你是不是覺得我眼熟?那太好了,說明我還是有一點知名度的!呵呵,沒有白乾活!”
年息怔了怔,想着可能真是在電視上見過她,能簽下一個品牌的代言人的模特,肯定在模特界有一定的影響力。
鬱尋安看着年息懷裡躺着的溫馴的CC,似乎很喜歡。
“我可以抱抱它嗎?”
年息怔了怔,笑着,點了點頭,將CC遞到年息面前。
被這麼折騰一下,本來在年息懷裡小憩的CC醒了過來,可能是聞到了陌生的氣息又或者是其他的,CC突然變得暴躁了起來。
鬱尋安防不勝防,CC忽然爪子撲騰一下,從鬱尋安的耳根處一直往下抓,抓到了鬱尋安的胸前。
鬱尋安痛的尖叫了一聲。
一條長長的猙獰的傷口出現在鬱尋安的身上,有些猙獰,皮都翻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