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吾等了三天,都沒等到溫文靜的出現。自從那天給了她袁歡的資料後,她就消失匿跡了,連集團財務上的事都不盯着了。秦吾讓湯小米去溫家找過一趟,傭人說小姐三天前就搬出去了,至於去哪裡就不得而知了。
按照原來的打算,她以爲溫文靜知道真相後會來舉報溫茂良的醜事,以此來給自己母親報仇。可到今天,她都沒出現,秦吾的耐心一點點喪失,最後變得垂頭喪氣。
她算錯了。
“秦吾,你一個人在想什麼呢?”別墅裡,顧曼過來蹭飯,餐桌上,她看着對面的女人在發呆,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
秦吾的思緒被扯回來,從盤子裡揀了一塊魚片放進顧曼碗裡,“沒什麼。只是在想顧總什麼時候回來。”眼睛餘光瞥過旁邊的座位,空的。
這幾天顧西爵早出晚歸,非常忙碌。他們兩個人幾乎碰不到,每回他回來時她早已入睡,出門時她還沒起牀。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嘛!”顧曼調侃她,“不過最近哥哥好像很忙,也不知道在忙什麼。”
連顧曼都意識到顧西爵的不對勁,敏感如秦吾,她怎麼會不知道。空閒下來的時候,她很想打電話問顧西爵究竟在忙什麼,今晚要不要回來吃飯。可每次,號碼按出一半又收回來,怕打擾他辦正經事。
“秦吾,你們打算什麼時候辦婚禮?”顧曼想起他們領證還沒辦婚禮的事,這幾天她在家裡可是憋的夠嗆,父親好像察覺出異樣了,時不時地就旁敲側擊一下,還好她機靈,不然這件事早就曝光了。
可是這麼瞞着總不是辦法,既然領證了,就該把兩個人的關係公開,免得引起許多不必要的麻煩。
提起婚禮,秦吾想到婚紗照,想到自己拒絕顧西爵去長灘拍婚紗照的事。估計等忙完這陣,等秦氏的事情解決了就有時間了。但是婚禮,卻從沒聽顧西爵提過。
他不提,她也不能主動問。
“你們不會還沒打算這件事吧?”顧曼是急性子,看她慢條斯理的扒飯,比她還着急。趕緊放下筷子,抓起秦吾的手,讓她吃飯的動作,鄭重其事地對她說,“穆子晴不是省油的燈,你們早點辦事就能早點撇掉她這個麻煩,你就能早點踏進顧家的大門。”
婚姻里門當戶對的概念,顧曼從來沒有,她只知道與能讓自己歡喜的人結合纔是完美的婚姻,而不是口袋裡揣的錢的數量。
秦吾用沉默回答她的問題。
她和顧西爵最近都有各自忙碌的事情,話都說不上幾句,自然沒有商量過婚禮的事。況且是她要求顧西爵先把結婚的事保密,如果沒有做好公開準備,她不會主動提這件事,免得又惹他不高興。
“秦吾,別怪我沒提醒你啊!喜歡我哥的人可以從津陽市南邊排到北邊,到時候失去了你可別後悔。”顧曼恨鐵不成鋼,放開秦吾的手,繼續吃飯。
她已經連續幾天帶着顧大白來蹭飯了,但都沒遇到大哥。也不知道他怎麼想的,就算集團的事情再忙,都應該抽出時間來照顧心上人。這樣把秦吾晾在一邊算怎麼回事啊!
秦吾輕笑,把她喜歡吃的菜往她面前推了推,“恩,我知道,我會好好珍惜的。”
喜歡顧西爵的人很多,這點不用顧曼提醒她就知道。可現在,除了不能公開兩個人的關係之外,她會做好一個妻子應盡的義務,會好好地呆在顧西爵身邊,好好地珍惜他。
顧曼見她一副瞭然的樣子,這才跳過結婚的話題。
“對了,你和紀家小叔很熟嗎?”她想起紀言愷。
秦吾沒想到她的話題轉變會這麼快,腦袋停頓數秒後,搖搖頭,“見過幾次,不是很熟。”
拋開父親希望她和紀言愷交往的美好願望外,她和紀言愷也只是見面點頭的友善關係罷了,談不上很熟。
“我還以爲你們很熟,想讓你給我引見引見。”提起紀言愷,顧曼整個人都軟下來,連說話的口氣都柔和了許多。
秦吾感覺到她的變化,臉上狐疑一陣,“你喜歡紀言愷?”
顧曼喜歡紀言愷的這種感覺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之前紀暖的成人禮,她對紀言愷十分熱衷時這份喜歡就初見端倪,當時以爲這樣的感情不過是小妹妹迷戀大叔,一時興起而已。現在看來,倒是沒這麼簡單了。
對她的疑問,顧曼不否認。
“那紀言愷有沒有喜歡的人?”這話是秦吾問的,她得探探的顧曼的口風,不知道她對紀言愷和紀暖之間瞭解多少。
“他已經有喜歡的人了嗎?!”顧曼從餐桌前跳起來,不可置信地看着秦吾,把她的話重複了一遍。
紀言愷有喜歡的人了?
爲什麼她從來沒有聽說過?紀家小叔如果有心上人,那絕對是津陽市的一大新聞,不會沒有狗仔跟蹤,一定會提前曝出來。但是現在一點消息都沒有,就是根本沒這回事。
“我也不清楚。”秦吾沒正面回答她。
那晚在紀家,紀暖在男朋友臉上親一口,她能感覺到紀言愷情緒的起伏。以紀言愷的定力,如果只把紀暖當成侄女,應該不會有那樣的變化。可事實證明不是。他對紀暖應該是存了別的心思。
至於具體的心思,得問當事人,她一個人外人光憑直覺猜測的做不了數。
突然,玄關的門開了,在陽臺上玩耍的顧大白聽到聲音,奔到門口,看見顧西爵,又訕訕地跑回去,對他的出現並不欣喜。
但秦吾不同。她看見顧西爵,從椅子上站起,走上前,拿過他手上的西裝外套,從鞋櫃裡拿了一雙拖鞋放在他腳邊。
一股濃烈的酒味從他身上傳出,撲在秦吾鼻頭。
“哥,你看秦吾多賢惠啊!”顧曼打趣他們,這會兒她已經吃完飯,離開餐桌。
顧西爵換了鞋,盯着面前的人看了一會兒,擡腳進屋。
“顧總你晚飯吃了嗎?”秦吾跟在他身後,詢問他。剛纔做飯的時候,以爲他不回來吃,所以連多餘的飯都沒剩。
如果他沒吃,冰箱裡還有面條,她可以下一碗。
“吃過了。”顧西爵表情淡淡,轉身上樓,對顧曼的調侃和秦吾的關心置若罔聞。
秦吾望着他的背影,失神。
顧西爵是怎麼了?整個人特別沒精神,倦容滿布,好像許多天沒睡一樣。他走上樓梯的身體歪歪斜斜的,他喝了很多酒?
好端端的爲什麼要喝酒?
一旁的顧曼也覺得顧西爵不正常,拉過秦吾,“你快上去看看,別是受了什麼刺激。”長這麼大,她還是第一次見哥哥臉上這種表情,滿滿的挫敗感。
按理說,以他如今的地位和身份,已經沒有事情可以讓他挫敗了。看來這回的事情一定很棘手。
顧曼爲了不打擾他們的二人世界,帶上顧大白,離開。秦吾顧不得收拾餐桌上的碗筷,先上樓去看顧西爵。
顧西爵不在二樓,她去三樓。書房的門虛掩着,裡面白熾燈的光亮從門縫裡射出來,她走上前。
“恩。盯着他。”裡面,男人低沉的聲音出來,秦吾握在門把上的手定住。
屋裡的人根本沒注意到門口,打完電話,坐到寫字檯前。連日來繃緊的神經碰到椅子後背,稍稍放鬆。他望後靠在椅子上,閉眼,養神。
書房裡,一片安靜。
秦吾確定不會打擾顧西爵工作時,推門,進去。此時,男人仰靠在椅背上,雙眸閉着,呼吸均勻。輕手輕腳地走到他身後,擡手就着他的雙肩按下來,開始揉捏。
他的肩膀一片僵硬,應該是許久沒有放鬆的緣故。她用更大的力按摩,替他緩解身體的疲勞。
顧氏那些讓他頭痛的事,她幫助不了,那麼只有給他緩解疲勞,能讓他有更好的狀態去處理煩心事。
按在肩膀上的小手,被一隻大手扣住,顧西爵手臂一拉,將身後的人拉進懷裡,臉湊上去,抱緊她。
秦吾任他抱着,乖順非常。
“溫文靜犯罪的證據我拿到了。”顧西爵靠在她胸口,儘管很累,可聞着她身上的清香,精神一點點回歸。
她的身體貼着自己的,顧西爵憋在身體的慾望被她瞬間點燃。這些天,他憋的實在難受,每回回家想把她從牀上撈起來好好蹂躪一番,可想到她睡熟了,望着她沉睡的小臉,又把這份心思放下了。
“證據在哪裡?”秦吾正苦於溫文靜的事情找不到解決的出口,聽到有證據,立刻來了興趣,她身體往後仰了一些,顧西爵的臉從她胸前離開。
她穿着雪紡襯衫,襯衫上的鈕釦十分寬鬆,經顧西爵剛纔那一靠,上面的兩顆鈕釦被靠地散開了。
顧西爵身體裡血液一下子直衝大腦,他放下顧慮,兩隻手捧起秦吾的腦袋,貼上自己的脣。
“你求我……我就給你……”
脣齒相依間,顧西爵撩撥她。
聽到這句話,秦吾立即想歪,紅撲撲的臉蛋上紅透了,身體徹底地軟了下來……